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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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琛穆要转学了。

听见这一消息的时候，云瓷手一抖，没有抓住自己的杯子。她眉眼微垂，低头脚边地上玻璃杯摔碎后的残渣。好友已经拿来了扫帚把玻璃碴清理g净，又拿拖把拖g地面。

云瓷心情低落，连翻开课本的劲都没了。

他要和他妹妹一起转学了。

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

“h立他们真的太过分了。”她的好友说气愤地说道，“周子昱今天大课间就和他们几个绝交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据说他昨天在办公室被他爹骂了狗血淋头，还给人家南琛穆道歉。”

“他爹发了好大的火呢！”

“南琛穆的妈妈和周子昱他爹是同学，你说这下丢人吧。儿子和人欺负自己老同学的儿子。”

“吕嘉杰昨天被南琛穆打的要Si，今天直接连学校都没来，估计是伤的不轻。”

“h立的叔叔今天被教育局的几个叔叔和一个阿姨叫去喝茶了。”

“具T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么多了，瓷瓷？”

“你怎么一大早就神游呀？”

“我身T有点不舒服。”

云瓷摇摇头，朝好朋友笑着说自己没事，身T有点不舒服。她盯着好友桌上收好的家庭作业本，心里有了个疯狂的计划。

“你不要紧吧？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朋友关切地问道。

“我现在肚子好痛，我想请假回家休息。要不我顺路帮你把交作业吧？这样你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也行。班主任估计还没来，你找办公室其他老师请个假吧。”

“好。”云瓷收拾好书包，把校牌放进了口袋里，抱着作业本出了教室门。

一想到以后再也可能见不得南琛穆了，云瓷就感觉很不开心。

“云瓷？”

南琛穆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外扶着墙低头重重喘气的云瓷。他理了理身上的睡衣，侧身让人先进到客厅。

云瓷捧起南琛穆递来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才缓解了自己喉咙的难受，“你要转学了吗？”

南琛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云瓷的这个问题。

“是。”

“所以你跑来找我……”

南琛穆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nV孩打断了。

“你可不……可不可以不走……不走好不好……”

云瓷搅着手指，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来挽留他。

一想到南琛穆要走，云瓷就哭出来了，“必须要走吗？”

南琛穆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时身旁传来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哥哥……谁来我们家了呀……”

客厅里两个孩子一起转头看过去，只见小南瓜穿着睡裙，r0u着睡眼看他们。

“你先回房间。”

南琛穆把妹妹往房间里推，边走边回头看客厅里的云瓷。

把妹妹送回房间以后，他顺道换了个g净的T恤衫。

“刚刚那个……你在学校也见过，是我妹妹。”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更何况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学校呆了，转学是迟早的事情。再说了我又不是没转过学。”

“h立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我走了学校肯定就好了。”

“可是我喜欢和你玩呀！”

云瓷抓住他的手臂说道。

“你……”南琛穆看着眼前天真可Ai的nV孩，有些想笑。他觉得云瓷太单纯了，这世界在她看来全是好的。她和他的世界不一样。她没见过这世界的恶，这世界的恶也不会纠缠她。

“和我玩，他们会孤立你。”

南琛穆淡淡的说道。

“因为你是异类。”

“因为我是个没爸爸的孩子，我的妈妈未婚先孕，生下了我和我妹妹。”

“我的爸爸……”南琛穆顿了一下，从他懂事开始，成长里就没有父亲的陪伴和呵护，“他们也没说错，我爸爸确实是……”

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

“那是你爸爸，你是你，他犯了错，可你没犯错呀。”

云瓷皱起眉，听到南琛穆的话后有些不高兴，哪有爸爸不Ai自己的小孩。

“你会等我的，对吗？”云瓷抬头看着南琛穆

“南琛穆。”

“不许偷偷哭鼻子。”

南琛穆温声哄着怀里b自己挨了半个头的云瓷，笑着说，“好好听课，好好学习，我就每周六晚上七点给你发信息。”

“不够！过年要给我打视频！”

——好。

南琛穆笑着答应道。

转学手续办完以后，南琛穆就消失了，连带着他妹妹一起。

紫林小学的这场风波最后以教育局彻查告终，部分涉嫌违规的校领导也受到了相应处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算你背靠大树好乘凉，也会有被烈yAn灼烧的一刻。

“你们听说没了吗？那个姓张的小nV人，她两个孩子又转学了。”

“我侄媳说，是因为她儿子打了人，还打的挺严重，在医院缝了好几针呢。”

“这么严重吗？没爹养就是和普通孩子不一样，真不知道遗传谁，这么小就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他和没爹的单亲小孩还不一样呢，人家妈是……未婚生子呢。”

“未婚生子？可我怎么没见过她男人呀？在这住这么久，一直没见过她男人。”

“她男人早Si啦！这小nV人是被她男人强了，才有的两个小孩，当初男的被抓，她被警察救出来时，肚子里就已经有了。她父母带着她去医院打胎，她Si活不去，两个老人气得不清嘞！”

“这小nV人脑子不正常了吧？生强J犯的小孩，脑子绝对不好了！”

“可不是么！她当时的男朋友还被她男人给杀了呢！那个Si掉的男人还是她男人的同学呢！你说她是不是狐狸JiNg，迷得人对自己同窗痛下杀手，可不就是g引人的狐狸JiNg嘛！”

“真不检点，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一个男人老是跟在她身边提包什么的，啧啧，有手段就是不一样。”

几个坐在香樟树下闲聊的人看见单元楼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南琛穆立马噤了声，也不知道那孩子听见他们在背后说他家大人的闲话没有。

“琛穆又下来给你妈妈扔垃圾啊！真懂事，不像我家臭小子，只会打游戏什么也不会帮我做一点。”刚刚说得最欢的nV人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看着提着垃圾桶的南琛穆。

“嗯。妈妈一个人照顾我和妹妹很辛苦。不像小骏，他有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疼Ai，还有爷爷NN溺Ai。所以我要快点长大，可以照顾妈妈，让她不要这么辛苦，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也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出去玩。”

南琛穆冷声回道，面无表情地提着垃圾袋朝小区门口建筑物边上的绿sE回收垃圾桶走过去。

nV人听到南琛穆的话以后立马变了脸，周围都是人，她不能大发雷霆扔东西砸面前夹枪带bAng暗讽自己的小孩。

“明玉别生气别生气，别跟小孩一般见识。可别再说他们家的事情了，小琛穆刚刚那个眼神恐怖Si了，就像是刀子一样，看得我心脏疼，咱别说他们家的事情了。”

“说他怎么了？不就是个野种？”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我收拾好家里的卫生，在琛穆和南瓜的帮助下贴好春联和福字。这些天一直不见太yAn，室外还不停飘着小雪，地上盖了薄薄一层，就这样小雪积了一周，替大地穿上了厚厚一层新衣。

我弯下腰0了0两个孩子的头，小南瓜笑眯眯抱住我的腰，张口喊妈妈。

“一会儿到了爷爷NN家，要懂礼貌喊人知道吗？”

琛穆和南瓜听话的点了点头。

琛穆抓着我的手乖乖跟在身后，南瓜笨笨地拽着我的衣摆。

“妈咪！”

我r0u了r0u眉心从床上睁开眼，搂住怀里个头娇小的nV儿。

我捧起南瓜的脸亲了一口，“宝贝知道几点了吗？”

“三点啦！妈咪！妈咪！我们是要在爷爷NN这里过年么！”

“这个不一定，妈妈还要带你们见见姥姥和姥爷。”

“妈咪！我想吃姥姥包的笋gr0U包子！姥姥手艺好好！”

小南瓜在我面前兴奋地手舞足蹈。

“小馋猫。”我捏了捏小南瓜脸上的r0Ur0U，低头看见了南瓜背后藏着的bAngbAng糖，“哪里来的糖？爷爷NN给你的吗？”

“是从爸爸房间翻到哒！爸爸在书柜上面藏了一个小黑袋，我搬凳子过去，打开袋子就看到了bAngbAng糖。”

南瓜指了指一旁的大书柜，跑过去踩着凳子拿下小黑袋给我。

我目光怔了怔，心里有GU诉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我低头看bAngbAng糖上面的生产日期，是只不知道过期多少年的糖果。

徐福记几年前bAngbAng糖的旧包装，粉sE，草莓味。

我嘲弄一笑，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觉得这只糖是自己当初给南寻yAn的那只。

明明最喜欢的糖果是草莓味的，偏偏吃掉橘子、菠萝、可乐、苹果……独独把唯一一只自己都不舍得吃的，认为最甜的留给他。

怎么可能会是那一只呢？

他应该早就扔掉了，一定不是那一只吧。

小南瓜把一本积了灰的英语书塞进我手里，两张皱皱的纸条从书里掉了出来，我看到了自己的字迹，泛了h的纸，上面的字也晕开了。

——是两颗被拆开的纸星星。

/愿十八岁的南寻yAn岁岁平安。/

/对不起。/

被我扔掉的许愿瓶，他从哪里捡回来的，我蜷缩身T，抱住自己。

“求求你了，南寻yAn！对不起，我们和好好不好？求求你和我和好嘛！对不起！”

“可不可以和我和好，南寻yAn，求求了！”

“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

“我已经朝你走了九十九步，你可不可以朝我走一小步，南寻yAn。一小步就好，你只要朝我走一步，一小步。”

“我们老张家和姓南的八字不合，相克！我爹是，我也是！”

“咦！妈咪！爸爸怎么草稿本里面怎么写这么多字，他不列算式算数学吗？爸爸的字好潦草！还在草稿本上画花呢！”

我接过小南瓜手里挥着的草稿本，才翻了几页纸，眼泪就止不住流。又哭又笑跟个疯子似的，跌坐在床下，弄得小南瓜愣在书柜旁不知所措。

离她远点！离她远点！离她远点……离张玥远一点！

我看着被黑笔划得面目全非的草稿本，失声痛哭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条紫sE裙子，在我面前跟没穿衣服一样。/

/她g引我。/

/她说，她喜欢的人是我，不喜欢谢怀璟。/

/她说，如果我不喜欢她和异X走太近，只要我不喜欢她这样子，她就会和他们所有男生保持距离。/

/她喜欢我。/

/她坐在我前面哭，和谢怀璟分手了，跑来找我。/

/她想要我做她男朋友。/

——离张玥远一点。

生气、紧张、忐忑、sE情、狂躁。

疯子，到底谁是疯子。

——我承认自己用占优势的皮相g引她回到我身边。她真好骗，稍微用点手段就会围着我一个人转。

/x好软，手感好好，大小也很漂亮。/

如果我以ShAnG为和好的条件威胁她，她一定会生气吧！我在她心里原本的完美形象一定会崩塌，反正那不是我最真实的样子，要不是她喜欢，我都懒得装那种类型。

/她故意靠近我时，真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Ga0一通。她这么nEnG，下面一定会肿吧。/

……

“妈咪！妈咪！你别哭鼻子了，不然要不好看啦！”

南瓜笨拙地擦着我脸上的泪，用自己的衣袖给我乱糊乱抹一遍。

我抬手抹眼泪，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南寻yAn。

眼泪却止都止不住。

南瓜学着别人安慰人的样子，轻轻拍着我的背，“妈妈别哭。”

“好，妈妈不哭。”

我收起了从南寻yAn房间里看到的东西，0了0南瓜的头，让她出去陪哥哥玩。

——真就是栽得Si不悔改。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恭喜恭喜！南琛穆！

南琛穆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新年的第一天已经开始，楼下几户人家在放鞭Pa0，他打了个视频过去。屏幕一瞬间被云瓷的脸给占据，云瓷周围黑黑一片，脸都已经贴在手机上面了。

“新年快乐！”

云瓷压着声音，兴奋地祝福道。

“新年快乐。”

云瓷凑近屏幕看他的脸，“你在g嘛呀？那边在放鞭Pa0吗？”

“刚洗完澡进房间没多久，我姥爷在放鞭Pa0，是不是我这边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啊……”

云瓷打哈欠r0u眼睛，上下眼皮在打架，南琛穆看了看时间，轻声哄着手机另一头的少nV去睡觉。

南琛穆把手机放在一旁，也没关掉视频，“困了就睡觉吧，瓷瓷。”

云瓷困得摇摇晃晃，应了一声以后就倒在枕头上睡着了，手机也从手上摔在一旁。

南琛穆侧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手机里少nV匀称绵长的呼x1声让他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视屏电话就打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天明。云瓷醒来才发现，没有挂断的视频，对方视角陷入一片漆黑，再后来就变得粉粉nEnGnEnG。

“张小姐这是填湖时从底下捞出来的东西，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接着填湖了。”

我点点头，让他们接着做。打开防水袋，取出里面的优盘，袋子没有漏水但看起来肯定是有点年龄的。

直到晚上两个孩子睡着，我才拿着优盘偷偷溜进书房里面。

“不愿意？”

“想让他活命，该做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啊……嗯嗯……寻yAn……不要再cHa进来了……呜”

“求你了呜……”

“饶了我吧，我不该招惹你的，我知道错了，呜，求你饶了我吧。”

……

我看完了优盘里的所有东西，南寻yAn曾经用这个小优盘威胁过我，我怎么会忘记，他卑劣地用录像威胁我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