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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诚不欺我,房门一关上,面对着满脸阴郁的宁家父母,宁初夏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台词。
“刚刚你舅舅在,我是给你面子才不把话说得太难听,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我等等和你爸准备点礼物,你明天上班的时候拿去给你舅舅,好好道歉,和他解释清楚是你不懂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来教了吧?”宁妈妈双手叉腰,音量加满,情绪起来说话那赶时髦烫的卷都跟着一颤一颤。
宁爸爸愠怒道:“你舅舅是看在我和你妈的人情才给你安排工作,刚刚人家没说你你还以为自己做得对是吧?人家是懂得做人,给我们俩面子呢!人家私下里,估计早就对你这个没良心没脑子的外甥女失望透了。”
宁家父母的共同战线一组成,便像是兼顾的大坝般牢牢地将现实和梦想间隔开来。
他们的理论基于他们的人生经验,生活的柴米油盐醋,上面写满了现实主义。
他们自诩自己的人生是为孩子铺设的道路,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不肯走已经铺好了,且没有分叉的稳固道路,偏生要去闯那他们未曾进去过的深山老林。
有人说,这深山老林后面是桃花源地,可桃花源地和他们女儿有什么干系?他们只觉得女儿进了那注定会遇到恶熊出没。
宁初夏抬头看着父母,他们俩脸上的情绪复杂,很难解读,有因为女儿丢脸的难堪,也有对女儿“无知野望”的失落,反而是那对女儿的爱意被埋到了深处去。
宁初夏静静等他们俩宣泄完情绪,才轻声开口:“爸妈,你们就不关心我为什么想要辞职吗?”
她音量很低,可却让宁爸爸和宁妈妈同时停下。
宁爸爸看了她一眼,眼睛一左一右分别写了“幼”、“稚”:“不就是嫌苦嫌累吗?你以为自己开店创业就轻松了?”他冷笑,“你别是看人家说日入多少赚多少钱就觉得赚钱简单,你知道就咱们小区门口那个卤料摊子,人家每天看似只从晚上五六点卖到十一二点,可实际上要忙活多久吗?”
他自己并不知这话里有多少高高在上的味道,他只觉得自己这是在打碎女儿不切实际的幻想。
什么叫经验所得?这就是经验,人家菜市场卖菜,门口开水果摊的一个月还能赚不少钱呢!可人家刚起步要多辛苦有谁知道?这《致富经》天天播呢,可为什么实际去干的人还是少?那就是因为辛苦!
宁爸爸辛苦了半辈子,就懂一个道理,这能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干点文件活,那就是轻松!工作能够稳定,那就是福分!再辛苦能辛苦过风吹日晒?能辛苦过天天冒风险?他妻弟当年店铺刚开的时候,遇到的糟心事难道就少?
“我知道。”宁初夏冷静道:“他每周会去批发市场一次性采购一批荤菜,素菜的话一般是隔一天到两天采购一次,如果要出去买菜,他就会下午处理买回来的菜品,如果不出去,就早上处理,根据量一般要处理两到三个小时不等……事实上他属于做得比较轻松的类型,他的卤料味道属于中等,调料的比例倒是特地去学的,之所以不用那么累,是因为比较难处理的类似鸡爪这些,他都是找另一个卤味店批发进货的……”
宁初夏来到这个世界后吃过这个卤味摊的菜品几次,都是宁爸爸去打包回来的,根据味道分析和原身的记忆,她大概推测得出店铺老板的工作量。
那卤味摊的老板挺年轻,怕辛苦,所以宁肯少赚点,从固定的卤味店进货,他们摊上利润最高的其实是几样素菜,土豆、海带、花菜、腐竹等,都不需要太麻烦的处理。
宁爸爸原先准备好的台词被憋了回去,他看着女儿忽然哑巴了。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女儿不应该是一无所知,被他问得越来越羞愧,然后最后投降表示自己不再这么妄想了吗?
她,她怎么会懂?
“不只是卤味摊,对市面上不少的食品我都做了了解。”宁初夏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份在线编辑文档,“这段时间来我早出晚归,其实是和我朋友一起支了个小摊,爸,妈,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现实。”
宁爸爸接过手机,他还没老花眼,不用眼镜就能看见手机上的数字,旁边的妻子也靠了过来。
宁爸爸越看越震惊,这份文档宁初夏整理得很认真,表格、图片、文字、标题、效果全都是弄好了的。
单从他粗略看了的这部分,就能看到女儿去几个市场做了调查,挨个把食材的价格做了标记,旁边还附上了进货量不同老板会给的不同价格。
其中海鲜部分,还特地标注了大概的时价和每年最适宜的时期。
冷冻类的产品,她还专门打去供货厂那询价,当然,这也只是作为参考,一般来说都是找代理购买。
宁爸爸的手机越滑越快,完全顾不得旁边妻子不满的眼神。
价格只是宁初夏这份文档中的很小一块,下面还分别有店面商圈位置分布价格参考、商用水电价格表、装修底价等,除却这些外,甚至还有案例分析,是宁初夏根据点评网站和优惠券网站上的高销量实体店情况以及外卖网站上外卖销量高的外卖店铺情况进行的综合分析。
看到了最后,宁爸爸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虽然不懂餐饮,可起码知道这不是抄来的作业,毕竟上头市场的部分宁初夏甚至还货比三家分析出了哪家店铺的性价比合适,一看就是根据当地情况研究出来的。
这……这是他女儿做的吗?
宁妈妈由于之前从事裁缝行业,视力早就不太好,刚刚丈夫动作太快她只大概地看了一些,此刻说话也干巴巴起来:“你上班的时间不好好上班,跑去开小摊?这种事情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下意识地指出了疏漏后,宁妈妈干巴巴地道:“这分析就只是分析,我自己开店也没那么多分析,不也开得好好的吗?有不少人比我读书多,这店铺还不是倒闭了,你舅舅不也没什么文化?”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你现在就是仗着自己一时成功,心就野了,这做生意要是做分析那么简单,那也不会有人失败了!”
宁爸爸听了妻子的话,像是被点醒般地眼神一亮:“你妈说得对,你现在就是太着急了,没考虑以后,这一时赚钱不代表一辈子赚钱,你有没有想过,这要是未来倒闭了呢?你这赔钱了呢?你怎么不看新闻,有人创业赔了几十上百万的?”
宁初夏拿回了手机,宁爸爸和宁妈妈的反应其实在她的预料之中,这让她坚定了心中的决定:“为什么你们看到这些,第一件事是质疑呢?”
“爸,妈,为什么你们所有的想法都是我不行呢?有一万个失败的,可为什么我不能是那个成功的?在你们的心里,我就这么差吗?”
被女儿这么一问,夫妻俩对视一眼便默契地选出了回答代表,宁妈妈清了清嗓子:“这个不是你说就有用的……”
“可你们不是不让我去做吗?说没用,也不让去做,那要怎么证明自己有用?”宁初夏忍不住了,她是实在想不通,“我不知道成功需要什么标准,可我起码证明了我已经去尝试且尝试也不太失败,你们说我什么都不了解,可我也证明了我去了解了,那到底我还要做什么才行?”
就今天这一天都不知道被女儿问得卡住了几回,宁爸爸和宁妈妈看着彼此,不断用眼神示意对方来回答。
在使眼色上稍逊一筹的宁爸爸不得不面对女儿的质疑,他看着女儿:“我和你妈妈……比你懂得多多了,这公司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去创业什么的呢?我和你妈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稳稳……”既然没法直接回答,那就绕开话题。
他们想绕开,宁初夏却丝毫不让:“那又绕回去了,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会觉得我在公司里工作得开心呢?我要说几次你们才能明白,我一点都不开心。”
“工作不开心不是正常的吗?”宁爸爸倒是没退让,“这哪有工作开心的?你问你妈和我,这开店开心吗?我们也会告诉你不开心,只是你现在还不懂得这赚钱不容易,遇到事情就想逃避,其实外面处处都是辛苦。”
宁初夏摇了摇头:“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我是不懂事才忍不了,而不是这工作确实超过了我的承受范围呢?”
她目光直直地看着父母,分明该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又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的心便彻底地拉开了距离:“你们是真的看不到我的崩溃,看不到我的压力吗?难道我自己毫无判断能力,连确定自己撑不撑的住都做不到吗?爸妈,你们说我不懂,我确实不懂,我不懂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我的崩溃,都掌握在了你们的手中,你们觉得我应该承受得了,你们觉得我不应该难过,所以我就要撑下去是吗?”
“你这话说的……”
“我知道我还是说服不了你们,我也知道我做的决定你们不会认可,但我愿意承担一切代价,可你们会有哪一天愿意认真看看我吗?不是你们觉得、你们的经验判断,而是站在我的角度,感受我的感受。”
宁妈妈和宁爸爸不自觉地靠近了彼此,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看见宁初夏进了屋,拉出来了一个行李箱。
“你要做什么?”宁妈妈伸出手忙拉住女儿。
“创业期间比较忙,我打算在外面住一段时间。”宁初夏稍微用力,把宁妈妈的手拉了下来,“一直以来,在你们的眼里我都活得很失败,哪怕是按部就班地走,也不值得你们骄傲,这一回我想要试试,我做好了准备,谁拉我我也不打算回头了,我没打算找你们要钱,我会向你们证明,你们的女儿没那么差劲。”
宁爸爸脑子一热,冲过去抓住了女儿的行李箱:“你这是要离家出走?我告诉你,你要是走出这个家门……”
“以后就不认我了吗?”宁初夏失笑,这句台词怎么这么好用,从古代电视剧用到现代电视剧,没准再过一百年都还有人会用,“不是离家出走,我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有权搬出去住吧?还是我连能不能搬出去的权利都没有了?”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宁爸爸才缓缓地松开了手,看着女儿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眼看就要出门,他刚放下的手忍不住抬了抬却没有举起:“你,你就是欠了一堆债,我和你妈也不会替你还的,你不在,我们过得好得很!”
明明是在说狠话,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比起伤人,他更希望女儿能够――
“你们好好照顾身体,就算搬出去住了,我也还是你们的女儿,债务的事情,我作为成年人我会自己处理,而且……我也不一定会欠债不是吗?如果我赚钱了,会孝敬你们的,不过你们果然还是一样,只会设想我失败的状况。”
门被关上了,老式的小区隔音不好,站在靠近门的位置能听到外头拉行李箱的动静。
“叮。”这是电梯到了。
拖动行李的声音,这是进电梯了。
安静了。
宁爸爸回到了沙发,他木木地坐下打开了电视。
这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女儿平时加班这个点也不在,也就是少一双筷子的事情。
对了,刚刚还没骂她呢,在妻弟那工作居然不认真投入,还跑去外面创业。
也不知道她创业做的是什么?合作伙伴是谁,靠不靠得住。
辛不辛苦……?
“你说……”宁妈妈坐下,眼神落在那开了的房门处,“这孩子真不懂事对吧?”
她没有感知到自己声线的颤抖,还有话语间的不确定。
宁爸爸没吭声,他不回答,这客厅便又重新沉寂了下去。
电视里的战争戏场面很大,明明该是振作人心的场面,可夫妻俩却都面无表情。
女儿说的那些话他们就算捂上耳朵,心里也会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我就这么差吗?”
……
正常运转的公司,是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开而停止前进的,某个人心中的大事放在整个公司,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你确定要辞职了?”王碧双惊讶道,她还以为宁初夏会被她家人拦住呢!
之前宁初夏也不是没有和她发泄式地说过想辞职,可一般都是说说而已,这回……是要成真了?
“是啊,待着不开心,还要天天面对我不想面对的领导。”宁初夏昨晚是在快捷酒店睡的,她虽然存了点钱,可这不是得遵循能省就省的原则吗?她已经想好了,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她就在租好的店铺休息,买张折叠床的事情。
店铺她已经选好,原先那位老板是开炸鸡店的,转租的时候带了全套的家具和装修,宁初夏除却添置家具外不打算做太大的改动,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继续做炸鸡,然后兼做奶茶。
她满脑子都是网红饮品的做法,她喝过的奶茶,连起来虽然饶不了地球,但是还是能绕H城的吧?
“我辞职以后打算创业开店。”宁初夏笑了笑,“你要是哪天过不下去了,不怕吃苦可以来和我一起,不过估计一开始是没什么行政工作的。”
王碧双没当回事,只是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宁初夏性格很好,再加上两人共同的经历和抱怨对象,早就已经算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了。
她正打算继续追问,就见刚从宫萍萍办公室出来的同事喊了宁初夏的名字,那是宫主任召唤她的标志,宁初夏不假思索,稍微收拾了下文就准备进去,王碧双便也没再问,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按说她是该继续工作的,可王碧双却忍不住走了神。
她以前用来安慰自己的话是,公司里留下来工作的人还有那么多,证明大多数人还是能接受这份工作的。
可她现在好像忽然被拉回了现实,她不得不面对的是,起码在他们部门里,能留下来的人里除了她,基本都进化成了任骂只干手头活的老油条,其他被指使的新人,最短的不到一个月,最长的也就是宁初夏这干了一年多,全都走了。
她好像没有办法永远骗自己。
走进办公室的宁初夏将重新写好的离职申请书交给了宫萍萍。
这申请书是她重新填的,申请的离职时间是一个礼拜内,既然舅舅都答应了,她也没打算继续配合出演,多去卖几天寿司刺身不香吗?
“你这离职时间?”宫萍萍昨晚就收到了方总的信息,也已经应承了方总要让宁初夏尽快离职。
方总的原话是:“初夏她估计手头也没有什么工作吧?我看她挺着急的,她想走的话尽快让她走吧。”
宫萍萍自然不可能在那时候泼冷水,说明宁初夏手头有一堆的工作,她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要找谁来接宁初夏的这些工作。
她心里自然是吐槽了的,这宁初夏又不是才来几个月,她可是来了整整一年多,怎么可能手头没什么工作。
只是这话用来辩解肯定没用,方总怎么可能接受离职一个普通员工,整个部门都要受到巨大影响的事情呢?
“是的宫主任,我是这么想的,我这里想要尽快离职,所以我已经整理了一份交接文件,里面把该写的部分和我完成的进度都写清楚了,之后的话,对接的人可以加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线上沟通,正常的上班时间我都会回复。”
这去意已决的模样让宫萍萍有些哑然,她试图打感情牌:“初夏,你手头的不少工作,这目前也不太好找人接,你也知道,就算现在挂招聘通知也没有那么快招得到人,这正常的离职流程,可是得要提前一个月告知的,你这样我实在是……”
宁初夏可不管她怎么欲言又止,只是淡然道:“我和舅舅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他说我只要能把工作交接好就行。宫主任,我手头的活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做的,这行政这么多人,怎么会连我一个人的活都摊不开呢?您这也太抬高我了,我这平时干活多差劲我是知道的。”
她笑着说:“您不也说过了吗?我的活是个人就能做,当然,其他人比不过您,可我想您十五分钟就能完成的工作换做他们一个小时也能做完吧?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改来改去花了一两天都搞不定。”
这是在讽刺吧?宫萍萍看着宁初夏有些讶然,可又不太确定:“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日常工作……”
“宫主任您不经常说吗?要为公司发光发热,不能斤斤计较,宫主任您都带头表率天天加班了,我想大家也不会介意多干一点活吧?更别说这些活真不多了,我一个没能力的新人都能干完的活大家肯定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好。”
宫萍萍确信宁初夏这有抬杠的意味,她有些不安……这宁初夏不会和方总说她的坏话了吧?
虽然昨天宁初夏是在和她相处时忽然痛哭起来的,可宫萍萍本来还是很有自信自己能完美脱身的,一是她觉得宁初夏根本就不敢找方总告状,二嘛……是就算宁初夏真告状了,她也不觉得自己会被牵扯进去。
毕竟这宁初夏哭,管她一个小领导什么事?这年轻人承受力不够,这还得领导道歉了吗?
“初夏,你这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这说出来咱们都能解决的嘛!”宫萍萍说话时完全没有心虚的意思,“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我这始终都是同一个目的,希望你能尽可能地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就算以后你到别的地方,我们也是朋友的。”
这同事可以做朋友,领导就免了吧?毕竟好领导太难求了,智障领导倒是满地都是。
宁初夏看向宫萍萍,笑弯了眉眼:“宫主任,您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会责怪您呢?我和您之间从来就没有误解,我反倒要感谢您。”
“那就好。”宫萍萍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松得有点早。
“如果不是宫主任我怎么会明白这996真的是福报,身为下属,就应该摒弃对个人生活,对物质,对休息的一切欲望,公司不仅是我家,还是我的命根子,身为员工必须得为公司抛头颅洒热血,不能有一句怨言,还不能有多余的需求。”
她说这些话是笑着的,可宫萍萍却坐不太住了。
“宫主任您教会我的实在太多了,我怎么数都数不完呢!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也不能下辞职的决心,毕竟公司是我的全部,当我拖了公司的后腿时,我自然要痛下杀手,毫不客气地把自己舍弃掉。”
宁初夏一击掌,清脆地一声响吸引到了宫萍萍的注意力:“宫主任,您让我明白了做领导的权威性,一个完美的公司,就应该有像您这样说一不二的领导,说要什么时候开会,什么时候加班,那就是什么时候,哪怕大家饿着肚子也是如此,这领导还没说饿,下属怎么能说饿呢?还有工作,这身为下属,自然要和领导对齐,领导能做到,下属做不到的,那就是下属无能,而领导做不到的,下属做不到,那还是下属无能。”
“宁初夏!”宫萍萍脸颊红了,这可不是羞怯,而是装载了满满的弹药,随时就要往宁初夏那开火。
宁初夏深深鞠躬:“不好意思主任,我冒犯您了,希望您尽快能安排人接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打算在后天办离职手续,如果您有意见的话,那我就再去问问我舅舅,对了,想到以后不能再替您跑腿,替您接送您的孩子,我就觉得很遗憾,希望下一个接手我工作的人,不要像我一样没有能力,能够按照您的要求为公司用爱发电。”
她鞠躬完转身就走。
宫萍萍没有拦宁初夏,也不可能拦,这拦来做什么呢?讲道理有用吗?这宁初夏怎么看也不像是听得进道理的样子。
宫萍萍最气的是宁初夏马上就要离职,她连给宁初夏使绊子的能力都没有,毕竟离开了公司之后,他们俩之间可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越想越生气的她紧紧握住了笔,她能做到的就是以后见方总的时候明里暗里挤兑宁初夏两句,还不能挤兑得太过分。
不过现在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刚刚那个气氛,宫萍萍也不好阻拦,现在看来宁初夏后天离职已经是定局,那么她手头那一大堆工作到底要谁来接手?而且宁初夏手头还有个下个礼拜周末要举办的活动,那活动规模挺大,还和市工会、餐饮协会合作了,到时候那边的领导会来,省电视台的记者也会到位,她说走就走,可活动还没准备完呢。
头大,实在头大。
宁初夏走出办公室,脚步格外轻快,她不用回头就知道宫萍萍会多不爽,她只可惜自己离职了看不到宫萍萍焦头烂额的模样。
以前她是装模作样加班,这回就是真加班了。
如果宫萍萍要是情绪上来管不住嘴找方总吐槽让宁初夏知道了,那也不是什么坏人的宁初夏绝对不会介意在朋友圈发个公开的长文感谢自己的前领导的。
其实按照会做人的做法,宁初夏是该什么都不做的,礼貌地鞠躬,感谢领导的照顾,然后在离职后畅快地大喊,挥别煞笔领导。
可这会做人有时候是和憋屈划等号的,上辈子原身会做人了一辈子,谁都不得罪,可那会做人除了别人的几句这个人性格好的夸赞外并没有让原身得到什么。
不会做人,起码在这一刻痛快了。
反正宁初夏是没打算对这家公司真香的。
……
离职的手续办理得比想象的快,宁初夏悠然地搬着一纸箱东西离开。
小时候看电视剧总不明白,为什么离职的人要抱着一箱子的东西,但工作后就会明白,只要你开始工作,总会多多少少为了自己的便利在办公室放上一些东西,久而久之,东西越攒越多,在离职的时候收拾起来才会知道有多少。
宁初夏搭乘着车到了H城最繁华的商圈,这商圈是围绕着广场形成的。
而宁初夏租的店面并不在广场内,而在广场正对面,靠着银行的小路一拐就能到达。
租在商圈里天然地就占了人流量的便宜,可是那租金,也是惊人的高。
而位于商圈对面,被天桥连接的马路这一侧,租金却能足足砍掉至少一半。
宁初夏打算做的炸鸡和奶茶,主营方向是外送,店面里统共就八张桌子,再加上外面遮阳帘下面的两张桌子,就算坐满了也招待不了太多人,再加上之前开寿司摊子的老客,宁初夏想好了,等那两个徒弟出师,她就把这流动餐车改造一下加两个炸锅,每天晚上还能多做个夜市生意,顺便派一下名片,先把名声打出去。
对于自己琢磨出来的炸鸡口味宁初夏还是很有自信,酒香也怕巷子深,只要能在本城美食圈里传开,这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当然,她也留了钱做广告,同城的美食广告号要价不菲,不过效果不错,这该花的营销费用还是得花。
这么思索着宁初夏已经到了店面,这店面着实好找,毕竟银行的招牌实在很大,叫车也好定位,宁初夏开门进去,刚放下箱子才有心思看手机,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发来了信息。
王碧双和几个同事发来的是拥抱和对未来的祝福,还说之后要支持宁初夏的生意。
而这之下嘛,则是来自吴涵铭的消息,他的消息中是满满的愤怒和质问。
【吴涵铭:你和你表姐说我什么了?无语,我和你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吧?】
【吴涵铭:有些话我早就想讲了,我们是朋友吧?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又是让我和你一起辞职,又是和你表姐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发了这两条之后,吴涵铭像是稍微缓过了劲,语气好了不少。
【吴涵铭:如果之前我给你什么错觉了我道歉,我只是因为我们是同期才和你比较亲近的。】
宁初夏看到这话倒是被逗笑了。
这天天有人骂绿茶婊,殊不知男人中绿茶的也不少,而且他们还能以“大大咧咧”、“没想太多”为想法推脱。
不过面对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的宁初夏非常淡定。
她茶农转世,专业鉴定绿茶水平。
【宁初夏:啊……天啊,抱歉,我姐和你说什么了吗?我只是和她说我们是好朋友,她遇到什么可以找你帮忙,她可能误会了,我立刻去解释!】
宁初夏二话不说打开了和方青青的聊天框,截图发给了方青青。
【宁初夏:表姐,实在不好意思orz,我这来和你谢罪了,好丢脸啊我,这辞职失恋双重打击,你千万别让他知道啊,我是真误会了。】
【宁初夏:天啊,我怎么会这么丢人?我真以为他喜欢我呢……我们之前天天聊天,有段时间晚上我一边加班一边和他打电话,打到凌晨一两点,还经常约我出门单独吃饭看电影,我就想入非非了orz,还好我没有表白过,要不我真是公开处刑了。】
有了原身的记忆,宁初夏自然知道方青青是什么样的人。
吴涵铭很擅长走细水长流的陪伴路线,上辈子在同部门的人都还不知道方青青身份的时候,他便通过宁初夏知道了方青青的情况主动接近,以部门前辈的姿态向方青青展现了自己体贴、对每个新人都照顾且颇有能力的一面,这才慢慢地打动了方青青的心。
宁初夏知道,以方青青的习惯估计是调侃了吴涵铭两句,肯定不可能说什么“我表妹”怎么说。
所以在那张截图里,吴涵铭自己跳狼,喊着方青青“你表姐”的言论,估计就会立刻成了方青青心里的一根刺。
这对每个新人都一样温柔和对“老总女儿”温柔,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君不见古早霸总剧里的霸总喜欢的都是“和那些妖艳jian货”不一样的小天使吗?
更别说宁初夏添油加醋说的这些了。
【宁初夏:表姐你千万别误会!害,都怪我!我现在羞愧得像是鸵鸟。】
这要是吴涵铭还能挖得动方青青的墙角,那宁初夏也无话可说,只能抱拳夸一句他的能力出神入化。
方青青和吴涵铭的回复先后到了。
【方青青:不好意思初夏,其实我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我没直接说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明白啦!】
【吴涵铭:行吧,解释了就好,以后别乱说我的事情了。】
宁初夏回完了信息便打开了店面的灯。
再见了狗领导!再见了狗男人!事业从这一刻开始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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