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蔡家大会，儿孙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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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黼被罢了。

老太师蔡京又重新走到了政治的前沿，这一次的人事调动，多少就有些让蔡鞗意外。

太师府之中，蔡京坐在上首，看着眼前在家的几位儿子。

长子蔡攸，已经位居少宰，虽然靠的是溜须拍马的功夫上去的，但是一样是为官的技巧，曾经的蔡京也是靠着这个套路上位的，只不过没有他的这位儿子更为彻底。

三子蔡翛，秘书丞，目前正准备调往礼部担任官职，因为此次辽国使团的事情，暂时搁置，诸位主要的是这位是当初看到自己父亲大势已去，投靠了兄长蔡攸的人。

四子蔡绦，多为蔡京幕僚，在蔡家许多事宜，蔡京都会与其商议，最为光辉的时刻就是蔡京在第四次复相的时候，因为年老无法事事躬亲，执掌之事更是多由其批断，风光一时，险被两位兄长所害。

五子蔡鞗，饕餮遮面，以待制巡检京东西路四州，升总管，擢正将，使金国，说辽国，以另外一从身份任枢密院都承旨，圣恩隆宠天下少有，除王黼连升八阶外，也是大宋独一份。

老六老七老八，三个小屁孩尚未参与朝政，也参与不了眼前的这等具有大意义的家庭会议。

长孙蔡行，殿中监，为人处事颇受赵佶喜欢，既有后来关于《蔡行敕卷》的瘦金体墨宝流传于世。

至于其他的孙子也都在太学读书，日后成就绝对不低，过个三四年，就要完成“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学士。祖孙连三代，学士十一家”的壮举了。

如果北宋不亡，蔡家绝对会有更多的进士和学士。

至于文采与才华，别的不说，就是蔡家已入官场的四子而言，除了老大徒有其表但是也绝非泛泛之辈外，多少混个知州之类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几个都是老大不小了，如今各有各的官途，就连行儿，现在都做到了殿中监的位置，咱们蔡家迄今为止，你们凡是入仕的都已经是学士了，所以我倒是不指望什么了，蔡家的这颗大树迟早是要倒的，但是在倒之前，你们可要想好，是要分家还是合为一处。”

蔡京看向了蔡攸，他又开口道。

“老大，你现在是少宰，位高权重，你以前不学无术，但是却也聪慧，学东西却只学其表，不明其意，虽能做做表面文章，却无法深入探究，虽然奉迎官家，是一条升官之道，但是他同样是一条灭门之路。我现在老了，对于外面的那些歌谣，自然也是多有耳闻，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你们的父亲老了，给你们铺的路也差不多了，蔡家的恶名是注定的，也是我无法弥补的，我们作为臣子的，可以为了让官家高兴，无所不为，也可以为了自己的腰包，步步危机，所以老大，此次虽然我再次为相，但是却不久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蔡攸看向了蔡京说道：“父亲，儿子别无他求，也不愿成为老五书中那个忤逆子，但是儿子希望您能够帮我铺平太宰之路，三弟我已经为他铺平了路线，届时会道礼部为官，届时一部尚书也不在话下，四弟经常帮助父亲处理事宜，对于朝中局势也多有了解，吏部也是不错的去处，至于老五，他现在作为枢密院都承旨，也算是进入了军政的中枢，以后包揽军权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至于老六现在已经成为了郡马，又有燕王之女赵飞燕帮衬，日后也能获得一个好的闲职。老七与老八比蔡??8??6还要小几岁，以后还得看他们各自的目标，届时再做安排。”

蔡攸的这一番话，相当于是把蔡家的这几位兄弟都给安排的妥妥地，以后军政两大权力的核心掌握着，便是他们蔡家了，届时加上吏部的官员安排，门生故吏就足以震慑许多人。

“攸儿啊，你是嫌我们蔡家的脑袋多是吗？”蔡京摇了摇头，他看向了一旁的蔡翛说道：“老二，你也说说？”

蔡翛看了一眼兄长蔡攸道：“父亲，其实儿子觉得老大的话也不无道理，咱们规规矩矩做官……”

蔡京摆了摆手道：“规规矩矩做官，这几个字适合咱们蔡家吗？你兄长安排的没错，你这小子只配去礼部做些繁琐又无前途的活！”

蔡翛一脸的不高兴，耷拉着脸没有说话。

“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你哪怕有你兄长一半的八面玲珑，也比你现在强，以后好好学学，官场里的学问多着了，不要以为保住了你兄长的大腿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的势力不明朗，官家有意郓王赵楷，太子又是正统受百官维护，偏偏太子又不与我亲厚，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只能按照世家大族最为古老的方法，分别站位，但是在势力倾轧的时候，你们要记得，不得手足相残，这是蔡家的底线。”蔡京看向了一旁的老四蔡绦道：“你跟随我最久，朝堂之间的尔虞我诈也最为清楚不过，就像老五书中所描述的那般，四起四落，饿死街头，倒是可能发生的，所以接下来你决定是否要真正步入仕途呢？”

“回父亲，现在朝廷之上诡谲云涌，我还是暂不入仕，留在父亲身边便是，只是童贯这次示好又举荐父亲复相，这是再向我们抛橄榄枝，不知道这个我们接不接？”蔡绦看着蔡京，等待着他的答复，不过却看到蔡京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手势，于是接着说道：“儿子认为可以与童贯结盟，暂且不说枢密院的郑居中对于老五态度如何，归根结底，他对于我们蔡家还是有成见的，包括那些自诩清流为国家着想的，怕是也不想我们蔡家势力再增强一分，所以童贯是可以联络的盟友，至于王黼，名声已经臭了，但是在陛下面前的隆宠却没有减少，这就看兄长如何应对了。”

蔡攸闻言说道：“这件事情，我自由定论，王黼虽然这次受挫，实际上并没有损伤根基，他与梁师成之间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迟早也会受到波及的，毕竟这是官家不想看到的官宦勾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