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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嘟声後开始计费……」
我失望地切断手机。走在街上,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Anna迟迟未接,明天就要离开台北了,到现在都还联络不上她。
叹一口气,准备回家,只是走没几步,双脚就倏地停下。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该去跟她道别的。
「欢迎光临!」站在柜台的小枫姊,看到我进来,脸上立刻漾起笑容,「士缘!」
「好久不见了。」
「真的好久不见了。」等我坐下,她把点单拿给我,「外面很冷吧?想喝些什麽?」
「我要热可可,你寒假还在打工呀?」
「是啊,不过再五分钟,我就换班了,可以过来跟你聊天,我先帮你准备可可,等一下唷。」
不到五分钟,她就端了杯热可可过来,并换下店员制服,在我面前坐下,「来,这杯请你喝。」
「不要啦,怎麽能让你请我?」
「没关系,难得一次嘛,就别跟我客气了。」她小声对我说:「下次我还可以再偷偷请你喝饮料喔。」
「谢谢你,小枫姊。」我笑了笑,接着语气渐缓:「只可惜……恐怕没有下次了。」
「为什麽?」她眨眨眼。
将原因告诉她後,她颇为惊讶,然後轻轻叹息。
「好突然……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语带失望,「明天就要走了?」
「嗯。」
「有跟阿杰说吗?」
我一愣。
她见到我的反应,恬淡一笑︰「其实我早就猜到,你可能就是阿杰喜欢的那个人,而且上次你带朋友来这里时,我也有听见你们谈起他。我想,你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之前我曾听他说,他要到高雄b赛,还没回来吗?」
「我不清楚,应该还没吧。」我小声地说。
「不跟他说吗?」
「……」
「阿杰一向不会将情绪表露在脸上,只会用行动表示。陪伴一个人,就是他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若你们曾在一起,你应该也感受得到吧?」
我没回应。
「这就是属於徐子杰的温柔喔。」她微笑,接着从包包里的皮夹cH0U出一张东西,放在桌上,「而当事人,总是在最後才会发现,原来他是这麽样的珍惜着自己。」
我低头一看,那是一张照片。
小枫姊说:「这是一位同学偷拍後拿给我的,连阿杰都不知道。」
我慢慢拿起那张照片。
地点在公车上,有一对年轻男nV坐在一块。nV孩靠在男孩的肩上,男孩的目光落在nV孩脸上,两人都穿着国中制服,nV孩是小枫姊。
我把视线转向那男孩,目光就再没移开,虽然只是侧面,但还是可以清楚看出他凝视对方的眼神里,所流露出的专注与温柔。
我不自觉伸手轻抚着照片上的他,从头发、眼睛、双颊,一直到下巴,熟悉的轮廓就这麽一片一片在脑海重新拼凑起来……
「士缘,你怎麽了?」
直到听见小枫姊吃惊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在梦里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在现实中也几乎快要遗忘。
我不停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忘记,因为我不想再伤心,不想再掉泪,不想再被那份思念折磨。
只要忘掉他,只要能够忘掉他……
离开店里,我没回家,而是来到学校的美术教室後面。
我站在白墙前,望着上面的涂鸦,从包包里掏出一只笔,在其中一小块空白处写下「徐子杰」三个字,写完後,我的唇角再度尝到一丝苦涩的咸……
徐子杰,你知道吗?雁琳曾经说我很坚强,可是我是真的坚强吗?
原以为可以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我却在这一刻才终於醒悟,自己在撒谎,逃避,自我欺骗,天真以为这样真的就能忘记你。
如果那士l没有介绍你我相识,如果我没有去晨跑,如果我没有和你去广场,如果爸妈吵架那晚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如果我没有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太多太多的如果,让我无法再回到过去,回到喜欢上你之前。
这次,真的已经不行了,已经到了极限……
我不停地哭泣,哭了好久,好久。
良久,当我正要转身离开时,x口却突然一紧,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窒息。
我靠着墙,慌忙地想要打开包包,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身子失去重心,跌落在地。最後的意识,只有从包包里掉出来的x1入剂,滚落在眼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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