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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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好证明，大部分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事物留下的痕迹。有些无意识的、不小心落下的东西会在某一个特定的瞬间给予我们最大的惊喜。就像草木在自然界中从来不动声色，但是在狂风来临之际，他们确实是最坚韧的那一些存在。

对于修行者而言，有时候他们以为他们在征服诸天万物，但是仔细想想诸天万物又岂能是可以征服的，他们不过是稍微高明一些的窃贼，窃诸天之气运加诸自身以求通达于天地，能够做到这一步者，号称通天。

人之通天，便与凡体不再相同，便会进入无尘无垢之境界，人间万法不加身，视同天人。千万年以前，天人族正是发现了人族的这个特性，是以以惊天大阳谋消耗人族。那便是和妖界的征战，杀妖除魔，人族天命！这是大义所在，人族还是天人族都应该无条件执行。

但是天地万物的存在都有其道理，妖族也是。所以妖族也有强者辈出，人妖互相残杀，顶尖战力损伤严重，天人族坐在幕后窃取人族战果，强者愈强。当人族发现自己是废材以后，奋力反击不公的命运，没成想却被诬陷成了叛徒和罪奴。

是以，人族入大荒，以血气为基础，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却也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人族想要成为圣贤，比原本艰难百倍，想要通天，艰难十倍。

但是血气自有其好处，便是感同身受。同仇敌忾，怒发冲冠，慷慨悲歌等等情绪，也许能够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所，能够激起曾经在某地战斗过的强者的痕迹，由于血脉同源，同气连枝，这些被唤醒的无意识的痕迹也许会做出令人无法置信但是却实实在在的举动，比如忽然出现的夏凡虚影。

这是血气修炼为基础的夏凡，也是曾经在千万年的历史长河下游站在诸天之上的夏凡，这道虚影并不认识这些在此战斗的人，也不明白他们为了什么而战。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些人为了同一目的而战斗。感受到了他们的坦然赴死，他们的舍身取义，他们的团结共进，感受到了同族之间的相互扶持。

就像是很多美好的品格永远不会失去传承一样，这种人族之间最美好，最让人感动的情绪像是瘟疫一样互相传染，互相纠缠。

躯体会被消灭，但是人格不朽。被迫逃亡时的怒火，逆流而回的勇气，同生共死的宣言，像是一把跨越了千万年时间长河的钥匙，轻而易举的唤醒了这个无意识的夏凡他不能够称之为人，面貌也和秦政完全不同，但是他出手了，仅仅是一道法旨，就令已经无限接近于通天境界的张然前功尽弃，原本凝聚而来的天地灵气也瞬间回放到天地之中。

“不可能，你是何人”张然惊惧交加的看着这道赫然出现的虚影。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他感受不到这个灵体、或者说不确定是灵体还是幻觉的气息，但是灵魂却本能的瑟瑟发抖。

这道虚影不是圣贤，他确定不是，但是却胜过圣贤千万倍，仅仅是一道法旨，便化解了他的一切攻击。可是这个小小的村落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

“难道是天人族降临，而且还是皇级天人族？有大阴谋？针对大荒人族？”一瞬间，张然浮想联翩，这些可能都属于大恐怖一般的存在，令他颤抖，令他感到绝望，若真的是天人族大能，他今日必将陨落，但是他还不想死！

他在艰难的天人交战之中，一瞬间，他想到了一条路，一条不归路！那就是归顺！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另一边，三位老祖和莽村众人也有一些发懵，这道虚影也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只不过是感受到他没有恶意，而且他也出手短暂的化解了他们的危机！

这是夏凡的后手？三位老祖猛然想到，阵法是夏凡和李斯布置的，这也说得过去，但是夏凡明显只是炼罡的实力，又怎么会有这等后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多谢前辈相救，莽村百姓感激不尽”不管如何，礼数是不能够缺失的，特别是对于救命之人的礼数更是如此。然而，对于他们的礼数，虚影还是一脸淡漠，他不悲不喜也没有说话，就像他面对张然的时候那种感觉。

这一切落在张然的眼中，又是另外的一种景象，让他感到窃喜！证实了他的判断，那就是这个人果然是天人族的大能，天人族崇尚忘情之道，这个人的淡漠正好符合！他做出了决定，毫不犹豫的，谄媚的希望能够进入这位强者的法眼以求苟活！

而且，他还暗中说服了自己，理由就是：天人族大能降临大荒，但是大荒深处的不可知存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剧烈的反应，很有可能大荒深处的不可知存在已经和天人族达成了什么契约！

这么一想，张然甚至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高兴和侥幸！人族的命运岌岌可危，甚至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而自己这是属于开战前的投效，弃暗投明！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家族搏得了一份未来！

张然忽然有些感谢夏凡了，正是因为他把张扬打成废人自己才会含怒来此，也正是夏凡成就了他这番奇遇！他想笑，放声狂笑！却又害怕惊动和惹恼这位高高在上的不可知存在，所以它只能够强忍着！

“扑通”张然跪下了！朝着这道虚影跪下了，这一幕看呆了莽村众人“夏凡”也颇有不解之处。

“人族张然愿为天人族大人效犬马之劳，愿为征战人族的马前卒万死不辞！”张然有些激动和莫名其妙的慷慨激昂！

“可耻，可恨。毫无气节”在场的满村人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狗，觉得羞耻！

然而一股惊悚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众人，天人族！！！那他们岂不是要完蛋了！

“嗯，一听到天人族这个词语，虚影破天荒的出现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