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琅嬛福地旅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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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山，琅嬛福地。

本来牧云霖想叫鸠摩智跟自己来，让他涨涨见识顺便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段正明闻言心中担忧，虽然自己侄子内力深厚，但江湖经验浅薄，鸠摩智刚才还曾偷袭，思来想去，还是他跟着去比较安全稳妥。

而天龙寺其余老和尚也是静极思动，除枯荣大师外，都想跟着去看看，涨涨见识，牧云霖自然是欣然同意。

最终，天龙寺五本、鸠摩智、牧云霖七人，从澜沧江岸的入口处一同进入参观，牧云霖充当导游。

一路斜向下，转了三个弯，走了数百级石阶，终于进入石室。

众人见到那栩栩如生的白玉美人像，都是不住的赞叹。也见到了牧云霖精心为鸠摩智，吹捧一路的琅嬛福地。

“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空如也，只剩尘埃，连一本书册也没有。

众人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

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一时间众人，心态各异。

牧云霖对此没什么感觉，他现在武学体系框架已成，近身有北冥神功，中远距离有六脉神剑，保命有凌波微步。

他现在最多就是想研究一下，天山童姥的八荒**唯我独尊功，奇妙的生死符和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

天龙寺的老和尚们和段正明，倒是大为震惊，因为这里真的很全了，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武学。

当然，震惊之余还有些暗爽，能弄到天下所有武学的人物，却没弄到大理段家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这让他们心生骄傲。

鸠摩智就是纯粹的羡慕嫉妒还有恨了，甚至在心里涌现出一股疯狂，他本就是痴迷武学之人，见到这些空洞洞的书架。

回想当初秘籍满架的样子，简直比心脏被一点点撕碎还要难受。

“段公子，这些秘籍是被人盗走了吗？”

牧云霖摇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那段公子所学神功，又从何处得来？”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鸠摩智也是心生不妙，连忙解释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小僧一时间为贪欲所迷，竟然妄图刺探公子隐秘，请公子恕罪。”

牧云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领着众人来到美人像前，指着美人像说道：

“我按她的吩咐做了，就得了神功。”

众人大奇，玉像不过是死物，怎么会要求活人呢？

六双眼睛，上下打量雕像，终于在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看到字迹。

凝目看去，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一时间众人都是脸色古怪，鸠摩智最是关心此事，忍不住问道：

“段公子真的行礼千次，就有了神功？”

鸠摩智没好意思说磕头，心中十分怀疑，他觉得牧云霖在骗自己可是没有证据。

“那是自然，段誉的确叩首千次，获得了北冥神功。”

鸠摩智一听，咽了咽嘴里的唾沫，说实话他心动了。天龙寺的四个老和尚也是感到不可思议，纷纷对视，但也都没说什么。

段正明见众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到神神鬼鬼那方面去了，心中觉得好笑。

牧云霖早就对他们兄弟解释过，获得神功的具体过程，谁能想到神功藏在蒲团里，磕头千遍把蒲团磕破了，就有了神功呢？

当初搬空琅嬛福地所有秘籍的那些人，怕是也没想到此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段正明知道内情，心情放松，环顾四周，见左侧有个月洞门，缓步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壁上悬了一张七玄琴，玄线俱已断绝。

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二百馀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

段正明顿时来了兴趣，他是大理皇帝，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碰到世外高人的棋局难免手痒。近身上前仔细一观，纵横十九道内，黑白两军厮杀。

粗看黑棋已经胜定，细看白棋未必没有反败为胜之机。

段正明看了良久，棋局越来越朦胧，不自觉的凑近，如痴如醉。

突然，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朗声说道：

“伯父，能破解此棋局否？”

段正明猛然间惊醒，转头一看，正是自己侄子段誉，回过头来，看着棋局，赞叹着说道：

“这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倒似是弈人所称的“珍珑”。

围棋虽懂，我却不是棋坛大家圣手，破不了此棋局。”

牧云霖心里又惊又喜，大感意外，喃喃说道：

“珍珑棋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段正明不知道，珍珑棋局在牧云霖心里究竟代表着什么，回复到：

“毕竟是高人居所，有此一局棋，也不算什么。”

牧云霖没管段正明说了什么，心里却是想明白了，珍珑棋局源自无崖子，这里又是无崖子和李秋水曾经的居所，摆有珍珑棋局没什么好奇怪的。（注）

仔细看了一会，将棋局牢牢记下，想着回去破解出来。

随后，众人好好参观了无崖子和李秋水的故居，里里外外并无遗漏，有个老和尚还想破解珍珑棋局，呆坐半天。最后吐血昏迷，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

鸠摩智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只大略看了一眼，便摇头后退不再关注。

随后结束游玩的众人，留下几声赞叹和感慨，骑上来时的马，踏上归途。

牧云霖回到了大理城，其余五人连同鸠摩智去了天龙寺。

牧云霖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虽然知道自己六脉神剑剑法没有学全，应该回到天龙寺继续学习。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再回到天龙寺，甚至隐隐的连镇南王府都不想回。

如果这个世界有心理医生的话，就会提醒告诉他，他已经有了心理疾病，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病到底怎么治。

一个完整的人，人格可以分为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遵循生物本能**，也可以说是快乐原则；超我遵循道德，能够抑制本我的冲动，进行自我监控和追求更加完美的境界；

自我则遵循与现实，主要作用就是调节本我和超我的冲突。

偏偏牧云霖并不只有这三个我，他还有一个他我，也就是他现在身体的原主人-段誉。

段誉在牧云霖完美夺舍的金手指下，已经死了，但偏偏他还没死，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没有死。

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眼中，牧云霖就是段誉。

牧云霖回到镇南王府，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纷纷对自己行礼，有女子、有男人、也有官员爵爷……

嘴里吩咐一声，自有美食上桌；心念一起，权力财富，纷至沓来。

前世社会底层的小垃圾，真的没见识过这种阵仗。

追求快乐的本我，来者不拒；拥有完整三观和道德的超我，鄙视万分；现实的自我站在矛盾的分界线上，左右为难，得过且过。

一连三天，鸠摩智躲在天龙寺，美其名曰切磋佛法，实际上暗暗调查段誉的人生经历，对于他之前所说的‘老友遗志’，现在是只字不提了。

牧云霖想借助他离开大理，是没什么希望了。

镇南王府里，牧云霖躺在床上，双眼放空，进入贤者时间。

北冥神功三十六幅图，已经全部练成，体内庞大的北冥真气越发精纯。

一天早中晚三次修炼，必不可少，不练内力就造反，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牧云霖不敢不练。

这一天，牧云霖吃过早饭后，段正淳将他留下，开口说道：

“誉儿，如今你神功已成，吐蕃国师大轮明王你伯父等五人尚且对付不了，却被你孤身一人拿下，为父十分欣慰。

如今你伯父安心出家，不愿还俗为帝，为父只能受诏，成为皇太弟，处理大理国事，不能轻离。

现在有两件事要同你说。”

牧云霖低头做聆听状，段正淳继续说道：

“第一，半月前四大恶人来道大理为难时，誉儿可还记得？若非是你，机缘巧合习得北冥神功，我大理不知要有多少高手折戟，此事，誉儿当为首功。”

牧云霖回道：“应该的。”

“这第一件要紧事便因四大恶人而生，少林寺玄悲大师听闻四大恶人要来大理闹事时，便第一时间动身前来为我段家助阵。

但是当他行至身戒寺时，被人袭击，死于自己的绝技大韦陀杵之下。

世人猜测，众说纷纭，但多数人都认为他是死于姑苏慕容氏之手。”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的，但玄悲大师身为少林寺玄字辈高手，成名多年，一身功力不在枯荣大师之下，大韦陀杵更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单论威力还在我们家一阳指之上。

面对玄悲大师，即便是我与你伯父两人同上，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原本以为玄悲大师是死于慕容家老家主慕容博之手，但天龙寺之事，吐蕃国师口口声声为慕容博遗志……

听闻如今慕容氏当家人，是慕容博之子莫容复，年龄还未至三十，江湖上虽有盛名，但终究是年轻一代。

若不是天纵奇才，不会是玄悲大师对手，此间必是另有原因。”

“玄悲大师是我们段家的朋友，更是因为支援我们段家而死，我们不能对此不管不顾。

本来应由为父带队，找到杀害玄悲大师的凶手，告祭大师亡灵。

但现在国事缠身，实在是走不开。

我们在朝堂上讨论三天，决定由你带队，带领三公和四大护卫找出真凶，扬我段氏威名，你可能做到？”

牧云霖大喜，他本来就不想继续在大理城待下去了，只是一只没找到好理由，现在自动递上台阶，怎么可能不同意，当即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段正淳看他神色，嘱托道：

“你虽然神功已成，实力不错，但江湖经验太过于浅薄，一路上跟着三公四卫，多看多听多学，万不可刚愎自用。”

牧云霖哪还管这些，他心里甚至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

这个世界有两个坑儿子急先锋，其中一个就是慕容复的老爹，鸠摩智的‘老朋友’，名义上已经死了的-慕容博。

段正淳继续说道：

“这第二件事，就是你的婚事，我和你高叔叔已经约定好，待你明年及冠，便为你和高湄举行婚礼，如今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牧云霖听的目瞪口呆，心里本能的抵触，但想到自己现在是段誉，这个时候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没理由拒绝，迟疑了一下，也就点点头答应下来。

“最后，我还有一份嘱托，我段家源自中原，数百年不曾忘本。先祖由遗训，严禁段氏子孙参与中原武林的私仇。

我们帮其找到真凶即可，报仇之事，当交由少林寺自行解决。

可记下了？”

“记住了，我们何时出发？”

“已经安排好了，正午时分在王府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