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与你分别那些年(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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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眼前被阖上，对着再瞧不见少nV身影的包厢间，严宇宸掌心覆眼，呜咽出声。

他没想过分手会这样的痛，心脏像被生生捏碎，五脏六腑都在疼。

有那麽一瞬间，他想追出去留住柯子瑜，想告诉她他们不分手，可脑中始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那麽卑微，让他从朋友与她之间做选择本身就是错。

悲伤在牵引着他向外，偏生被所剩不多的自尊心钉住双脚，挪不动步伐。

他又气又难受，几乎哭到力竭，像是浑身的力气被cH0U得JiNg光，泪水止歇後，他还坐在原地出神许久。直到包厢间的萤幕上跳出时间倒数，他才惊醒似地回神，起身拖着步伐推门而出。

下意识地，他张望四周，找寻柯子瑜的身影，可骄傲如她，又岂会留在这里？如预料中的没能瞧见，严宇宸自嘲地扯扯嘴角，而後不经意地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淡漠眸子。

徐敏谦已经在这站一段时间了，自然也将严宇宸的举止尽收眼底。脸上神情又冷了几分，他出声喊住他。

「什麽事？」严宇宸这会瞧见徐敏谦就来气，什麽礼貌、客气全被他抛在脑後，就是声音有些哑，着实没什麽气势，只显得有气无力。

「接着。」语音落下的同时，徐敏谦将手中的随身碟抛向他，见他稳稳接住，语气淡漠道：「h昀染做过的事，你自己看清楚。」扫过他明显变得无措的目光，他冷冷扯唇，抬脚离开。

耳旁回荡着徐敏谦的话，严宇宸盯着手中的随身碟片刻，蓦地攥起拳头，随身碟的边缘硌得他掌心微疼，他几个迈步走出MTV馆，半点不耽搁地回了家。

将随身碟cHa进主机，视窗跳出来的同时，他闭了下眼，深呼x1了口气後方缓缓睁眼，挪动着滑鼠点开一张张的图片，将上头的字句逐一看进眼里，眼尾逐渐泛红。

原来有那麽多的事情，都存有h昀染的影子。

他自以为对柯子瑜做到了保护，却从未想过她早已暴露在危险之下，时刻被人紧盯着，还被找过那麽多次的麻烦。一直以来，被传言伤害的是她，被人误解的也是她，他有什麽理由责怪她不信他？是他一次也没做到自己的保证。

颤着手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她的电话号码，想给她打电话道个歉，脑中却蓦地闪过她转身走远的画面，手指生生在拨通键上停住，无法落下。

对喔，他们已经分手了，就在不久之前。

这份认知让他顿时心痛如绞，他轻轻眨了下眼，有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啪答落在萤幕上後转瞬破碎。

紧咬着牙，几许呜咽自唇间溢出，他将手机紧握在手心里，强忍着阵阵涌向x口的巨大痛楚，再次泣不成声。

又哭过一场，严宇宸躺倒在床，睁着酸涩的眼出神。

手机震动过几次，他盯着上头接连打来电话的阿朔等人的名字，迟迟没有接听，任凭萤幕反覆亮起後转暗，最後索X抛开手机，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他也好累。他什麽都不想管了。随便吧。

紧闭上眼深呼x1了一口气，严宇宸随手拉过搁在一旁的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多时便被浓厚的倦意与悲伤卷入无边黑暗。

再次清醒时已经是晚上。

小舅上楼来喊他下楼吃晚餐，见他脸sE不佳，以为他身T不适，关切地问了句。

他不想说明原因，摇了下头，勉强挤出笑，在小舅探究的目光中，故作没事地与小舅一同下楼。

晚饭过後他独自上楼回房，沉默地坐在房中的沙发上撸猫，房内一片寂静，只不时自窗外传来呼啸而过的汽机车声。

太安静了，静得他有些坐立难安。

他试图回想以往这时间自己都是怎麽度过的，然後无可避免地再次想起柯子瑜。

是与她通话度过的。

他挪动视线，盯住床上的手机。已经有段时间没再亮起过了。尽管知道里头来电无数，他也没有心思点开查看，或是一一回电。

因为他清楚知道，他心中所想的那个nV孩子，再也不会打给他了。

为不让小舅担心，而後的时间里，严宇宸都强迫自己表现出与平时无二的状态，该吃饭就吃饭、该念书就念书，半点没有才失恋的模样。

这样的假象装了周日整整一天以後，他也算上手，周一前往学校时，愣是没被任何人看出点异状。

只除了唯一知情的程濬。

面对他时，程濬臭着一张脸，话都不与他说一句，更是在瞧见他走向自己时，毫不客气地直接转身走离。

周围人皆不明所以，以为他们吵架，尝试劝和，但严宇宸没有理会。

他自知理亏，所以做不到与程濬故作没事的互动。

程濬也没能理解他选择那群朋友的原因。

他质问过他，而他答不上来，最後只跟他说了句「你不懂」，然後在他的怒骂声中率先结束通话。

其实压根儿也没有什麽原因。

争吵当下是有过愤怒，既为她霸道的要他二选一，也为她落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

刻意以道歉暗示自己选择好友们，却不过是想让他哄哄她。

他想知道，在他低过那麽多次头、哀求过她那麽多次以後，她能不能看在他那麽难受的份上，也来哄哄他。

但她没有。

即使直到最後他都没亲口说过一句「分手」，固执地认为事情还能挽救，她也能狠下心肠，将他的所有侥幸掐灭，轻易把分手说出口，决绝地替他做出决定。

所有情绪在最後都化作不甘心。

他不是不想选她、不能选她，但他就是不甘心。他那麽喜欢她，为了她他什麽都能做，可她却连哄着他都不肯，凭什麽呢？

所以无论悲伤多麽巨大，真相多麽紮眼，他始终没有去见h昀染。他知道只要见了，他就会忍不住质问，一旦质问，他就再没法强撑住这点不甘心而不去找柯子瑜。

那些东西始终搁在他心上，不是他假装不记得就能真的当作不存在，索X再做一回缩头乌gUi，拿即将来临的大考当作理由，婉拒来自他们的所有邀约，并对h昀染的来电与讯息视而不见。

日子很快又恢复与从前无二的状态，只除了他不再与柯子瑜联系，程濬也不再搭里他。

他将全部身心投入在复习上，每日埋头书卷中，看似认真，其实看进去的东西很少。

大部分的时候，他的心思不在书页上，他什麽也没有想，就只是盯着课本内容发呆，放空了脑子。

那些未来与理想，在一夕之间变得毫无重量，让他无论怎麽强迫自己振作，都提不起半点兴致。

於是大考理所当然地考砸了。

对b小舅愁眉不展的模样，严宇宸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是早在踏出考场的那刻起就预料到的结果，也并未觉得有多麽可惜，反正对他而言，曾经预想过的以後，已然失去了意义。

想起姐姐的叮嘱，小舅叹了口气，拍拍严宇宸的肩，宽慰道：「没关系，七月不是还有次机会吗？我们再试一次。」

严宇宸无所谓地笑了下，低低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