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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问什么,田寡妇就老老实实答什么,半点小算计都不敢有。

于是青梅就知道了,原来田寡妇是在年前赵银花被她娘家人大雪天撵出去的那次搭上线的。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田寡妇等人就打起了古墓以及青梅的主意。

田寡妇这边给赵银花好处,可田寡妇是个多疑的人,就算身边得用的人,她也一定要捏住点把柄才敢放心用。

对待赵银花,田寡妇也不例外,先给了好处引赵银花上钩,然后又带着赵银花去省城,体验了一把赵银花之前无法想象的“奢侈”生活。

对女人来说,什么把柄最可靠?那当然是男女床上那点事儿。

于是田寡妇引得赵银花半推半就地跟省城一个领导好上了,随后又接连给赵银花介绍了好几个“老板”,还不停地给赵银花洗脑,让赵银花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精彩人生。

从本质上来讲,赵银花就算有点小聪明,到底也是个没见过世面,根子也不咋端正的人,被田寡妇这么一糊弄,还真就弄成了。

这次赵银花回大岗屯,主要任务其实就是给田寡妇他们几个人打掩护以及带路,从青梅那里打探到古墓消息都还是次要的,那顶多也就是赵银花想要给自己赚点外快。

如果打探到了,田寡妇他们也算是多了个选择跟退路。

说完这些,田寡妇捂着喉咙小心翼翼地看青梅:“赵银花那娘们儿自己就不是啥好人,当初我碰上她的时候,她就在骂大岗屯,还骂你!”

田寡妇不确定青梅对赵银花是个啥态度,从赵银花那里知道的消息,那小娘皮可是青梅男人的隔房堂妹。就这段时间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青梅对她男人可谓是死心塌地,就算那汉子二两毛虫不中用都一点没生出外心,谁知道青梅会不会看在家里男人的份儿上就对赵银花不追究了呢?

所以田寡妇就说这个话来试探一下,也好确定后续回答问题的时候要如何叙述跟赵银花有关的内容。

田寡妇不敢对青梅撒谎,可不代表她不会拉其他人下水,多而不少的总能分担一些青梅的怒火。

刚想完,身后的洞穴里陡然就传来阵阵惨叫声。

进去的除了陈家庄那男人,其他的都是田寡妇上过炕的,自然再熟悉不过了,一听就听出来是他们的叫声。

想到本该跳下去的青梅忽然就从另一边出来,还抓住了她,显然是早就发现了跟在后面的他们。那么稍微一想,田寡妇就明白了那洞里肯定不是啥古墓,而是什么要人命的地方!

想罢,刚想耍的小聪明就又被吓回去了,田寡妇浑身发凉,凉得都冻成冰坨子了,站在那里梗着脖子浑身僵硬得愣是扭不动脑袋回头看一眼洞穴。

青梅皱眉,怕里面那大家伙吃完几个人还不够,还要出来,于是冷声喝问:“你还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赶紧全部给我说出来,否则就送你回去跟你那几个同伴团聚。”

说这个话的时候,青梅已经往田寡妇面前逼近两步,准备随便听听就把人赶紧扔下去,自己也好早点走人。

田寡妇一听,浑身一哆嗦,跟筛糠似的,登时就站不住脚了,噗通一声闷响,就跪坐到了地上,抖着嘴皮子把自己干的那些事全部都倒豆子似的抖落了出来。

“我前头那个男人不是病死的,是我用耗子药药死的……孙酒鬼也不是失踪了,因为他发现我藏在屋后面的宝贝,我就带人把他给骗出来弄死的,就埋在柳下屯往山上走的那条路边上……”

饶是青梅,也听得眉梢一抖,瞅着田寡妇的眼神中杀气渐渐淡了。

田寡妇只以为自己听话的配合态度讨好了青梅,忙不迭地继续说了不少事儿。

“我以前跟陈家庄的陈大友是相好,他们干的那档子事我也参与了,还在省城里认识了好几个老板领导,就是帮陈大友他们拉人脉找买主……”

听到这里,青梅终于决定不杀田寡妇,而是把她送去公安局领奖励。

至于田寡妇到了局子里反咬一口说她杀人?

早在一开始,青梅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那六个人本来就有案子在身不说,这次青梅也是为了自保才借着自己对这片森林的熟悉躲过了这伙强人的跟踪截杀。

更不用说从头到尾青梅都没动过手,就算是要验尸,那也是蟒蛇杀的――这也是为什么从头到尾青梅都没直接出手的原因。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龙凤山里的小动物们如此可爱,青梅可舍不得离开它们。

就这说话的功夫,洞穴里的惨叫声早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渐渐停歇消失了,田寡妇说完了话,只听周围一片安静,连声鸟叫虫鸣都没听见。

这阴沉沉的气氛,让田寡妇脑子里只能想到一句话:这么僻静的地方,正合适杀人。

杀了人都不需要挖坑埋尸,只需要扔在地上,过不了小半天,尸体就要被或许现在就潜伏在附近的野兽给啃个精光了。

青梅终于动了动脚,朝田寡妇走过去。田寡妇吓得面无人色,直愣愣地看着青梅靠近,明明想要逃,可身体却僵硬得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一片寂静中,青梅的脚步声轻且浅,只发出踩在杂草上的微弱悉嗦声。

在青梅走到田寡妇面前,正要伸手去拎人的时候,一阵唏声突兀出现,青梅闻到尿骚味,眉头一皱,很是嫌弃地重新站直了身,收回胳膊,还往旁边挪了两步。

田寡妇就感觉裆里一阵热流,傻呆呆地转动眼珠子往下面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刚才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青梅最后还是只能动手把田寡妇绑了起来,扔在原地,自己又去重新安静下来的洞穴入口张望一番,只在地面上发现了慌乱中掉落的铲子王八盒子等杂物。

而一截蛇身就懒洋洋地蜷缩在旁边。

大概是闻到人味儿,蟒蛇原本朝里面搁着的大脑袋重新立了起来,扭向洞口。

一双大眼睛就盯着青梅,蛇信时不时吐露出来,看起来像是不确定还要不要再吃个食物。

青梅看了眼王八盒子,视线没过多停留,反而对那把铲子挺感兴趣的。

六个大男人吞进肚子里,哪怕是蟒蛇,也觉得自己需要些时间消化。

况且,从这个人身上,蟒蛇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当时这人身上还带着特别浓郁的狼血味儿。

蟒蛇谨慎地慢慢滑进了山洞,撤退的时候一双眼睛还直直地锁定着青梅,是在防备青梅忽然动手。

青梅见状,也没去管它,而是跳下去,把王八盒子跟铲子都捡了起来。

青梅准备把铲子留着自己用,刚好龙眼泉群那边的木屋里还缺了个趁手的种菜工具。

这铲子跟普通铲子相比,前端格外锋利,反射着冷光,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除了打洞,还能往人身上砍,效果绝佳。

那王八盒子,青梅就准备连同田寡妇,一起上交给公安局。

因为临时遇到这事儿,青梅也没能去看望旗杆跟裙子,就在山里带着几个人转了三天,转头又拎着田寡妇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速度更快点,毕竟之前青梅还特意带着他们绕了不少路。

饶是如此,也用了两天,毕竟有田寡妇在,青梅就要多个累赘,还不能尽施手段,这让青梅对田寡妇的嫌弃越来越大。

且说大岗屯里,赵三明知道青梅要上山,如今家里还有不少粮食,两个地窖都是满满当当的,菜园子里的菜也才刚种下去,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时候。

越来越居家的赵三明着实不放心家里那一摊子事儿,所以带着狗子,第二天就早早地赶回了家。

这次出去,他带回来了零零碎碎许多东西,不仅填补好了灶头需要的那些东西,还带回来了几只小鸡崽以及两只大鹅。

因为粮食紧缺的缘故,前两年还有人家养了几只鸡,现在却是基本没有了。

赵三明忽然逮这么些家禽崽子回来,回家的路上可没少被碰巧撞见的妇女询问。

赵三明只说是在干哥哥那里匀的。

对外,赵三明以前救过张大海,两家来往紧密,之后就结拜成了异性兄弟。

这也不稀奇,若是有了救命之恩,年龄差不多的就是做兄弟,年龄差得多一点的,那就是干爹干儿子,总归是要当作家人来看待才是知恩图报。

赵三明跟狗子回到家,看院门还是走的时候那样,也是松了口气。

打开院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去了,狗子率先就放下装小鸡小鹅的篮筐,迫不及待地去给鸡鹅捉虫子挖蚯蚓拔嫩草去了。

这会儿也才下午四点多,如今是五月初,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了,白天变长了。

赵三明也就没管他,自己放下背后背着的蛇皮袋,先去打开房门上的锁,进屋里各处看了一圈,确定没被人动过,这才算是彻底放心了。

也不知道为啥,现在赵三明但凡是离开家去外面,总觉得家里会出啥事儿,特担心家里,可以说是不亲眼看着这个家,他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安生不下来。

这其实就是因为赵三明现在对这个家付出的心力越来越多,可以说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是赵三明在打理。

毕竟青梅从来都是只关注地窖里的存粮以及锅里的食物,其他的地儿?

怕是房子塌了,只要没塌掉灶台以及地窖那边,青梅就能淡定从容地思考该先吃饭还是该先收拾残局。

出门在外总是闹腾的那颗心放下了,赵三明也不急着打扫房间,先去把蛇皮袋拎进屋,然后找出工具,抓紧时间给鸡崽鹅崽圈出个棚子来。

因为院子宽敞,做个临时用的鸡圈还是很容易的,不外乎就是去柴垛里找些得用的木柴,然后就敲敲打打,往泥巴里钉下去几根稳固的桩子。

因为鸡跟鹅都太小,剩下的就需要用藤条一点点编起来,编到两个手掌那么高之后,藤条就能编得稀疏一些。

赵三明正蹲在那里干得起劲,旁边的鸡崽子鹅崽子还在篮子里叽叽喳喳嗬嗬嘎嘎地乱叫,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大黄大黑的叫声。

另又有还在地里上工的社员们高声说笑的声儿。

这气氛,可以说是特别舒服,赵三明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赵三明干得很专心,所以面前忽然有个女人出声儿喊他,愣是把赵三明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一看,赵三明才发现是赵银花。

对赵银花,赵三明就直白得多了,当即就站起来,拍着屁股上的泥一边皱着眉不耐烦地责问对方:“你这啥毛病啊,进人家院子都不知道叫个门儿?”

赵银花暗暗咬牙,又一次可惜自己跟赵三明是亲戚关系。

不过这会儿面对赵三明,赵银花还是笑得眼角带春,柔柔地说:“三明哥,我这不是跟你熟嘛,都是一家人,还这见外干哈?”

赵三明都笑出声儿了,毫不客气地道:“谁他娘的跟你熟了?还一家人?我呸!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就你那破名声,谁要跟你是一家人,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赵三明可不是大岗屯里那些不怎么出去的人,这才刚从张大海那边回来,路上就要路过镇上。

倒也不是特意打听,而是去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人家柜台员已经对经常来买东西,且下手从来十分爽快的赵三明熟悉了,知道他是大岗屯的,于是就顺口说起了从大岗屯嫁过来的赵银花。

因此,赵三明可知道赵银花现在是个什么破烂玩意儿,原本对赵家其他旁支亲戚就很不亲近的赵三明,对赵银花就更不喜欢了。

不过现在赵三明都忙着照顾家里家外的,又是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至于拿个娘们儿的破事出去到处说。

可谁叫赵银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特特跑来他面前烦他呢。

哪怕是没遇见田寡妇之前,赵银花也很少受到年轻男人这样的慢待,一时半会儿也是被赵三明毫不客气的态度给弄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张着嘴都不知道说啥了。

赵三明低头看看才完成到一半儿的鸡圈,再看篮筐里已经挤得不耐烦,纷纷拍着小翅膀想要跳出来的鸡崽鹅崽,眉头皱得都打结了,“行了行了,有事儿就赶紧说,没事儿就麻溜滚蛋,没看见老子忙着呢!”

别看赵三明现在在青梅面前有多软,在屯子里干活的时候脾气也还算好。

可对待不喜欢的人,赵三明从来都是那二流子混混儿的德行,才不管对面的是男是女,只要是确定打不过他的,他都能骂骂咧咧,表现出不好惹的一面。

虽然这就是个纸老虎,可抵不住好吃好喝了这么两年,现在的赵三明已经可以说一句人高马大了,凶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赵银花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躲,心里暗暗唾一句:谁说现在赵三明改好,还不是以前那德行嘛!

因为赵三明态度恶劣,赵银花也知道自己肯定打探不出啥。

赵银花甚至怀疑,如果现在她多问两句对方家里存了多少钱多少粮,赵三明怕是真要打她。

赵银花无功而返,只能一边咒骂着等青梅死在山里,看赵三明还有谁来养他,到时候有他苦日子受的!

一边则是决定这两天多去跟屯里的妇女拉拉家常,看能不能打听出赵三明家这两年有哪些收入,又有哪些开销。

这么一估算,还是能大概猜出这家人的家当有多少的。

青梅嫌弃田寡妇,很不愿意多跟她呆。

刚好蟒蛇洞穴那边离半月屯的打猎区比较近,干脆也不回大岗屯了,直取半月屯,然后在半月屯找梁书记借用马车,这就哒哒哒地到了镇上。

对公安局,青梅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连守门的大爷看见青梅都笑着乐呵呵地打了招呼。

找到林队长,把田寡妇一交,再三言两语说了田寡妇等人以及那陈家男人的事儿,其他事儿青梅就不准备管了。

林队长看青梅交上来的王八盒子,再一听田寡妇身上竟然背着好几条人命,裙子下也拢着不少人脉,登时对此事重视起来。

让人把田寡妇暂时关起来,林队长又叫隔壁食堂送来饭菜,就这么一边跟青梅吃饭,一边问她一些更具体的情况。

林队长听完,放下筷子郑重其事道:“青队长,这事儿你也是受害者,所以今天你肯定是不能走的。待会儿我就叫小周去给你在招待所开个房间,对了,田寡妇交代的那个赵银花,既然现在还在大岗屯,以防她听到风声直接跑掉,到时候还是要你带人去抓一下。”

青梅又吃了一口回锅肉,细细品尝一番,觉得味道也不赖,于是点点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林队长很高兴,看她都把红烧肉给吃完了,干脆起身又自掏腰包,去食堂再打了一份过来。

青梅的胃绝对是黑洞,一桌五六个爷们儿分量的饭菜,林队长无心吃饭,其余的愣是被青梅一个人全给光盘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青梅是下午从半月屯那边的山里出来的,又在梁支书那里耽搁了一会儿,等到到了公安局,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得知青梅带着那伙强人在山里转了好几天,虽说青梅说得云淡风轻,可林队长换位思考一下,觉得青梅肯定也是好几天绷紧了神经。

于是吃过饭,林队长就让订房间的小周带着青梅去招待所休息去了,他自己则又是给局长打报告,又是点出一队人马,准备连夜就去各处走访探查。

柳下屯那边也派了人过去,这是要把孙酒鬼的尸骨给挖出来。

青梅在招待所里吃得饱饱的就舒坦地睡着了,林队长等人却是忙了个通宵。

等到第二天,青梅上午又配合着对田寡妇进行了审讯,中午吃过饭,林队长就点了副队长张照并两个队员,跟青梅一起回大岗屯抓赵银花。

赵银花在屯子里积极参加各种路边妇女们的唠嗑闲聊,模模糊糊也对青梅的家产有了些概念。

又想着青梅往常是三四天就从山上回来,这次却已经去了六七天了,赵银花觉得肯定是田姐他们得手了,自己也就开始琢磨着要如何对青梅家的那些钱财动手。

谁知她还没能想出个办法,青梅就回来了,还带着三个穿制服的公安,一回来看见坐在路边大石头上望着青梅家方向苦思冥想的赵银花,一抬手指着她就对三个公安说:“她就是赵银花。”

赵银花听得一脸莫名,然后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三个公安扣上手铐板着脸直接带走了。

一直到走出了大岗屯的村口,已经晕菜的赵银花才终于反应过来,她真的被公安逮了,而且还是青梅指认的!

对现实终于有了明确的认真,赵银花顿时脖子一梗,脑袋往后一仰,翻着白眼儿直接就给吓晕过去了。

原本抓着赵银花胳膊看押她的公安无语地松开手,任由赵银花软倒在地。

“副队儿,这咋整?”

张照提了提裤腿,蹲下身,故意说:“要不然咱们就在这儿把她给炝毙了吧?反正带回去也是吃花生米儿。要是咱们抬着她回去,忒累人不说,指不定还要被指责对小媳妇儿动手动脚,那咱们也太冤枉了吧?”

说着话,张照就抻着腰,要去拔腰间炝套里的配炝,发出十分明显的声响。

两个队员面面相觑,不过等看见躺在地上直转眼珠子的赵银花,两人也反应过来了,站在旁边配合到:“啧,好像也是哈,可是咱们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开炝啊。”

另一个人想了想,一拍手,出个主意:“要不然这样,咱们把人给拉进旁边林子里,到时候就说是嫌疑人准备逃跑,咱们怕她跑了,只能被迫开”

话还没说完,刚才还晕倒在地的赵银花嗖一下就坐了起来,胆战心惊地对三个公安说:“公安同志,刚才我就是太害怕了,就晕倒了,现在我没事了!”

张照忍不住乐了,挑高一边眉毛,十分不信任地瞅着赵银花,摸炝的那只手都还没放下:“真没事了?能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到镇上?”

旁边一个队员说:“要不然还是别勉强自己了吧,反正咱们也有办法了,保证不会让你受苦。”

赵银花动作麻溜地爬了起来,坚决表示自己完全没事了,走几个小时的山路而已,小意思!

其实她也是反应过来了,就她犯的那些事,顶多就是判几年劳改,要是真装晕再寻机逃跑,这三个人还真可能会直接把她打死。

比起死,劳改完全就是小意思了。

因为这个想法,等傍晚到了局里,赵银花招得特别积极,还主动说出了好些田寡妇他们的事,牵扯出了好几个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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