第二回 短刀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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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冥想书中的道理，突听一声吆喝：“龙头，有人看你来了。”龙羿苦笑一声，推开书本：“又是你这莽人打扰我清读。”

孟彦赤嚷道：“呵呵，这次可不是俺一人来叨扰你的呢？”边说着边跑了过去，一把抓起茶壶，咕噜咕噜的往嘴里倒。

“羿弟，还记得李信否？”

龙羿惊喜的站起身来：“可是李大哥？”

“正是愚兄来也。”

龙羿握住李信双臂，两人上下左右端详良久，道：“与兄一别十年，今日方见，百诚大哥一身儒雅，让为弟相形见拙哟。”

古人幼时命名，成年(男二十岁、女十五岁时举行冠礼，表示已经成人，因为还未成年所以称其‘弱冠’)取字，字和名有意义上的联系。字是为了便于他人称谓，对平辈或尊辈称字出于礼貌和尊敬。如称屈平为屈原，司马迁为司马子长，陶渊明为陶元亮。不过魏晋以后，特别是南北朝时期，由于北方长期被外族统治，所以北方汉人已经很少取字和称呼字的习惯，慢慢的南方在称谓上也开始直接称呼姓名了。但是文人墨客，清风雅士还保持着魏汉时期的传统。如李白字太白，杜甫字子美，韩愈字退之，柳宗元字子厚，欧阳修字永叔，司马光字君实，苏轼字子瞻，苏辙字子由等。这里李信二十有二，已行冠礼，字百诚，只是南北朝时期人们称呼时可叫姓名，也可喊名字，不像汉代般讲究。

“愚兄见羿弟神仙般生活，那才叫心中仰慕也！……！……噫！羿弟脸色像大病初愈般，莫非身体有恙？”李信看龙羿面色有些苍白，好似有些赢弱不由担心道。

孟彦赤放下茶壶大声笑道：“这下李家大哥可是看走眼了，这是龙头修炼内家真气‘擒龙劲’快要大成之时遭受‘回龙噬’的根子，你可别被他可蒙骗了，他可厉害着呢。”

李信惊呼道：“羿弟‘擒龙劲’已经大成，天啦，恩师他老人家也是快三十方大成的，不想羿弟这么快就能修炼成功，真是奇才也。”

龙羿轻笑一下：“虽已大成，却并不巩固，偶尔还会劲气回噬，所以才这副样子。不过花些时日便会恢复。”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孟彦赤叉了过来：“龙头，今日本来要拉你遛马去的，不过看来不行了，明天我们三人去我家牧场跑马吧，如何？”

“好啊，明日我和李大哥去你家马场就是，”龙羿顿了顿又道：“不过李大哥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作休息才是。”

龙羿三人回到厅堂，厨娘已做好酒菜，五人汇集一桌，边吃边聊，谈笑风生。饭后龙公望便让李信主仆二人到客房洗浴榻息。天色将晚，孟彦赤也不回去，挤到龙羿的床上吧嗒吧嗒就睡着了。

龙羿跟爷爷问完安后到书房取出《史记》，挑灯夜读，到午夜三更方才回房休息，只见孟彦赤在床上睡得正欢，一脸傻样，嘴角还流着口水。不觉感到好笑。

翌日清早，三人起得床来，见龙公望已在院中耍起一套剑法，剑光娑娑，轻灵异动，心中不由暗声叫好。待龙公望一路剑术施完三人方才想起上前问安。

该到吃早餐时，龙羿笑嘻嘻的拉着李信跑到街头李婶的酒家，孟彦赤那是一定跟在后面的。龙羿转头看了孟彦赤一眼故作惊讶道：“小赤一大清早怎么不回家呢？”孟彦赤嚷嚷起来：“最坏的人就是龙头了，吃东西的时候就想支开俺家。”也不理二人便凑了过去坐下。李婶端面过来，知道是十年前的李家小子回来了又是好一阵寒暄。

吃完面，三个人拍着鼓起的肚皮向孟彦家牧场走去。

到孟彦家牧场，孟彦行叔叔刚好要在家，龙羿和李信连忙上前问安。

孟彦行叔叔和孟彦赤象一个磨子里磨出来的，生得极为相似，简直就是戏文里的“铁塔黑金刚”。

“你就是李信，听龙老太爷和龙羿时常说起你父亲与你，只是我家搬来时日尚短无缘一见，来，初次见面没什么好的见面礼，这把‘无牙短刀’跟我多年今日就送于你吧。”说着孟彦行从怀中取出一把通体透黑的短刀，说是短刀，却比一般的短刀要长一些，刀鞘上图腾庄严古朴，最特别是刀鞘正中嵌着一棵晶莹剔透的水晶石，水晶石有层黑雾在里面微微流转，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龙羿走近细看后对李信道：“恭喜李大哥了，孟彦叔叔可是把随身宝刀送予你了。”李信见礼物如此贵重待要推迟，孟彦赤在旁说道：“李家大哥休要推迟，俺爹既然把刀送予你了就不会有收回的道理，赶快接了吧。”李信便不在犹豫接过刀来。

拔刀出鞘，一声龙吟，无牙刀在空中划了个圆弧。细看无牙刀，刀身微微弯曲像月牙，刀刃锋利异常。不知此刀是何种材料所制，通体碧寒难当，侵人心脾，一看乃知神品也。刀长约一尺二三，刀身有篆刻古文隐约为“无牙”两字。李信送刀入鞘躬身道：“李信收此宝刃，无以为谢，请孟彦叔叔受小侄一拜。”孟彦行拉他起来，道：“小侄无需客气，为叔得此刀时听说此刀关系一个秘密，为叔参详许久也无所得，就看你们三人有无缘分揣摩出来。”

待三人分别落座，孟彦行对龙羿道：“你们今日来得正好，为叔刚好有事要说，前些日我和家众进入赫氓山，找到一处绝地名叫‘马蹄谷’，谷内草色青翠，水源充足，更重要是此谷乃野马群的生息之地，马匹成千上万。我欲把此谷建成马场，本想交于赤儿打理，但想他一人不可成事，所以欲予龙老太爷商议，让羿儿一同前去，不知羿儿是否答应。”

龙羿细思片刻，道：“如此甚好，小侄这就回去和爷爷说说，应该没有问题。”

“反正无事，小侄不想与两位兄弟分离，也可一同前去。” 李信跟着说道。

“那就最好！”孟彦赤高兴万分。孟彦行交代龙羿：“赤儿虽比你痴大两岁，但行事考虑却比你逊色多多，一切事宜你拿主意就可。”“小侄省得。”龙羿连忙答应。

吃过午饭，龙羿携李信回到家中，跟龙公望说了去马蹄谷建马场的事，龙公望觉得是件好事满口答应下来。李信也给王巭说了要和龙羿一起去马蹄谷就暂时不回翼京让王巭先回去好照顾家中父亲。一夜叮嘱交代，二日晌午两人整理好行装来到孟彦赤家牧场。孟彦行从家众中挑选三十名壮士先向马蹄谷进发。然后领三人到马房挑选了三匹好马，三人就着牧场跑了几圈熟悉马性。孟彦行叫了他们到厅堂用饭，孟彦行分别给三人斟上酒水道：“除百诚外，羿儿和赤儿还是头回出门，俺家在这里给你们饯行，希望你们兄弟三人齐心协力干出蕃事业，此去赫氓山沿途可是凶险无比，那赫氓山峰峦叠嶂，丛林密布，野兽盘旋，人迹罕至。你三人可要小心行事，不过俺家对你们的功夫还是放心的。”三人端起酒杯答道：“晓得。”便一饮而尽。

饭后三人背起包袱，拜别孟彦行，上马出了牧场。龙羿腰挂玄铁剑，李信背系一张铁弓，孟彦赤手提一根铁棍，棍身通体碧绿，棍上淡淡刻有一条蟠龙，李信好奇的问龙羿：“看小赤的铁棍好生奇怪，棍身通绿，实为少见。”龙羿笑着说道：“你可别小瞧了那根铁棍，那根铁子名叫‘青龙棍’，有九十八斤，非小赤这等天生神力的人是施展不开的，加上小赤家传绝学‘大开碑功’，挥杀起来风云变色，霸道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