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以安，我是为了弥补你成长过程中缺失的爱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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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世界不断崩溃与重组。而楚君衍替她重塑了一个人间。

唐以安在这刹那间，感觉人世间万赖都离她远去，外面的鸟鸣声停了，拂动的风声也止息，光回归到最初他们未进来室里以前，在洁白的墙壁上如白马过隙般竞相溜走，她的目光所到之处被他的视线全数掠夺。

左x里的心跳失去了惯有的频率，紊乱地跳动。

他是反覆交错的真实感与信念感，他是她人间里万家灯火的归处。

他是她的，入戏太深。

过了良久，快要突破最大心跳率的心脏才逐渐平缓，一下又一下，无声却张扬的在她的左x里彰显存在感。唐以安深呼x1、吐气，笑着说：「你别开这种玩笑。」

她真的会当忍不住当真。

楚君衍眸sE微黯张口正要说些什麽，唐以安伸手掀开了他手肘下的琴盖，黑白交错的琴键静默地躺在原处，非黑即白，没有一处模糊地带。

唐以安将琴椅移近楚君衍，她端坐在钢琴较中央的地方，侧过头看他：「虽然我是个音痴，但其实我也有会的钢琴曲，要不要猜猜看？」

楚君衍问：「李斯特的《Ai之梦》？」是《初恋那年》白羽反覆练习的曲子。

唐以安没料到会听见这个答案，稍顿一下笑着摆摆手：「那个太难，我练完就忘记了。」

当时的唐以安坚持不用替身，即使後来勉强记得手法背下琴谱，在专业人士看来仍然很青涩。

「不然是什麽？」

「不是古典音乐。」唐以安的指尖依序拂过琴键，调皮的琴音跃然而出，「算是流行音乐？《没有出口的迷g0ng》。」

「……怎麽会的？」楚君衍感觉心脏都骤然停止。他从未听她说过。

「自学的，应该弹得很差。」唐以安笑了笑，「说起来，如果不是小时候听过这首曲，或许我在演艺厅就不会停下来，我也不会认识你。」

但她小时候之所以会听过是因为楚君衍。唐以安想，也许根本没有或许，早在他们还未相遇之前，羁绊早就紧紧将他们相连。

不管命运回溯几次，她还是会停驻在原地、还是会认识他。

楚君衍也笑了：「你不停下来，我难道不会追上去吗？」

「你要和我讨论假设？激发想像力练习？」唐以安感到好笑，没有原因，就是单纯想发笑：「那需不需要接龙之後的剧情？」

楚君衍摇头：「接龙是之後要做的事，我们该专注的是现在。」

唐以安回问：「那什麽是现在？」

「现在就是没有过去和未来，此时此刻、让你觉得今夕何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现在。」楚君衍道：「以安我知道你在顾虑什麽，那些都不是阻因。你b你想像中强大，你也无畏旁人的流言蜚语，那些都伤害不了你。」

他b她想像中更了解她。唐以安一阵恍然。

楚君衍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不可能迎合每个人的期待，就像我的粉丝希望我一辈子孤独终老，但我注定会辜负她们。如果真正下定决心，你根本不在乎那些网民大众怎麽想，你只是不信任也不愿意突破现在的舒适圈Ai我。」

「跨出去对你来说很难。」楚君衍下了结论。

唐以安在静默中笑了出声。

「我为什麽不愿意突破？和流量与实力并存的国民男神交往，对我没什麽不好？待在舒适圈是因为安逸，可我一跨出去显然能得到很多利益还无损安逸，光是蹭你热度我就可以在微博上待很久，我还能綑绑你拿到很多资源。」

「就像你说的，那些都不是阻扰我的因素，我才不管他们怎麽想。」唐以安不知道为什麽她要把自己说得十恶不赦，可藉由贬低自己让楚君衍认为她是个糟糕的人，她竟然能获得一种报复的快乐。

「我很自私，我才不管你的粉丝。她们的想法和我有什麽关系？她们不会给我贡献热度也不会替我维护，离我千里之遥，删除社群我看不到她们的任何留言！就算分手了我也不痛不痒，反正掉粉的人是你！名誉大毁的也是你！」

楚君衍平静地望着她，唐以安从他的虹膜中看见倒映出嘴脸扭出、歇斯底里的自己。

「我不会和你提分手，所以分手肯定是你提的，我一定是被抛弃的那个！到时候我可以立人设趁机转型成nVX开拓更多的路线。我会雇很多营销号炒作让舆论同情都站在我这里，上节目暗喻我们感情有问题是因为我配不上你！而你受限於身分只能吃哑巴亏。」

唐以安异常地冷静，她心想，这下楚君衍知道她有多糟糕，总该放弃她了吧？她麻木地想着，其实他不喜欢她了也好，不然她总要费神去思考他会不会不喜欢她，会不会在知道真实的她之後转身离去。

她不用每天捧着手机等待他的讯息，苦思冥想怎麽跟他道一声早安，也不用再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欣喜若狂一整天。她可以把所有心思放在演艺事业，心无旁骛地专注在演戏上，不用竭力在他面前维持一致的美好人设。

楚君衍要放弃她了。

真是太好了。

楚君衍沉静到彷佛要溶於空气本身的静默当中，他的瞳仁直视着眼前不堪一击的她，在数秒钟之後开口：「你知道你为什麽不肯踏出舒适圈了吗？」

过了很久，唐以安才启唇：「……为什麽？」她觉得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因为你不习惯别人Ai你，你在成长过程中没有感受到很多的Ai，所以每次粉丝一有应援礼物，你都会受宠若惊、惶惶然地想要回报更多。」楚君衍伸手抚住她的脸颊：「可是我不需要你回报我更多。」

「以安，我是为了弥补你成长过程中缺失的Ai而存在的。」

眼泪蓦然滴到楚君衍的手背上，唐以安发现自己哭了。

泪水不断地掉落，想拚命阻止也止不住。最後，她捂着楚君衍的手像个脆弱的孩子一般放声大哭，连同前世的Y影与世界的恐惧一同宣泄出来，楚君衍用一只手伸手抱住了她。

那些家庭因素和童年Y影，这些狗P的心理分析都是医生和谘商师该负责的。

他负责的只有Ai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