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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太嫔离开时,其口中“政务繁忙”的永宣帝正在自己的九宸堂悠悠闲闲作画。
“皇上真是好画技。”见永宣帝在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神情还算满意,何长喜连忙奉上茶盏,顺带着奉承一下永宣帝。
永宣帝轻轻摇了两下头:“你又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会撒谎奉承朕罢了。”
何长喜满脸堆笑,颇为夸张道:“哎呀,奴才哪里敢欺骗皇上呢?虽然奴才不懂画,但只看一眼,就看到皇上画作中的荷花栩栩如生,自然就知道是极好的。”
“何长喜,朕发现朕身边,就你嘴最乖觉。”永宣帝笑着点了点何长喜,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画作,心中一动,颇有点想找人探讨文学的冲动:“文充媛既然不在,那便摆驾去沈容华那儿吧。”
何长喜连忙哈腰答应,亲自下去吩咐准备龙辇。等准备好,又来请永宣帝前往乘坐。
等到了地方,就见沈容华等在木犀轩门口足有两人高的桂花树底下。
沈容华一身清冷冷的冰蓝色曳地望仙裙,再配上寡淡动人的面容和冷傲的气质,只瞧着,就让人觉得夏天的暑热解了不少。
一见到永宣帝,沈容华并不和其他妃嫔一样先行礼,而是慢慢吟出一句诗:“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1】。嫔妾没想到皇上还记得嫔妾选画时所写的那句诗,特意赐居木犀轩。”
然后见永宣帝含笑走近,沈容华才弯身行礼,头却是仰着的,一双冷目含了几分情意:“嫔妾见过皇上,也在次谢过皇上的心意。”
“爱妃不必多礼。”永宣帝看见沈容华眼中的情意,心中就是愉悦万分:“只要爱妃喜欢就好。”
“若朕记得不错,这句话的上句,就是‘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1】,和爱妃很是相切合。”永宣帝看着沈容华,看着颇为深情地说道。
“嫔妾多谢皇上夸奖。”沈容华冷艳的面上闪过一丝羞色,而后望向枝叶繁茂的桂花树,有些惋惜地说道:“只是可惜,等这些桂花开了,嫔妾就要随着皇上,回到皇宫里去了。”
永宣帝就安慰道:“无妨,你若想看桂花,朕到时候安排司苑司的人去种就是了。”
随后就拉了沈容华的手向屋里走:“这外面的日头还是蛮大的,咱们且进屋说。”
沈容华听得内心一动:说不定可以以此为契机,顺势搬出潇湘殿,省得天天看文充媛那张病歪歪的脸。
而皇上夸她和桂花一样“情疏迹远只香留”,她便要和桂花一样,做那“梅定妒,菊应羞【1】”的花中第一流。
等进屋落座,沈容华朝着知画吩咐道:“正好皇上来了,就将东西端上来给皇上尝尝吧?”
永宣帝轻笑道:“看爱妃这颇为神秘的样子,朕今日是有口福了。”
不多时,知画就亲自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来,上头放着两盏八宝纹青玉小碗。
一掀开,里头的羹汤分为鲜明的红白二色,恍然看来犹如雪后初霁的明霞,叫人为之赞叹。
“这是前朝的名菜‘雪霁羹’?”永宣帝颇为惊讶地问道。
“皇上好眼力。”沈容华清冷的面上露出些微的笑容:“这道羹汤,要事先准备好手磨豆腐,再取一百朵芙蓉花的花瓣捣碎,最后将二者加蜂蜜分别煮熟即可。【2】”
“因着芙蓉花还未到花期,嫔妾就择了红色的睡莲花瓣。”沈容华淡声道:“并且取名为‘莲霁羹’。又因为是夏日,嫔妾特意放在冰块里冰了一下,还望皇上喜欢。”
永宣帝点点头,赞了一句“爱妃巧思”,便用青玉勺子挖了一口送入嘴中,评价道:“不愧是御前名菜,味道甚好。”
等二人用完这莲霁羹,永宣帝就向沈容华笑道:“今日朕下午无事,就想着来找爱妃做些诗词歌赋,既打发了时间,又能过得不俗。”
沈容华挑了挑眉,很有几分勾人的意味:“不知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诗,叫‘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3】?”
永宣帝听完后不由抚掌而笑:“爱妃主要是指下半句中‘赌书泼茶’四个字吧?”
沈容华就笑道:“嫔妾在闺中时,就曾读到易安居士‘烹茶猜书’的典故。”
“易安居士和其丈夫,一边烹茶一边猜书,谁第一个说出哪个典故出自何书何页,谁就先饮茶。”
“嫔妾当时偷偷羡慕了许久,只恨从没有人陪嫔妾来烹茶猜书。如今嫔妾有了皇上,便想着邀请皇上和臣妾一起。”沈容华拿起手边一本《漱玉词》,向永宣帝挑眉道。
永宣帝对沈容华的提议颇感新奇,自然应下。到晚上,永宣帝就歇在了木犀轩。
等一早永宣帝醒来时,却发现沈容华已经坐在了八宝菱镜前描眉。
沈容华右手执着眉笔,听见永宣帝从床上醒来的声音,就回首浅笑道:“此情此景,嫔妾又想起一句诗。”
“哦,不知爱妃想起了什么诗呢?”永宣帝的声音带着点晨起时独有的慵懒和沙哑
“是‘画眉深浅入时无?’【4】。”沈容华孤傲的面上难得又绯红之色:“皇上就替嫔妾看看,这眉毛画得是深了还是浅了?”
永宣帝心知沈容华所吟的诗句,前半句是“妆罢低声问夫婿”,但因着心情颇佳,也就自动忽视了沈容华有些逾矩的暗示之语,反而笑道:“‘青黛点眉眉细长’【5】,这句话用来形容爱妃,当真是恰如其分。”
沈容华得了心里头想着的答案,便欣喜放下青黛,上前服侍永宣帝穿衣。
等永宣帝走后,沈容华才开始挑选今日自己要穿的衣服。
因着是一年来一次的避暑行宫,许太后放了准话:在避暑行宫期间,不必来请安,都好生歇着吧,省得不慎中暑了。
大家就都在自己的小屋里待着,想找些八卦新闻解解无聊。
于是,在短短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里,宫里头就都传了几句昨日永宣帝和沈容华的互动。
“沈容华当真说了这些话?”蒋乔正在和薛意如、常宝林二人一起用早膳,听见这消息,难免有些吃惊。
薛意如脾气直爽,也不喜欢沈容华端着架子说话的模样,此时就撇嘴道:“说了这些又有何用,文绉绉的,哼。”
常宝林老实,怕薛意如的嘴又兜不住,说出得罪人的话来,赶忙往薛意如的嘴里塞了一个奶香馒头,让其闭嘴吃饭。
吃完惊后,蒋乔就在心里想道:沈容华每次见面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模样,自己也就从没在心里仔细回想过沈容华在原书中的描写,只知道对方在新人中和原主并列第一罢了。
到今日回想起来,却是记得作者写过:沈容华对永宣帝,是动了真心的。
蒋乔眼珠一转:看来这些话语,是一个冰山美人的真情流露。
随后又想到自己前段日子,对娴容华选择第一个淘汰原主真正原因的猜想,就想道:自己静观其变,正好利用沈容华这事,试探试探娴容华的态度。
旁人那里收到消息,自然是以吃惊和不屑为主——一个正四品的容华,居然对皇上动了真心,后头的才是苦日子呢。
唯独娴容华的青云楼,外头看着一片井井有条,到里屋里,就能发现是乌云压顶。
“那沈容华当真是这么说的?”娴容华用完了最后一勺粥,优雅娴淑地用帕子擦了擦嘴,温温和和地问着底下的白穗和青麦。
白穗和青麦二人却是莫名一抖,回道:“禀主子,是梅香姑姑递出来的话,自然是真的。”
因着严嬷嬷年纪大了,此次避暑行宫之行就被留在了皇宫中,娴容华要打探些永宣帝那儿的消息,就要走梅香和檀香那里走。又因为梅香和檀香所掌握的都是第一手的资料,娴容华所知晓的内容就比蒋乔等人要详细地多。
娴容华面上依旧是娴良温婉的笑,一双玉手却将帕子上的美人脸捏得皱皱巴巴的:妄想称皇上为夫君,沈氏也配么!
唯有她,只有她,从小就认识了皇上,又有和皇上一对的玉如意,才能有这个资格。
“叫你们查的事情,都查清了么?”娴容华捏够了帕子,总算开了口问道。
白穗连忙回答道:“禀主子,先前的有些事情,因为年岁久了,到现在无甚进展。”
娴容华随意点头:“无妨,慢慢查。不要打草惊蛇——我就不相信当初那些事情,连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
“禀主子,宫外老爷传来消息,说是许丞相果然耐不住了,准备对施家正式下手。”青麦等娴容华说完话,才接着白穗的口说道。
轻轻挥了挥皱巴巴的袖子,娴容华以手支颐,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许家准备在前朝下手了,那后宫怎么也不能落下啊。”
“既然许太后是谨慎小心的风格,那我可不介意帮许太后一把。”娴容华眯了眯眼,露出一个嗤笑,随后讲事情都交待吩咐下去:“好生准备着。”
等白穗和青麦都领命下去了,娴容华转而喊了二品宫女彩云进来:“昨日那个香挺好闻的,也舒服,你将她点上吧。”
彩玉福身道:“禀主子,昨晚的香气不是香料,是香灌蜡烛的香气。”
香灌蜡烛,是殿中省近年来研究的新品。是将无害的香粉或者花粉,小心地灌入蜡烛空空的烛芯中,最后将口封上即可。
一旦点上香灌蜡烛,就会立马香雾缭绕,叫人心醉。
娴容华便点点头:“不错。既然如此,以后记得都要点上。”
彩云立刻笑道:“殿中省还特意给了主子一批新做的头油,也是香喷喷的,主子可要用一用。”
娴容华摸了摸自己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颔首道:“可以。”
彩云低头,掩住轻轻翘起的唇角,低声应下。
————
接下来半个月里,许是因为那几句真情流露,原本和怜嫔并列的沈容华,开始超过怜嫔,独占鳌头。
蒋乔一边看着怜嫔、苏顺仪和沈容华花式争乆丗洸宠,一边数着自己的日子。
六月二十,应是原主被温绣算计的那一天。
而现在,蒋乔躺在美人榻上,由着小华子从冰块那儿扇过来凉风。
嘿嘿,不出门就避免一切被算计的危险。蒋乔叉了一块冰镇西瓜,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不想锦瑟进来通报:“禀主子,蒋良人身边的宫女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1】选自李清照《鹧鸪天·桂花》
【2】:文字描述来源于雪霁羹的菜谱(写到这有点饿嘿嘿),看评价说是甜豆腐脑的口感kkk
【3】:出自清代纳兰性德《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本文只取下半句中“赌书泼茶”四字,以引出李清照与其丈夫赵明诚的烹茶猜书的典故
【4】选自唐-朱庆馀《近试上张水部》
【5】选自白居易《上阳白发人》
熬不住了,只看这么多的数字备注,就知道我这章写得多么繁琐痛苦又龟速了吧hhh
这章也是3500,那还差2000字,就828晚上一起更啦
828晚上十点,就更【20003000】=5000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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