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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个不透明包材包起来的柱状物,很大一坨,许尧臣跟它相面了五分钟,也没猜着吴曈搬过来的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厉扬在里面冲澡,鸡蛋里挑骨头,说许尧臣带过来的梨味沐浴露太甜了,腻得慌。

——可真行,澜庭那桶桃子味用挺溜的,换成梨就挑三拣四了,事儿逼。

狗皇帝和大内总管俩人中午在公司吃得食堂,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吴曈出了名的有眼色,没等他老板叫一个“饿”字,就把餐订好了,说半小时送房间来。

许尧臣电话里问他干什么去,大内总管说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一趟,要去采购土特产,回去孝敬准岳母。

许尧臣当即震惊,没想到吴曈百忙中居然能抽出时间谈恋爱,也算当代管理大师了。

正出神,许尧臣手机一震,低头一看,是顾玉琢那二百五收工了,来找他组队去游戏里收人头。

咕咕:来嘛。

世界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你能不能别老换昵称头像,我得有八百次差点删了你。

咕咕:你他妈管我!

世界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滚。

咕咕:你明天生日。

世界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我不过。

咕咕:知道你不过,所以你看我一点表示都没有。

世界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上游戏。

登上游戏,顾玉琢已经在了。他私聊许尧臣,说拉了个大神进队,大神操作极其牛逼,一有空就带他飞,让他感受了一把强者的世界。

许尧臣扫一眼,那大神叫“陆在川上”。

妈的,这马甲还能更松懈点么。

许尧臣开了语音,上来就打招呼:“嗨,陆影帝。”

“小许。”陆南川声线偏低,听不出情绪,第一印象让人觉得挺难接触。

顾玉琢只好开麦,“卧槽,你俩行不行啊!怎么见面就掉马了?”

“傻逼。”

“二百五。”

于是,三个假装有马甲实则在裸奔的人在两位助理的陪同下,开始了对外战争。

陆南川确实强,把顾玉琢这只菜鸡保护得滴水不漏。姓顾的人菜瘾大,一个劲儿冲锋在前,许尧臣简直看不下去,跟在后面说:“你他妈放自己一条生路行不行?”

顾玉琢原地蹦高,“你管我!”

“放谁一条生路?”甜滋滋的梨香往鼻子钻,许尧臣手没停,嘴上道:“劝那二百五别搞自杀式袭击。”

顾玉琢立刻叫唤起来,“谁?谁在你边上?是不是镖哥?镖哥,是你吗?”

厉扬挨着许尧臣坐下来,湿漉漉的水汽往他身上蹭,“嗯,是我,你镖哥。”

顾玉琢嗤之以鼻,狗男男。

一把结束,厉扬把许尧臣手机没收,跟顾玉琢说了声回见,立马下线了。

不出两秒,顾玉琢微信追过来,挺短个语音,打开一听,就俩字——狗比!

许尧臣就在旁边捡乐子,“老板,你能别这么狗吗?”

“跟你比,也就一般吧。”他站起身,顺手摸一把许尧臣半干不干的头发,说,“你的生日礼物,不看看吗?”

许尧臣指着桌上那一坨,“它?”

厉扬挺认真,“对。”

许尧臣看着那东西,很难想象里面包了个啥。

他过去拆包装,正巧餐厅把吴曈点的餐送上来了,厉扬去开门,把餐车接进来。

在浓郁的饭香包围下,许尧臣并无期待地从泡沫纸里拆出来一只植绒小熊。

他翻来覆去地看看——这位熊子,有点眼熟啊。

熊是深咖色,整只熊呈倒立姿态,脑壳上非常残忍地开了一条缝,可以投硬币。手感细绒绒的,用力搓着还有些扎手。

许尧臣捧着很有重量的熊,扭头看厉扬,神色很费解。

厉扬手里拿着保温盖,目光落在熊头上,“你上次去励诚,不是看上它了?”

那是挺久前的事了,许尧臣难得去了一趟励诚,在厉扬办公室里逡巡一圈,最后看见他办公桌上摆的熊,登时觉得熊子和厉扬不是一路人,就问厉扬,这小东西长挺别致的,送我行不?

姓厉的这抠门说里面有钱,当场拒绝了。

“啊,是有这么个事。”许尧臣摸摸熊肚子,咋的,你被事儿逼嫌弃了?

“前几年跟着关正诚做外贸,经常要到处跑。那时候每到一个地方我就会留几枚硬币扔进去,扔了几年,居然给填满了。”厉扬像跟小崽讲故事一般,“也说不上有什么特殊含义,算是个习惯,所以你那时候要,我没舍得给。”

许尧臣顺嘴就问:“那现在怎么舍得了?葛朗台的灵魂抛弃你了么。”

厉扬让他给气笑了,“滚过来吃饭!小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许尧臣盘腿在床边啃羊排,熊就坐在他腿间,两人一大一小,跟厉扬面对面。

“晚上跟周余去吃的什么?”

“羊杂汤,”许尧臣嘬手指上的蘸料,“看着他没胃口,吃了小半碗。”

“周余怎么得罪你了?”厉扬给他盛了碗杂菌汤,推过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许尧臣震惊,“有人撬你墙角你一点儿都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我是个注重效率的人。”厉扬道,“我明儿走,咱俩打个赌,看周余会不会跟我一架航班回程。”

“必输的局,傻子才跟你赌。”许尧臣手里的羊骨头啪嗒一下扔回盘子里,他扎着两只手问,“你干啥了?”

厉扬没直接答,绕着弯说:“他起火的后院满地灰烬,家大业大,担的责任自然也大。”

“他们闲磕牙,说周余一东一西养的俩小情儿掐的脸红脖子粗——你挑唆的?”

“与我无关,吴曈找人办的。”狗皇帝一推二五六,全栽大内总管头上了。

一顿饭吃得挺畅快,许尧臣想着周余回去要看小情儿们扯头花,食欲立马就上来了,连干两碗米饭,最后撑得躺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厉扬躺他边上,屈指轻弹了下他平坦的肚皮,“真撑了?”

许尧臣歪着脑袋,“吐给你看。”

“还能动吗?”厉扬压着他腿,把这颗漂亮的脑袋扳正了。

许尧臣也欠,就蹭他,“怎么动?”

“……没带套,饶了你了。”

手撩起了短裤,沿着绷紧的皮肤滑上去,停在了腿根。

许尧臣抻着脖子抬高了头,像个毛茸茸的动物,够着厉扬的下巴,嘴唇碰了碰,“亲亲呗。”

厉扬从来就不是个能温存的人,他也说了,讲究效率。

唇齿相碰,疾风骤雨一般把人打湿了。温热的肌肤贴着,手指上的薄茧从这里又到了那里,所到之处野火燎原。

许尧臣那股坏劲儿上来,手一扬,把自己扒了个利索。他推着厉扬的肩,把人撂翻了,往小腿上一坐,手往上摸,却又不抓实,一双眼都坏得眯起来,“要不要啊?”

厉扬挺身往他屁股抽了一巴掌,喘得很,“别使坏,一会儿有你后悔的。”

“罚我呗——”他埋首下去,唇齿间都被填满,是炙热的温度。

像优质奶油包裹在皮肤上,绵密而贴合,有那么点湿润,又柔软得叫人头皮发麻。厉扬握紧了他的手,十指交缠着,攥红了,是即将失控的疯狂。

片刻后,涎液顺着嘴角淌下来,厉扬揩掉中间那点醒目的白,挠挠许尧臣的下巴,“去吐了,乖。”

可许尧臣哪是个能顺从的主,他恶劣地把东西顺着腹肌抹下去,引着厉扬的手碰上来,小猫似的叫唤了一声,“疼呢,给帮帮忙呀。”

厉扬没来由地叹了声,拢住他的腰,往怀里抱,伺候这疯起来没边儿的小混蛋。

……

梨子香合着屋里未散的孜然辣椒香,诡异的气味中,累劈了的两个人沾着枕头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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