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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地对着天花板。
睡不着。
五条悟失眠了。正着躺,侧着躺,横着躺,倒着躺,总之就是睡不着。
眼睛一闭上,天守稚的脸就清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精致的五官不断地在面前放大,五条悟给他糖的时候,天守稚的眼里还带着专心听课的专注,以及发现五条悟的惊讶。
异色瞳微微睁大,五条悟能清楚地在对方的眼中看出自己的身影。
因为是上课,五条悟根本来不得多加欣赏,只飞快地将糖果“偷-渡”给对方。
黑板擦砸在脑袋上的时候,五条悟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舌-尖似乎起了水泡,唇-瓣似乎被抹上了恶作剧的辣椒酱。
亲了,真的亲了。
和上一次鬼使神差又一触即离的吻不同,“偷-渡”糖果时,为了不被发现,他的动作是尽可能快的。
然而再怎么快,也避免不了唇-齿相触。
和嘴-唇相贴一触即离的亲亲完全不同,即便再短暂,呼-吸交-缠的吻像是能烙刻进心里,酥酥麻麻,滚烫又炙热。
然而又太过短暂,饶是在脑海里慢放一百倍,也改变不了已经过去的现实。
完!全!睡不着嘛!
稚酱的舌-头,好软。
嘴巴好软,舌-头也好软。
比之前用手碰过的,更软。
想亲,想kiss,想要稚酱做亲密的事情!
又翻了个身,五条悟拿出手机给挚友去了电话:“杰,作为我唯一的挚友,帮我!”
忘记关机半睡半醒间下意识接起电话的夏油杰:“………………”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有这么一个挚友!
五条悟在宿舍里烙煎饼,天守稚也没好到哪里去。
天守稚心虚得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但对上织田作之助那张脸,天守稚麻溜地做完作业喝完牛奶洗漱完乖乖躺床上了,比平时早了至少一个小时!!!
“小稚,今天上课很累吗?”织田显然有点担心。
天守稚的小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不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织田见他缩在被子里可怜巴巴的模样,觉得又是被数学折磨的,顿时心疼极了,心里打算着明天给做点好吃的,检查了空调温度没有太低,给关了灯,织田作之助和他互道晚安,然后关门出去。
天守稚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睡觉睡觉睡觉!”天守稚拍了拍,希望能让莫名其妙的情绪随着这几下散去。
蹭了蹭柔软的毯子,天守稚睡姿端正,闭上眼睛准备好进入梦乡。
“呼——呼——呼——”
“咚、咚、咚、咚……”
黑暗静谧的房间里,只有空调运作、呼吸声和心跳的声音,白天五条悟靠近然后亲他的记忆由浮了上来。
夏油杰曾经笑五条悟再这么吃下去,迟早要被甜食腌入味。
天守稚觉得,“迟早”这个词去掉更恰当。
明明是个高中生,整个人却散发着甜滋滋的味道,比jk还要有少女氛围。
五条悟靠近,并把糖果偷-渡给他是,天守稚却是没反应过来。
然而五条悟脑袋被砸被训后,天守稚慢慢地就回过神了。
糖果很甜,糖果本身是没有错的。
但被五条悟含-过的糖果却有很烫的问题!
舌-尖在起泡,牙-齿在发烫,口-腔-内-壁在沸腾。
好烫,五条悟给他的糖果好烫,烫得他浑身都在冒热气。
冰凉的课桌也不能降温。
“啊啊啊啊啊……”天守稚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为什么又要想起来啊!
脸上的温度咻地升了上来,被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天守稚裹着被子将身体改成侧躺,有些难-耐地缩了缩身体,缩成了一团。
脑子不受控制,越是想要忘记,记忆就越是清晰,连带着很久之前,在电车里的那次惩-罚,也渐渐开始闪现。
五条悟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灵活又有力,上面有一点薄茧,垂眼逗弄着天守稚的时候,漫不经心又带着点恶作剧的味道。
手-指和其他东西不一样,又不能咬又不能啃,还不像舌-头那样柔软,有些让人难受的手指和柔软的舌-头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东西。
但是糖很甜,给糖的五条悟很温柔。
脑海里一下是五条悟恶作剧时的恶-劣笑容,一下又是和他给他送糖时的耐心温柔。
电车那次,因为被五条悟恶作剧得很厉害,虽然是眼含泪水,但一直看着五条悟,对方潮-红的脸、兴奋的眼神和恶劣的笑容,都能看得很清楚。
白天却因为触碰时太过短暂,他反应记得不清。
事-后五条悟也没再看过他,更没对他恶作剧,只有嘴里番石榴味道的糖果香气不断地蔓延。
“…………”好热,好难受。这就是夏天的厉害吗?!
天守稚猛地掀开毯子,爬到空调边上把脸怼着出风口,冰凉的冷气稍稍缓解了热议,但身体却很痒。
视线落在扒着出风口的手指,天守稚只觉得心脏一动,痒痒的。
要不要……试一试?
都是手指,应该也……差不多吧?!
——完全不一样!!!
天守稚自暴自弃地收回手,扯过毯子,将自己裹成茧,轱辘一下倒进柔软的床铺里。
睡觉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大起大落让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天守稚脑袋一沾上枕头,睡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人来人往的电车上,五条悟听到了天守稚趴在他的怀里,对他说:“我最喜欢悟了!”
“宇宙第一喜欢我?”
“嗯,宇宙第一!”
人潮拥挤的电车像个铁片罐头,人挤人似乎多一丝缝隙都是天怒人怨的大事。
比记忆中多了很多很多的乘客。
窘-迫的车厢角落里,因为更拥挤,所以他们只能贴得更紧。
稚酱被他抵在墙上,一边亲一边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
黑色的高□□服里是暖白色的V领毛衣,他的手-指伸-进深V的毛衣,然后微微往下拉,接着低头。
白色的衬衫被沾-湿,天守稚抱着五条悟的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好奇怪,悟,别、别咬……”
五条悟感觉到头发被扯住了不少,但既然不痛,就证明稚酱并不讨厌。
翘起的银发被拉-扯着,头皮有些紧绷。
隔着衬衫的动作不仅没停下,反而多了花样。被咬的时候很抗拒,但只是被丢下又难受得厉害。
“悟,好奇怪……”天守稚哭得抽抽搭搭,眼神带着雾蒙蒙的空洞,有一点点失神,“我会死吗?”
五条悟松-开牙-齿,站直身体将天守稚抱进怀里:“难受吗?”温柔低哑的话语随着亲吻落在天守稚的发间。
天守稚抬起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五条悟没看见痛苦的情绪,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换了个说法:“‘好奇怪’的话,是舒服还是难受?”
天守稚缩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软绵绵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但还是很诚实地回答:“舒服更多一些。”
五条悟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凑在他的耳边,声音克制但带着疯狂似的压-抑:“稚酱,听话。”膝盖顶-开他的腿,五条悟拉下了拉-链。
人渣。五条悟这样想着,便安慰起了哭泣的同桌。
拥挤的车厢内,角落里和角落外,似乎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天守稚哭了,声音不小,但任谁也没往这里看一眼。
五条悟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但动作却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乳-白-色的东西要装进天守稚的身体时,五条悟醒了。
把挚友折腾到要拿刀砍他之前,五条悟终于有了睡意,但也没睡多久,醒来时窗外甚至还没传来天亮的讯号。
看着黑漆漆的宿舍,五条悟脑子有点发懵。
青-春-期的少年,做一点带颜色的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做梦的对象是自己的同性同桌,五条悟并不因此感到害怕或是慌乱。
他只是躺在床上,没去处理湿-掉的衣物和弄-脏的床单。
那时候,我该亲他的,五条悟想。
那次在电车里,天守稚害怕得差点哭了,但他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因为稚酱的可爱表情而兴奋不已,却没想到稚酱是真的在害怕。
亲-吻的话,会让稚酱的情绪稳定下来吧?
虽然是梦,但贤者时间却是真的,轻飘飘的思绪没有方向地随处飘荡着。
五条悟又回忆起了梦里稚酱抱着他的脖子一边哭一边喊他名字的模样。
稚酱是爱哭鬼呢,下次更温柔的话……稚酱也还是会哭的吧!
“……喜……喜欢,最喜欢……悟……”
刚证明过自己是健-全男子高中生的的东西又有了想要再次证明自己的意思,五条悟翻过身,猛地抱住枕头,恶狠狠地想——为什么梦境没有五感呢?!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在现实里做才会更舒服吧!”五条悟又开心了起来,满怀期待,“所以,稚酱要什么时候跟我做呢~”
然而夜蛾正道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五条悟!给我履行好做学生的义务!”夜蛾正道怒气冲冲,嗓门震天响。
夏油杰萎-靡不振地爬在桌子上补觉,家入硝子低头偷偷玩手机,天守稚哈欠连天撑着眼皮努力不睡觉,但因为夏乏的缘故,脑子晕晕乎乎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听个热闹。
加上表面上是低着头挨训,实际上满脑子都是下课后要怎么把稚酱骗去逃课的五条悟——高专药丸!
下课铃声响起,五条悟蹦了一起:“好耶!我们去吃烤肉吧!”
天守稚也到了生长期,这段时间个头明显地在往上窜,饭量也变大了不少。但即便这样,天守稚看着还是小小的一只,甚至比以前看着更小了。
五条悟握住他的手腕,因为长得比吃得快,本就纤细的手腕,向着瘦弱发展去了。细细的骨头上缠了几根血管,再包裹上一层皮,再没有其他的。
轻而易举地握住稚酱的手腕,五条悟甚至担心会因为太过用力一不小心折断。
五条悟傻爸爸似的操心完这个担心那个,比织田都来得更杞人忧天。
“昨天的烤肉,完全没吃够!今天再——”
“嘭”的一声天降铁拳制裁了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认真听班主任说话,认真悔改的五条悟。
“嗷~”
夜蛾正道怒气MAX:“我还没说下课!到底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五条悟乖巧地低头继续挨训,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夜蛾正道越想越生气,视线在五条悟勾勾缠缠拉着天守稚的手上,皱眉:“换位子!天守你把桌子搬到家入的位子旁边!”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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