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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莲笑一手就搭在门板上,刚要用力,就听里边传来了闺女有些磕绊的声音。
“娘我没事儿,就是晚上吃得有些有些油腻想喝水,这会儿就要睡了!娘你也赶紧睡吧!”
说完就提起一口气,飞速地吹灭了两盏油灯。
秦莲笑将将推开一条门缝,就见屋内的光灭了。听到闺女说要入睡,知晓她没事,也歇了再进去的心思。随即拉好木门,又站在门外叮嘱了两句,就转身回了房间。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婉快跳到嗓子眼儿的那颗心,这才落回了肚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差点就被娘发现了。”
被小姑娘手法粗鲁地按进被窝里的傅于景,背部紧贴着墙壁闭目屏气,丝毫不敢触碰到秦婉的身体,心中默念君子之道。
待听见秦母远去的脚步声,便立刻从被窝里探出上身,右手轻捂住有些撕裂的伤口,一声不吭。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小姑娘小巧莹白的耳垂。随着说话间脸颊还上下鼓动,透露出一丝娇憨。虽说有时言辞着实有些过于大胆,不过到底还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
“这般不能被她知晓?”
傅于景喉间滚动,压下心底的燥意。
见她这般害怕,有心想逗弄两句。不过小姑娘语气中,带着的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傅于景心中颇有些怪异。
好似他这般见不得人一样。
“那当然了,被她误会可就惨了。”
小姑娘理所当然地鼓了鼓腮帮子,松口气般地仰躺在床榻上,黑暗中还能看见床脚处的被褥晃动了两下。丝毫没觉得两人如今同塌而卧的情形,有多么的不合适。
“误会?”
傅于景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眯起眼。
误会什么?自他赠出那枚玉佩,便是他傅于景给她的承诺。两人的关系虽说没有拿到明面上,但在他心底,秦婉早晚是他的女孩儿。就算是被秦母发现了,两人的关系也是不争的事实。
何来的什么误会。
秦婉丝毫没觉察到傅于景的这两个字里,所蕴藏的危险气息。
满心满眼都被周身充斥的浓郁生气所吸引,甚至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神魂在逐渐凝实,似乎已经到达了某个临界点。
秦婉舒服地舒展了双腿,不同于以往只是吸收龙气后短暂的充盈,而是切身实地地感受到了,不会消散的那种凝实。
她的神魂终于要修复了!
秦婉一双桃花眼在黑夜中亮得惊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就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而不是只能靠着吸取别人身上的龙气来维持日常的生活。
沉浸在巨大喜悦之中的秦婉,丝毫没有察觉身边越来越低的气压,只以为今晚气温有些低,不自觉地蜷了蜷被子。
在拉被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傅于景温热的身体,指尖一顿,猛然便缩了回来。
反应过来的秦婉讪笑了两声,忙不迭地就要下床。
幸好此刻光线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瞧不清傅于景的神情。不然他指定又要蹙眉,一副于礼不合的正人君子模样。
好在如今她的神魂已然将要完全恢复,再也不用去想方设法地去接近傅于景,蹭取他身上的龙气。
思及此,秦婉眸光闪了闪,就着暗淡的月光点燃了一盏油灯。过河拆桥地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打扰,貌似还当真有些过意不去。
便异常体贴的开了口:“傅大哥,对于前段时间的打扰,的确太过冒昧。所以我决定改邪归正,保证以后你的生活里绝对不会再出现我的身”
秦婉的话还未说完,便只见榻上那人面上蕴着怒气,身手极快的直接箍上秦婉的细腰。一个天旋地转,就将小姑娘又带回了床榻之上。
转瞬一具滚烫的身躯便覆了上来,就像一块巨石,直接将小姑娘给压了个严实,两只皓白细腕也被那人一手掌握。
“你”
秦婉惊异得小口微张,不明白这人好端端的突然动什么手,不怕伤口撕裂吗?就她那个菜鸡包扎手法,对伤口根本起不到什么保护的作用。
想着让他注意些别又流血了,她才刚换的床单。
结果将要出口的话刚冒出一个字,便直接被两瓣微凉的薄唇堵了回来,唇间只溢出一丝闷哼。
秦婉瞳孔紧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呆愣愣地被动承受。可这傅于景技术的确有够烂的,活这么大接吻都不会,只知道毫无章法的啃噬,牙齿磕的秦婉只觉得嘴唇生疼。
亲就亲吧,你咬什么咬。
秦婉气急,握起小拳头死命地捶打傅于景的胸口。
无奈这人就跟铜墙铁壁似的,让她根本撼动不了一丝一毫,甚至腰间的大手还越箍越紧。秉着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些,秦婉努力回想着上辈子书里看到的“知识”,化被动为主动,开始占据主导地位。
果然,傅于景立刻就被她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直接就退了出去。
秦婉抚着还有些呼吸急促的胸口,忙不迭地坐起身,舌尖轻触了下惨遭肆虐的唇瓣,火辣辣的疼痛便传来。
嘶,都破皮了。
“你属狗的嘛?!”
怒目而视。
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就像一只发怒的小奶猫,自认为凶巴巴的朝你龇牙咧嘴,却勾的让人直接想上手rua。
傅于景支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右手微屈轻拢在唇前,对于秦婉以下犯上的话毫不介意。似是还怔在刚刚小姑娘大胆的行为中没回过神,有些恍惚。
宣示主权不成竟反被调戏。
当真是有够丢脸的。
男人精致的长睫轻颤,神色间透着一丝羞赧。耳尖更是红得滴血,落在秦婉殷红唇瓣上的视线渐深,抿唇喉结滚动:“你怎么会”
“会什么?亲吻?”
见傅于景又是这般耍完流氓后开始假正经,秦婉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没好气地呛出了声。
见他听罢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抹,秦婉的怒气倒是消了几分,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天赋异禀,你学不来的。”
傅于景:“”
傅于景哑然,算是渐渐习惯了秦婉的不按套路出牌,轻咳了两声,便道:“婉婉,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做不存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傅于景的人,待我处理好沧州的事情,关于我的一切都会如数相告。”
届时便前来下聘,接你回京成婚。
傅于景敛了面上的羞意,耳尖虽还泛红,眸色却一派认真,简单的几句话出口,却像是对待一生的承诺般珍重。
不是,怎么好好地就开启霸总言论了?只不过接个吻而已,不用她负责吧。
秦婉一脸焦急地就要摆手拒绝,下一秒却听到窗外传来两声布谷鸟的啼鸣。
傅于景耳廓微动,在秦婉开口前抢先说道:“我先走了婉婉,乖,等我来娶你。”
说着便抬起手,张开五指覆在秦婉蓬松的发顶,异常温柔地揉了两下。
手感的确不错。
一双凤目还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似在用视线一寸寸地描绘着秦婉的五官。
不甚明亮的房内,迎着昏黄的烛火,男人清隽的五官带着一丝秦婉看不懂的神情。目光灼灼,似将秦婉的心口都能烫得滚热。
待她回过神,傅于景已然从窗口又跳了出去。就连被她踢到床下的血衣也一并被他拿走,好似一切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衣袂翻飞的响动一瞬便消失不见。
秦婉呆愣地坐在床榻上,瞧着被褥上那团傅于景新印的血迹。脑子里感觉塞了一个棒槌。
完蛋了,撩出事了。
待处理好沧州的事?沧州他还能有什么事!她才不要跟他一起造反!
不行,得赶紧离开秦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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