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十八地狱（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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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所有的答案，肯定都跟你有关，看来这一把是赌对了。」看着李琰，程东山说：「怎麽样，感受到那GU力量了吧？那就是虎符。」

「虎符？」李琰皱眉。

「是啊。」程东山点头说：「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麽，你身上会有虎符的威能？但虎符能与我的黑羽箭互生共鸣，所以我知道那就是，那的确是。」他走近一步，说：「看来，现在已经不是你要不要加入的问题了，而是，你就是我要的东西。」

「放你妈的P，你以为自己是谁！」纪雪灵怒极，把李琰拉到自己身边，剑指在左掌心里迅速画起太君印。事到如今，已经闹得惊天动地，不但把那个吮舌地狱给搅乱一通，现在还连牛头都引来了，她也不用再多所忌惮。这时左掌神光泛起，yAn气大盛，她打定主意，乾脆就在这儿拚个鱼Si网破算了。

「你敢在这儿用太君印，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吗？」程东山看着她狞笑。

「反正h泉路上大家好作伴，老娘也走得不孤单。」纪雪灵冷哼一声，她心里盘算，只要动起手来一闹，太君印神威凛凛，一定会成为满Y间所有鬼差、鬼卒追捕的焦点，届时李琰就有机会带着黑仔伯趁乱逃走；至於这个程东山，如果可以在这儿一举击杀他，让他魂飞魄散，那一切可就省事了，而要是被他逃脱，以这家伙鬼生地不熟的，没了那些鬼卒的协助，他随便一个小地狱都闯不过，更是永生永世别想逃出铁围山。

「你是不是天真地觉得，靠着自己一个人，既可以护着李家父子逃走，还能跟我拚个同归於尽？」程东山早就料到这些意图，他两手一摊，哈哈大笑说：「但可惜你要失望了，这地方与天地永隔，你的yAn气根本透不出去，偌大的Y曹地府中，根本没人会知道你的存在，我大可以在这儿先收拾了你，再悠悠哉哉走出去。至於铁围山上这二十七个小地狱嘛，根本对我毫无阻碍，如果我高兴的话，派辆车来接送都行。」程东山猖狂地笑着，手掌摆向牛头，笑说：「别忘了，这位牛大哥可是我的好朋友呢！」

「你……」纪雪灵已经语塞。

程东山得意至极，就连牛头跟那群鬼卒们也都笑开了，在他们眼中，李琰跟纪雪灵俨然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程东山对李琰说：「走吧，之前我答应过你的，一样也不会少。你们父子俩身上还有很多我想听的故事。等听完後，我会尽最大能力，帮你们重新还yAn，我保证。」

「还yAn？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你真把地狱当自己家开的啦？」纪雪灵啐了一口。

「只要我愿意，你还怕我做不到吗？」程东山笑着，手一挥，两名鬼卒跑过去，就要跟纪雪灵抢夺手中那条束缚黑仔伯的铁索索头。

便在这时，角落中忽然传来一个Y侧侧的尖锐怪笑声，笑说：「我就是怕你做不到，那可如何是好呢？」

这声音一出，不但程东山与纪雪灵都错愕，牛头跟那群鬼卒更是惊骇不已，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sE西装的胖nV人，不知何时正翘脚坐在大石头上，她以手支颐，欣赏眼前这一幕好戏，而她身边站着另一个穿着黑sE长版洋装，头戴一顶淑nV帽的矮胖nV人，她肤sE黝黑，怒气冲冲，手cHa在腰间，裙摆下两条肥短的小腿扭了扭，像在热身似的，只等白无常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冲上来动手。

「老妹，你说这该怎麽办才好？自家里出了这麽多老鼠屎，收钱收到yAn间去了还不够，还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供奉得跟大爷一样，居然带到Y间来逛大街。这种丑事万一传出去，我们以後还怎麽在铁围山混？奈何桥头那个孟老婆子，又会把我们瞧得多低啊？」白无常老气横秋地，唉声叹气说：「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去帮我处理处理如何？」

听白无常这一说，那个黑胖nV人大喝一声，结果她还没动手，对阵那边的牛头早就吓破了胆，连着一大群鬼卒竟被吓得一哄而散，没命似地往洞口窜逃，混乱中也不晓得是谁扯住了程东山的衣袖，拉着他一起没命奔逃，霎时间跑得乾乾净净。

「你怎麽会来……」纪雪灵看得瞠目结舌。

「你徒弟都快把三清铃摇断了，我能不来吗？」白无常哼了一声，回头对黑胖nV人说：「还有你，你也真是的，平常也不把那些家伙们管好，都无法无天成这样了。」黑胖nV人被责备，脸上没了刚刚的怒容，反而唯唯诺诺地低头，露出认错的表情。

「哪，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妹，虽然是个哑巴，但看她这样子，你们应该也猜得到了吧？她就是黑……」白无常话没说完，打了一个喷嚏，连着黑无常也是一哆嗦，好像触电一般。

「糟糕，一山才压一山，他老妹的又来另一山！」白无常急忙起身，也无暇再介绍了，她指着黑仔伯说：「那老鬼先借你们，记得要还啊！」说着，反手拉过黑无常，姊妹俩朝着石壁猛撞过去，同时消失在山洞中。

在短短几分钟内，情势几番骤变，让纪雪灵有些应接不暇。眼看两个无常一溜烟地跑了，虽然不明就里，但她也晓得，在Y间，除了地藏王菩萨外，地位最高的当属酆都大帝，以及辖下的六天官等，但这些可都是中央级主管，不会到处乱跑；自他们以下，才是众所周知的十殿阎王，以及阎王手下的判官、锺馗、孟婆，还有黑、白无常，跟其他负责各种差役的牛头、马面与无数鬼卒等；换句话说，要能让两个无常鬼亟yu闪躲，怎样也不愿多见一面的，那肯定是阎王等级的高级官员了。

如果有得选，纪雪灵当然也不想遇到那些大人物，毕竟她是私闯来的，再加上还有李家父子在，要是遇上任何一个高阶鬼差，都是甩不掉的大麻烦；可眼下山洞出口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只好y着头皮去面对。她让李琰护着父亲，自己窝在山洞边仔细张望，不时有外头猛烈的风刀刮入，但等了又等，却什麽也没发现。

「有什麽状况吗？」李琰见纪雪灵回来，急着先问。

「根本什麽也没有。」

「时间不多，你们还是先坐下吧。」这时黑仔伯缓缓开口。第一次亲耳听他讲话，纪雪灵跟李琰都是一愣。看着黑仔伯双手被铁索链住，满脸血W，眉心上却有朱砂印鲜明，李琰心中不忍，几乎就要落泪。

「李伯伯，这儿实在不是什麽聊天的好地方，我们要不要……」纪雪灵提议，但黑仔伯却笑着摇头，说：「你觉得危险吗？在我看来，这儿却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本来人怕Si而成鬼，但我已是鬼魅，琰琰也是，而你虽然是生魂，可是连白无常都还卖你面子，既然这样，那还怕什麽呢？」

听他这样说，纪雪灵也不好勉强，见李琰坐下，於是也坐在地上。黑仔伯对儿子露出慈祥微笑，说：「琰琰长好大了。」他又看向纪雪灵，笑着点头说：「正好，两个一样登对。」

纪雪灵脸上微微一红，还不知道怎麽应对，黑仔伯却感慨说：「就是可惜，YyAn两隔。」

「爸，别说了。」李琰也叹息，他帮父亲擦去脸上脏W。

「我知道你们为什麽会来，本来也想尽早跟你们把话说清楚，这样我的一生才算有个交代；但没想到，都还没走到桥边，就先被他们给绑了。」

「所以您不是从奈何桥上过来的？」纪雪灵问。

黑仔伯点头说：「他们把我带到三途川边，用小船载过来的。」叹了一口气，他又说：「本来我以为，Si後就能躲得开他，但没想到，他竟然连鬼卒都能收买。」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李琰替纪雪灵开口，问：「程东山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阿东啊，」黑仔伯背靠山壁，双手抓着铁索，沉着嗓子说：「他是个b谁都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