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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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间，喧闹嘈杂声于大桥的一侧此起彼伏，在一道电弧闪动后，杂音平复，撤离中的民众注意力都集中于此处，而此刻的莫斯，注视着前方穿有蒲公英纹理的兜帽青年们，眼神中没有丝毫懈担

极速，这个词缀体现在莫斯的方方面面，比如刚刚于瞬间结束的头脑风暴。

射人先射马，敌阵最后的家伙，大概就是操控术式扭曲大桥的始作俑者，表面上他的能级最高，有三阶左右，处理他的优先级最高，如此想着，莫斯溶于晚风中。

电弧闪动的瞬间，桥下的黑影分裂出数道，交缠包裹下，一道藤蔓栅栏形成，将电光与肇事者们隔离。

在即将接触这违背自然定律、超速生长的藤蔓前，莫斯依旧游刃有余的观察着。

这扭曲大桥的生命正是常见的葡萄藤，尽管自己还没到达全功率，能催动植物拦截捕捉他的术士可以说相当之少。

距离越近，莫斯观察也愈发详细，对方操控植物的方式相当朴素，藤蔓上没有诅咒的气息，与已知的某些萨满或者说德鲁伊术士的战斗流派不同，这位三阶植物使，路子挺野。

下一瞬间，莫斯的双手因高速振动化作两道虚影，在如蛇一般游走后，藤蔓栅栏尽数削碎，在余势不减的情况下，电弧于刹那间闯过关卡。

要得手了吗，莫斯无视了敌阵中位的蒙面青年，径直闯向后方，一道奇异光芒闪耀在植物使一旁，处于谨慎，莫斯变动方向，试图绕行至侧方。

“一号，四号动手。”

敌阵最前方的挑衅者一号与队伍中位的四号也不在沉默。

沉闷的轰鸣声出现在莫斯身后，当莫斯回望时，视野上方出现了一位巨型力士，同时，原本绕过的四号不见踪影。

在莫斯注意到带有三阶气息的30米高的力士时，不妙的感觉由背后传来，莫斯一个翻身躲过一道巨型箭矢，随后电弧曲折变化，避过尾随而止的火力封锁。

距离还剩不到一个身位，莫斯已经清清楚楚的看见植物使的祈祷手势了，刹那间，莫斯注意到，对方身前植物所在的黑影变了，势大力沉的如公交车大小般的拳头瞬间出现。

能躲过，莫斯如此想着，异变突起，周围的藤蔓如钩锁一般出现与跑者脚下，破坏了跑者的平衡。

巨响鸣动，莫斯被巨拳送上了高空，生死未知。

大桥另一头，应秋观察着白冠大桥，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双向的白冠大桥两边的车都停留在原地，事故已经发生了接近半个小时了，按理来说，桥上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可以通过另外一条车道离开。

下车的应秋，翻至另一条车道，注意到应秋下车的司机也跟在其后。

环顾四周，应秋注意到，车上的人，都在沉睡。

“喂，醒醒，这里发生事故了，你们必须马上撤离。”

应秋全力锤击着车窗，试图唤醒车上的驾驶员，可惜，收效甚微，对方依旧睡得香甜，享受着高质量睡眠。

“没用的，少年，我看，他们大概是被催眠了。”

赶来的司机不禁提示到，阻止了应秋荒唐的行为。

既然对方可以催眠另一条车道上这么多人，那么莫斯那边能对付的了吗，还有，对方的动机是什么？既没有主动杀人，也不摆弄人质，原因何在？

或许答案就在前方，迈步向前的应秋被后方的司机先生沉沉拽祝

“少年，我们作为普通人，就别去拖后腿了，莫斯先生那边大可放心。”

轻扫开肩上温热的大手，应秋平静的回望这位便衣警察。

“没事，我就是附近看看，不碍事，对了，警官先生，按理说如此大规模的紧急事件，为什么路边连个交警都没有，来的只是我们吗？”

“警察是无法直接干涉此类特殊事件的，除了你们事务所，官方还设立其他特别应对小组，作为圈内人，以后你也会知道的。

况且，他们已经到了。”

老警官示意应秋注意脚下，应秋还是不得要领。

“之所以大桥到现在还没被绞碎，多亏官方的一些术士在下方调解。”

说话间，这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官稍微踩动大桥的裂隙，微弱的光芒从中喷涌，应秋才恍然大悟，正是因为这些微光填充大桥，才锁住大桥所剩无几的耐久度。

“还有，一路上，也许你没注意到，这条海滨路上的流量基本减少为零，大概也是布置好了结界吧。”

“最重要的是，大都会里，最自由的，就属你们霍恩海姆事务所了，在业界里，你们的名气甚至不逊于官方。”

意外地从老警官得到这样的答案，与有荣焉和自我质疑的同时存在，描绘现在应秋的心情复杂。

“现在的我们，待机就是最好的选择，同时照顾在场每一个人的话，对莫斯先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总不能让莫斯把现场的所有人都运走吧，虽然不确定，莫斯的极速应该也是有所消耗的。

借助丰富的科幻类书籍阅读经验，应秋下意识的分析起这股疾风的本质，意外的是，脑海中的记忆中，未知的资料自行解锁。

目前，术士的圈子里，对于觉醒者赖以生存的超凡力量，有着各种各样的称呼，新禹的修行者称之为灵气，西方的学者们用魔力来定义，某些宗教用愿力为其命名。

不过，圈内基本上还是用魔力以及魔素之类作为通用词缀。

察觉到这份常理外的系统知识，联系穆莱特之前的吩咐，应秋意识到，脑海里的修行法绝对是一份优秀的预习资料，假如大学里有种教学方式，也许就不会用人挂科了吧。

不管如何，莫斯的能力大抵也是需要消耗魔力的，而且消耗的量绝对不低，直取目标也许才是最优解，应秋皱起眉头，期盼着莫斯那边一帆风顺。

尽管只能选择待机，应秋的心却躁动个不停，哪怕不是第一次目睹强者们的战斗了，眺望远方，应秋被数道贯穿大桥的光束吸引了注意。

就在他吐槽的同时，眨眼间，一位冒着炽热蒸汽的巨人凭空出现，更令他震惊地合不拢嘴。

“我不是在看电影吧，这个异能好帅。”

变身成巨型战士，可是应秋小时候的美好憧憬，毕竟，哪个小男孩不想变成光，不想开机甲，不想启动超级变换形态。

“还看什么，跑啊1

被魔幻现实击晕的少年，在老警官的拉扯下，迅速打散脑海中的幻想泡沫，要问为什么的话，前面的巨人，起飞了。

半空中，莫斯正处于抛物线的曲线即将走低的顶点，晕眩感接触的瞬间，他抬头的瞬间，眼里就被那口公交车大小的拳头给占据了。

“别得意忘形了。”

即便身处无所借力的空中，莫斯也只是半边嘴角微翘，右手微动，一张黑卡浮现其间，卡面的背后印刻着一位手握闪电、眼神睥睨万物，笑容温和的英武男子，至于正面，是一只携带有羽翼的皮靴。

黑卡光芒闪动，随后于夜空中泛起一道浮光跃金，对现在的莫斯来说，天空将不在是跑者的末路。

电光疾走，带着金色电弧，莫斯已经消失这位巨人的视野中消失，没给巨人反应的时间，莫斯对准巨人的后心就是一个正义飞踢。

在旁观者的视野里，跃至空中的巨人如同受到天谴，从天而降的雷霆压下了巨人先前的狂热，以至于江流用巨大的浪花为巨人的扑街吹哨。

还好收力了，要是一脚把嫌疑人给踢穿，到时候立案调查可就麻烦了，长舒一口气的莫斯，缓缓踏着透明台阶回到大桥上。

几道箭矢对准他的落点就是攒射，威力巨大，但收效甚微。

超远程狙击这种事，对于脱离控制链的高机动性觉醒者来说，意义不大，意识到这一点，莫斯丝毫没有掉以轻心，果然，地面上窜出的数条藤蔓为他准备好了穿刺盛宴。

“太嫩了，翼之靴的效果还没结束呢。”

半空中，莫斯轻松地翻转身躯，不算名牌的运动鞋上一对小翅膀亮起，莫斯再次化身为电弧闪烁于夜空中。

原本20公里之长的大桥，电光于眨眼间就完成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哪怕没有计时，远处的应秋也能察觉出电光的速度更甚以往。

伴随电光而来的是，远超之前的风暴，尽管源头来自于高处，可桥上的车辆以及少数的行人险些被吹飞至江流，估计明天的报纸少不了登出飓风来袭，但未造成人员死亡的头条。

此刻，莫斯做好了一招定胜负的觉悟，对他而言，已经相当迫近全功率了，现在他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控制，只是身后尾随的余波都足以重伤这些肇事者了。

当风暴来袭至之前的植物栅栏处，莫斯所见的，是一滩逐渐消失的阴影，以及逐渐膨胀闪烁如同紫红水晶的大型葡萄果实。

该死，之前也是那个阴影能力者，大概他的能力是以影子为媒介来传送物体吧，传送的范围之广，大概处于三阶能力者的范畴，短时间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水平不低的觉醒者闹事。

逐渐膨胀的紫红水晶在风暴的到来瞬间引爆，爆炸的余波正好中和疾风，只不过，原本奄奄一息的白冠大桥被迫续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桥下的未知术士们极力坚持，可桥面上的裂隙在复杂的纵波横波交错间，长势变快，终于，大桥的崩坏彻底进入倒计时。

桥上的众人此刻终于沸腾，哪怕之前沉睡不醒的人们也被振动所惊醒，至于趴在地上的应秋，更是被振的找不着北，生平第一次体验到“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