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老者蔡京，为蔡家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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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虽然老了，但是思路还非常清晰。

他心里给明镜似的，眼前的这些儿子们，个个都是人精。

如此一番考问，更是对他们的一场考验。

“老五，你们兄弟当中，你是官家除了老大之外，最看好的一个人，也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人，如果当初你与茂德帝姬成婚，我们蔡家便相当于多了一道保命符，只要以后不做太过于出格的事情，官家还是可以给一丝回旋的余地，现在老六去了宗姬成为了郡马，但是在关键时刻终究是不顶用的，日前，见官家还是有意把茂德帝姬下嫁于我们蔡家，若是有机会，你自己想好再做决定，如果非得为了仕途而断送了蔡家的命脉，作为父亲，我会为了家族考虑，所以你就多担待些，纳妾之事，也不是不可以，包括玉莜和那李师师。”

蔡鞗对于这便宜老爹以及诸位兄长的话，也能够了解他们的想法，至于老爷子的话，他也是明白的，为了家族考虑，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办法。

“儿子应下便是！”

蔡鞗放口了，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不过他们显然高兴的有些太早，随后蔡鞗又开口说道。

“五年之后，我蔡鞗必娶茂德帝姬，只是在这之前，我和茂德之间只是普通关系，还请父亲应允！”

蔡京闻言笑道：“陛下能够破祖宗之法启用郓王，那就有能力破除驸马不掌权让你成亲，只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规规矩矩的好。除了这成婚之事，你的看法是不是已经全部写在了《相途》这本书中？”

“回父亲，不瞒父亲和诸位兄长，这本书的确是以父亲为参照写出来的，至于后面的故事算是臆想与现实相结合，所以有猜测也有推论，为的也是警醒父兄之用。”蔡鞗说着便站起了身，他对着众人作揖说道：“还请父兄不要怪我的冒犯之罪。”

“冒犯，你还知道冒犯，居然写书都能够写到我们兄弟相残，搞的就像你经历过似的的，我和三弟会对老四下手吗？我们可是亲兄弟，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以后，可不能乱写了，知道吗？”蔡攸瞪了一眼蔡鞗，很是严肃，不过他还是说道：“兄弟阋墙之事，坚决不能发生，蔡家本为一体，如果没有父亲，我们今日也做不到这一步，所以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之间好好商量，不得走到那种地步！”

“是！”蔡鞗众人齐声说道。

蔡京见状，他很是满意地说道：“既然如此，以后你们兄弟相互扶持，我四起三落，各种原委，在《相途》之中多有描述，虽然此书是以影射手法，官家尚未怪罪，但是以后切莫铤而走险。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事，如何让老五在枢密院坐稳位置，或者是说，助其一臂之力在若干年后成为枢密使，如此只要我们忠心为官家做事，少被人抓住把柄，那么在这大宋我们蔡家依然是铁板一块，哪怕我老去之后，也能让家族兴盛百年而不衰，这就是我今日召集你们的意图。蔡行孙儿作为第三代，更要做好表率，你为长兄，也要为下面的兄弟做好代表作用，，明白吗？”

蔡行恭敬地说道：“孙儿明白，定当为弟弟们做好榜样。”

蔡家可谓是家大业大，除了蔡京一脉，还有蔡京之弟蔡卞一脉，只不过蔡卞因为受到蔡京的排挤，在最后的几年也是在漂泊中度过，留有一子蔡仍，也不过是政和五年的进士，之后一直在小县为官，不曾发迹。

若在论的远一些，那就是同出仙游的蔡襄一脉，蔡襄与蔡京位同枝，有共同的高祖，这些年蔡襄的诸位从孙也算待遇不错。

“此外，多多联络蔡家旁支，你们堂弟蔡仍现在在边县为令，找个机会调回来吧！当初我为了避嫌，把原本属于蔡佃的状元降为了榜眼，也是对他不公，现在也不知道在温州做税监如何了，不过偶有听闻颇有政绩，暗中提拔一番，就不要告知是我的意思了。当然还有他的两个兄弟蔡伸与蔡伷一并提拔一下，不过老大你的名声还是要注意一下，以后莫要在与那王黼一样，只知道献媚于官家，终究不是正道。”

蔡京叹了口气，他又看向了蔡鞗。

“你这风风火火的改革，撬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虽然将兵法只是开始，恢复王公之法可不是那么容易，你可要做好准备，毕竟王公的仕途也并不是一路坦途，为父在这最后几年，可以为你兄长和你铺路，至于最后如何，都要保住我们蔡家的香火延续，大宋以来，很少拿士大夫开刀问斩，这不是不杀，而是没有触动这个国家的根本，在国法面前，不杀难道要留着过年继续为祸大宋不成，所以你们要谨记，切莫做事太绝，万事留条后路，明白吗？”

蔡鞗没有想到这蔡京居然想的这么深远，还讲了一些该讲与不该讲的话。

蔡鞗与蔡攸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一起朝着蔡京作揖一拜道：“儿子谨记！”

蔡京见说的差不多了，他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散了，散了。”

众人离开之后，蔡京从书架上拿下了那本《相途》，翻阅了几页之后不由一笑道：“尔虞我诈了这么些年，居然被一个小辈给训斥了，这个老五，日后的成就应该会为我蔡家光耀门楣吧！”

蔡鞗不知道这门楣，自己是否能够光耀，但是他回头看向了蔡京的书房，不由一笑，虽然这老爷子被称之为北宋六贼之一，不过此刻倒是回复了当初支持王安石变法时的少年热血。

“老五，这盘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下？”蔡攸看向了蔡鞗说道。

蔡鞗闻言看向了自己的兄长道：“平江南方腊，定西境夏国，筑北地长城，御南下之狼！”

蔡攸自然是听得懂蔡鞗的意思，只是他笑着道：“你还真是固执，这小小的金国真的能够灭了大兵压境的辽国吗？”

“兄长，上京城之役，你可是亲眼见过的！”蔡鞗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