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七、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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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人：社区保全/田祥铨

这栋位於山上的大楼，是很多人都不愿意来驻守的地点。离最近的超商需要十分钟车程，附近也仅有几间透天厝，路灯亦严重不足，到了晚上几乎是周围最亮的建物。这般条件，也难怪大家避而远之，更别说是夜班了。

当我自愿接下这里的夜班保全时，公司的主管可是相当惊喜。对我而言，偏远这项条件非常完美。因为偏僻的关系，住户们回家後极少出门，接待的工作轻松许多。总公司也不太喜欢来巡察，少了许多压力。更尤其夜深後，这里相当安静。

只要早早完成份内的工作，便能整晚待在管理室，私下准备我的考试。

我准备考公务员，但经济能力无法允许我当全职学生，所以这里的工作环境及条件，非常适合需要安静读书的我。

「李小姐，晚安。」

在一栋大楼待久了，住户的脸几乎都认得了。我算了算，刚才那位李小姐差不多是最後几位返家的，再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在管理室外挂上巡逻中的牌子了。接着把整栋大楼巡一遍，今天的工作便暂告一段落。一直到天亮早班来交班前，都是我的个人时间。

巡逻工作很无聊，我也只是将每个地方都随意看一看。通常约一个小时便能完成，只要将这段时间当做散步运动，感觉会好一点。

「今天的进度是……找到了。」

回到管理室，我简单洗了把脸之後，便坐到位子前，从包包拿出了我的书本，接续昨晚的部分，开始细细读下去。不时我会抬起头看一下监视器，确认无误後又返回书本上。

日复一日，每天都是这样子度过。虽然偶尔会觉得闷，但心里想着：「这就是寒窗苦读的感觉吧」我不会永远在这里待着，这只是一段必经过程罢了。如此一来，便又有了动力继续撑下去。

莫约凌晨四点多，总是最容易让我感到疲倦的时刻。这时候已经算上班一阵子了，工作几乎完成，也坐在位置上读了快两小时的书，多少会累积疲累。我会站起来伸伸懒腰，或者到外头走一下，今天仍打算这麽做。

「嗯？」

站起来舒展筋骨的同时，我瞄到了监视器画面，只见顶楼部分竟然聚集了大批的住户，一个个都抬头专心望着天空。老实说，我没有太过震惊，因为这情况发生过，就在上一次的流星雨。难道今晚也有流星雨？

好奇心驱使下，我决定跟着上去看看，顺便许愿保佑我的考试。

然而，当我搭上电梯来到顶楼时，却发现全部的人都走了。才不过短短五分钟，这些住户也闪得太快速。

但来的目的是许愿，并非跟住户打交道。因此，我抬起头来准备看流星，可等了半天却一颗也没看见。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最近似乎没有流星雨。既然如此，刚才那群人是上来g嘛的？

不过，当我带着纳闷的心情回到管理室後，从监视器画面里竟然又看见了那批人。同样一个个都抬头看着天空。

「Ga0什麽？」我碎念了一声後，便又立刻搭上电梯往上。

见鬼了！

当我来到顶楼时，又跟刚刚一样，一个人都没有。画面里好歹有二十几个人，看到监视器画面後我便立刻搭电梯，楼层依然停在我上一次使用後的一楼，并没有朝上，那些人是怎麽离开的，每一位都勤劳得爬楼梯？

大楼监视器画质虽没有很好，从画面里看不清楚住户的脸。但一处位置有没有站人，倒是很清楚的。因此我相当肯定，这里刚刚站了一群人的。而他们一直抬头望着，天空是有什麽吗？

什麽也没有。

我越来越疑惑了。没有立刻走掉，反而在顶楼绕了一圈，想看看能否发现什麽，最後走到了刚才监视器画面里，最多人聚集的区域。

突然间，我脚滑了一下。稳住了身子，扶好围墙後，便蹲下来打开手电筒，照向打滑之处，只见地面上多了些cHa0Sh的泥巴脚印，看起来就像刚刚有人踩过。更让我不解的是，为什麽是脚印，而不是鞋印？

此刻心里升起了一GU不安。

从小到大都不信邪的我，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开始起了变化。我不知道要怎麽解释，但心里头有个声音不断催促我赶紧离开。我从x前拿出了父母自庙里替我求来的平安符，紧紧握在手中，缓缓地站起身来。

「啊！」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刹那间回荡在整座顶楼。不知道从何而来，像是四面八方，更像是众人一同呐喊。伴随着声音越来越远，似乎可以追踪位置，不知道为什麽，我便将头探出了围墙。

只见大楼旁不远处，竟有一大片墓地。来这驻守这麽久了，竟然从没发现过。而下一秒，更是让我直吓到双腿瘫软。

在大楼旁的道路上，站满了刚才监视器画面里的那群人，一个个都抬起头来，不发一语，用着空洞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一直待到早班人员上班时发现管理室没人，从监视器画面见到我坐在顶楼，便上来查探，并将我接下楼为止。那时我已经吓到全身动弹不得，虽然想要赶快走，但也不敢搭电梯，深怕一开门会见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那天应该是吓坏了，所以神智有点不清，胡言乱语了一番便被送上了计程车回家，还吓坏了不少住户。

之後我再也没有回去过那栋大楼。

一年後，我考上了公务员，正式离开了保全业。朝九晚五的生活一样枯燥，但我很高兴自己不用再上夜班，可能未来打Si我都不会想做夜班了。

还记得那时候主管得知这件事情之後，听说他们去调了录影带出来。看完後的隔天便火速将我调离到很远的驻点，没有任何理由，也不告诉我内容，但我相信应该是他们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