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猫灵追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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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街的这一夜很不平静，不时传来此起彼落的吹狗螺，让整片街区都弥漫一GU不祥的氛围。纪雪灵几次探看，但什麽也没发现，问问李琰，李琰也摇头不解。

直到天亮，又一切如常，然而奇怪的是，当h昏再度降临後，先从巷口的快炒店的那条h狗开始，跟着附近不晓得哪家的狗也很快跟上，待到入夜，又是邻里中一堆狗鸣呜咽，让居民们忍不住议论纷纷。

老里长接到好几通投诉电话，但他无计可施。早年丧偶後，他的长子、次子都已成家在外，而他担任里长多年，日子也过得快慰，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个智能不足的小儿子，尽管基本的生活自理没有问题，但智商略低，都过中年了，还是跟老父亲共同生活。

他躺在凉蓆上，心想或许可以去太一g0ng烧个香，请神明帮忙瞧瞧，看问题何在，岂有接连两晚，全里的狗都一起见鬼的道理？他还在想着，却听到客厅传来响动，再隔没几下，居然砰地一声，应该是儿子打破了什麽玻璃瓶。

啐了一口，他走出房门，劈头就问：「三更半夜不睡觉，你g什麽……」话还没说完，顺手拍亮电灯开关，刚好看见冰箱门大开，儿子蹲在门边，左手抓着一条还没解冻的h鱼，竟然y生生地已经咬去半条，右手抓着一团黏呼呼的东西，老里长差点呕出来，他儿子掐着的，是晚餐吃剩後，已经收进冰箱的一盘空心菜，汤汤水水地，被他一团抓起就往嘴里塞，而且是连着保鲜膜一起吞下肚。

「你g什麽！快点吐出来！」惊慌失措地，老里长连忙上前阻止，他才刚拉住儿子的手臂，那小子忽然怒目龇牙，咧着嘴对父亲恶狠狠地「喵」了一声。

原本听说老里长病倒，纪雪灵还窃喜着，可以不用急於清理回收物，但听两个路过、随手合十礼敬神明的阿姨聊天，她却愈听愈皱眉。阿姨们告诉她，老里长原来不是生病，而是被猫妖给吓破胆了。她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毕竟李琰前几天也闻到了一GU带着猫腥味的煞气。

「你在忙什麽？」见她准备家伙，李琰好奇地问。

「你不觉得很诡异吗，平白无故，怎麽会有猫灵缠上老里长家？」

「那又怎样？里长伯住院了，他儿子也被哥哥们接走了，你还能怎麽办？」

纪雪灵笑了笑，拎着一条刚买回来的大吴郭鱼。她用尖刀划开鱼腹，朝里面塞入一只不到手掌大的小草人。

「一般猫狗之类的动物，通常都有地域X，只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讨生活。里长伯的小儿子被带走，但猫灵却未必会跟着一起去，最有可能的，就是留下来继续徘徊，寻找下一个宿主。」纪雪灵说：「这种低等的灵T，牠们无形无T，又修练不成，哪里有壳可以钻，就往哪里跑过去，然而牠们不敢轻易靠近魂T健全的人，但要是遇上魂魄有缺的，那就难说了。这就是里长伯他儿子会被上身的原因。趁着牠还没成妖，最好赶快处理掉b较好。」

「听起来像是个占便宜的买卖，这个我支持你。」李琰盘算了一下，认真地点点头。

知道他计较的还是积不积Y德的问题，也知道那是他的苦心，纪雪灵虽然又瞪他一眼，但眼神中却带着温暖与微笑。

他们出了门，走过巷子拐角，来到一条狭窄的防火巷口。这儿窄得只能一人勉强挤进，没有路灯，更没有监视设备。巷中两排围墙上虽然大多装设铁窗，但数十年来锈蚀严重，有些甚至早已崩坏。他们走过六七户，来到一个人家的後边，纪雪灵用力推拉铁窗的逃生口，扯了几下便即松动，露出可以钻进一个人的大缝隙。

「看来你又解锁了一个新的职业技能。」李琰瞠目结舌说：「可以改行当小偷了。」

同样的社区国宅，格局一模一样，差别是纪雪灵家的客厅改成g0ng庙。这儿一翻进来就是里长家的浴室，出去则是走廊跟客厅。此时已晚，但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开灯，只点起两根蜡烛，然後从包包里取出一堆东西。

李琰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她将那条塞入小草偶的吴郭鱼搁在客厅地板的正中央，然後取出四枚黝黑的铜钱，分别摆在吴郭鱼的周围四角，再抓着香灰，将四点逐一连起，变成一个四方形，接着香灰如线地撒下，构成一张网状。

「不过就是一只猫灵，需要这麽大费周章地摆阵吗？」李琰皱眉说：「你弄只Si鱼把牠骗来，再送牠一枚太君印，不就完事了？」

「我只说要处理牠，没说要收拾牠啊。」纪雪灵说着，在手掌上画印，以备不时之需，跟着又取出一支玻璃瓶备用。

「你该不会还想养只猫鬼吧？」李琰咋舌。

「反正都是鬼，人跟猫也差不多，不用计较每天多一柱香的。」纪雪灵瞪了他一眼。

草偶有灵，但又不如常人魂魄健全，正好符合猫灵挑选宿主的需求，而吴郭鱼散发出阵阵鱼腥，刚好又是猫咪的最Ai，她心里盘算，只要能将其引来，踏进阵中，准能钓上这只猫。

一切就绪後，只等猫魂灵现身，她坐在老里长的藤椅上，滑着手机追剧，而李琰更无聊，也陪在她发呆。

「你身T状况怎麽样？」纪雪灵问。

「挺好的。」李琰耸肩，「凡人无知，拜拜都用大鱼大r0U，但其实珍珠N茶更有诚意。」

纪雪灵白了一眼，她没专心看剧，侧眼看着这家伙，心中百感交集，明知日子一天过一天，终究不是了局，然而谁也没有勇气，更不知如何去为未来做一个决定。她叹口气，脑子一空，却问他：「明天想吃什麽？」

她刚开口，李琰刚好也问她：「想不想去日本看樱花？」那瞬间，他们都笑了出来。纪雪灵点头说好，李琰则提议要吃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