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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乔微微皱了皱眉,只问道:“蒋良人派她的宫女来要做什么?”
茗夏摇摇头,回道:“奴婢问她,她也不说,只要求见主子当面说。”而后茗夏皱了皱眉,又补充道:“奴婢进来回主子的时候,特意叫她站到阴凉处等着,她偏不肯,硬是要站在大太阳底下等着。”
蒋乔就不由冷笑一声:“是不是我不见她,她等会儿就来个中暑晕倒,回头就指责我冷酷无情欺负人呀?”
小华子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道:“主子不必担心。她若是非要等在哪儿,逼着主子见她,奴才就给她送一些冰块去,这样就不怕她装着中暑了。”
“不送。”蒋乔干脆利落地否决了小华子的建议:“宫中冰块皆有份例,咱们这儿的冰块份例本来就不多。不论是用我自己的份例,还是你们宫人的份例,都是给她便宜。”
“既然她非要见我,那就让她进来。”前些日子刚送走个道德绑架的蒋太嫔,今天又迎来试图碰瓷的蒋良人宫女,蒋乔现在的心情不大美妙。
茗夏领命而去,片刻后带着一名长相普通的宫女进来了。
“奴婢是蒋良人身边的宫女,名唤紫儿,见过蒋良媛。”那宫女行了一礼,先是自我介绍,而后道:“我家主子因着前些日子在言语上冒犯了蒋良媛,这些日子心怀愧疚、寝食难安,总想着这么补偿蒋良媛。正好如今到了避暑行宫,不必请安,闲暇的时间多,我家主子今日就在翡翠湖上的亭子旁设了小宴,特意来邀请蒋良媛,希望赔罪。还望蒋良媛赏光。”
这话说得还算客气有水平,但蒋乔可半点都不信。
随后蒋乔就想起:在原书里,温绣就是听了娴容华的挑拨后,死缠烂打地邀请原主到翡翠湖边的小亭子里去。原主性子良懦,松口前往。结果温绣设计调开锦瑟,自己跌入湖中,一口咬定是原主推她下去。而后永宣帝亲来问询时,原主没有证据证人百口莫辩。温绣那儿却又跳出几个过路的洒扫宫人,说是看到原主推人。
人证俱在,原主立时被永宣帝从正四品容华贬作正九品选侍,送回宫中禁足。
想到这,蒋乔就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呀,自己先前的预感是正确的,温绣被提前踢出选秀,就由和温绣性子相似的蒋良人代替了温绣在剧情中的位置。
但这次,是不是还是娴容华挑唆的呢?
如果仍是,在她和原主相比,远远不算得宠的程度,娴容华却仍是选了自己下手。那是否可以说明娴容华对所谓“挡路石”的判定,不是只看宠爱,而是看永宣帝对别人的几分特殊?
蒋乔懒懒动了动手指:她没有娴容华那样庞大的人脉,自然无从得知这段时日娴容华是否和蒋良人有接触。这个猜测,只能看之后沈容华是否出事来从侧面进行判断了。
就在蒋乔想心思的档口,底下的紫儿迟迟得不到回应,只好咬牙又重复了一次:“还请蒋良媛赏光,不叫我家主子的一腔心意付诸东流。”
茗夏在一旁有些焦急:蒋良人此举,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主子肯定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会想出什么计策呢?
“本嫔身子不适,恐怕要辜负蒋良人的一番美意了。”蒋乔在心中的小本本上为蒋良人又记下一笔,而后对茗夏道:“头晕的很,将紫儿姑娘请出去吧。”
茗夏听完,有些微的惊讶,不过很快就理解了:蒋良人在宫里算哪个?凭主子比她高的位份就能轻易拒绝此事,又何须费心思对着一个算不上对手的人想计策呢?
茗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拍拍手,就有两位人高马大的粗使宫女行到屋门前待命。
“辛苦紫儿姑娘跑一趟了,只望蒋良人体谅良媛主子呢。”茗夏虽然笑得和善,但语气中是不容紫儿拒绝的态度。
紫儿无法,只好行礼告退,然后急匆匆前往翡翠湖,告知蒋良人蒋乔拒绝前往的消息。
因着紫儿步履匆匆,刚出玉瓯阁几步,就撞到了一位宫女。
看见对方衣裳上一品宫女的纹饰,紫儿立即弯腰道歉:“抱歉,因为要回主子急事,我就走得急了些,还请这位姐姐谅解。”
所幸这位一品宫女是个爽快性格,对她干脆大方道:“这算什么事,不过撞了一下罢了。既然你家主子有急事,就快去吧,别惹了主子生气。”
紫儿赶忙应了一声,又道了一回谢,才继续向翡翠湖急走而去。
而被紫儿撞到的那位一品宫女,正是薛意如身边的江碧。
“主子。”江碧冷眼看了紫儿的背影半晌,才回到薛意如和常宝林共同住的映月居。
“如何,乔妹妹答应了么?”薛意如见江碧进来,就立刻急急发问。
原来,薛意如所住的映月居就离翡翠湖的亭子几十步的距离,加上薛意如自带的散财,早早就知道蒋良人邀请蒋乔一事。
生怕蒋乔中了陷阱,薛意如早早派了江碧守在蒋乔的玉瓯阁外。若是蒋乔答应了蒋良人,江碧就会立刻上去,说薛意如邀请叙话。
薛意如相信,蒋乔一定会抛下蒋良人的邀约,选择先到自己这边来。
江碧摇摇头:“紫儿是一个人出来的,脸上还有懊恼的意味,想来是蒋良媛没有答应。”
“既然乔妹妹没有答应,那我就去见见这蒋良人。”薛意如搁下手中的茶盏,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常宝林皱了皱眉头,温声劝道:“薛姐姐,很不必这样,咱们不理她就是了。”
薛意如起了身,朝常宝林道:“只不过是这一次不理罢了。蒋良人没达到约见乔妹妹的目的,之后必然会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乔妹妹。”
“反正我也看她不爽好久了。”薛意如冷冷哼一声,见常宝林颇为不安,就拍了拍对方的肩:“常妹妹,且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常宝林无法,在看着薛意如风风火火离开后,就只得前往蒋乔的玉瓯阁。
于是,蒋乔和常宝林在不到半个时辰后就得知了一个消息——有分寸的薛意如落水了。
————
且把时间线调到薛意如出映月居的那一刻。
彼时,蒋良人正在颇为焦心地等待紫儿的回来。
看着面前泛着热气的精致糕点,蒋良人就有些心疼:这可是她几乎花光了身上的银子打点来的!
心疼了片刻后,蒋良人就安慰自己:没关系,等过了今天,自己就能一举获得皇上的注意。等她得宠了,这银钱不就会流水一样来了么?
这两个月内,蒋良人都一直深陷在只被皇上翻了一次牌子的恐慌之中。
进宫前听说,宫里的人最会看脸色行事,面对得宠失宠之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拜高踩低是司空常见的事情。
蒋良人侍寝前还不觉得,可等侍寝后,眼见自己没有被晋升,赏赐也是寻常的规格,自己的待遇也就肉眼可见地下降了。
蒋良人吃着一日不如一日的饭菜点心,自然不甘心这样过下去。
她想得宠,她想做人上人。
原先蒋良人是想着,自己没有过于出色的外貌,也没有什么才能,这才被永宣帝遗忘。
还是七天前,在御花园遇到娴容华的那几句话点醒了她。
“蒋良人,你且看那个浅紫色的蝴蝶。”娴容华的声音落在正在赏花想蒋良人耳畔:“原本也算是漂亮,可和一旁的蓝紫色闪蝶飞在一起,就不引人注目了。”
娴容华侧头望着蒋良人,含笑的眉目间有几分怜悯:“可见,世间万物都各有各的美丽,若是没有被旁人看到,只是不慎被人拉去做了比较罢了。”
“蒋良人,我看你近日有些苦恼。”娴容华朝着蒋良人轻轻一笑,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了:“不用担心,只要不再被旁人拉着比较,定然也会有机会展现自己的美丽——蒋良人只要细想想,谁会去和你比较呢?”
这话相当于是提示蒋良人:你进宫以来,得罪了哪个可以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妃嫔?
听完娴容华这话的蒋良人,回去翻来覆去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点东西来。
是那日蒋乔侍寝完来请安,自己出声刺了蒋乔几句。可没想到蒋乔请安回去,就接了圣旨,晋升为良媛。
加上蒋乔和自己出身同族,蒋良人觉得,定然是蒋乔在皇上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才叫皇上不仅晚翻自己的牌子,还被皇上遗忘。
蒋良人原本还拿不准主意,又特意去委婉询问了娴容华。
“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娴容华微微笑着,端庄的笑容叫人忍不住产生信赖的感觉。
于是蒋良人回去规划良久,才有了今天这一顿针对蒋乔的鸿门宴。
蒋良人想得好好的:先是将蒋乔的宫女借故调走,自己再站在栅栏边上,用言语激怒蒋乔,刺激对方推自己落水。自然,若是蒋乔没有被激怒,自己就跳下去,横竖水也不深。
这亭子先前修建时,为了能达到“独身静赏湖光山色”的效果,绕着四周建了玲珑曲折的假山,用来做些秘密事情是最合适不过的。
她要永宣帝看看蒋乔丑恶的真是面容,怜惜自己的委屈。
正想着,蒋良人就看到了从外头回来的紫儿,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
“人呢?”蒋良人见紫儿身后没人,皱眉问道:“你没见到蒋良媛么?”
紫儿撇嘴:“禀主子,奴婢见是见到蒋良媛了。可人家一口就回绝了主子的邀请,推说身子不好,没有半点犹豫的。”
蒋良人咬牙:“你怎么没有再争取争取?”
紫儿就有些委屈:“奴婢不过是宫人,哪里敢在主子面前多说半句话呢?奴婢要是再争取争取,就该是被丢出玉瓯阁的下场了!”
“没用的东西!”蒋良人骂了紫儿一句,然后吩咐道:“罢了,这里茶都冷了,你先去大膳房再倒杯热茶来。记得顺路喊青儿过来。”
紫儿委屈应下,又生恐再被蒋良人责罚,走得又快又急,眨眼就消失在假山中的小道里了。
“既然这样,我就亲自去一趟玉瓯阁”紫儿离开后,蒋良人思虑片刻,决定道。
蒋良人就不信蒋乔还能将她直接丢出玉瓯阁!
正当蒋良人起身去玉瓯阁的时候,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浅绿色的身影,语气颇为不善:“蒋良人要去哪儿呀?”
蒋良人先是一惊,看清来人后也一时顾不得旁人,先行了个礼:“嫔妾见过薛美人。”
而后才直起身子,颇为硬气地说道:“我要要去哪里,似乎和薛美人无关吧?还有,这个亭子我今日要用,还烦请薛美人另寻一个佳处赏玩美景吧。”
听见蒋良人的话,薛意如英丽的眉挑了挑:“蒋良人去找谁,的确和我无关——但若是去找蒋良媛,就和我有关了。”
蒋良人被薛意如最后露出的凶狠表情吓得心里一跳,但仍是作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带着点嗤笑道:“我若就是要去找蒋良媛,你又能把我如何呢?”
蒋良人说罢,就要绕过薛意如向外头走。在二人擦身之际,蒋良人被薛意如蓦地抓住手腕。
“疼疼你松手!”蒋良人在那一刹那就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边使劲甩手,想甩开薛意如的手,一边被薛意如压着向后走,直到整个人磕在了柱子上。
蒋良人后脑勺一痛,正呲牙裂嘴的,却听见了薛意如有些轻飘的声音。
“我父亲从小教我拉弓射箭,没成想这练出来的手劲儿,正好来对付你。”薛意如轻轻松松地压制着蒋良人,叫对方动弹不得:“只是可惜,我身在后宫,这辈子恐怕都碰不得弓箭骑马了。”
感慨完,薛意如就抬起一只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拍了拍蒋良人的脸:“让我猜猜,你找蒋良媛干什么呀?”
“是不是借着道歉的名义,将蒋良媛骗过来,再找机会调走蒋良媛的贴身宫女,最后制造蒋良媛推你入水的假象呀?”
“你、你怎么知道?”蒋良人瞪大了眸子,惊愕地问薛意如。
薛意如仍是一只手压制着蒋良人,另一只手摸了摸耳垂上实打实的纯金耳坠,豪气一笑:“蒋良人知道买通宫人来做假证,自然也是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蒋良人你给的钱,没有我给的多啊。”
看见蒋良人带着一脸受到羞辱的表情,正欲张嘴说话,薛意如就又拍了拍蒋良人的脸,让对方成功闭嘴:“蒋良人,你不觉得如今你的贴身宫女不在这儿,我的宫女反而在这——不是很符合蒋良人你的计划么?”
蒋良人呼吸一窒,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不错,是很符合她原本的计划。只是,她的身份似乎变了。
“不、不不,薛美人,这一切都是误会”蒋良人艰难摇动着自己的头,打算今日放弃这个计划,先让自己脱离险境才是要紧。
还没说完,就被薛意如一声“嘘”给打断了。
“你听见脚步声了么?”薛意如面上露出笑容,朝着蒋良人眨了眨眼睛:“那是被买通,来做假证的宫人。只不过,不是来给你做假证的,是来给我做假证的。”
蒋良人听薛意如说完这番话,已经是震惊地无法言语了,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你这个疯子!”
薛意如低低笑起来:“我可不是疯子。别忘了,如今这件事的起源,不是你么?”
话音刚落,薛意如就松开了钳制住蒋良人的手腕,将对方拉着紧紧靠着自己。再在粗使宫人抓着扫帚露头的那一刹那,薛意如一个转身,使得自己紧挨着栏杆,蒋良人的双手被抓到胸前。
从背后看,妥妥就是蒋良人想要推薛意如下水的样子。
而下一秒,薛意如就从栏杆上落下,“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色若翡翠的湖水,霎时间荡起一圈圈的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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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传到玉瓯阁时,蒋乔正在端茶给常宝林,想要安慰对方不要惊慌,薛意如是知晓分寸的人。
这消息一到,蒋乔手上端着茶盏的手就是一抖,茶盏顷刻间落地,碎末飞溅。
蒋乔任凭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也不曾管,而是急忙拉着常宝林前往映月居——因着薛意如所住的映月居离翡翠湖很近,薛意如被救上来后,直接送往了映月居。
而住着靠近映月居的德妃,现在正在映月居主持场面,只等许太后和永宣帝赶到。
蒋乔甫一踏进映月居的门,就听见蒋良人鬼哭狼嚎一般的嗓音:“德妃娘娘,我真的是冤枉的!分明是薛美人发疯,自己跳下去的!”
而后蒋乔看到德妃的贴身宫女雨烟上前给了蒋良人清脆的两巴掌:“蒋良人,您对德妃娘娘失礼了。”
蒋乔压住心头的怒火,向德妃请完安后,就奔向内室看薛意如。
当看到薛意如面色苍白,双目禁闭地躺在床上时,蒋乔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上前握住薛意如有些冰凉的手,心里是止不住要杀了蒋良人的想法。
蒋良人在蒋乔心里,如今已不是要秋后算账的人了,而是——要立刻打入深渊的人!
蒋乔泪眼朦胧的眼里,藏了几分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电脑在身边,手机码字好慢,还卡文(叹气)
最近状态不好,明天可能只有三千更新哦,还是晚上九点
比个心,大家晚安
既然已经过五百了,为了纪念,之后哪天有空加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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