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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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崎浩人死了,羂索也死了，死得十分彻底,连“出生”都还未发生，就不提什么骚操作转生了。

在天守稚头上笼罩了十几年的阴影消失了。

但天守稚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父亲大人和螭，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认识。”天守稚将藤崎浩人的时间拨回到最初，自然也不会刻意落下被藤崎浩人拿在手里的螭器。

把他从雪地带回来的两个人，因为他消失了。

五条悟安静地把温度接给他。

“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天守稚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脸上的泪渍也被蹭干了，才抬起头看着五条悟，“悟,我会很过分吗？”

“怎么会。”五条悟低下头,抵住他的额头，“稚做出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天守稚抬头看他。

“他们都没有死去,只是回到了原点,不是吗？”

“悟。”天守稚喊了他一声,“虽然半点尊重的念头都升不起，但是悟，很有安全感哦。”

天守稚不等五条悟反应过来就推开了他：“我去这边,虽然可以回溯时间，但不要搞出太大的破坏。”

五条悟拉住他：“稚酱是在跟我告白吗？”

“没有。”

“耳朵是红的欸~”

“你好吵,赶紧担起自己‘武力天花板’的责任把咒灵清理干净啊！”

“反正都在稚酱的领域里不会出问题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稚酱你的告白吗？我都还没回应。”

“再吵就杀了你！”

“欸~好过分哦稚酱~”

“……”

最后是夏油杰的友情破颜拳（虽然并没有打到）打断了五条悟越来越过分的戏精行为。

造成混乱的罪魁祸首们虽然都死了，但几十万的咒灵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家入硝子联系了窗，除了正在出任务实在无法脱身咒术师，连只能凭借咒具才能看见咒灵的咒术界相关公务员也被紧急征调,所有人相关人员都在拼命往东京赶。

“不可能的，没救了，我们还是快逃吧，逃到国外，随便哪里都好，日本已经没救了！”就连诅咒师也动作迅速地收拾起家当。

东京作为日本人口最多的城市，有着接近四千万的民众，变故发生时正是工作日的工作时间，又是在人口最密集的繁华区——

数万咒灵肆虐大半个东京，人类对灾难的恐惧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丝毫不敢去猜测里面是怎么样的人间地狱。

窗和警察一到地方，就立刻疏散群众，御三家和总监部的人放下了成见，立刻商量起要怎么支援帐内的五条悟几人。

然而还不等人到齐，漆黑帐上突然多了几道裂纹。

离得近的咒术师们目眦尽裂，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快跑！！！！！”

巨大的黑色结界比高楼的高度高多了，哪怕离得再远，因为漆黑的底色，细微的裂痕也能看得很清楚。

混乱的人群爆发出了更加混乱的脚尖和哭喊声。

刚刚逃过一劫的人们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忘记刚才的恐惧，拼了命地想要逃离这里。

虽然普通人不知道咒术界的那些事，但在死亡面前，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被发挥到了极致。

“没办法了。”七海建人握住刀，目光紧紧盯住帐上的裂缝，“灰原你去带这些孩子跑远一点，这条逃生路，我不会让任何咒灵过去。”

灰原雄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惊恐地发现刚才只有裂纹的帐在一瞬间消失了。

宛如碎掉的泡沫，将人类心底的希望一起碎得无影无踪。

啊……到此为止了吗？我的人生欸——

“你们在这干嘛呢？”还来不及感慨自己短暂的一生，脑内走马灯才刚启动，突然就对上了一双湛蓝深邃但又澄澈无比的天空之瞳。

“真是过分，哪有用刀来迎接英雄的啊！”五条悟鼓着脸不满地抱怨。

“欸？诶诶诶诶？！！！！”

人间炼狱呢？

神明见了都要忍不住落泪的……

“啊，那个啊。”五条悟转头看了趴在自己肩上，因为过于疲惫陷入沉睡的天守稚，气弱道，“稍微过火了一下，大概。”

羂索和藤崎浩人“死”后，被黄泉之语创造出的几十万咒灵却没有消失，一只一只清理实在太麻烦了，五条悟干脆大闹了一场。

有天守稚覆盖了大半个东京的领域做底气，五条悟先是开了01秒的领域让所有生命陷入昏迷，再由天守稚将昏迷的生命时间停止。

接着五条悟就粗暴地将还在构想，在此之前从未使用过的[茈]给用了出来。

正无穷的术式顺转[苍]负无穷的术式反转[赫]，一边说着“哎呀会发生什么呢好期待”一边任性地将咒力输出拉到最大——

轰——————————

有天守稚不断将咒力回溯到巅峰状态，蓝条变相等于无限——所以一口气轰掉大半个东京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是夏油杰，也忍不住在看到裸露出的红色岩浆之后对着五条悟大骂：“你这是粗暴一点吗？！会沉岛的啊！！！”

五条悟无辜地眨眨漂亮蓝眼睛：“第一次用嘛，而且在我和稚酱的领域以及帐的三重保护内，应该不会影响到外面吧？呐，稚——稚酱！”

五条悟撒娇似的耍赖还未褪去，立刻就变成了惊慌，一个瞬移出现在天守稚的身前，抱住软绵绵倒下的天守稚，五条悟这才有些后悔。

“只是有点困。”天守稚还想安抚一下慌张的五条悟，但他只来得及将领域内时间拉回到“最初”就因为透支力量昏过去了。

天守稚的术式可以卡bug将自己的状态拉回到最好，但同时冻结上亿生命的时间，还要精细操纵五条悟的咒力状态，更要将大半个东京的时间拉回去——他又不是真的无线蓝条。

形象一点就是：

【血量10000/10000

咒力100/1000000

使用99咒力将自己恢复到1000000/1000000

可行！】

【咒力1000000/1000000

血量10000/10000

使用1009000后变成咒力0/1000000

血量1000/10000

咒力耗尽无法使用咒术，且血量过低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启动陷入昏迷】

灰原雄：“……………………”

七海建人：“……………………”

其他在场的所有人：“…………………………”

总觉得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事实上确实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帐内的一切东西都被五条悟毁掉了，加上天守稚又回溯了时间，自然无法查看监控。

但咒力和咒术是无法被电子产品拍下的——太空上的卫星也是电子产品。

事情闹得如此巨大，政府自然要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任何编故事安抚人心。

只不过调取了卫星记录查看了当时的经过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挂逼不过靠近这个世界啊！手搓核弹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干涉时间真的是人类嫩够踏足的领域吗？！咒术师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咒术师：？？？我不是我没有，挂逼是挂逼，咒术师是咒术师，这俩分明是外挂本挂，和我们无关啊啊啊啊啊！

天守稚的术式很作弊，但大规模的时间回溯是有限制的，以领域展开的时间为原点，以“当前”时间24小时为极限，超出时间无法被“正常回溯”，且只能回溯“同一个物体”的时间。

非生命物体没有“死亡”一说，但已死亡的生命无法回到“活着”状态。

也就是说，在天守稚领域展开前被毁去的物体无法复原，死掉的人和动植物无法复活。

虽然五条悟几人已经尽可能地控制事态，但几十万咒灵造成的伤亡和损失依然十分惨重。

数以万计的民众死亡、轻伤和重伤的人数多到无法统计、直接损失高达数千亿日元。

因为天守稚在回溯时间时动了一点小手脚，五条悟又给他们灌入了不少的情报量使人昏迷，在大脑的自我保护下，自动遗忘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是普遍且正常的事情。

因为事情从发生到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东京的电路和网络也因为最初的事故断了，所以消息掩盖起来也很容易，直接定性为地震特大级，反正岛国多地震，日本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地震了。

扫尾工作忙得所有人不可开交，但对大部分的咒术师来说却是一个假期。

咒灵诞生于生物的阴暗面，其中以人类的负面情绪最多。东京是个人口接近四千万的快节奏国际大都市，人多咒灵也多，往日咒术师们不是在祓除咒灵就是在祓除咒灵的路上。

但五条悟这次轰掉了半个东京，地壳层都没轰没了，咒灵更是连灰都不剩——

一时间，东京治安最不好的贫民窟里，都看不见一只蝇头。

“万万没想到，东京这个鬼地方还能变成净土一样的存在。”其他咒术师都放假唯独珍贵的反转术式奶妈需要007的家入硝子顶着两个硕大眼圈吐了口烟圈。

家入硝子指使着学弟灰原雄把桌子上东西收拾干净，摁灭烟头又点了一支：“稚呢？醒了吗？”

灰原雄红着脸支支吾吾：“五条学长……嗯，学长说他会照顾好天守学长的……”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夹断了香烟。

五条悟冤死了，天守稚昏迷了一周，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懂事好嘛！

“好-涩。”热烘烘的水蒸气熏得身体连带着脑子都是热乎乎软绵绵的。

“嗯？”五条悟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脸蛋贴着对方湿漉漉的侧颈，低声问，“太重了吗？”

一副很担心自己的手劲会不会太大的样子。

天守稚被他的发梢戳得有些痒，想躲，但坐在对方的身份被抱着，连躲的空间也没有。

水蒸气熏得人晕乎乎，羞-耻-心大概也随着温度被蒸发了一些。

天守稚说得更直白了：“悟你的手法好涩-情哦。”

软乎乎的不加任何防备，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撒娇更多一些。

“会吗？”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过腹部，被魔鬼训练锻炼出的腹-肌线条因为躺了一周又模糊了起来。

带着薄茧的指尖在肚-脐边上转了一圈，粗糙的触感让天守稚产生了错觉。

“别咬耳朵，痒。”

五条悟抱怨：“才没有咬，稚酱真的很喜欢冤枉我欸~”

“没有吗？”

“没有哦。”

“但是……”

“是高中生的特质在作祟吗？”

天守稚一下没转过弯：“什么？”五条悟将天守稚抱开，自己从浴缸里站起。

高度的变化让天守稚不得不抬起头去仰望五条悟，天花板上的灯光直直照进眼眸，天守稚有些难受地眯起了眼。

五条悟垂眸盯着他看了一回，眼里酝酿着天守稚看不清的情绪。

“悟？”

被天守稚喊了一声，五条悟像是放弃了什么的，一下没了骨头，软绵绵地跨-坐-在天守稚的腿上，赌气般地用抱大熊布偶的姿势去抱他。

“怎么了？”天守稚摸着五条悟湿漉漉的头发，“是肚子饿了吗？刚才应该和我一起吃一点的。”

五条悟不说话，将脸埋在天守稚的颈间闹脾气。

“悟？”

五条悟收紧了胳膊，但又十分克制地控制在不会让天守稚难受的力道。

“稚酱会喜欢恋爱的感觉吗？”

“欸？”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天守稚有些不知所措。

“甜滋滋的，像是整个人都被泡在巧克力里，不对，与其说是被泡在巧克力里，不如说整个人都被灌满了巧克力才是。”

“那不是很好吗？悟很喜欢吃巧克力吧。”

五条悟气鼓鼓地抬头盯着天守稚：“不一样！”

“我喜欢的是百分百甜的巧克力啦！”

“……”天守稚捏住了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要掰开他的嘴。

五条悟含糊不清地挣扎：“才没有蛀牙呢！我有好好刷牙，而且还有无下限！”

喜欢微苦，觉得甜品的最高评价是“甜而不腻”的天守稚无法理解：“这样不就算奶油和糖吗？！”算什么巧克力！

“是巧克力！”对巧克力=爱情很执着，仪式感重得一点都不dk的五条悟很坚持。

喜欢68，几乎完全不吃白巧克力的天守稚很难理解五条悟的口味。

明明吃其他东西不是这样的，咸甜口的点心吃得也不少，微苦的抹茶味也十分快乐地接受。

“你是jk吗？”

五条悟哼哼唧唧，一副生闷气又很难哄的任性猫猫模样。

“要亲亲吗？”

天守稚怀疑他是故意的，但五条悟的糟糕情绪又很真实。

“如果恋爱的感觉给你带来不好的体验，悟，你可以试着去丢掉它。”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喵喵喵：“为什么要把猫丢掉？！猫猫我明明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