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擂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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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霖带着木婉清和秦红棉在洛阳附近稍作打探，便得知了擂鼓山具体位置。

嵩县之南，屈原岗北。

“你去擂鼓山做什么？”

秦红棉不解的问道。

“拜师，秦姨难道不好奇，我为何年纪轻轻就有数倍于你的内力吗？”

听到这个问题，秦红棉一下子就精神了，急忙追问道：

“为何？”

木婉清眼含笑意，这个原因早在大理镇南王府，牧云霖就详细说过，只不过当时秦红棉不在场，所以不知道。

牧云霖卖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

“到了擂鼓山，秦姨就知道了。”

秦红棉闻言一阵气结，要是能打过牧云霖，她一定一顿大嘴巴子招呼过去。

三人赶着马车去，自洛阳出发，慢悠悠的走了两天就到了擂鼓山地界。

上了山道，地势开始陡峭，三人下车步行。

慢悠悠的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片竹林，竹林里还有一座亭子。

三人在此稍作歇脚，牧云霖左右看看，也没看见活人，便起身向着山顶，运起内力喊道：

“逍遥派未记名弟子牧云霖，前来拜山。”

一连喊了三遍，震得竹叶纷纷飘落，也不知道山上的苏星河与无崖子听到没有。

三人继续向竹林深处又去，行了一会，杂乱的脚步声传入耳朵。

十几个村民打扮青年人，拦住了三人去路。

一个矮瘦干瘪的白发小老头，缓缓走到三人身前。

在三人面庞逐一扫过，手一挥地面上尘土飞扬，出现八个大字。

“你如何得知逍遥派？”

“大理无量山，我得到了那里的宝贝，学会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牧云霖坦然直言。

“你学会了北冥神功！？？”

小老头直接就憋不住了，满脸的诧异与急迫。

“自然，不过你是谁？是不是应该介绍下自己？”

小老头闻言面色一阵变换，身上真气鼓动，良久平息下来，开口问道：

“我是逍遥派三代大弟子苏星河，你如何证明自己真的会北冥神功？”

牧云霖愣了一下，这种事他还真没想过，挠了挠头问道：

“你说怎么证明？”

“你伸出手来，让我输入真气探查一番。”

牧云霖闻言伸出手，苏星河握住牧云霖手腕的脉门，输入了一缕真气。

这缕真气和北冥真气同根同转源，转瞬间就被牧云霖体内的北冥真气吸收炼化。

苏星河收回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牧云霖，又着重撇了一眼秦红棉和木婉清。

认真的开口说道：

“还请在此稍后，容我仔细思量一番。”

说完，苏星河转身就走。

木婉清看到牧云霖受到轻视，眉毛一竖，上前一步，就要张嘴开骂。

牧云霖拉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半晌，苏星河回来了。

他身上的精气神去了大半，眼睛发红，表情怪异，似是高兴，又似是悲伤。

有气无力的说道：

“两位姑娘在此稍后，这位牧师弟，跟我来吧。”

牧云霖对着木婉清和秦红棉摆手，示意两人安心等待，然后便跟着苏星河一路向前。

一路穿过竹林进了一个山谷。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苏星河开口说道：

“进去吧，师父在里面。”

牧云霖看到木屋无门无窗，伸出食指，商阳剑对着木屋遥遥画了个圈。

凌空一点，“蓬”的一声，圆门倒下，四分五裂。

牧云霖大踏步走了进去，留下还在心中揣测这是什么神仙手段的苏星河。

牧云霖走到屋子里，看到的还是木板墙壁，没有见到无崖子，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只听墙壁后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听星河说，你在无量山得到了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具体过程可以和我说一说吗？”

牧云霖知道这就是无崖子了，于是将段誉在无量山的遭遇，原原本本不删不改的讲述了一遍。

老人听到段誉掉崖奇遇，感慨的叹息一声。

听到段誉对着玉像傻傻的磕了一千个头，又颇为自得的笑了笑。

故事听完后，老人开口说道：

“好福源啊，好福源，我等了快三十年，本以为此生无望。

没想到上天赐给我一位徒儿，你将面前的墙壁打破，让我好好看看你。”

牧云霖伸出手，内力一吐，木墙立时崩塌。

“原来是位公子哥，好好好好好好好，天佑我无崖子，天佑我逍遥派！”

牧云霖也看到了无崖子，他漆黑的长须三尺，脸如冠玉，没有半丝皱纹。

外表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年近百岁的老头，他看上去更像一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的中年书生。

空旷的房间里，一根绳子将无崖子身体悬空吊起，不仔细瞧，无崖子宛然是凌空而坐的仙人。

牧云霖上前，躬身行礼说道：

“牧云霖拜见前辈。”

无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是个有大福源的，能捡到我派神功，更是修炼有成。

今日既然来了，当归于逍遥派门下，来，乖孩子，跪下磕头拜师吧。”

牧云霖本来就是奔着无崖子来的，也不迟疑，干脆的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头，就要站起。

无崖子笑道：“再磕六个，这是本门规矩。”

牧云霖应道：“是！”

“咚咚咚”又磕了六个头。

无崖子满脸喜悦，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过来！”

牧云霖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

无崖子抓住牧云霖手腕，牧云霖只觉脉门上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

这股内力与牧云霖体内的北冥真气一样，且单论质量更为精纯。

“咦？”

无崖子大惊，上下审视着牧云霖问道：

“你才几岁，怎会有如此深厚内功？”

“今年刚刚十九，至于如何拥有这等内力…”

牧云霖又一五一十的把吸干四大恶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无崖子听完，叹息一声说道：

“我尽量高估，没想到还是小瞧了你的福源。

北冥神功功法有云：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如海水倒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

你竟连续四次以河融海，还能平安无事，当真是上苍庇佑。”

“现如今，单论内力之浑厚，为师也是比不过你。

只不过你没学习过本门掌法，能使用发挥的内力十不足一。

是大大的浪费，即拜我为师，为我三弟子，便可学习本门武功。

本门高明掌法有二，一曰天山六阳掌，一曰白虹掌，你愿意学习那个？”

牧云霖自然是想学习天山六阳掌的，不过他还是想听听，这两种掌法有何区别。

于是问道：

“师父，我见识浅薄…”

“要是一定要你选呢？”

牧云霖一愣，这么直接？

看到无崖子目光里的坚决，他果断的开口说道：

“那就天山六阳掌吧。”

“为什么？”

这是要考自己？牧云霖想了想，说道：

“人有十二正经，阳经有六，是为六阳。”

无崖子听到牧云霖的回答，又紧跟着问道：

“何为逍遥？”

“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是为逍遥。”

无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倒是有些学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我本意是传与你白虹掌，这门功夫，是我在无量山享福时，以劈空掌为基础，融百家武学，所创造的。

力道曲直如意，白虹掌大成，三丈内随心所欲，十丈外劲力不消，很是适合你现在的情况。

不过，你选了天山六阳掌也是不错。”

“天山六阳掌，以手、足六阳正经为基础，汇集人体三气。

进而是内力产生三种变化，少阳相火，阳明燥金，太阳寒水。

人体如天地，少阳司天，火淫所胜，中掌者烦心头痛、发热恶寒。

三日内，身面肘肿，腹满仰息，天府脉绝，必死无疑。

阳明司天，燥淫所胜，中掌者，筋骨内变、左胸肋痛。

三日内，心肋暴痛，咽干、面如尘、眼昏，太冲脉绝，必死无疑。

太阳司天，寒淫所胜，中掌者，痛心呕血，手热肘挛。

三日内，时失神晕眩，面赤目黄，甚者面黑如墨，神门脉绝，必死无疑。”

牧云霖听无崖子的形容，心惊肉跳，有了退却之意。

这天山六阳掌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太过残忍了些，忍不住说道：

“师父，要不我重新选一次？”

无崖子定定的看着牧云霖，劝说道：

“白虹掌大成不易，即便以你如今无双内力，没有十数年苦功，也别想做到曲直如意。

而天山六阳掌，以你的内功修为，短则十几天，长则月余。

便能倚仗横行天下，你真的要换？”

牧云霖看着无崖子的样子，突然明悟过来对方是在试探自己。

这本来也应该是应有之义，牧云霖也能理解。但他想到虚竹的待遇，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好啊，虚竹误打误撞，什么都不要，你又送内力，又让他当掌门的。

我就想要个逍遥派弟子的身份，你就暗戳戳的试探上了？

牧云霖觉得心累，笑了起来，决定直接掀桌子摊牌，自己实力明摆着，没必要弄那些弯弯绕绕的。

他淡淡的开口说道：

“师父，不用试探了，我真不是坏人。

这世间很没意思啊，我现在因为北冥神功的关系，已经是无敌于世。

您也别急着反驳，我知道您心里肯定知道几个厉害人物。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他们没用。

近身了拳脚对抗，我有北冥神功，谁敢和我碰触，都有可能被我吸干内力；

离得远了，我有凌波微步，保命无敌；

而不远不近，我还有这个…”

牧云霖的食指“嗤嗤”作响，在地面上画下道道沟壑。

无崖子瞳孔一缩，苍老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六脉神剑！？”

“是啊，师父。

你明白了吧，我压根不需要你的掌法，我就是想要个逍遥派弟子的身份，你没必要试探我。”

“你不姓牧，你姓段，你骗我！”

无崖子暴喝一声，浑身气息鼓动，就欲发作。

牧云霖摆摆手说道：

“我可没骗你哦，这具身体姓段，而我就是叫牧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