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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看着满园的秋色感慨罢了。”杜鹏举以为循月生气了,小声解释着。
“你若不喜,我下次不说了。”
两人走在回廊上,府内的灯笼早已经被燃起。循月顿了一下脚步,随后继续向前走着,开玩笑道:
“我并无责怪之意,州府虽远,可却是与你一起。这偌大的长安城我本就没什么玩伴,到那里与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院子里种什么一定要听我的。”
听到此话,那杜鹏举快步走到循月面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激动地说道:“有你陪伴,我亦无悔。你想种多少藕都可以。”
循月看着对方推过来的藕,笑着撇了撇嘴:“谁要种一池塘的藕啊!你吃不腻吗?”
“二小姐,原来你们挖藕去了,可让我好找。”
听到青菊的声音循月一惊,也不顾上眼前的杜鹏举,立刻快步走到青菊面前:“可是表姐出了什么事?”
青菊看着循月着急的模样,微微摇头“不是大小姐,您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见对方身后的杜鹏举走了过来,青菊伸手将那一篮藕接过。
“杜公子也一起用膳吧,做了几道您常吃的菜。”
杜鹏举点点头并未反驳,反倒是低头看了一眼循月:“不过要等一会,你看看你家二小姐这花猫脸。”
说到这,循月才想起自己脸上的泥巴,伸手摸了一下。
“确实要去洗个脸。”
走到自己卧房门口的时候,循月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了杜鹏举身上。
“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再给你找一件干净的一副换上。”
杜鹏举看着循月关门的身影背过身,正准备找个石椅坐下,还未走到,那开门声又响了起来。
“你这么快?”
杜鹏举难以置信循月换衣服的速度,恐怕就是他自己也要换上一炷香的时间吧,她是怎么做到的?
“恩。”循月点点头,走到石桌处,将手中的布靴放在了杜鹏举面前“你试试这个。”
那一直跟在身后的青菊此刻也笑意盈盈,杜鹏举不知何意,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
见杜鹏举这般呆傻,青菊解释道:“这是二小姐亲手为杜公子缝制的,公子穿上试试。”
“你亲手做的?”杜鹏举像是获得了世间珍宝一般,将靴子捧在面前看了个遍。
“这靴口处的符文是何意?”杜鹏举皱着眉,这寥寥线条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
“鹏鸟。”
“好兆头,展翅高飞,就是潦草了些。”
听到这话循月有些不满,伸手就要去夺杜鹏举手中的靴子,却被对方挡了回来。
“送人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嫌弃潦草吗?青菊,你去找找家里有没有爷爷的衣裳,给杜公子换上。”
“潦草好啊,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杜鹏举说完将靴子穿上,见青菊要走阻拦到。
“衣服就不用了,老国公体魄魁梧,我穿身上就像个唱戏的。再说我这身上的水也干得差不多。”
青菊拿不定主意,转头看了一眼循月,见对方点头才又站回循月身后。
那杜鹏举却将腿抬了起来,在循月面前晃悠了几下。
“怎么样,我穿上它是不是更帅气了?”
“一双鞋子而已。”看着杜鹏举那憨憨的样子,循月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不只是一双鞋子。”杜鹏举说完背着手站了起来,仰头看着明月。
见对方又要伤春悲秋,循月连忙起身握住对方的手腕,带着对方向前厅走着。
“你拽我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我肚子饿了,再不去吃饭,饭菜都凉掉了。”
循月说着并未停下脚步,杜鹏举却用另一只手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一声,随后道:“这双鞋包含了循月小姐对我的倾慕之意,我定好好对它。”
听到这话循月险些栽一跟头“不是到的还以为圣人下了圣旨,让你跟这小子结为夫妻呢。”
“这孩子是怎么了?饭都没吃上几口,从国公府回来之后话都少了好多。”晴雪看着赵箩的背影疑惑道。
“被吓到了。”武尧安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
“她能被吓到?少卿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几日,她天天拉着满月管家给她将那些怪力乱神,听得可来劲了。”
“这世上鬼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人心。”武尧安将口中的饭咽下去后颇为高深地说着。
不知是菜吃腻了,还是心中的事情太多,此刻的武尧安也没什么胃口,匆匆将碗里的饭吃完便回了书卷室。
“少卿不再吃一些?”晴雪看着餐桌上没怎么动的菜问道,这些可是武尧安离开长安前喜欢吃的东西。
“不了,你去弄点热酒送到书卷是室,我今夜要在那里看案卷。”
听到这话,满月走了上去,跟在武尧安身边劝道:“少卿也注意下自己的身子,自大南下回来您就没怎么休息过,在这样下去我怕您身体吃不消。”
“查案要紧。”武尧安有些疲惫的说着。
“大理寺又不是没有其他人。”满月有些不满的说着。
武尧安摇摇头没再说话,关于的事情武尧安并没有让大吴几人去做,甚至还派了一些其他事情给几人。
“循月因为她堂姐的事情心情不佳,赵箩还要你们照看一下。”
武尧安坐在案牍前,翻开从大理寺拿来的关于的案卷。每一条都暗戳戳的指向公主府,想要查下去就定然绕不开。
“本以为是针对贵妃的,没想到还是饶了回来。”武尧安喃喃自语道。
“小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满月将碳炉烧好,将要热的酒放了上去。
“没有了,你们早点休息。”
鸡鸣狗吠时,武尧安抬头看了下窗外的景色,炉子内的火早就凉了下来,她舒展了一下四肢,最后将昨夜写好的奏折放在了官服的袖子中。
正要起身,晴雪拿着毛巾还有热水走了进来。
“少卿这是一夜未睡?奴婢这就为您洗漱。”
武尧安走到晴雪身旁,将双手伸进热水中才舒服一些。
“赵箩怎么样了?”
“好多了,小孩子脾气,早上起来就忘了。”
晴雪说着将擦脸的麻布递了过去,继续问道:“少卿起这么早,还没让厨子做早饭,我这就去通知一下。”
“不用了,还是直接送到大理寺吧,我要赶在早朝前去见唐大人,怕是不能在府上用膳了。”
武尧安擦完脸并么没有将麻布还给晴雪,反而交代着:“去让府上的马夫套一辆马车,直接去唐大人府上。
到了唐临府上,武尧安刚下马车便碰到从府中走出来的唐临,见到唐临后武尧安立刻上前。
“唐大人。”
“这么早来我府上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武尧安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自己袖中的奏折掏了出来。
“大人,这是在下查出来的,上面已经详细写了线索以及结论,但恐事情牵连甚广,所以一直未有决断,还请大人代为决策。”
听到这话唐临便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走上了马车,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着:
“此事你不要声张。”
武尧安点头算是应下,本想着回大理寺吃个早饭,可没想到还没吃上几口,便被贵妃宫中的人叫去问话。
“这种事情你掺和进来做什么?你应该是最懂得明哲保身的,怎么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武昭仪看着身旁的武尧安教导着。
虽不知为何圣人突然要查抄公主府,可眼下查抄公主府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有那长孙无忌在后面做推手不愁没人去查抄。
可万万不能是他们武氏的人出手,一来太过于招摇容易树敌,二来如果处理不好便是得罪了老臣。
武尧安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这些她又怎么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圣旨下来的这么快,看上面的墨色,应该已经写了有几个时辰,但早朝也才刚结束,圣旨怎么会下来这么快?难道圣人已经早有决定?
这棋局究竟谁才是棋手。
要是放在南下之前武尧安也未必会理睬这种朝堂上争端,可那些人竟然把尉迟给炸了。
这口气要是不吐出来谁都拿她当病猫,一想到尉迟伤得那么重,回来这么多天也没见好转,她就恨不得现在抄了那些人的家。
“罢了罢了,圣旨都下来了。”
见武尧安没说话,贵妃挥了挥手,这个堂妹不过是她在朝堂上权利的一个象征,风头盛一些也许不是坏事,蛰伏了这么久也该清扫一下门前雪了。
更何况她跟高阳那帮人暗中较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查了就查了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让长孙无忌用了武尧安这个棋子,她有些不爽。
长孙无忌想到这个人贵妃眼神便冷了下来,你不是力保王皇后的位子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保得住那个废物。
武尧安没有理会贵妃变幻莫测的脸色,出了宫门也并没有着急去大理寺,拿着圣旨便去了鄂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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