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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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遮盖在燕闲眼前,让她无法探寻真相的层层迷雾被拨开。那些原先无法理解的异常之处也都有了解答。
难怪师父最后几十年身体突然极速衰败,到最后连问心那三脚猫功夫都轻易捅伤了他。
天道不愿意让任何人成功飞升,妄图颠覆剧情的太虚真人无疑是天道的眼中钉,肉中刺。窥探天机本就有着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反噬。到了最后几年,师父应该都是消耗着寿元在强撑。
难怪师父当时被问心刺杀,临死之前仍想要留他一命。
因为师父早就预知了这个未来,问心这个名字就是他给二徒弟的期许,希望他能随时问心自省,抛开妄念,方能成就自我,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摆脱这个命运。
难怪兄长会拜托梵清插手飞升,护上一手。
因为在师父死后,恐怕就是燕幸接手了后续的谋划。为了不让自己的妹妹死在飞升里,为了救自己未来的女儿脱离心魔逃脱渣男,为了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难怪兄长会假作闭关,给自己布上层层阵法,将自己彻底锁在玄天秘竹印里。因为不这样他就会步太虚真人的后尘,恐怕等不到百年后再次见到燕闲就无声无息地死在和天道的对抗中。
难怪兄长会舍得留下燕婉独自一人。因为他换了一种方式陪在女儿身边,也找了旧友托付照顾,可惜所托非人。
天道在这整个过程中也并没有完全被算计,一直处于下风。
窥探天机妄图改命的太虚真人日渐虚弱,天赋不再,死于自己徒弟的剑下。很难说问心的过分偏执里有没有天道潜移默化的影响。
而被兄长托付了女儿的七星道人则肯定在天道那得到了关于未来的提示。
燕闲一向同他不对盘就是因为两人性格上的截然不同。燕闲不信命,如果她处在燕幸的位置,肯定会做燕幸一样的选择,绝不会愿意窝窝囊囊地走向所谓既定剧情。
七星道人则完全相反,他算命且信命,笃信万事万物皆有自然规律来运转,最佳的方式是顺应天命无为而治,与天和者,谓之天乐,乃自然也。
可想而知,预知到未来的七星会做何选择。他辜负了老友的托付,对燕婉的处境和迷茫心境视而不见,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席方凯,逐步堕入原定剧情的泥沼结局中。
幸好天道没能阻止燕闲的归来,一切又回到了燕幸他们争取的方向上。
席方凯和舒芷葶的身体被外来意识占据使用,梵清的修为倒退,内伤后意识被入侵也都是天道为了阻止剧情的改变做出的努力。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天地不全,世间不满,遁去的那个“一”是变数,是天机,是天地大道,是唯一的生路。
天道的目的是把真正有能力找到这条生路的人原地摁死,把席方凯这种只有表面好看的人打造成闪耀的招牌,让人向着这个招牌学习努力,一代一代延续下去,逐步阻止人实力的提升,彻底断绝有人找到这条天地大道的可能。
太虚真人和后续接班的燕幸等人知道了这一点,为了所有人的生路决定放手一搏。
而她燕闲,修为已经无法压制,飞升迫在眉睫,她已经上了天道的抹杀名单,在双方的博弈中她既是迫害对象,又是救助对象。
也寄所有人的殷殷期望于一身。
只有真正找到那条被天道遮掩住的破天大道,才能下完这两代人接力完成的棋局,彻底地改变那该死的天定剧情。
燕闲深吸了口气,看向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劫云时,眼中的郑重更是增添了几分。
天道已经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彻底被她所知,稍有不慎就将昭然于世间,这一次,就算有着其他顾虑和束缚,它也会不顾一切搞死燕闲。
如今已经走到你死或我亡的局面,越是如此,她燕闲越是半步不能退。
燕闲扶紧了紧握着灵霄剑的手,对凌峋道:“上去,我们去最核心的地方。”
凌峋一声长吟,盘旋飞腾,不闪不避地迎上直劈而来的雷幕。燕闲腾身而起,耀眼的弧光在灵霄和劫雷对撞时充斥满整个天地。
被击碎后的散雷落在凌峋穿梭于云层间的巨大龙身上,光滑致密而坚硬的鳞片上电光过后,细微的伤痕转瞬即逝。凌峋一甩尾巴击碎另一道劫雷,穿过雷幕,丝毫不停顿地直冲而上。
层层叠叠的劫云已然将二人整个包裹其中,燕闲目之所及之处只剩下厚重且窒息的漆黑,骤然闪耀的雷光又让这个空间变得刺目而灼眼。
燕闲深吸一口气,一手扶上了凌峋的龙角,唤他:“凌峋。”
“在。”化龙后变得更为厚重亮耳的声音响彻在空间里。
凌峋这样状似平常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又是欣喜又是感慨。之前她飞升的时候,自己只能坐在轮椅上感受着她的离去,现在她就在身旁。而上一次他们并肩而战的时候,燕闲喊的还是阿鳞,这一次他终于以凌峋的身份和她站在了一起。
燕闲道:“我要做点事,你能护住我吗?”
凌峋庄重点头:“我能!”
燕闲笑了,拍了拍他:“我相信你。”
她说完就闭上眼,将身体交给本能,心神沉入丹田,神念尽可能地扩散到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寻求那被遮掩的一线天机。
凌峋一声长吟震碎了迎面的天雷,身体霎时变大,就像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一样牢牢挡在了燕闲面前。
天道震怒,劫雷凝成与之不相上下的粗壮程度狠狠劈下,凌峋迎头而上!
燕闲没有多余的心神关注外界的情况,她体内的灵力极速运转,丹田内小元婴盘坐灵台之上,面色苍白,压缩到极致的灵力在奔腾中几乎化成了龙卷风,稍有不注意就将脱离控制,反噬自身。
神念在这片空间中反复穿梭,仔仔细细地搜寻每一个角落,神念笼罩的范围越大,燕闲越是吃力,她虽是大乘期的大能却也无力真的将整片天地都收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是人,是天。
但如何能放弃,成百就在此一举!此时稍有退缩,等待她的只有死亡,而兄长、挚友、灵霄、凌峋,所有牵涉在内的人都会步她后尘!
他们既是加注在她肩膀上的沉重责任,也是无怨无悔的支撑在她背后的坚实墙壁。他们护着她,让她一路都能挺直脊背,堂堂正正潇洒肆意地走到现在,那她也绝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她要找到这条路,这条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的生路。
燕闲深深呼吸,再次加码。
狂风在整个世界呼啸,远不止飞仙门,也远不止修仙界,整个人间在这一天都如末日来临。异样的天象压得所有人心跳如擂鼓,胸中窒息之感久久难去。修士和那些灵感较强的凡人甚至能听到耳边似有警钟长鸣,不祥的预感让众人都只能望着那看不出情况的黑沉天空,心中惴惴不安。
梵清手中的棋子也很久没有再落下,而是同燕幸一样望着劫云移不开目光。
劫云中,燕闲已经快将自己逼到极限,她以人的实力同天道争夺着对这片天地的统治权。她丝毫不敢疏漏,精神的触角探查入控制中的每一个角落,却是毫无所获。
她越是拼命,心中越是焦躁不安。
那一线天机到底在哪里!她不可能真的统治整个世界,但凡留下一点空间,天道都可能将天机藏匿在那里。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天道的控制下找到它。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失败了……
那本书中兄长他们死亡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燕闲脑海,她心神动荡,控制的区域瞬间掉了一片被天道夺了回去。
该死!
燕闲一咬舌尖,疼痛让她彻底地清醒过来,咬着牙催动神念又将那片夺了回来。
这贼老天竟是趁虚而入,一不小心就被它钻了空子。
燕闲从短暂的妄念中安全逃离,心中却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
有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先前她以为双方的博弈过程她都已经推了个清楚明白,但真的已经清楚了吗?有没有漏掉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燕闲骤然睁开了眼。
她想起来了,她当真疏漏了!
她之前没有想透,只以为师父和兄长的布局都是围绕着自己来的,但如果是这样,在她飞升前,燕幸为什么还要特意交代梵清,让他引着自己重回故地?
她重回故地那次发生了什么,她重逢了少年的凌峋。
她先前以为凌峋和天道和布局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当真这样吗?
原定剧情的最后,凌峋成了恶蛟被席方凯斩杀,她先前以为凌峋这个恶蛟的存在只是给席方凯这个天命之子布置的一层台阶,让他能安安稳稳地踏上所谓的登天之路。
但为什么是凌峋,为什么偏偏是凌峋?
还有,如果凌峋与天道无关,他们幼年时天道何必要托梦给皇帝,意图让皇帝下手杀了凌峋,总不能是为了把燕闲逼上修仙路吧。
倒是那时师父太虚真人出现的时机相当的凑巧,如今看来,说不定那时候才是这局对弈落下的第一步棋子。
之后兄长又让自己在飞升前重逢了凌峋,从这里开始就和原定剧情有了不一样的进程。
如果没有问心紧随其后插手将凌峋骗走,那么凌峋应该会很顺利的进入修仙界,就像她曾经的祝福一样,从此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不必折翅伤翼,困于方寸之地,郁气全消,前程似锦。
就如同如今已然化龙的他一样。
因为有了偏执入脑的问心插手,凌峋的命运才在燕幸的计划上拐了个小弯,所幸虽遭遇不幸,兜兜转转再度重逢,一系列事情后,凌峋逐步成长,如今已然突破了困境和妄念,真的将自我成就成了另一个美好的模样。
燕闲之前就觉得问心的过度偏执可能有天道的影响,如今再想,却惊觉问心当真是天道掌控下的棋子,凌峋的去留则是燕幸方和天道的博弈。
为什么博弈会围绕着凌峋?
凌峋的存在到底特殊在哪里?
也许布局的全部关键并不全在燕闲身上,凌峋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为什么呢?凌峋有哪些特别的地方?
凌峋曾经过得特别的苦,苦到燕闲一直忍不住想要多捂捂他,让他多多少少能甜上一点。
原定剧情里,席方凯和凌峋是个对照组,如果说席方凯代表的是“正义”,是“善”,是“勇气”,那么恶蛟凌峋代表的就是纯粹的恶。
原定剧情的那本书里对凌峋成为恶蛟之前的故事并没有花笔墨叙述,一个场景都没有,他出场时就已经是罪恶当诛的恶蛟。而套入过往,席方凯和凌峋还是一个对照组,如果说席方凯是天命之子,那么一直在恶念中成长大的凌峋可以被颁发个天惨之子的称号。
如今的凌峋摆脱了那些过往,化成了龙。
啊!龙。
能化蛟化龙也是凌峋最特殊的地方,这是他幼年那些悲惨的起源,也是他如今自我成就的结果。
燕闲突然回忆起了一幕场景,那是幼年自己被师父带走,告别凡尘告别凌峋的时候。
她求师父能不能带走凌峋,师父对她说:“放心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有朝一日龙得水,扶摇直上九重天。”
师父怎么知道凌峋能化龙?还有师父让凌峋留在凡尘走的路是化龙路吗?
回想凌峋这一路上的成长,他的变化主要是跟随着燕闲在各种磨难中得到了修为的增长,但让他化龙的根由还是在幻境中重新经历了一遍幼年,让他得到希望又再次毁灭,这样的大起大落中他靠着自身看破了由自己的执念打造的幻境,可谓是不破不立。因此才有后面的实力大增和化龙化人。
凌峋化龙的关键在于破和立,因此师父才不将幼年的凌峋带走?
为什么一定要凌峋化龙?
因为化龙后的凌峋是破局的关键,是找到那线被遮掩住的天机必不可少的钥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定剧情里促成席方凯假飞升的那层最后的台阶才会是斩杀恶蛟凌峋。
凌峋没了,钥匙也就没了,从此再无人能找到那条天地之道,真正的逆天而行。
燕闲看着护卫在她面前的那堵坚实的鳞片墙,心中颇为复杂。
感受到燕闲神念的回收,凌峋甩尾打散了又一道劫雷后抽空回首望了过去。
他看燕闲神情复杂,眼中便有了抹担心:“没找到也没关系,休息一下,我能护着你,我们还有机会。”
燕闲伸手摸了摸他已经有了些伤痕的鳞片,惊得凌峋被摸到的腹部猛地收紧,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
他连忙闷咳几下,将缺失的灵力再补上,方才吹散了又一道即将凝雷的劫云。
“怎么了?”凌峋小心翼翼地回首,尾巴在掸灰一样弹走一道劫雷后虚虚拢在燕闲背后。这样仿佛将燕闲整个包在怀里的动作让他心中暗暗窃喜,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两坨红云飞上了龙脸,那两根龙须须都格外精神地抖擞了下。
燕闲:……
燕闲再次肯定,她身边这个天惨之子比席方凯那个天命之子可爱得多得多了。
但燕闲看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凌峋身上哪里有破局之处,她只好将前因后果和自己的猜测快速同凌峋交待了一遍。
与天斗这么大的事情背后掩藏的真相并没有让凌峋感到吃惊,他已经从燕幸那得知了这部分的内容,但燕闲说破局的关键在他身上,却让他一时之间没能消化。
凌峋恍惚了一瞬,突然苦笑道:“难怪……”
他没有说下去,燕闲却也能猜到,知道自己是因为所谓“钥匙”的原因才历经磨难半生痛苦,凌峋此刻心中怕是回忆翻滚,万般滋味都堵在心头。
不过凌峋现在处境已和曾经截然相反,他彻彻底底的和过去那些悲惨往事分割开了,如今再回想时虽仍是心中沉甸,却不会再同以前那样陷入其中难以脱逃。
只是一个呼吸间,凌峋就将心态调整回来,恍然笑道:“难怪燕幸和我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原以为他说的只是你。”
燕闲心中也是感慨颇多,只是此刻也不是什么能闲话的时间,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凌峋身上那个破局的关键。
一旦理清了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凌峋也是有了头绪。
只是……
他看了看自己,再次苦笑道:“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强,强到足够跟着你,护住你。如今看来,我成长的速度远远不够。”
燕闲没听懂。
凌峋没继续说下去,只问燕闲:“还记得苍龙秘境里那条螣蛇吗?”
燕闲当然记得,苍龙秘境里他们曾经碰到了一条巨蟒,巨蟒在还是小青蛇的时候被书生捡回去养大,后来书生去赶考读书,已经长成巨蟒的小青蛇留在了山林里,但村民们因误会巨蟒伤人而想要除掉巨蟒,并因此害死了赶回来的书生。
巨蟒从此仇恨人类,想要为书生复仇。而书生的父亲将书生的神魂用巫术做成了陶俑死而复生,并认为巨蟒和村民都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意图借燕闲等修士的手先将难以对抗的巨蟒除掉。
后来书生一见到巨蟒就有记忆复苏的迹象,而他容身的陶俑过于脆弱,承受不了这多出来的记忆,几乎灰飞烟灭。为了救书生,还是巨蟒的小青蛇提前催熟了自己,化为螣蛇,自我解羽后将书生救了回来。当初它作为报酬送给燕闲的翎羽后来助燕闲成功破出天道给设下的沙漠困境,当时还是阿鳞的凌峋也在其中受益匪浅,修为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等等!
一想到螣蛇的自我解羽,燕闲整个人都是一惊,悚然地看向凌峋。
凌峋笑了笑,摇曳在半空的尾巴抚过燕闲的手:“我可舍不得……”
“早就说好了,我一定会追上你,跟着你的。”
凌峋话音刚刚落下,空间内灵气暴涨,乍起的狂风甚至将天上的劫云都席卷开来,巨大的虚影在他身上腾空而起。
虚影影影绰绰,燕闲瞪大了眼分辨其中的凌峋,整个世界却瞬间变得一片黑暗。
这种黑暗不是劫云密布时层层叠叠,光线难以透过,所以比平常的白日更加阴暗一点的那种黑。
而是燕闲曾经在记忆幻境中见过的,目盲的凌峋想象世界里的那种黑。
这种黑里没有任何光线的存在,就像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和凌峋的幻想世界不同,幻想世界里起码有凌峋想象中的毛线小人们有着独特的色彩,在现在的这片黑里空无一物,即使将手举到面前也看不清任何的轮廓。
燕闲有点慌张,她很怕凌峋做螣蛇一样的傻事。
幸好这黑暗只持续了短暂的几息,光线就逐渐透进了眼底。
燕闲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庞然巨物,下巴都要掉了!
那是一条全身赤红,身长千里的巨龙。和现在的巨龙形态相比,凌峋之前的龙形态顿时显得稚气不少。
更为重要的是,此时眼带笑意望着她的巨龙口中衔着一朵小小的烛火。
燕闲:“凌、凌峋?”
凌峋笑道:“是我。”他冲燕闲眨了眨眼。
随着巨龙眨眼的动作,整个世界一瞬进入黑夜,又一瞬重返白日。
燕闲:……
燕闲人麻了。
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息为长风,嘘为雷电,风雨是谒。衔烛而照九阴,是烛九阴,谓烛龙也。
……有什么是比捡到一条小青蛇,养大了它变成了螣蛇更刺激的吗?
燕闲:有,我捡到了一条小红蛇,养大了它变成了烛龙。
凌峋垂首,将口中衔着的烛火递给了燕闲。
这朵烛火凭空而生,托在手心中并不烫手,暖暖的温度很是熨帖。
燕闲仰头与凌峋对视。
凌峋道:“去吧,做你一往无前的风。”
轻柔的力量将燕闲托举到凌峋背上,烛龙仰首,乘风蜿蜒而上,直冲九霄。
握着那朵烛火,整个世界都在燕闲眼中换了色彩,曾经被天道隐匿在深处,几不可寻的那抹天机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
风在嘶吼,天在狂怒,身边拂过的每一朵云都意图封堵住燕闲和凌峋前进的脚步,撕扯开他们意图抗争的手。
燕闲望着那逐渐迫近眼前的天道之路,握紧了手中的灵霄剑。
她忽地笑了。
“虽然俗了点。”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天欲亡我……我自逆天!”
剑意冲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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