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美好的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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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除夕冷清却又维和。

夏末，张茹云，韦祈，三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简简单单的家常菜，32寸的液晶智能电视，小小的荧幕春联晚会便是他们的除夕夜。

“来，末，多吃点，还有祈鸽。”张茹云给二人夹着菜，是啊，她并不孤独。扭头看向旁边的王阿姨，也给夹了菜。“王姐，你也多吃点，来，吃这个，尝尝夏末的手艺。”

“好好好。”王阿姨每年都有来和张茹云母女两一起过年，现在，进了大门，也会有些神伤，因因，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夹起菜往嘴里一放。这个年味变了，没有因因的年味。“咳咳咳咳……”

“王姐，你慢点吃。”张茹云急忙轻拍着王阿姨的背，夏末也是手忙脚乱的倒水。“好点了吗，王姐。”

“没事，没事，这个菜，哈哈，你们尝尝。”

三人不明所以的往嘴里送了一小口。

啊……有点辣，还有点咸。

“咳咳……”夏末慌忙吐了出来，“对不起，我辣椒放多了，我把盐看成白糖了，我……我端进厨房吧，这碗别吃了。”

张茹云咽了下去急忙夺过王阿姨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韦祈不动声色的咀嚼着，又夹了一块，一口水一块鱼肉的吃着。

“别吃了。”夏末夺过盘子，却被韦祈领先抢了去。

“别拿走，我喜欢吃这道菜。”

“哈哈，末，他喜欢吃就让他吃吧。”张茹云和王阿姨互看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这一趟饭局以夏末的菜色总算有了点人气。

收拾完后，几人坐看春联晚会。

看着时钟，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应该睡下了，或者两人正牵着手漫步在某个街角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又或者同他们一样相守在32寸的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年的晚会，不，他们家的是55寸的。夏末想着，揽过张茹云的肩膀将头靠了上去。

张茹云轻拍着夏末的手臂。

安静又祥和。

韦祈送王阿姨回家还没有回来。

外面噼里啪啦，火光四射，绚丽多姿的景象和夏末两人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道上官朵有没有和上官阳放烟火，就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和小时候一样，没人的时候，去那个广场尽情的放纵自己。夏末想，少了自己，他们兄妹两应该也不会去的吧。

那里，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回忆。

夏末也听母亲李沫说上官阳今年回家过年了，头一年回家过年，还带来了一个女朋友，伯父伯母高兴坏了，夏末也替上官阳高兴。

而上官朵并没有逃过伯父安排的命运，被送去了和上官阳呆的大学。

夏末听着，只能耐心的安慰着，两人互相照应也是好的，纵使姨妈是学校里的一个教授，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的亲兄妹。

“末，我想给你说件事。”电话那头上官朵的声音。

夏末进了卧室关了门，担心扰了客厅张茹云和韦祈的聊天。“你说。我听着呢。”

“我哥带来的女朋友，我感觉……总有你的影子。”

听不出来上官朵是什么态度，夏末也没有多想，只能慢慢开导上官朵，“朵，这世界情趣相投的人很多，我也和林芮一样喜爱画画，喜爱动物，难道你从我身上看到了林芮的影子了？还是别人从林芮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了？都没有。是你内心在作祟，觉得有些地方和我一样，所以你就胡思乱想。”

“是这样吗？”

“嗯呢，至于人呢，我不作任何评价，我相信你哥的眼光。只要你哥喜欢，就是我嫂子。”

“末……是我嫂子。”

“那也是我嫂子啊。”

“哈哈……”夏末听着电话那头笑了几声，突然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悠悠响起，“末，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嗯呢，挺好的。”

“你今年不回家过年，哎哎，亏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没事，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话费贵……漫游啊……”

“噗呵呵……朵，你是认真的吗？”

“哎哎，一言难尽。”

“末，来吃点水果。”屋外张茹云的声音响起，嘈杂着微微的歌声。

“好，来了。”夏末回应着，不忘给上官朵说一声，“回头聊，我去陪她们了。”

“去吧，去吧，让我一个人回客厅吃狗粮吧。”

挂了电话，夏末又回到了张茹云的怀里。

她的病在张茹云的温声细语中好的极快，躺在她的怀里真的就像躺在了妈妈李沫的怀里一样，夏末舒心的闭上了双眼，听着春联晚会的歌曲。

这一夜，怎么睡去的，夏末不太清楚。也没有再梦见因因，睡的格外的踏实舒服。

除夕，是过的极快的。

夏末再次去了宠物收留所，斑点已经被领养了，留下的牌子被王阿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收纳箱里，里面也放着一个名叫大白的牌子。

不知道此时此刻因因是不是抚摸着大白高兴的在天际奔跑，纵使梦幻了一点。夏末还是忍不住去猜想。

因因的房间里还保持着原样，桌上放着那一张钉子图，上面的因因高兴的抚摸着大白，笑的特别的天真可爱。

夏末每天都要去因因房间，抚摸着每一寸每一点滴，想象着黑暗中的自己，黑暗中的因因。

又是一个新的早晨。夏末恋恋不舍的抱了抱张茹云，替她整理着衣领，整理着那搓不太听话随风飘动的碎发，才将四十岁的女人，头上的银发却比母亲李沫更盛，夏末看了又看心里隐隐的疼痛着，来自自己的，来自因因的。

“路上小心点，不用惦记着我，有王阿姨陪着我，我没事的。”

夏末点了点头，眼角不知觉的湿润着，眼泪倔强的没有下落。“妈，等我。”

“去吧。”

转身的瞬间，鞋面上的两滴泪痕是夏末对张茹云心疼的写照。

韦祈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拉着夏末。

在张茹云和王阿姨的目送下，两人踏上了回校的车。

没有去看因因。

夏末怕自己再一次控制不住，自责和痛苦占据了全部，看不清自己的道路。

因因，姐姐会好好的活下去，替你，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