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猫灵追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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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获地回来，心里颇为懊恼。推开门，发现徐小茜躺在沙发上，正睡得满头大汗。纪雪灵想帮她打开电风扇，却听到徐小茜睡梦中轻喝一声，跟着右手剑指划过，还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她笑了，本来只当是孩子说梦话，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哪有梦话这般中气十足的？她随即恍然大悟，一转头，对着太君娘妈叫着：「Ga0什麽东西啊，祢好歹尊重我一下吧，我还没Si耶！」

她这一叫喊，把徐小茜从梦中唤醒，那孩子一脸茫然，只见纪雪灵正在对着神像埋怨：「哼，趁着别人睡觉时来偷偷动手脚。祢当神明的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她火气上来，又骂：「手头上一大堆解不开的麻烦，祢什麽线索也不给，却偷偷00地，背着我找接班人，祢好意思！」

「好了啦，你不要跟祂吵架啦，祂也很辛苦啊。」徐小茜忍不住想劝架。

「祂辛苦？祂每天好吃好喝在那里供着，到底是谁辛苦？」纪雪灵还想再骂，却听到外头一阵塑胶袋折腾，她以为是邻居来丢垃圾，连忙跑去开门，然而玻璃门推开，却见两只刚出生不久，非常可Ai的小狗正在那儿钻进钻出地觅食。

一见可Ai的小狗，她一GU气也消了，转头吩咐徐小茜，到厨房去取些剩饭剩菜，她还特别强调：「尽量别挑那种太大的r0U骨头，多给点碎r0U吧。」

「你不要喂那些猫猫狗狗，小心把牠们养成习惯，以後天天来蹭饭。」看着小狗吃饭，李琰忍不住出声。他捧着特大杯珍珠N茶。这几天为了给他「补身」，纪雪灵天天买珍N来cHa香供养，果然让他JiNg神恢复超快。

「你自己有珍N，就忍心看别人饿肚子吗？」头也没回，纪雪灵看看两只埋头大吃的小狗，说：「投胎做猫狗就已经很惨了，还连顿饭都吃不饱，可怜牠一下有什麽关系？」

「牠就是上辈子做恶，这辈子才当猫狗，这是报应。」

「起码牠还能投胎。」横了李琰一眼，纪雪灵说：「不像某些孤魂野鬼。」

「我可不是孤魂野鬼，我有家的。」李琰说着，伸手在其中一只小黑狗的肚子上搔了搔，猫狗之类的动物，生来就开着天眼，被李琰一捉弄，立刻发出呜呜鸣声。

「不要弄牠，待会吹起狗螺，全世界都以为我这里闹鬼了……」纪雪灵瞪眼。

一人一鬼正逗着狗，巷口忽然传来脚步声，远远地就先听到老里长热络的招呼。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本里非常有人气的好邻居，先不说她这家太一g0ng香火有多鼎盛，就是门口这些──」老里长满脸馋相，对旁边的人指手画脚地说：「纪小姐平常做资源回收，不晓得帮了大家多少忙，正所谓垃圾变h金啊！日後我们兴德里的都更与再开发，一定不能忽略环保工作的重要X！」

完全没细听老里长的滔滔不绝，纪雪灵早已瞪大双眼，看着那个笑YY在聆听介绍的男人。那人年纪大约六十上下，JiNg神健旺。他西装笔挺，自有一GU威仪，但眉宇间又显露霸悍之气，给人相当g练的感觉。

那人也没等老里长说完，他上前一步，主动伸出手来请握，笑着说：「你好，久仰大名，我是程东山。」

「你久仰我大名？我有什麽大名？」纪雪灵笑了，「程议员是在开玩笑吧？」

程东山也笑了，「太一g0ng供奉太君娘妈，在地方上声名远播，您平常从事环保，又是救人济世的好事业，我当然有听过呀。」

纪雪灵也不理会他的反讽，看看老里长卑躬屈膝，再瞧瞧程东山背後那几个身穿议员办公室背心的随从，她睁着明亮大眼，盯着这男人，问他：「不知道程议员路过我们这儿有何贵g？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回家吃饭了。」

「没事，没事。」程东山又笑，他说：「今天请老里长陪同，稍微走访一下邻里，当然是希望多了解一下民生嘛。如果有什麽小弟能帮得上忙的，乡亲们一句话，我程东山……」

「人间的垃圾容易分类，YyAn之隔的魑魅魍魉，你能帮忙解决吗？」看着他，纪雪灵虽然保持微笑，口气却始终冷淡，她说：「如果可以，我手上的这张选票就是你的。」

「姨呀，你吃zhAYA0啦？」从头到尾都看着他们对话的徐小茜，在铁门拉下一半後，忍不住问。

「你怎麽看？」没理会徐小茜，纪雪灵眉头紧锁地问李琰。

「很邪门。」李琰也皱眉，「他居然看得见我。」

方才程东山又环顾了太一g0ng几眼，目光落在空板凳上，并朝那儿微笑。老里长没有察觉这个细微的表情，但当时李琰就坐在板凳上，跟程东山对看了一眼。

「这下有趣了，咱们没有找上他，他倒是先找上门了。」纪雪灵冷笑说：「再说了，这家伙何时变成我们这个区的候选人了？」

「他上个月就争取到跨区了啦，人家现在还是三个民调都拿第一呢！」徐小茜鼓着脸。

「你怎麽知道？」纪雪灵这时才注意到她。

「除了很认真上课，也很积极学法，我还有专心看电视！」她哼了一声。

夜深时，纪雪灵一直了无睡意，心里有太多复杂难解的纠结，她还在想着，却听到门外又有响动，但这回不是人语声喧，却是几声吹狗螺，正是门外那两只小狗所发出的。

「李琰我警告你，不准你去逗狗……」她不耐烦地转头，却看到李琰好端端坐在沙发上，同样一脸疑惑。

纪雪灵凝着剑指，小心翼翼将铁门拉高，却什麽也没瞧见，唯有两盏旧灯笼摇曳黯淡，微风隐含腥气，带着诡异迷离的气息，而两只赖着不走的小狗，正对着巷尾不停吹着狗螺。

「跑掉了吗？」纪雪灵对李琰招手，「过来帮我闻闻看，快点。」

「早就跑了啦。」李琰嗅了嗅，感知了一下後，说：「有GU猫腥味。」

「猫？」

「猫。」李琰点头说：「怨气很重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