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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越军自出征以来,一路势如破竹,只用三个多月,就消灭了越军主力,夺下了越南顺化都城,逼迫阮朝投降,引发洋人瞩目。
令各国外交官尤为震恐的是:一是革命军已经具备远征他国的能力,二是杨烜宣布建立越国,在越南置交趾省。
尤其是第二条若果真成行,越南就等于是灭国了。东亚局势也将发生重大变化。
法国对殖民越南很有兴趣,法国传教士百多禄在阮朝统一越南战争中出力很大。但事后,阮氏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不仅下达禁教令、驱逐法国人,甚至还大肆屠杀法国传教士。
因法国在拿破仑战争中战败,在欧洲一蹶不振,内部屡屡发生革命,没功夫找阮朝算账。
1848年,法国再度发生革命,七月王朝覆灭,第二共和国建立。当年,拿破仑一世的侄子,也就是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结束了流亡生涯,返回法国。12月,当选共和国总统。
1851年,夏尔波拿巴得到法国教会和保守势力的支持,发动政变。1853年,法国恢复帝制,即为法兰西第二帝国,夏尔波拿巴也被尊称为“法兰西人的皇帝”,称“拿破仑三世”。
拿破仑三世执政期间,对内加强集权,鼓励发展工商业发展。因天主教会是第二帝国的重要支持者,拿破仑三世积极支持传教士出海传教,热衷于开拓海外殖民事业。
但法国实力尚弱,又在克里米亚地区对抗俄国,无力关注东方事务。
历史上,法国直到1856年克里米亚战争结束,才腾出手来,纠合英国,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第二次鸦片战争刚结束,法国又纠合西班牙,以越南迫害天主教传教士、教徒为由,侵略越南。
哪知道,越王杨烜捷足先登,率先征服了越南,把越南改为交趾省了!
法国驻华公使布尔布隆对此反应最为激烈,抓紧时间联络各国驻华外交官,一同晋见越王。一时间,各国驻华高级外交官云集广州,计有:
英国驻华公使文翰、英国驻穗领事阿礼国、法国驻华公使布尔布隆、美国驻华专员马沙利、俄国驻华公使普提雅廷。
这群高级外交官,分别代表当今世界实力最强的英法美俄四国,主导了洋人对华事务的话语权。
但实际上,当今的中国,各国均奉满清为正统。除俄国外,满清与各国并未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因此,这些外国驻华外交官,实际上并未得到满清方面的承认。也就是说,他们在华的外交官身份,实际是非法的。
美国立国不久,政治上较为理想主义。所以,美国相对尊重中国主权,派往中国的外交官并非是“公使”,而称之为“专员”。
俄国公使的外交身份相对合法,其实也另有隐因。从康熙年起,俄国便在燕京派有东正教使团。使团长情愿向满清皇帝下跪,得到满清方面的承认。但满清不谙现代外交,俄国使团长被沙皇任命为驻华公使,也就一直传承了下来。
直至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列强通过战争,强行在燕京派驻公使,各国外交官才算取得了合法的外交身份。
眼见越国即将吞并越南,各国外交官坐不住了,气势汹汹地来到广州,向越王府递交照会。
法国公使布尔布隆写道:“法兰西第二帝国在大南国有着特殊的利益,本公使不得不对大南国的局势表达极度的关切,并强烈谴责征越军在大南国的粗暴行动。”
英国公使文翰写道:“征越军的行动将对东南亚局势产生深刻的影响,越王应该对此做出合理的解释。”
美国驻华专员写道:“美利坚合众国期待和平早日降临大南国。”
俄国公使普提雅廷的照会最为暧昧,写道:“沙皇对大南国局势表示关切。”但负责送信的俄国翻译又口头表示:“公使先生期待征越军能给大南国带来有益的变化。”
四国公使一齐发出外交照会,越王府内一阵紧张。洋人不好惹,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但杨烜显得颇为淡定。他知道,四国公使表面和睦,其实各怀鬼胎。
俄国陈兵克里米亚,试图从奥斯曼土耳其手里夺取克里米亚地区。英、法、奥等国则支持土耳其,防止俄国在亚细亚地区一家独大。历史上爆发于1853年10月的克里米亚战争,现在已是一触即发。
因此,这次四国干涉,俄国人表面听从法国人的调遣,实际一定会在背后唱反调。
至于美国,内部废奴运动愈演愈烈,南北矛盾加剧,内战一触即发,同样对国外事务兴趣不大。此外,佩里将军正率领了一支小型舰队,试图打开日本国门。这就是日本历史上的1853年“黑船事件”。
杨烜认为,英法俄三国在远东缺少军事力量,不足以影响征越军的行动。唯一有实力影响杨烜决策的,反而是实力最弱的美国。
美国在克里米亚事件上置身事外,在日本维持有一支小型舰队。但军政府与美国商人交好,美国也一向奉行光荣孤立的外交传统,对海外殖民兴趣不大,决不会轻易干涉越国内政。
尽管如此,杨烜对四国外交官依然很重视,对各国照会一一回复,并派专人与之交涉。越国已经建立,亟须争取外国的外交承认,杨烜并不想与各国公使撕破脸皮。
法国对殖民越南最为热心,公使布尔布隆上蹿下跳,串联四国外交官统一行动。
这天,英国公使文翰、驻穗领事阿礼国、法国驻华公使布尔布隆、美国驻华专员马沙利、俄国驻华公使普提雅廷等洋人外交官,在各舰的护卫下,来到广州,一同拜见越王杨烜。
越国行西方礼仪,杨烜与各国外交官之间,并无礼仪上的争执。四国外交官进入越王府,很快便进入正题。
才一开始,会谈气氛便显得剑拔弩张。
法国公使布尔布隆去过天京、上海,与太平天国、满清打过交道,对两国失望透顶。他有意与越国交好,但杨烜发动征越战役,触动了法国的奶酪,令布尔布隆深感失望。他首先发言,咄咄逼人地说道:
“越王殿下,法国在越南具有特殊利益。早在1786年,我国便与阮朝开国之君阮福映签订有《凡尔赛条约》。贵国征伐越南,必须顾及法国在越南的特殊利益。
“贵国派出军队征伐越南,逼迫阮朝投降,试图吞并越南国土。此举对法兰西第二帝国在远东的利益构成了严重的威胁,绝不能等闲视之。
“若越王一意孤行,法兰西第二帝国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坚决捍卫帝国在华夏的利益。”
眼前杨烜有些不以为然,布尔布隆特意强调:
“诉诸战争亦是法兰西第二帝国维护自身利益的保底手段。请越王认真考虑我的意见!”
杨烜知道布尔布隆在虚张声势,又罔顾历史事实,便毫不客气地驳道:“公使阁下,也许您对过往历史有所不知,本王不妨在此给您科普一下。
“阮朝开国前,并未得到法国的援助。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援助的话,只能归之于传教士百多禄与阮福映的个人友谊。
“为获得法国援助,公元1786年,百多禄代表阮福映,同当时的法国波旁王朝签订越法《凡尔赛条约》,规定法国派兵援助阮福映,之后获得越南的沱囊港(岘港)和昆仑岛。
“不过,当时法国大革命一触即发,这个条约并未付诸实行。百多禄见法国政府不愿出兵,只好自行募兵购械,连同法国教官20人回到越南,帮助阮氏提高军事技术。
“百多禄之所以愿意帮助阮氏,实因想在越南扩大传教。他终身为阮福映服务,最后在从征途中病死。阮福映创立阮朝后,追赠百多禄为太子太傅、悲柔郡公。”
这段历史,其他外国外交官并不熟悉,经过杨烜的讲解方才恍然大悟,明白布尔布隆所说的《凡尔赛条约》,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
杨烜继续说道:“不难看出,公使口中的《凡尔赛条约》,实际上并未得到法国政府的履行,形同废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之后历届法国政府,从未提过《凡尔赛条约》的事。公使先生声称法国在越南有着特殊利益,更是无稽之谈。
“至于百多禄传教士帮助阮福映开国,阮福映已在事后予以补偿。百多禄死后被追赠为太子太傅、悲柔郡公,哀荣备至。这可是莫大的荣耀,百多禄可以死而无憾了。
“换句话说,越南与法国之间的恩怨纠葛,早已结清了。如果公使阁下非要有所争执,不妨亲自到顺化面见当今的阮朝嗣德王,要求嗣德王就《凡尔赛条约》履约问题做出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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