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冥婚姻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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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想跟她购买纸板，要进行环保设计的大学生刚走，随即又来了几个小学生，他们为了学校的厕所绿化b赛，来索要几十支空宝特瓶，纪雪灵全都免费奉送；等这些人都离开後，瘸腿的老庄推着板车也来了，又是满满一车货，按照惯例，她多给了几百元酬劳。

白天的小g0ng庙很热闹，入夜後一样有客来访，只是这位客人让人很难开心。白无常劈头就问，有没有收到什麽新Si的鬼魂。

「找鬼找到我这里来，你未免太抬举我了。」纪雪灵咋舌。

「你这儿经常收留一堆孤魂野鬼，说不定就有我要的家伙。」白无常不耐烦地说：「快点，帮我找找，前天晚上才Si的，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就Si在你们这社区後面的大楼里，他肯定跑不远，如果要躲，也只有你家能躲。」

「这是什麽鬼话！」纪雪灵手一伸，「名字呢？生Si簿拿来我看！」

「生Si簿是你说看就看的吗？」白无常断然拒绝。

「那至少要给个名字吧？」纪雪灵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但白无常却气势一软，期期艾艾了半晌才说：「这是个外国鬼，名字我也不会念。」

纪雪灵愕然，忍不住噗哧一笑。

「外国鬼也归您管啊？」李琰忍不住好奇cHa嘴。

「废话，Si在我的管区，当然归我管啊。」白无常难得羞愧，啧了一声，「当时我刚到现场，那只鬼还不知道自己Si了，懵着脑袋在那儿徘徊。本来我拿着筷子，就要把他的魂魄给夹了，没想到他叽哩咕噜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洋话，最後居然就跑了。」

她脸上一阵红窘，但又不想被瞧扁了，手一摆，「哼，总之就是这样。你们两个留神点，如果抓到了，记得通知我一声。」说完，她西装外套一掠，连句再见也不说，直接闪出门去。

「你说，这种忙我们帮不帮？」李琰转头问。

「关我P事。」纪雪灵不屑一顾，哼了一声。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虽然没有梦见父亲，但神思不宁，恍惚中纷纷杂杂，让她很难沉睡，而且隐隐约约，好像不停听到有人在对话，萦绕在耳，让她睡一阵又醒一阵。也不晓得是半夜几点，最後终於受不了了，她睁开眼睛，却看见床尾朦胧中有个身影。

「妈的，你这个Si变态！」从人影轮廓就知道那是李琰，她骂了句脏话。

「嘘，有客人。」夜灯昏暗，看不清楚李琰的神情，但他语气戒备，低声说：「快点起来，有好戏看！」

纪雪灵纳闷着，这屋里一穷二白，根本不会有窃贼光顾；要说闹鬼，那就更荒唐了，自家前厅供着神明，後面小房间也养着一堆鬼，哪还有什麽妖鬼敢来自投罗网？她光脚下床，小公寓才二十来坪，出房门往左就是客厅，厅上神案的两盏红sE小灯笼透着光，只见徐小茜坐在板凳上，正对着旁边说话。纪雪灵听得出来，那的确是英文没错，只是很奇怪，徐小茜说话的对象并无实T，仅是一道隐约轮廓，而且还透着Y气。

那瞬间，她全身寒毛直竖，惊讶的不是自家还真的有鬼，而是徐小茜怎麽会有这种举动？一GU凉意从背脊传来，让她张大嘴巴，半晌都不知如何是好。

「发什麽呆啊？」李琰拍她肩膀，让她猝然一凉，整个人回过神来。

一步踏进厅堂，她拍亮电灯开关，日光灯耀起，那道虚无的灵T反而显得黯淡，然而纪雪灵看得清楚，那应该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二话不说，她剑指就要劈去，徐小茜急忙叫了一声，跳下椅凳，挡在纪雪灵跟那只鬼的中间。

「别别别，这个是好鬼，不是坏鬼。」徐小茜张着手，忙着澄清说：「是我让他进来的。」

「你让他进来？」满头雾水，纪雪灵指着那只鬼问：「你看得见他？」

见徐小茜点头，纪雪灵几乎都要崩溃了，她转头看看同样一脸讶异的李琰，於是指着李琰，又问徐小茜：「那这只呢，你也看得见？」

「看得见啊。」徐小茜点头。

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倒，纪雪灵完全不敢置信，就这样两人两鬼，在神明厅堂沉默了半晌，她忽然想起前阵子金水婶的那件事，那天也是徐小茜将装了鬼魂的瓶子捡出来的，现在想来，当时根本就不是巧合。她拍拍自己脸颊，确定不是作梦，又问：「来，你跟我说清楚，你是怎麽看得见的？」

她只觉得荒谬到了极点，这些年来，徐小茜成天在她家出入，倘若这孩子也带着天命，是个与生俱来就开天眼的灵媒，自己不可能毫无察觉才对。

「这个……」轮到徐小茜踌躇，她犹豫一下才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看得见的。」

「谁帮你开的天眼？」

徐小茜又陷入迟疑，却看向供桌。那瞬间彷佛又一GU电流淌过，让纪雪灵瞠目结舌，她看看娘妈神像，问徐小茜：「是祂？」

见徐小茜终於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纪雪灵又问：「那为什麽不跟我说？」

「那个……这个……」知道终究非得坦诚不可了，徐小茜像是鼓起很大决心似的，她也指着神像，说：「娘妈不让我说，祂说不要让你知道b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