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10#笑着笑着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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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苡萱专注的目光，邱于豪垂下眼开口：「我以前想当警察。」

「警察？」季苡萱挑起眉，其实邱于豪很符合当警察的形象，他严谨、自律，在纠察队当队长也是表现优秀。

邱于豪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有些冷漠，但也不是不近人情，只是离温柔有些距离。

只是更让她惊讶的是邱于豪用「以前」这个词。

邱于豪对她的惊讶只是轻轻掀唇一笑，反问道：「你呢？」

季苡萱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曾经想去做的事，还是梦想……

「我呀！想当个烘焙师傅！」

她选择陈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像爸爸那样的烘焙师傅，开一间面包店，每天闻着新鲜出炉的面包香，笑着迎接下班、下课归家的家人。

只是父母相继逝世後，这个梦想就被她封藏在心底，连想起都觉得心尖泛起苦涩。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每天早上睁眼对生活的麻木已经侵蚀她的心灵，亲人骤离、兄长入狱，非她所愿却随着时间推移不得不接受现实。

住进叔叔家里，她哄着哭闹的小堂弟小亮，抬手轻戳他柔软的脸颊。

「每天睡醒吃、吃饱睡哪会有什麽难过，哭什麽？」

明明知道小亮听不懂自己的话，季苡萱还是对他低声抱怨。

小亮停止哭泣便抬手握住季苡萱的手指，咿呀咿呀地冲着她笑。

「真好，哭着哭着就笑了。」季苡萱因为堂弟脸上的笑容而嘴角上扬，眼底却划过淡淡的忧伤。

小时候总是哭着哭着就笑了，但长大了总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过去的回忆、儿时的记忆都让她感到怀念，她不想长大，却不得不独自往前走。

捡到邱于耀的日记本後，季苡萱将内容看了一遍，才知道原来有人跟她这麽像……

只是邱于耀双亲具在，他仍活得像独自一个人。父母不理解他真正所要的，和弟弟邱于豪始终开不了口，他内心的孤独正一点一滴侵蚀他的心灵，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曾经邱于耀也有属於他的梦想吧？

「真的尽全力了吧……」

季苡萱仰望着漆黑的夜sE，彷佛是对身侧的邱于豪开口，又或是对天上的邱于耀。

邱于豪看着她，沉声道：「梦想就是一个目标，指引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而且在仅此一次的生命里，我们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无b重要。」

藉着月光，她在黑夜里还是能看清邱于豪的神情。季苡萱很喜欢他的眼睛，他看人时总是目光专注，也很??诱人。

季苡萱移开目光，清了清喉咙说道：「你刚刚说以前想当警察，你哥知道吗？」

闻言邱于豪一怔，像是想起过去的时光，半晌後才点点头。

「那为什麽现在不想当警察了？」季苡萱续问道。

邱于豪将目光转向不断拍打沙岸的浪花，「没有为什麽。」

「喂，哪有人像你这样－－」

「时间不早了，这麽晚了一个nV生独自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邱于豪打断她并站起身，对仰望他的季苡萱说道。

见他显然不想说清楚为什麽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季苡萱鼓起双颊也站起身，对邱于豪说道：「喂，邱于豪！」

她把手伸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摺得栩栩如生的纸鱼。

这是之前从邱于耀的日记中掉出来的，她却一直忘记放回去。

她将纸鱼扔向邱于豪，看着他抬手接住，看见掌心的纸鱼时脸sE一变。

「这纸鱼是从哪来的？」

季苡萱也不瞒他，「之前从你哥的日记里掉出来的。」

只是她放在外套口袋里一直忘了拿出来。

邱于豪握着手里的纸鱼，想起数年前看着哥哥总是把考卷折成鱼的背影，在季苡萱的注视下，他指尖有些发颤将那只纸鱼摊开来。

－－那是一张补习班的试题卷，右上角的分数被打上了五十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