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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电筒的强光照耀下,?秦桑那一张带着惊慌的脸无所遁形。

她两手都抓着衣服,无暇顾及到脸,所以等那强光袭来的时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她瞪圆了眼睛,而后发现季冬和钟蓁正在看她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瞬间就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叫声。

“秦桑!”钟蓁从震惊中发映过来,?失声地问着,?“怎么是你?”

她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觉得不会是秦桑,因为秦桑不可能会在野外跟人苟合,?并且,秦桑一心想回城里去,更加不可能会跟农村的男人。

谁知道,?这个偏偏就是秦桑。

季冬也觉得意外,?他立马就将手电筒给放下,不再照秦桑。

秦桑此刻全身着,?他怕自己多看的话,?会长针眼。

再者,他也怕秦桑赖上他。

秦桑见状,?立马就跑。

“钟蓁,?拦住她。”季冬察觉到动静,说着。

钟蓁应着,上前一把就抓住秦桑,?不过,?一触到的全是滑溜溜的皮肤。

怪不得秦桑不愿意下地干活,担心自己的皮肤被晒粗糙,原来她的皮肤那么滑啊。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秦桑尖叫着呵斥道,?“我差点就被人强了,你不去抓那个贼人,跑过来捉我做什么?”

季冬:……

钟蓁:……

他们可不一点也看不出来秦桑是差点被人强了,他们刚才听到秦桑的叫声,那叫声还是非常的,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人正享受着呢,怎么可能是被强?

“不管你是被强的,或者是自愿的。”季冬在旁边冷冷地说,“都等大队干部过来再说吧。”

“要是是被强的话,大队干部肯定是严惩那个强你的人。”

“要是你是自愿的。”

季冬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又说:“你们在野外苟合,败坏风气。”

这个年代可不像二十一世纪那么开放,秦桑竟然和人在野外做这样的事,也算得上大胆了。

要是这事是发生在城市里,秦桑和那个男的肯定被批斗。

“放开我,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强迫的。”秦桑又挣扎着,想挣着钟蓁的手。

刚才钟蓁正好抓到她的手臂,钟蓁的手被钢钳一样,牢牢地钳住她的手,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也不知道钟蓁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竟然那么大!

“秦桑,等会老老实实在穿好衣服。”季冬毫无感情地说着,“等绑好你们之后,我就回去叫大队长和支书过来。”

“你要是敢耍赖的不穿的话,我不介意让大队长和支书看到你现在的模样的。”

秦桑本来是不愿意穿衣服的,还想耍赖想等会逃走,可是想到季冬的话,她迟疑了。

秦桑咬了唇,眼眶立马就红了,声音也带着哽咽,说:“季冬,钟蓁,我不是自愿的。我今天过来晚了,结果就被人拉到这里。”

“我人弱,没有什么力气,怎么也挣脱不了。”

“出了这事,我也认了。但是,这事事关着我的名誉,要是传出去,我什么也没了。”

“所以我在看到你们过来的时候,我立马就想溜。你们放我走吧。”

“这事我真的不想追究了。我只求少些人知道。”

“女孩子的个人名誉真的非常重要。要是这一件事被人知道了,那我以后肯定是嫁不了人了,也没有脸做人了。”

寂静的夜晚,只响起她的声音,非常地可怜。

钟蓁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

可能真的是被逼的,秦桑那一个利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以她的高傲,根本就不可能委身一个农村的男人,哪怕这个农村的男人是多么地出色。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一点。

秦桑自然是察觉到了,心里一喜,但是声音一点也不露出,继续地声泣泪下地说着:“我真的不想追究了,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名誉。”

“季冬,你看……”钟蓁有些迟疑地问着季冬。

身为一个女孩子,她自然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现在,名声没有了,以后再想找一个好对象就更难了。再者,秦桑以后还想上工农兵大学,有这么一个名声,根本就不可能上得了工农兵大学。

想到同是身为女孩子,她于心不忍。

“别多话。”季冬的声音非常那么冷,“你先把衣服穿上。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等大队长和大队支书过来,把那个男人叫醒了之后,才知道。”

“现在光听你一面之词,你说得再怎么可怜,我也不相信。”

“到时,若是你真是被强的我,我们不仅会替你讨回公道,并且还会为了你守口如瓶。”

“倘若你是自愿的,那么,大队那一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们也没有什么二话。”

黑暗中,季冬自然看不到因为他这话秦桑的脸色迅速地变白了。

钟蓁也立马就抓住秦桑的手。

“快去换衣服,要不然,我就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绑。”季冬恐吓道。

明显是花言巧语。

要是被强迫的,肯定会挣扎的,但是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楚,秦桑的两条腿是盘地那个男人的腰上的,而且两只手还仅仅地抱着那个男人的背,这样情况,怎么可能是强迫的?

也就是钟蓁傻乎乎的,竟然相信秦桑的鬼话。

许是被季冬的话给吓到了,接下来,秦桑不敢多说,赶紧去换衣服。

钟蓁死死地守着她,她后方是草垛,一面是有季冬守着,一面有钟蓁守着,根本就跑不了。

秦桑只得认命。

等秦桑穿好衣服之后,季冬也将手上的稻草绳给编好了。

他让钟蓁拿着手电筒,而后亲自将秦桑的两只手给反绑好,而后又绑住秦桑的脚。

秦桑似乎是命了,也不挣扎,安安静静地任由季冬绑着。

绑好这个之后,季冬让钟蓁看着秦桑,他自己则是拿起那个男人的衣服,帮着那个男人遮盖重点部位。

只是,等灯光照到那个男人的脸部时,季冬愣住了。

“竟然是他。”季冬低声说着。

“是谁?”钟蓁立马就问道。

因为那个男人可能是着,所以钟蓁在草垛的另一头,并没有过来看,便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你猜猜?”季冬将那人的褪到一半的裤子给拉下来,草草地帮着他将裤子给系好。

“周绍?”钟蓁试探地应着。

“猜错了。”季冬说着,“是张大虎。想不到吧,竟然是张大虎。”

要是周绍的话,他估计没有那么地震惊,但是这是张大虎。

要知道,自从张家栋被抓了之后,秦桑就和张大虎翻脸了,张大虎之后因为打了张大英的前未婚夫,也被抓了,回来之后,性格大变,变得阴郁许多。

没有张家栋,秦桑更加不可能看得上张大虎。

然而现在,这两个人却在这野外的稻草堆上苟合。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钟蓁自然也不相信的,听着季冬这么一说,失声地说:“怎么可能?是周绍才对啊。秦桑还想着回城呢,在这个大队里,能让她回城的只有两个人。”

季冬算一个,但是季冬现在理也不理秦桑,秦桑怎么可能找上季冬?

周绍算另外一个。虽然秦桑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被取消了,周绍和秦桑也算是掰了。

但是周绍那么喜欢秦桑,要是秦桑愿意的话,以她的能力和手段,肯定是能重新赢回周绍的。

但是现在跟张大虎搅合是怎么一回事?

“我都说了我是被迫的。”秦桑冷冷地说,要是细听,还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一股愤怒,“我是被迫的。我怎么可能和张大虎在一起?”

不可能的事。

季冬也快速地编了两根稻草绳给张大虎绑好,而后对钟蓁说:“你去叫大队长和支书。悄悄地将他们叫过来这里,不要惊动别人。”

大晚上的,由他去叫比较合适一点,但是他不放心留钟蓁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毕竟稻草绳子绑的不是很牢固,而且张大虎随时会醒过来。

一醒过来,季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由钟蓁过去叫是更合适一些。

“好的。”钟蓁说着,“我过去叫。你在这一边好好地看着他们。”

季冬应着。

钟蓁就打着自己的手电筒离开。

她前脚才离开,秦桑后脚就说着:“季冬,你把我放了吧。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也不想的。”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件事!这个亏,我就当做是哑巴亏,只能吃下去了。”

“你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吧。求你了。”

季冬默不作声。

这事肯定是有鬼,要不然,秦桑不会一直提出离开。

不管她是被迫还是自愿的,反正她现在不能离开。

“季冬,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你忘记了吗?”秦桑见季冬没有反应,心里暗骂季冬,然而嘴上却只能说着可怜兮兮地话。

“季冬,你那么喜欢我,你忍心看着我被别人议论吗?你忍心看着我的名誉受损吗?你忍心看着我毁了一生吗?”

季冬还是默不作声。

他忍心的,他那么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不忍心。

既然是自己自愿做出这事的,就该有那个准备承担事情败落之后需要承担的后果。

见季冬还是不作声,秦桑在心里骂得更加厉害,然而只能在心里骂骂而已,她只能咬了咬嘴唇,低低地,无比可怜地说:“季冬,你要是放我离开,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冬:……

他还是默不作声。

跟秦桑这一种人,他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不过,秦桑已经这么没有了廉耻心了吗?

秦桑绝望了,愤恨地盯着季冬,恨不得上前生啃了季冬。

之前季冬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她要什么,季冬就双手捧着送上来,而现在,她想要什么,都已经开口,季冬却连理她也不理。

季冬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季冬,你不喜欢我了吗?”又过了一会儿,秦桑低低地问着。

“像你这一种空有美貌,但是却那么恶毒,一点廉耻心都没有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之前我是眼瞎,没有看清楚,才会那么献殷勤,但是我现在眼睛好了,不瞎了。”

“那你是讨厌我!”秦桑故作赌气说着,“所以才会不放过我。”

“你算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浪费表情去讨厌一个陌生人?你想太多了。”季冬嗤笑一声,说着。

夜晚太寂静,显得季冬那一声嗤笑非常地明显。

秦桑气得就想跳起来。

然而她的双脚被绑住,怎么也跳不起来。

此后,不管秦桑说什么话,季冬都不会再回应了。

这里没有多余的布,要不然,他就拿一块布塞住秦桑的嘴巴了。

废话那么多。

钟蓁和大队长他们来得比季冬预估得要多得快。

其中,张军跑得最快,周东仓和钟蓁在后面紧跟着。

张军一过来,顾不得将气给喘顺,拿起手电筒就往张大虎那里看过去,等看到是张大虎的脸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他又拿手电筒往秦桑那里照过去,等真的看到是秦桑的时候,气都喘急了几分。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军沉声问着,天太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他的表情肯定是不好就是了。

季冬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张军和周东仓听。

“出了这事,我和钟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就让钟蓁过去叫你了。”季冬低声说着。

张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秋收已经忙完了,稻谷也已经晒得差不多了,坡地里的庄稼也全部都收了回来,忙活了一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结果竟然闹出这事!

这一个两个算怎么一回事?

张大虎不懂事,难道秦桑这一个下乡的知青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大队长,支书,我要告张大虎,是张大虎强迫我的。我不是自愿的!”事到如今,秦桑只能一口咬定,强调自己不是自愿的,是被逼的。

自愿的话,这可是一个伤风化的行为,肯定会被批斗,要是说是被逼的,季冬他们守口如瓶不说,她还能从张大虎身上讹点什么东西下来。

“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叫醒张大虎的知道了,不用你在这里瞎编编。”张军冷声地说着。

他就知道秦桑不是一个好的。

之前一直不干活,让别的知青或者大队里的男社员帮着她干活。

现在,又闹出这一件事。

她要是说她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秦桑冷着一张脸,不再说什么。

反正她一口咬定她是被迫的。

又没有证据,有谁知道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季冬,你刚才打晕张大虎,有什么办法让张大虎苏醒吗?”张军转头问着季冬。

季冬摇头,说:“有是的,泼他一脸水他就醒过来了。不过,现在没有水。”

为了收割方便,稻田里的水早就放光了。秋天太阳火辣,早就将稻田给晒干了。

要不然,张大虎和秦桑也不可能在这里办事。

只是,现在连个盆也没有,他去哪里拿水?

“我有办法。”钟蓁这会儿站起来,说着。

“那你去把他给弄醒。”张军吩咐道。

钟蓁于是就走到正躺在稻田里张大虎的身前,两手扶起张大虎的头部,而后空出一只手,在张大虎的颈部轻轻地按摩着。

不一会儿,张大虎的眼珠子就动了起来。

钟蓁将张大虎的头轻轻地放到稻田里,而后站起来,伸出脚,重重地往张大虎的大腿外侧踢去。

这一脚很重,季冬他们都能听到一声沉重地声音。

却见张大虎倒吸一口气,而后“啊”地叫了一声,随后睁开眼。

他被周东仓拿手电筒给照着,强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又立马将眼睛给闭上,想用手挡在眼睛前,却发现手动不了。

周东仓见状,将手电筒往下移一些,不照到张大虎的眼睛。

张大虎这才得以再次睁开眼。

等看到是张军和周东仓他们,张大虎疑惑地问:“张军,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话一出,他就想起来了。

他正和秦桑办着事呢,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秦桑叫得又骚又贱,他的动作忍不住越来越快。

然后他忽然被人打了,脖子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张大虎也顾不得大腿和脖子还在痛,瞪着那一双鹰眼,大声地叫着:“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打我?”

“我打的。”季冬痛快地承认,“你们两个大半夜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我以为是特务,当然直接就下手。”

张大虎气得要命,脚下意识一缩,就想跳起来。

不过,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因为他的双脚被绑住了,所以他根本就动不了。

张家栋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你们放开我,你们绑着我做什么?”张大虎大叫道,“再不松开,我去公安局告你们去。”

张军一听,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这会儿恨不得拿板砖敲张大虎的脑袋,看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那么地嚣张。

“你尽管去告。”张军沉声说道,“只怕还没有等你去告,你就被抓起来了。说吧,你为什么要强迫秦桑?”

“老实交代!”

这事究竟要怎么处理,还是再看。要是真的是强迫的话,他还得问过秦桑该怎么处理。

若不是强迫,而是双方都情愿,那么他得想办法处理。

这两个是怎么一回事,尽出难题给他。

“放你他妈的狗屁。”张大虎一听,顿时发火了,“我们两个在这里提前洞房,怎么是强迫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一次为了刺激点,他还特地地选择了稻田。

月黑风高,稻田里空无一人,果然是比室内或是小树林要刺激得多。

季冬这些人破坏他的好事,还非说他强迫秦桑!

强迫个狗屁!

“提前洞房?”季冬抓住关键词,快速地问着,“可是秦桑那一边却不是这样子的。他说你是强迫他的。”

“对的。就是张大虎强迫我的。他一个泥腿子,又没有钱,长得也不好看,我除非是瞎了眼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还不要名誉在野外跟他做这样的事?”

“我是傻了或者脑袋进水了吗?”

秦桑抓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声泪俱下地说。

“秦桑,你……”张大虎没有想到上一秒还在里让他快一些的秦桑,下一秒就说他强迫的她。

他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就怔住了,一时之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大队长,支书,你们看张大虎那样子,他不是承认了,是怎么样?”秦桑抓住机会,又说着。

张军和周东仓看张大虎这样,一时之间也有些狐疑。

他搞不清楚了。

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哪一边都有可能说的是真话,就看他们相信哪一边了。

季冬见不妙,上前又是一脚就踢到张大虎的大腿外侧,叫着:“张大虎,你再不回神,这强/奸的罪名可是成立了,这可是要枪毙的。”

听到枪毙这一个词,张大虎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而后快速地回神,瞪着季冬,说:“胡说。秦桑是自愿的,怎么可能是强迫的?”

“这娘们叫是嗓子都哑了,要是强迫的话,能做得到?”

季冬:……

钟蓁:……

张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懒得跟他们扯皮,说:“你说秦桑是自愿的,有什么证据?”

张大虎想了一下,摇头。

不管是这一次,还是之前的那几次,每一次出来,都是口头说的,没有纸条。

他去哪里找的证据?

秦桑心里得意,但是脸上一丝也不敢露出来。

她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就一口咬定是张大虎强迫她的,反正又没有证据,随便她怎么说。

正得意着,转头她就听得张军问着:“你说是张大虎强迫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秦桑一时语塞,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件事,哪里有什么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我是不情愿的,张大虎强迫我的!我一个女知青,以后还要回城的,名声方面,可不能有丝毫瑕疵。”

“我是疯了是傻了,才会和张大虎好。”

“钟蓁,你过去看看秦桑的脖子上,手上有没有痕迹什么的。”

“季冬,你过去看看张大虎的身上有没有伤痕?要是秦桑真的是被强迫的人,她肯定会挣扎,必定会留伤痕在张大虎的身上。”

既然他们都没有证据,那他只能自己动手找证据了,也好在这一边听他们乱说。

秦桑和钟蓁立马就行动起来。

秦桑两手两脚被捆住,即便是非常地不想钟蓁查看,但是这会儿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张大虎那一边恨不得自己剥光自己给季冬一五一十地查看。

“秦桑,你个贱人,喝我的,吃我的,现在还反咬我一口!你个贱人。”在季冬帮着检查张大虎身上有没有伤痕的时候,张大虎大骂着。

最终还是张军看不下眼了,直接厉喝一声:“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是不是想引得全村人都过来这一边看热闹?”

“是不是想批斗?”

张大虎的嘴巴立马就像一个鹌鹑一样,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

季冬拿着手电筒查看了一下,而后说:“张大虎的背部有几道伤痕,是指甲留下来的伤痕,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伤痕了。”

另一边,钟蓁也检查完了秦桑的身体,说:“秦桑这一边没有发现有痕迹。”

张军经历了那么多事,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在这一边败坏我们大队的风气,你们晚上太闲,闲得没有事做了吗?”张军怒道。

这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大队的晚上确实是没有什么事的,他们这一边没有电灯,而煤油灯那么贵,有些人家为了省钱,根本就舍不得点燃煤油灯,早早就睡觉了。

这不是闲得没事做,是什么?

“我是被强迫的!”秦桑打断张军的话,一字一句地说着,“拼着我的名声不要,我要去告张大虎!还要去告你们包庇张大虎!”

季冬:……

张军也头痛,这事都那么明显了,但是秦桑根本就不认,现在还一口定自己是被强迫的,偏偏他们没有证据证明。

“张大虎,你可是有证据?这可是要掉头的事情,你可得好好地想清楚。”张军只得问着张大虎?。

张大虎沉默,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家有一个本子,本子上记着我送给秦桑什么东西,每一次和秦桑办事,我都记录下来了。”

他可是把这个当成美好的回忆的,但是现在,只能将这个本子给拿出来了。

秦桑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白了。

这个张大虎,奸诈得很,竟然记录了这么些东西!

她之前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那个本子怎么可能还保留着?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我还送了一个玉佛给秦桑。这是我们张家的传家宝,一向是传男不传女。”

“男的结婚之后,就送给女方,等儿子长大了,再给儿子。”

“我爸将这一个玉佛留给我,破四旧的时候,我们将这一个玉佛藏得紧紧的,这才保存下来。”

“之前我爸还没有进去,我和秦桑处对象的时候,就把这个玉佛送给了秦桑。”

“秦桑见这个玉佛精致,见上面的玉石好,就一直戴在脖子上,舍不得取下来。”

“你们可以去看看她的脖子上有没有这一块玉佛?有的话,就足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他才没有强迫秦桑呢。

虽然之前秦桑没有找回他的时候,他曾经是动过这个念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命要紧,所以他就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后来秦桑又找他,他就更加没有强迫这个必要了。

“钟蓁,你再去看一眼,看看秦桑的脖子上有没有玉佛?”张军听罢,吩咐钟蓁道。

钟蓁拿着手电筒就上去,微微拉开秦桑的衣领,她脖子里空空如也。

张大虎自然也看到了,他的鹰眼瞪得圆圆的,根本就不敢相信。

“怎么会没有呢?”

“为什么会没有?”

“秦桑很喜欢这一个玉佛,天天都戴着,还说玉能养人。”

“之前几次我都看到秦桑戴着,怎么现在没有了呢?”

张大虎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阵,而后似是恍然大悟地说:“肯定是刚才我动作太激烈,把秦桑脖子里的那一块玉佛给弄到稻草垛里了。”

“肯定是这样子的。季冬,你去稻草垛里帮我把稻草翻开看看,看玉佛是不是落在那里了。”

季冬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向张军。

张军点头,说:“既然张大虎那么一说,季冬,支书,钟蓁,你们三个过去那稻草垛找找。”

“这一次事关重大,我肯定得严格处理的。”

晚点处理不要紧,反正这两个人都跑不了。既然如此,那他们就按张大虎的要求找一找,免得诬赖了人。

季冬他们只得认命去找。

只是,找了半天,将整个稻草垛里的稻草全都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怎么也找不到那一个玉佛。

“没有。”季冬查找完,回来汇报。

张大虎的脸一下子变成土色。

秦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得意地笑出声来。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将玉佛给拿下来放到柜子里锁好。

这玉佛的玉的成色非常好,很润滑,而且那一个佛像异常精致,她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能分辨得出来是好还是坏?所以当她看到张大虎有这么一个玉佛时,就哄了过来。

张大虎确实没有说错,前几次的时候,她确实佩戴着这个玉佛,但是这一次是因为在室外,还在稻草垛上,她怕会把这一个玉佛给弄丢,所以也就没有佩戴。

真是老天也帮她。

至于张大虎那一个本子记录给她的那些东西,吃的喝的全都到她的肚子里去了,布什么也做成衣服了,反正她一口咬定没有得到那些东西就成了。

反正她的名声不能有丝毫瑕疵。

反正她就是咬死张大虎是强迫她的,为了压下这一件事,张军肯定会跟她协商,到时她要明天的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要不然,她是不会妥协压下这一件事的。

为了大队的名声,张军肯定会把这个名额给她!

在这紧急的情况下,秦桑都有些佩服她自己竟然想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根本就没有拿过他的什么玉佛。”秦桑愤然地说着,“他是胡编乱造的,所以哪里凭空来的玉佛?”

“他为了脱罪,什么都胡说。”

“大队长,支书,你们可要擦亮眼睛啊。”

张大虎气得眼睛都发红了。

这个,拿了他那么多东西,还拿了他们家的传家宝,现在反过来污蔑他。

这么多的东西,喂一条狗都喂熟了。

给了秦桑这个白眼狼,她反而反咬你一口。

张军的头突突地跳。

他这会是真的相信张大虎说的,但是秦桑咬死不放。

要是张大虎这个罪名真的成立的话,那他们大队不知道要出多少血才将这一件事给压下去。

要是不压,整个大队什么名声都没有了。

大队里出了一个强、奸犯,以后还有哪一家敢把女儿嫁来他们大队?还有哪一户敢娶他们大队的女人?

到时女的嫁不出去,男得娶不回来,那就要翻天了。

张军一想到这事头就越发痛得厉害。

周东仓的头也痛,很是愤恨地盯着这两个人。

秦桑头垂下,淹没在黑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张大虎气得直喘气。

寂静的夜晚里,只听到张大虎大声喘气的声音,众人全都沉默呢。

最怕这一种气氛忽然就沉默的状况。

“既然张大虎一口咬定肯定是那个玉佛的,我看他的脸色不像是说假话。”季冬忽然开口说着。

张军他们全都看向季冬,在等着季冬继续往下说。

秦桑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这不好的预感成真。

“既然这一边找不到,那很有可能说明秦桑今天没有将这个玉佩给戴出来。”在众人的等待下,季冬又不急不缓地说着。

“那么我们可以去女知青院里搜查一下,看秦桑有没有将那一个玉佛藏在家里。”

“既然这玉佛能做为张家的传家宝,可想而知,这一个玉佛有多么地珍贵。”

“那么,秦桑肯定不会乱扔,肯定将这一个玉佛给藏得好好的。我们过去找找就知道有没有了。”

秦桑绝倒,只恨不得立马就晕过去。

季冬这是什么见鬼的建议?

本来现在这局势是对她有利的,他这么一说,整个局势对她没利了。

问题的关键是真的有那一个玉佛,要是季冬他们真的去找的话,肯定能将这个玉佛给找出来。

“我说没有就没有,”想到这里,秦桑立马就大叫,“你们不要去翻我的东西。”

“我不同意。”

然而这事并不需要她的同意。

张军让季冬将他们两个脚裸的绳子给打开,而后推着他们到了晒谷场那里。

而后,他让周东仓和季冬晒谷场的仓库里看着这两个人,他和钟蓁两个来到了女知青院。

齐婵玲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眼睛闪了闪,但是仍是将他们两个给领进来。

齐婵玲这些女知青和张军看着钟蓁去翻秦桑的东西。

不一会儿,钟蓁找到了一个带着锁的铁盒子。

这个铁盒子有锁,不过,这难不倒张军。只见张军用手一扯,就将那一把锁给扯下来。

他们打开那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头的东西立马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咳嗽非常厉害,又冷,写得特慢,下班之后一直写,这个点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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