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愿随老祖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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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张然怒喝道，随手一扫，身前形成一道红色光幕，任由雨点般的攻击落在上面，光幕岿然不动，坚不可摧。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强者的地位不可撼动，强者通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弱者自有弱者存在的理由，那就是世界生生灭灭，人族延续壮大的精神不灭。最强者或者说比较强的那一撮人，他们是人族的一部分也是人族冲锋陷阵的利刃，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中下层修行者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要参与者。

人生于天地之间，出生到成长再到老去，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只看不到的画笔，在看不到摸不着的“世界”中挥毫泼墨，镌刻出一幅又一幅关于某个人的人生画卷。

每个人的人生各不相同，修行登高至巅峰者，存在的时间更长，对世界的影响更大，因此画卷上的版面更大。但是每个人终究都只是自己画卷里的主角，他们只能够被动的生存挣扎最后消散，不能够亲自动手刻画自己的人生画卷。这便是世界的真相。

天地之间能量有定数，强者能够吸取、容纳、消化掉远超于常人的份额，因此他们拥有远超于常人的能力，能够轻易的抹杀比自己弱小的存在。

然而，事情总有意外和例外，意外就是弱者也能够趁着强者虚弱的时候予以他们致命一击，以弱杀强，以下犯上。这不是普遍的事实，而是天地间无数种可能、无数种风险组合而来的意外、是概率！

例外，就是有些人天生异类，总是能够在弱小的时候击杀战胜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这类人不受天地规则的限制，不受普世价值的干扰，自行其道，道心坚定如金石，这些人就是天地宠儿，是天地在冥冥中为他们开启方便之门。

但是，今日在场的明显都不在此列，他们都是普通人修炼有成，又因为因果纠缠而拔刀相向不死不休。三位老祖本就抱着必死之心，但是秦卫的自杀式袭击失败，没有改变他们的初心，相反，更加坚定。他们坚定的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莽村的后辈多搭建出一条逃生之路。

但是他们也明白，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需要更加谨慎更将出其不意，才能够出奇制胜，不错，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成功的同归于尽是大胜，能够重伤此恶人则是中胜，最坏的情况不过是身死道消且无功而返。

若是这样，也并不重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几个老家伙又怎么能够庇护他们直到永久。

“老祖”率先冲入阵法里的人大喊道，几人不顾凶险冲上前，将秦卫搀扶起来。没有人害怕，即使是眼前的这个神秘人随手一击就可能击杀了他们，但是他们本就是求死而来。

此时的他们双眼通红，目光疯狂而决绝，仿佛化身野兽！就算是死，也要在眼前的人身上咬上一口，就算是把牙齿磕掉都在所不惜。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撤吗”秦卫大怒甩开搀扶他的几个莽村百姓，愤怒的吼道。他非但不感激这几人的奋不顾身，反倒是有些悲凉的感觉，他们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居然跑回来送死。

原本以为能够拼尽全力，死得其所，现在看来这群家伙让他们三个老家伙死得没有意义！因为他们不仅救不了这三个老头子，反倒是徒增伤亡！

“老祖放心，我们都是一些老家伙，家中孩儿都已成人，我等随老祖赴死”为首的大汉悲壮的说道。

“愿随老祖们赴死！”三十几个老年人齐声喊道。

这一瞬间，三位老祖默默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早已热泪盈眶，一声声愿随老祖赴死，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自从年岁增长到了全村最老的那时候开始，三位老祖几乎都是潜心修炼，不问世事，很多时候对事情的判断都是冰冷的利益和对错。他们的心在岁月的洗刷中逐渐坚硬如铁，但是他们也曾是热血少年，也曾怒发冲冠为红颜。

“很好，不愧是我莽村男儿，大难当前，男儿在前妇孺在后，是我人族能够立于这天地的最大依仗，我想这便是圣贤常说的人族之魂”李家老祖大声说道。

张然闻言，眉头紧皱，没想到这紧要关头居然还有人来送死。听着他们的豪言壮语，即使作为敌人，张然也不禁有些动容。他也曾是定西城镇守使，为人族征战过的老兵，这种似曾相识的热血他也曾经有过。

但是很快，张然便从这种情绪中回过神来，刚刚稍微柔软一点的心又开始变得坚硬如铁，因为这些人不死张家将万劫不复。无端屠戮同族，可是人族重罪！他们必须死！

“既然这么喜欢一起死，那我成全你们！”张然不再留手全力出击，这样的莽村太过可怕，不能留后患，这是张然上千年经历总结出来的。

一旦一个群体有了这种同生共死的凝聚力，那他们将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崛起！无法阻挡！所以为了张家的未来，他必须全力出手，趁着他们还弱小的时候斩草除根！

“盛大登场”随着张然一声大吼，整个人飞上天空宛如神祇，张然浑身发亮，周遭的灵气被吸收一空，与此同时全身的血气也被调动起来，在其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然后重重的砸向地面。

毫无疑问，等到他落地，此地除了他将寸草不生！他有信心，也有这个实力。

“莽村男儿，随我赴死”三位老祖大吼，然后用尽全部力气，朝着天空之上的张然发动全力一击。

“随老祖赴死”一声声赴死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去阻挡这个恶魔！就算不见寸功，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就在此时，天地之间忽然出现一声奇怪的呢喃，随后一道虚幻的身影浮现，手中随意挥出一道类似法旨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