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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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休息的这段时间，找到灵石的刘陆原本想着休息上两个时辰就再次动身，反倒是什么也还没找到的老马，要求休息三个时辰，说得也明确，除了自己年龄大了要多休息之外，还有就是之前说过的那句老话，磨刀不误砍柴工，找灵玉靠的是技巧，不是脚力。

对此刘陆也就依着老马了，毕竟眼下是老马在领头。

三个时辰后，老马领着刘陆再次出发，用老马的话说，就是又一个没人光顾的好地方，肯定有灵玉的存在。

刘陆心中揣测，知道这老头肯定又没按什么好心，把他当炮灰了，但刘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装作不知道，想着跟老马去见识一番，反正到时候做不做的也要看他愿意不愿意，说不定还真是一个隐藏有灵石的好地方。

这一次两人没有走远就到了目的地，一个已经塌方了一半的矿洞。

看着塌下来的石块堵住去路，只有巨石搭起来的空隙可以容人爬着进去，刘陆顿时又一阵无语，这里倒没有什么窒息的感觉，显然塌方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但谁知道里面安不安全，是不是一条绝路。

“你别说，我是不会进去的。”刘陆抢先开口道。

老马颇为惋惜地看了刘陆一眼，“那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想着让你和我一起进去，给你一个寻找灵玉的机会，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你是说你也要进去？”听到老马说自己也要进去，刘陆有些傻眼，这老头怎么不按套路来了，这又是演得哪一处。

老马眼神颇有些鄙视的意味。“你这话说的，我不进去，我的那一份灵玉怎么来，这么多年了，那一次不是我亲自找来的。”

这倒是大实话，让刘陆不能不认同，老马能在封灵山待上十年，肯定不是靠坑蒙拐骗就能行的，想想还真是，在这看似没什么凶险，但随时都有意外发生的废弃矿洞里，说不冒风险，那肯定是假的，不然白龙帮的那些人怎么不见进来，找的这些矿奴，还都像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都是体螝强健的，有些实力的吗，就是他自己，也不能不捏着鼻子认，白龙帮不也正是看上他是个能干苦力活的人吗。

“小刘啊，在这里，你要时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都是白龙帮的囚犯，采集不到灵玉，随时都有失去性命的可能。你也不想想，安全没有风险的地方，还有灵玉存在的可能吗，这么多年下来，轮得到你来捡吗，在这里，命都不是你自己的，你还想着不冒险。”

刘陆有些沉默，老马的话让他有些警醒，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底气，不都是因为仙乙的存在吗，先是仙乙直接帮他摆脱了尸虫丹的威胁，这才让他有底气对毛猴子都不假以颜色，不然光是尸虫丹的威胁，就能直接让他变成毛猴子的灰孙子，不然封灵山上那么多的各路江湖高手，何以忍受着那猴一样的家伙，留在这里被奴役，这样看来他倒真是站着看热闹，不嫌弃腰疼了。

再说那些他依仗的东西，青灵戒中的底气，真气丹和根骨丹这样的后手，哪一件不是需要仙乙帮忙的。

再往远里说，不提仙乙在那悬崖底直接救过他小命的大恩大德，就是此前多次挑衅白龙帮，还能多次从白龙帮的手里逃生，哪次不是靠仙乙帮忙，或者因为仙乙的原因，不然他焉能得以次次逃出生天，若是没有这一切，他的小命怕是早就交待在白龙帮的手里了。

这时间一长，他倒是将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应当，差点有些看不清自己，误以为真凭他这二流实力，就能和白龙帮对抗了，白龙帮要真是那么好对付的，陈霁那么大的家族势力就不会没落至此了，那穆宁一方江湖豪雄，也就不会成为一个矿奴了。

而他，落到眼下这个地步，还有小命在，不仅不思感恩，还有些埋怨仙乙关键时刻没有尽力帮他。

刘陆沉默半天后，才低声一句，“倒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老马见刘陆傻傻愣愣的，以为刘陆还在纠结，下不了决心，遂继续劝说道：“小刘啊，这里面我也是第一次进去，肯定能在里面有很大的收获，我也是看你这年轻人还不错，才愿意给你这么个好机会的。”

刘陆摇摇头，多想无益，谨记着这一切，其他的还要自己去拼搏。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

刘陆跟上了老马的脚步，两人挤过坍塌的石缝，进入后面的矿洞后，才发现里面的环境也不是那么糟糕，也就前面那一段有坍塌，通道里零落的石块和泥土，基本上不影响两人通行。

如果没有仙乙指导，对怎么寻找灵石，刘陆还真有些无从下手，或许也只能东一榔头，西一锄头的刨着碰运气了。

不同于刘陆的瞎子摸象，老马就显得要专业许多，先是用手抵在岩壁上，好像在用心感应着什么，接下来抓上一把土在手里搓着，再放到鼻子下闻闻，或者又用小锄头敲打几下石块，来来回回在不同的地方刨刨挖挖，看着心神极为投入。

对一切，刘陆是一点都没有嘲笑的意思，灵石不是路边的石头，不会裸露出来躺在那里被人捡，矿奴们年年月月的进出矿洞，不是他们有探寻灵石的手段，而是全靠在前人挖出来的路上捡点残渣，可就是这样，想要找到灵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然，想在封灵山这么大的山体中探寻灵石，不说白龙帮了，就是切云峰上的流云宗，怕也是有心无力，没有一个有效的手段，而且从封灵山中密密麻麻的矿洞来看，当初发掘的人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小刘，过来。”

刘陆过去后，老马指着前面的岩壁一阵比划。“从这里到这里，挖进去两尺找找。”

老马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位置，要刘陆挖的地方足有四五尺宽，至于高度吗，按老马的意思是能有多高就挖多高。

“这老小子有点意思，境界上一塌糊涂，这找灵石却有点手段。”

听到仙乙的声音后，原本心里有些狐疑的刘陆挖得更起劲了。

“小子，你是不是傻，只出蛮力不动脑子。”仙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刘陆挥着小锄头就是一阵猛刨，力气用的不小，小锄头也是磕得直崩火星子，矿洞里土石飞溅，就是没挖到正点上，照这样下去，刘陆怕是得挖开老马划定的一大半区域才能找到那块灵石。

刘陆本来干得热火朝天的，听到仙乙这话顿时为之气结，这不是打击他的积极性嘛！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蠢了，此前的觉悟也随之抛之脑后，不是他不上进，只知道依赖仙乙，实在是差距太大了，他本来就是摸着石头也过不了河的人，可既然有了便桥，让他有机会过河，何必又自己为难自己，吭哧吭哧的白费劲，非要靠自己摸着石头过去才算，这不是脑袋有问题吗，有现成的大腿不抱，有捷径不走，非要一根筋，证明自己的能力，纯粹是又迂又蠢。

在仙乙的指点下，刘陆三两下就挖出了一块灵石。

刘陆晃着手里的灵石，“老马。”

还在前面划定区域的老马，看到刘陆这么快就挖出来了灵玉，顿时也露出了喜色，走过来从刘陆手中接过。

“可以，运气这么好。”

老马看了看刘陆只挖了几下就已经出了灵玉，剩下那大片没有动的区域，说不定还会有灵玉，便吩咐刘陆继续挖下去。

“已经出了一块灵玉，也许还有其他的，你把这里都挖开看看。”

刘陆已经从仙乙那里知道，这地方就只有一块灵石，不想白费力气，但又不好明着和老马说，便眼珠一转，有了另一个办法。

“老马啊，以我看，这里就这一块灵玉，再挖也是浪费力气而已。”

老马瞪着眼，这小子老气横秋的样子真有点嚣张，更有点欠揍，要不是后面还有很多地方要使唤刘陆，老马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小刘，有灵玉的地方可不好找，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做的这种事，就像种庄稼，欠年吃丰年，多的时候多积攒点，等到没有收获的时候，也不至于就饿死了，现在多吃点苦，后面就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