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御楼言谈，宋之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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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无话可说。

上京城一战，留守被抓，耶律延禧连夜带着臣子西逃，这一幕蔡攸看得是清清楚楚。

如今虽然没有收到关于宋金最新的战报，但是能够从辽国妥协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辽国的确是在妥协，这妥协的根本原因肯定是因为辽金战争的不乐观。

蔡鞗这几日在宫中做事，都是面带饕餮阴面，除了郑居中外，使得枢密院之中其他之人纷纷猜测此人的身份，能够促成辽国归还两州的神秘人物，不少人多少想要亲近一番。

在枢密院的这些日子里，蔡鞗一方面熟悉河西房与支差房两房的事务，一方面也在熟悉枢密院中的各种事宜。

十一月初，太师蔡京执政，将兵法已经开始执行，诸路震惊。

十一月中，少师蔡攸开府仪同三司，独宠于赵佶，风声一度超越其父。

十一月末，太学生邓肃抨击花岗岩害民不浅，更是抨击王黼之前包庇朱勔之事，王黼闻听此事，对其十分不满，于是准备把其贬逐出京。

白矾楼，高山流水。

雅间之中有太学生陈东等人。

“志宏，此次归乡，莫要气馁，江南之事，现在已有眉目，靖虏军此去，想必定能安抚。”

陈东看着眼前的这些太学生，这些站在这里的多数都是他的学弟，虽然没有官身，但是在京师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

“此次以京东经略安抚使郓王赵楷为江南招讨使率领在陈桥驿进行军演的靖虏军前往，有之前平定梁山叛乱的经验，又有种师中及姚平仲的西北军的精锐，平定方腊问题不大。”

被称作“志宏”的中年男子也很是同意陈东的说法。

“陈兄与邓兄都是我们太学生中的典范，此次邓兄‘饱食官吏不深思，务求新巧日孳孳’之语甚佳，吾等必当以两位兄长行为为准则，抨击时局利弊，还天下安宁。”又是一名太学生慷慨激昂地说道。

“子美出入太学就有如此志向，实乃国之幸也！今日你我诸位兄弟聚集于此，当为江南百姓请命，重惩朱勔父子，以平江南百姓之怨！”又是一名太学生开口说道。

陈东，子少阳，太学生中的精神领袖，也是多次太学生运动的发起人之一。

邓志宏，名肃，此次上书劝谏官家严惩朱勔之人。

子美，为范邦彦，即后来的南宋抗战派的主要人物之一的豪放派此人辛弃疾的岳父，此刻的他不过是太学生中的一名并不出名的学子。

这些学子中就像是后世的学生运动，这些太学生的也不过就是其中的一股清流，平常凡是他们聚会的地方，平常人都不敢随意靠近，生怕因为他们受到连累。

今日同样是如此，不过好在是在雅间之中，但是其他两旁的雅间却是空着的，足以证明这群人就是士子中的另类。

“少阳兄，如今朝政，为官者，您认为如何？”一名学子突然开口问道，他也想听听身为太学生精神领袖的真知灼见。

陈东闻言，思考了片刻说道：“在廷之臣，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者，无一人耳，虽有种家相公，却无宰执之机，却为社稷之臣。其庸缪不才、忌疾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棁之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贼者，宵小尔，巨贼者，尚有他人。”

邓肃闻言，他看着陈东道：“陈兄，还请细说一番，让吾等兄弟也知晓一二。”

陈东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起身看向了窗外。

“我大宋建国以来，素有收复燕云之志，然而历经数朝而不就，官家虽有雄心，却非时宜，另有奸臣当道，官家蒙蔽，不能正视天下，所小贼不过跳梁小丑，不如那梁上君子。我所说巨贼者，有七人。”

“其一，蔡京，他早年跟随王公变法，多有声名，然而不久之后，原本其为宰执，却名不符实，阿谀逢迎，才得上位，从政之时，虽有大力推动居养院、安济坊和漏泽园制度的政策，更是主持了崇宁兴学，让‘兴文教’的政策予以改善，这些政绩虽然不可忘却，却难抵其四起三落所不作为，此次复起，不知是否是祸，不过从将兵法及罢稻田务等事来看，还有回旋之地，不过难抵其过。”

“其二，梁师成，此人自称为苏公之子，暂不论真假，虽有多有照顾苏氏家人，却无关于朝政，他以宦官之身，身兼百余官职，重用梁氏子弟，兜售官职，与蔡京即是对头又是得益者，号为隐相，开府仪同三司，然后所做之事皆为败坏朝纲之举，曾经更是袒护李彦这等恶贼。”

“其三，杨戬，官至太傅，推稻田务，曲解概念，设西城所，京东西路和淮西北路等地区的州县的百姓身手其害，逼迫百姓租佃废弃的堤堰、荒山退滩、河水淤积之处，增收租赋，水旱之灾害也不进行见面，更是梁山暴动的罪魁祸首。”

“其四，李彦，作为杨戬的手下无恶不作，虽然因为宣和殿学士蔡鞗的缘故，稻田务和西城所政策改动，但是在稍作回缓之后，便有变本加厉，比杨戬更甚。”

“其五，朱勔，正如志宏贤弟所言，此人不严惩，难平江南百姓之怨，巧取豪夺，只为迎奉上意，还有传闻说江南犹如小朝廷一半，半数以上包括知州皆为朱氏门生，如此又视朝廷为何物？”

“其六，童贯，蔡京助力，掌兵权近二十年，权倾内外，虽有功勋，却是假人之事，今年大军攻夏，更是无所作为，消耗国力，险失刘法，联金灭辽，贪功冒进。”

“其七，王黼，太宰之前，迎奉蔡京、梁师成之流，更是对梁师成以父相称，如此毫无底线之人居然能够连生八阶，我大宋开国一来独一人也！”

“其八，蔡攸，蔡京之子，当朝少师，深得官家信赖，却与其父一般无二，甚至不如其父，与娼妓为伍，又同王黼之流以女子姿态祸乱宫中，乃世人之齿。”

陈东言罢，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