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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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识到这个问题,燕闲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玄天秘竹印,这一摸却是摸了个空。
她心中先是一惊,然后才想起来,昨日梵清问她拿走了玄天秘竹印,说是有些头绪,要研究一下上面的阵法,燕闲就给了他。
今日他们来杀问心这个弑师叛宗的叛徒,梵清那件事虽和问心这件有着最本质的区别,但为了避免被人做筏子,燕闲就没带上梵清。梵清自己从叛教之后也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苍龙秘境那一次就让修仙界好是恐慌了一回,他也懒得再出来吓人。
只是出门时燕闲忘记问梵清要玄天秘竹印,梵清也似是忘了给,这会儿燕闲能寻到才怪。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燕闲放下了手,正准备去揪着师兄的衣领子问个清楚,身后的凌峋却是突然说了一句话。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这没头没脑讲的什么呢?燕闲疑惑回头望他。
这一刻,天上猛地惊雷阵阵,瞬息之间天上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失去了自然光之后,未点够烛火的大殿霎时投入了大片的阴影,蕴含着恐怖能量的劫云层层叠叠堆积在大殿顶上,耀紫色的光芒透过窗台,闪硕得殿内众修士面色苍白,唇舌发绀。
贼老天怎么又来?突然的变故让燕闲一时顾不上凌峋刚刚讲的话,凌峋下一句却又把她整个人拉了回去。
“这是燕幸同我说的,他让我告诉你。”
“哈?”燕闲猛地回过了头,“燕幸?我兄长燕幸?他出来了?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凌峋都没来得及回她,回应燕闲的先是劈穿屋脊,直直而下的粗壮紫雷。
燕闲不耐烦地扬剑猛力一挥,大开大合至刚至猛的动作下紫雷竟是毫无一击之力,当即溃散于空气中。但贼老天一贯的作风,一个不行就上十个,十个不行就上百个,它就像拿到了无限开火权一样,漫天的雷光不间歇地向燕闲砸去。
没有能力在这般雷劫下保命的修士们再顾不上许多,四下奔逃。飞仙门主殿坐落的山峰直接被劈掉了大半个山头。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燕闲身处雷劫正当中,不算轻松却也并不狼狈,只是她烦透了。这贼老天就跟苍蝇一样时时刻刻盯在她的身边,也没招它惹它,莫名其妙就缠着不罢休了。
真当她燕闲是被吓大的呢,这一而再再而三,燕闲是当真忍不下去了。
凌峋那时说的对,她现在压根没有选择的机会。
所以谁剥夺她选择的机会,她就要反手干谁。这般蹬鼻子上脸,真是惯着它了!
燕闲甩开所有顾虑,纵身一跃,跃至半空脚下却是一轻。
和苍龙相似的龙吟声在她耳边响起,银白色的龙首在云雾缭绕间蹭了蹭燕闲的脸颊,细密光滑的鳞片快速地划过手背,那条强壮有力的尾巴尖尖还在燕闲掌心小小地挠了一下。
燕闲有些惊讶:“凌峋?”
回应她的是那双龙眼里带着些炫耀和自得的笑意。龙吟再响,风云为之召唤,轻柔地将燕闲托送到龙首之上。
燕闲第一次骑龙,脚下都不敢用力踩,扶着龙角小心翼翼地站了好一会儿,不过也就片刻,当云海如波涛般在她身边流动,凌峋巨大的龙身穿行在风里,她就像是在天空中扬帆起航,迎击雷电就如同迎击海上暴风雨,忒是让人心生豪情万丈。
燕闲爽了,挥剑直指雷云:“凌峋!上!我们干它。”
先是碰到酒宴砸场,又是天生异象,此刻的飞仙门已然乱做了一团,虽有执法堂在尽力维持秩序,却也仍是人心惶惶,众人汇聚成一团又一团,吵吵嚷嚷个不停。
大概只有没什么人的自在峰还宁静地一如既往。
梵清对这昏天灭地之势好似浑不在意,手下不紧不慢地稳稳落下一子,口中道:“不愧是她,总能闹出那么大的阵仗。”
坐在他棋盘对面的是个有些清隽文弱的男子,只是他身体虚虚实实,看不分明——竟是个没有身体的神魂。
这个神魂男子倒是没下棋,只盘坐在树下,虚倚着棋盘,侧身抬头看着天边雷劫最密集之处。
梵清又换了白子摆下,一边问道:“怎么,担心了?”
“如何能不担心,”男子笑了笑,“那冒险的可是闲儿。”
梵清扯了扯唇角,嘲笑道:“推她走到这一步的不正是你这个兄长,如今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男子,不,燕幸被梵清这般说也不恼,只摇了摇头:“我不会后悔,这是唯一一条生路。”
他望着天边的悠长眼神里有着担忧却又有着无限的欣慰:“她又长大了,看着成熟了点。”
梵清嗤笑:“哪儿成熟了,这话说出去被她祸害过的人怕是都想从地里钻出来打你,她都被你们惯得快要翻天了,找遍全天下都再没一个她这般能闹腾的。”他说是这么说,抬头望向劫雷的目光里也并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嫌弃。
燕幸也哼笑:“说得好像你没有惯她一样。”
梵清假作没听到,不说话了。
院内安静了片刻,燕幸再开口时语气说不出的惆怅:“为什么一定要是闲儿呢,唉,我护着她保留下那份可贵的勇气和无畏,为的可不是想让她多糟劫难。”
刚还嘈了燕闲的梵清此刻语气却是更为笃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只有她能在一切困境里勇往直前,绝不回头。你说的,这是唯一一条生路。她知道前因后果后也不会后悔的。”
燕幸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轻叹道:“但愿能一切顺利。”
燕闲这里当真说不上顺利,极度的压榨运转灵力之后,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感受到了细微的疲惫。
从神魂回归了自己的身体之后,燕闲的战斗力就差不多回到了飞升前的水准。她当初能扛下九天玄雷打开飞升的大门,如今有着凌峋的助力,这般规模的雷劫她也是能扛下的。
还是在牢牢护住灵霄的情况下扛住,同样的遗憾燕闲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
只是贼老天是当真不讲理,也不知那根弦戳到了它的肺管子,如今是整个炸了,完全不死不休不考虑后果,一心要置她于死地,数不清的雷织成了雷幕,将燕闲和凌峋笼罩其中。
燕闲能挡一次两次百次千次却不一定能挡下万次亿次。兵来将挡远远不够,迟早翻车,燕闲必须要找到能反制贼老天的方法。
但贼老天这种东西本就无处追寻不可捉摸,若不是这玩意总在关键时候出现追着燕闲杀,燕闲也不能确定天道的自我意识竟是这般活跃。
等等,关键时候……
燕闲脑中灵光一闪,凌峋那句话仿佛又重现在了她耳边。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顾名思义,大衍之数有五十,世间的一切发展规律都在这五十之中,只天无绝人之路,天地只能衍生出其中四十九条,唯一遁去的那条就是天机。
天机极为变数,人就是那条变数。
燕闲仿佛抓到了什么。
一声苍茫的龙吟遥遥响起,与凌峋尚且稚嫩的吟鸣声相互应和,苍龙庞大的身躯从秘境中盘旋而起,那双龙眼直直地望着燕闲和凌峋的方向。
秘境中,龙神那句旧友所托突兀地重现在燕闲脑中。
托的是谁?是凌峋还是她?
一瞬间一切都似乎贯通起来。
舒芷葶那本书中的剧情在燕闲脑中飞速的重现组合,往日的种种回忆对应而上,席方凯和舒芷葶的异常情况,师父和兄长他们谋划的东西……
他们两方分明在做着什么争夺!而战场的中心,则是自己和凌峋。
燕闲很清楚,自己的飞升幺蛾子底下隐藏着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代一代流传的飞升的真相。
世上可能并不存在真的飞升,也可能这飞升的通道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启过!
从燕闲被偷偷摸摸一脚从飞升中踹下,还有之后的种种围杀看来,天道是绝不希望有人能够真正飞升的。
假如燕闲那次飞升的真相遮掩的彻彻底底,燕闲假飞升后就此消失,世间再也没有燕闲这个人存在,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燕闲细一深思,悚然一惊。
以她刚回来时小侄女那副死钻牛角尖,痴心难改的模样说不定真的会如同那本书里的情节一样,小侄女陷入心魔,半人半鬼被彻底厌弃。
兄长为女报仇却被席方凯这个天命之子斩杀。
灵霄以灵霄的身份来来去去,面上总是没什么笑容,也无人知道他剑灵的真实身份,他再也找不回他的主人。
梵清本就已经闭世,没了她这个唯一的挚友自然不再会出现在世间。
而凌峋,没有了一切念想,深陷黑暗泥沼的凌峋也很难说会不会真的变成那条恶蛟,成为席方凯飞升的垫脚石。
而她燕闲实际死在了飞升后,席方凯则成为了另一个飞升的虚假标志,人人向往人人效仿,最后只会有一批又一批人陷入这假象里,沉迷在声色犬马中,彻底没了飞升突破的可能。
如果这一切是本该成为既定事实的剧情,那么一切改变的源头都是从燕闲在飞升里苟回一条命开始。
燕婉甩开了渣男,灵霄找回了主人,梵清寻到了挚友,凌峋找回了支柱。
所有人都寻到了新的生机,走向了另一个未来。
而在幕后促成这些的人里,至少有一个是在飞升中提前设局护下自己的兄长燕幸。只有一个燕幸吗?
不,问心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岑岭师兄和七星打机锋的话都侧面证明着一个事实——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相关内容。
而在他们之前,最先谋划着这一切的应该是那个人——
一手将她带大,最后惨死在自己徒弟刀下的师父,太虚真人。
他知道了原先的剧情,为了规避这些惨痛的未来,走向一个新生——
他谋划着同天道做争夺。
争夺的是什么?
分明是那条死路中的一线生机!
燕闲豁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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