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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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带着满脸的疑惑回到了地面。

莉赛特前后态度的变化简直是判若两人。似乎她与那个投毒的炼金术士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一般。

“怎么办？在无冬城又没有布里的白手套那么好用的情报来源。”卡尔唉声叹气地走在裂隙区的街道上。

“你忘了你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了吗？”芙兰莎被他弄的有些无语，“是不是见不得光的手段用多了？竖琴手同盟在北地的每一座城市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他们的情报比月石面具老板娘的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对啊！”

卡尔又厚着脸皮回到了月石面具，虽然刚刚被老板娘隐晦地下达了逐客令，但他依然花十枚金币要了个僻静的房间住了下来。随后，他立刻关紧了房门，将纸鹤放飞到窗外。

竖琴手同盟的内部阶级是通用的，因此卡尔的请求在无冬城也很快收到了相应，但这些飞入门窗的纸鹤所提供的信息却都很少，而且大同小异。

那个炼金术士的真实姓名到如今都没有明确的消息，竖琴手的密探只能从城市上层管理者口中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个叫做【月蚀】的代称。

卡尔沉思了片刻。又将目光投向身边的莉莉安：“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莉莉安茫然地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者说一般的炼金术师，不会拿自己的名字开玩笑，更不会给自己取一个奇怪的代号。对炼金术士来说，他们的名字是行走在这片大陆上最重要的符号。他们没有普通战士那么顽强的体魄，也没有法师那样恐怖的施法能力。或许一些奇妙的药剂或者炼金产物的确能够改变许多人的命运，但这不代表能保护他们从各种危机中幸存下来。”

“当然，也有例外。”芙兰莎轻笑道，“两年之前深水城来过一个身份神秘的炼金术师。阿邦领主联盟完成了很多在暗中的龌龊的任务。的确，在他待在深水城的这几年里，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真名。那些使用剧毒的炼金药剂的人必然会受到世人的唾弃，他们的名字也就不再有保护自己的作用了。”

卡尔听完点了点头：“那么看起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很可能这个炼金术师在吴东城的河水里面投毒，也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所以即便被关押在灰烬地牢之中，她也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真名。只用一个代号称呼自己。如果能打听到更多的线索，或许我们就有机会，挖掘出她背后的秘密，甚至把她救出来。”

“但是为什么要在无冬城的河水里投毒呢？”莉莉安摸着下巴思索道，“我想不到这样的行为除了伤害大量无冬城的百姓之外，能够起到任何正面的作用。难道这个炼金术师背后的人想要再次摧毁整个城市吗？”

“莉莉安，你想想现在的无冬城掌权者是谁？”芙兰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提问道。

“达格特·无烬啊，怎么了？”莉莉安眨巴着眼睛。

“那么他的职务……或者说官爵是什么呢？”

“护国公啊。”莉莉安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芙兰莎勾起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那你再想想，之前这座城市的掌权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国王！”莉莉安一拍脑门，“是的，达格特·无烬一直自称是护国公。但他从来没有真正达到过无冬城的权力之巅。我听导师说过，无冬城之前是有皇室的，而且有着悠久的传承，但是达格特·无烬他只是自称为这座城市的王室的后裔，据说这个说法在民间并没有被太多人相信，只是有很多人信任达格特的能力，所以他才能一直稳坐护国公的位置。”

“没错！既然他的统治并没有那么牢固，这座城市里面一定有反抗者。他们就很有可能想要推翻达格特的统治。因此一直在城市之中制造着骚乱。在河水中投毒是其一，研制迷醉精粹是其二。”芙兰莎一副你终于开窍了的样子，“但是民众们并没有把这些事情直接联系到达格特的统治上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他造成什么直接的影响。他在这座城市里依然声威震天，那么背后想要推翻他统治的人，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看起来那个炼金术师只是想要推翻达格特的人请来的一枚棋子。”卡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现在这个自称月蚀的炼金术师已经被关进了地牢里，像达格特这样又有手腕又聪明的人，不会猜不到有人在背后想要对他做些动作。那么他对类似的事情一定会更加提高警惕，而我们想要通过达格特这一面来接近那个炼金术师，甚至可能会引起他的疑心……得不偿失。”

“恐怕你根本就见不到达格特。”芙兰莎轻笑，“无冬城的等级制度比深水城更加严格，你只是一个外城的贵族。想要见到达格特·无烬，就算亮明了身份，还得看人家的心情愿不愿意接见你。而且无冬城的内忧外患也比深水城更加严重，人家可没闲工夫抽出大半天时间和你讨论一个死囚的情况。”

这个时候，莉莉安忽然抿嘴：“你忘了吗卡尔，你不是在无冬城有个熟人吗？我想他或许能帮你。”

“熟人？”卡尔有些疑惑。

“上次远征的时候，你还和人家并肩作战过呢。这么快就把人忘了？”芙兰莎戏谑的笑着，“我以为你们男人口中的战友情都是真的呢。”

“你是说米利安？”卡尔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跟他能有什么好交情？嗯，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办法。莉莉安，芙兰莎，你们帮我想办法联系一下米利安吧。”

“那你呢？”

“我啊……”卡尔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传单，上面用浓重的油彩和精巧的画技，描绘着几个带着面具的舞者，“月石面具苏伦节舞会，就在腐叶之月15日，就是今天了……恩，我另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