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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电视开着,在播新闻,讲新建成的水坝已投入使用。电视声音调的小,只能看见画面上航拍的水坝蔚为壮观。

“这么大的事,你该告诉我。”顾玉琢脱了他黄羽绒,穿个海绵宝宝卫衣,里外皆黄,盘腿坐沙发上剥毛豆,“帮不帮得上忙另说,起码我算个人不是。”

许尧臣开罐啤酒,给二百五开了一排养乐多,“别怀疑,你是人科人属人种——老陈跟你说我在这儿的?”

顾玉琢往嘴里扔毛豆,“老陈跟饶姐那关系,能不给她透底么。嗐,他就一纸扎的老虎,在真老虎面前只有塌架子的份。当时啊,我扒着听墙角,谁知道刚听一耳朵就不幸让饶姐发现了,挨顿揍才把房间号给我,可难了。”

许尧臣跟他养乐多干杯,“谢了。”

他从前贫起来也是个话篓子,现在开口说不了超过二十个字,节目上也惜字如金,隔着手机都看着冷得慌。

顾玉琢咂摸咂摸,不是滋味。

“直播我看了,鱼蒸挺好,竟没炸锅。”二百五从塑料袋里往外扒拉,捧出来一盒香辣蟹,“你真不会做饭?”

许尧臣帮着拿餐盒,视线往下垂着,“不会。”

顾玉琢纯粹没话找话,姓许的下厨那水平,别人不晓得,他可门儿清。于是又硬着头皮问:“你一颗地里黄的小白菜,跟着老王八犊子,他能饶了你,不让你烧饭?”

“没我时候他根本不着家,我老爹和他短命大哥留的钱,没半年就让他输光了。他没钱置煤气,厨房里只有个煤球炉,有一回我饿得狠了,自己煮面,结果差点把厨房燎没,直到棚户区拆的时候还黑着。”许尧臣揭开麻小盖子,说,“这辣劲儿,真香——方浒虽不是个东西,但也怕我烧死自己,打那以后干脆把灶封了,整个搬外面去了。他混在牌桌上,饿了就在边上蹭口饭吃,偶尔赢钱了就在街边打牙祭。所幸邻居们善良,我有一顿没一顿吃百家饭吃了头两三个月,后来去馄饨摊打工,老板管饭。”

人活着有千百种模样,不是经了苦日子就一准是生活上的好手,有人擅精打细算,在柴米油盐里磨出一手好厨艺,可有人这辈子都参不透其中关窍。

顾玉琢耳朵里听着,五脏六腑的苦往嘴里泛着。他家庭和睦,虽不是大富贵,可日子过得平顺安乐,体会不了许尧臣哪怕百分之一的苦——那种日子光是叫他想一想,就觉得要活不下去。

“我镖哥是真爷们,一顿操作把我听傻了。”顾玉琢开始啃香辣蟹,暂且将苦闷化为食欲,“可他前脚为你冒险,你后脚撒丫子跑了,老实讲,我都替他落泪。我的臣,你要不说点子丑寅卯来,我得给你绑回澜庭。”他嗦嗦蟹钳,“我可认真了。”

许尧臣恶劣地看他一眼,“再给你讲个故事?”

你爹的……顾玉琢现在一听这俩字就腿软,可这回没上套,凭着一颗为兄弟两肋插满刀的赤胆,他心一横,“讲!”

许尧臣“啧”了声,二百五居然没往后缩,这大大不妙,一个不慎把自己给架上去了。

他深沉地仰头灌了一听啤酒,又磕了几只小龙虾,说:“我小时候认识厉扬。”

“艹……”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跟这混蛋说“程艾是我妈”时候一个屁样——顾玉琢一阵窒息,头晕目眩,后悔了,不想听了。

小少爷和街溜子的往事一点不新鲜,甚至现如今狗血电视剧里都不那么演了。可顾玉琢仍旧听得津津有味,咔咔地啃蟹腿,时不时地问一句:然后呢?

“然后我爸就死了。我那时候慌得很,一时也没想到去见他。到后来,就不敢见了,害怕。也许因为要告别,而我并不想在短短一个月里把生离死别都尝遍。”就着这一席话,许尧臣又干掉了一罐啤酒。

些微的酒气上头,把他脸熏红了。

方才听着少年故事正高兴的顾玉琢冷不丁遭一泼冷水,险些让蟹脚卡住嗓子眼。缓了须臾,他才又问:“那后来怎么又遇上了?”

“两年前,老陈碰上点麻烦,公司跳崖一样往下落,差点就分崩离析。”许尧臣打了个酒嗝,慢慢地回忆着,“陪着他凑的酒局多了,总能碰上几个不老实的。事业不顺,又有债务压着,但真要跟那帮脑满肠肥的换资源,我也跪不下去。”

励诚资本的消息就是这时候灌到耳朵里的。

一个局上,旁边作陪的人喝大了,掐着许尧臣腮帮子嗤嗤地笑,说你这样貌,厉扬见了一准叼住不撒手,漂亮!可惜,哥不好这口。

出了门,许尧臣让人堵外面,一双手不老实地往他腰上搭,顺着腰线向下,虚虚地揉捏。

的暗示谁不晓得,是要前途是要清白,一线相隔的选择。

许尧臣当场把人下巴掀脱臼了,陈妙妙醉得迈着八仙步去派出所捞他,却让塞了一耳朵难听话。对方指着老陈鼻子尖,要叫他们这不识好歹的知道厉害,往后走着瞧。

果然,到手的三个项目让人撬了。

公司摇摇欲坠。

“那是我头一次见老陈哭,坐道牙上,跟丧家犬一样。”许尧臣说,“他离开富贵家是要活出个样来的,却几乎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他对我有恩,我不能害他。”

许尧臣主动跟陈妙妙提,去牵个线,我要见励诚资本的老板,姓厉的。

他私下里偷摸百度过,虽然就一张板正的证件照,可他能认出来,就是当年的面馆少东家,小吃街街霸。

顾玉琢听着,本来就没几个眼的心全让堵死了。他蟹腿也嚼不动了,养乐多也喝不下了,就问:“见了面,他就没认出你?”

许尧臣搭他肩,拍了拍,“朋友,实不相瞒,我这张脸和十四岁时候不是很一样。”

顾玉琢立刻来精神了,“你妈的,狗东西,背着我动刀了?”

“服了。顾玉琢,你他妈是不是傻?”许尧臣望着这位二百五,“人长开了骨骼自然有变化,细微不同总是要的。何况我姓许,他脑袋里的小可爱姓方。从姓名到来历都不一样,怎么往一块儿凑?”

“有点子道理,”顾玉琢又歪回去,斜着眼打量他大兄弟,“那你这是……掉马了?”

许尧臣没吭声,再开罐啤酒,一仰脖,下去半罐。

二百五一想,也是,是他妈挺社死的,可又不理解,便问:“那你为啥不上来就跟他摊牌?摊完你不就是小可爱,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开不了口。”这种情绪,一句两句说不清,除了当事人,谁能体会得透。

所谓的云泥之别在十年不到的光阴里掉了个儿,从前的方程白得像一张纸,高得像天上云,现在不但填了满身颜色,且灰头土脸,他张不了口。

——过去的骄傲还在,只是藏进骨头里,轻易不示人。

“是哦,一旦开始没说,后面也就说不了了。”顾玉琢偷开一罐酒,粗心粗肺里生出几分怅然。

许尧臣跟他碰碰罐子,不解释了。

——他和厉扬之间,并不是哪个时间点去坦白的问题。是从一开始到他计划中的结束,就没有坦白这一个选项。

两年前,当他站在厉扬审视的目光下,就已经放弃了。

他脑中熟悉了很多年的男人,用一种陌生的,评估商品的眼神在辨别、估价。转而又像透过他看见某个早已远去的影子,等视线又刮在他脸上,许尧臣才分辨出来,那是种带着遗憾的厌恶。

当时他就晓得,他们之间是挣不出未来的。

厉扬要的是一颗按部就班长大,矜贵的、单纯的、不谙世事的金蛋,是一个虚影。可人眼睛生在前,一味贪恋过去就会坠入虚妄里,看不见真实。

十年时间,他活得那么累,到了走投无路时,便自私地想搏一点温暖,于是撑着虚假的壳子藏在厉扬身边。

现在,这层壳子被掀开,丑陋的内里曝露在阳光下,他躲不了了。

顾玉琢托着下巴看他,“臣宝,要真有情分,就别矫情,冲上去完事。”

“他要的不是我,我什么也给不了他。”许尧臣看着他,表情有些难过,“让他看清也不是坏事,这样他就知道,他要的方程已经没了。好叫他往前走,不要回头了。”

酒精搅乱了思绪,顾玉琢就听许尧臣喃喃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后来对我好,又怕我不小心死了,是因为什么。”

——方程终于失而复得。

可许尧臣想,哪怕厉扬单是因为这张肖似的脸,他都不会那么难受。

顾玉琢把他扶上床时,他还在嘀咕,说牛肉面多要汤,别那么小气,单放一碗又不是给你钱,少东家怎么那么抠啊。

夜深了,许尧臣说着胡话睡熟了,顾玉琢没敢走,在边上陪了一宿。

转天天光大亮时,厉扬胡子拉碴地从看守所出来,让日头刺了下眼。他抬手一挡,看见站在警戒线外的白春楼。

这中西合璧的“老外”臭讲究得很,穿着打扮上极下功夫,标准三件套像焊在身上的半永久。

——厉扬现在这德性往他边上一站,活似个拾荒的。

白春楼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想死我了……嘶,兄弟,你身上有点馊了。”

厉扬的视线往后落,扫过半圈,除了瞟见遍地枯叶,什么也没有。

“你的达令不在,小吴曈说没你的指示不可随便叨扰,”白春楼放开他,一耸肩,“所以就失联了。”

“走吧,”厉扬又向后望了眼看守所紧闭的铁门,“送我回澜庭。”

白春楼不解地打量着他,为他拉开副驾的门,自己绕过去钻进驾驶座。

“其实你有更合理和有效的解决方案,但却选了最为冒险和愚蠢的一种,不知道你在企图什么?”白春楼发动车子,小心地驶上无车的窄道,“你早早地与我商量一下,我起码能给你出三套方案。”

“图,不是企图,差一个字,把我从英雄变小人了。劳烦你太太再给你上上课,别到外面闹洋相。”

“你在避重就轻,”白春楼不满,“很烦你们这种故意岔开话题的态度。”

厉扬靠上头枕,阖起眼,“行行好,白总,我一周没合眼了,让我眯一会儿。”

白春楼瞄他一眼,不接话了——跟这些人处了,他现在总算悟了俩字:憋着。

到了澜庭,白春楼跟着厉扬乘电梯上楼,电梯里,他对厉扬道:“老关说他‘身不能至,心向往之’,他的灵魂期望来接你。可惜他的情人,那位周女士,逃去了尼斯,他不能自控的身体只得追过去。”

厉扬靠着轿厢,一副神魂不在的模样,“转告他,心领了。”

白春楼万分理解他——即将与失散多年的爱人相见,哪能分出闲心来听闲事?

电梯达到,白春楼功成身退,道一声“恭喜”,便又下楼去了。

厉扬掌心微汗,他站在熟悉的门前许久,将那点汗渍在衣摆蹭了又蹭,足消磨了五分钟,才抬手开锁。

门一开,沉闷的空气涌出来。

厉扬一愣,紧接着,心猛地往下坠,像为了验证什么,他连鞋也未换,便急切地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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