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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颖军刷完牙,又去了趟茅厕,回到程昭的居室时,程昭拿毛巾沾温水拧乾,招手让柳颖军过去洗脸,然後用同一条毛巾再擦自己脸面、颈脖。柳颖军看呆了,程昭一转头看来就立即撇过头,肢T僵y走去房里。
程昭看着好玩,兴起逗人的念头,将盆水往窗外倒了,挂好毛巾後转到房里拉住柳颖军的手往床上带,柳颖军的手0起来微凉,他问:「手怎麽这麽凉,是不是寒凉的东西吃多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完他0柳颖军的脸,柳颖军吓得坐在床缘,他笑说:「脸倒是温温热热的,0起来真舒服。」
柳颖军拨开程昭的手恼羞道:「程大哥不要再闹我啦。」他怕再被碰下去要出事,匆忙脱了鞋袜请程昭先到床里,程昭摇头说:「你睡里面吧。我习惯睡外侧。快躺进去,困了。」
程昭轻推柳颖军把人赶到里面躺好,熄了外面的灯火,室里一下子暗下来,仅外面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室里,月sE落在地砖上,淡辉如水。
「唔。」柳颖军早先被劝不少酒,虽然才跑过厕所,躺没多久又想解手,他不想打搅程昭,轻声询问:「程大哥,你睡了麽?」
程昭没应声,柳颖军又轻换两声都得不到回应,这才蹑手蹑脚往床外移动。柳颖军悄然出门,片刻後返回,一样放轻动作躺回床里。这时他已适应周围黑暗,他转头望向程昭,藉月光能隐约看见对方好看的侧颜剪影。
未料程昭忽地发声道:「还不睡?」
柳颖军讶道:「大哥你也还没睡?」
「你跑来跑去,我都被你吵醒了。」
「对不起,我喝得多了。」柳颖军习惯X的挠颊讪笑,感觉床被里都是对方的气息,不过b起花,更多的是某些草类薰染的木质香。
程昭说:「没事,反正还不是太困,闲聊几句也好。」
「好。要聊什麽?」
「说说这城里的事吧,什麽都好。反正我也是这一、两年才回家乡定居,过去常年客寓流离外地,反而对这里的事陌生。」
柳颖军於是给他讲了他生活周遭的琐事,小梅和七郎的事,其他邻里的日常,还有哪些时节会有什麽活动,哪间馆子的东西便宜好吃。说了许久,程昭偶尔淡淡哼声轻应,後来就安静下来,柳颖军不知大哥睡了没有,出声低唤,程昭才又应他一声。
「大哥你声音听来是困了。睡吧。」
「还好。很好听,你继续无妨。」
柳颖军觉得讲得差不多了,一时想不出要聊什麽,所以反过来探问:「大哥你以前为何要在外头生活,在外面日子苦不苦?」
程昭听了g着嘴角浅笑,他话音和煦,淡柔低语:「你是十岁来豫州的。而我,也约莫是十岁离开的,虽然不是同一个时候,我大你许多岁。想当初……唉,这麽开头好像我很老似的。」
「怎麽会,大哥看起来与我差不多,一点都不老啊。我也想知道大哥究竟多大啦?怎麽……怎麽没娶妻呢?」
「你这小子。」程昭伸手往旁人手臂掐了下,嗔笑说:「你是想说我年纪一把还未有家室,就来笑话我?」
「我不是这意思。」
「算啦。这也没什麽,我居无定所,哪个nV子要跟我的。不过,露水姻缘是有的,只是谁也不想定下来,往往是不了了之。」程昭浅笑,接着讲:「我十岁那年家中遭逢变故,举家迁徙远地,只是这祖产舍不得让出,就是每年付点钱请邻居代为打理。家中人丁凋零,双亲也是在外头走的,我随叔叔投奔他朋友,学做买卖。说到底都是为了挣钱度日罢了,人事物皆是过客,总留不住。後来,有一日我忽然回首,对这种日子厌倦了,就带着小蝶她们几个回家乡,开间铺子做小买卖,消磨时光。做什麽都好,只要不饿肚子、不累坏就成了。其他的再说吧。」
柳颖军说完,转身轻推柳颖军手臂唤道:「睡了?」
「还没。大哥你到底多少岁数啦?」
「你属什麽?」
「属蛇。」
程昭笑答:「我属龙。」
「那就是一轮。」
「差一年。傻瓜,我没那麽老。」
柳颖军好笑道:「一年而已,也差不多是一轮啦。真看不出。」他说着打呵欠,因为酒的缘故,脑袋还晕呼呼的,闭起眼跟程昭道晚安。
夜半三更,柳颖军莫名其妙醒来,发现程昭像章鱼一般手脚横跨到他身上,他错愕不已,没想到程大哥睡相奇差,同时又感到羞窘难当,程昭的脸贴近他颈侧,温暖的吐息像飞絮一样若有似无挠过皮肤,惹得他浑身燥热,竟有GU热流往下腹汇聚。
「程、程大哥。」柳颖军低哝,暗自叫苦,他不愿扰醒对方,又无法再入眠,只好默默转向背对程昭,并腿蜷缩身躯躲避不必要的碰触。
然而程昭只是装睡戏弄人,没想到柳颖军并不反抗,而且还害臊得缩起手脚,他对着人家的背也没意思,就装翻身躺回来,打消欺负人的念头。少顷,他感觉柳颖军有些动静,那少年又缓缓翻身面向自己,撒娇般轻喃:「程哥哥。程昭,程哥哥……」
程昭心道这柳颖军已是个大人,在外亦能独当一面,是个敦厚之人,唯与自己相处会流露这样依赖和撒娇似的态度,而这也是他有意惯出来的。他知道柳颖军十分喜欢自己,他对柳颖军也颇有好感,所以才对柳颖军这般好,倒没特别想过要拿这人怎样。
今夜相处,却是有了一些别的念想,x口浮动的情思淡淡的,有些温暖,许是年纪真的有了,越来越想要拥有一个身心都能依赖托付的对象吧。
短暂分神,程昭感觉颊上被那少年的手指碰触,少年的手指抖得厉害,气息也乱得可以,他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并不意外,果然对方又碰触他面颊,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柔软温润之物。他睁开眼睇着柳颖军,在对方眼中见到惊恐,柳颖军僵在那儿连呼x1都不敢,涨红了脸慢慢退回去坐起。
程昭也坐起身,支起单膝,一手搭在膝上长叹一口气,柳颖军把头压得很低,程昭说:「你做什麽?」
「对不起,我……」柳颖军怎可能说他不是有意的,他就是有意才亲了程大哥,但他没想到程昭如此浅眠,一碰就醒了。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逃避,心绪烦乱却又暗暗松了口气,倘若程大哥将他打骂赶出去,从此断绝往来,想必他也能就此Si心吧。就算无法除去喜欢程昭的念头,起码不会再厚着脸皮跑来与人家纠缠,他并不希望为了一己私yu给人伤害,趁早了断才好。
然而程昭的反应全然不如柳颖军的预期,程昭点了一盏小灯回来,对着人又问一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又为何要这麽做?」
柳颖军双手的手指互掐,就当是最後表白的机会了,他抬头看了眼程昭,随即怯怕得压低脑袋说:「我亲了你。这还不懂麽?我喜欢程大哥,而且已有些时日了。今夜同寝实在受不住诱惑,所以才……是我不好,要打要骂随你。我,是我对不起你。」
柳颖军说着,忍不住哭起来:「你对我们家都有恩,可我却这样对你,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好喜欢你,却也晓得不应该这麽、呜呃。」
程昭又是叹息,笑出声来,他拉住柳颖军抹脸揩泪的双手说:「没那麽严重。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同X相恋也不是很稀罕,虽然多数人是做的多,并不拿来说嘴。嗳,先别哭,听我讲。」
柳颖军cH0U泣,x1着鼻子看他喜Ai的程大哥说:「真的麽?那我不是有病罗?我真没见过什麽世面,不知道这些。」
「被人喜欢是好事,我不会打你。但是方才你未经我同意就轻薄我,我得罚你。不过,罚你什麽我还没想好,往後再说。」
柳颖军垂眼盯着被人握住的双手手腕,不由得挣扎,他怕被喜欢的人这样触碰又会意乱情迷,但是程昭故意施力捉紧不放,还扬起大大的笑脸凑近他说:「你这双小眼睛怎麽能出这麽多泪水,奇怪。别哭啦,有什麽好哭的,喜欢一个人又怎样,我也没说不准你喜欢啊。」
「我还可以喜欢你?」柳颖军眼睛一亮,程昭笑着泼他冷水说:「可以,不过这跟我要不要接受是两码子事。你喜欢谁是随你高兴,谁也管不着。可我也不会因为你的付出,就改变了对你的态度。知道麽?」
柳颖军愣愣听完,亮着眼说:「真的、真的麽?我还能这样来找你麽?就算我对你……你也不讨厌我?」他没想到这发展b自己预想要好得太多太多,有点喜不自禁。
「不讨厌啊。讨厌什麽?难不成要你讨厌我,我还开心?那才真的有病。唉,总之你乖乖的别乱来,刚才的事我就不多跟你计较了,就当你欠我一次,要罚要还的。夜已深,我真的要睡了。」
柳颖军这次乖乖躺远,避免自己又不小心惹程大哥不高兴,心里又矛盾揪结,他本以为能趁这机会断清,没想到刚才程昭的反应让他太开心,也不再想克制自己这份情念了。隔天一早他谢过程昭的款待就赶回家,买了早饭回去侍候阿爷,聊起在春瑠斋吃了什麽好吃的,程大哥待他又如何之好。
杨二爷感慨道:「春瑠斋的主人待你这麽好,我也就安心了。我这把年纪不知还能活多久,也还没看你成家,本来这间铺子是留给你大哥的,可他偏偏不学好,唉,我看呐,倒不如留给你。有你在这儿,往後你大哥要是无处去也还有个地方回来。你别怪我偏心,我只是……」
「阿爷,我懂的。」柳颖军正在替养父的腿推拿,希望能舒缓老人家手脚不适,茶坊还没开张,两人聊到这儿都默契的不再说下去,免得伤感。
杨二爷说:「你是好孩子。我没见你成家,实在放不下。你就是实心眼儿,虽然没什麽不好,可是世道险恶,没一个聪明点的人看顾你,我也担心一郎欺负你。唉,罢了,我还是当作没那儿子好了,对他也没什麽指望。」
「别这样想,大哥他是交了坏朋友才变这样的。我要是遇着大哥会劝他的。」
「别哄我啦,我老是老了,脑子还清明。」杨二爷冷哼一声,摇头叹气,又道:「这两天我就去找媒人问问有没有什麽好人家,趁早给你订好一门亲事。」
「呃、不用啦。」柳颖军慌张喊出口,杨二爷疑道:「怎麽?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柳颖军替养父推r0u腿脚的动作变得迟缓,他讪笑敷衍道:「我也不知怎麽说,我会自己看着办的,阿爷不要为我C心了。」
***
自从杨一郎欠赌债的事解决以後,杨一郎越来越少回家,後来听说直接住在外面情人那儿,并不回来茶坊。谁也没敢对杨二爷提那不孝子的事,大家就当眼不见为净,只有柳颖军还会去花街找大哥,不过杨一郎哪肯见他,碰面没半句好话,有时甚至叫些小流氓去打他二弟。
柳颖军自幼受欺凌,那街头练起的拳脚工夫不是白打的,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常是负伤回来,幸好是伤在身上,而且都是皮r0U伤。他怕阿爷问起,又顾虑小梅是姑娘家不方便替他上药,时常跑去春瑠斋後巷等程昭帮他上药。
柳颖军去找大哥总是吃力不讨好,非但人劝不回来,还要挨揍,他自知这法子笨,也被程大哥念过,但其实他有点私心的,每次受点伤都能让程大哥给他涂药,享受那麽一点肌肤之亲也是好的。这点小心眼儿,程昭又怎会不晓得,也只是口头劝几句,让他别做得太过火。
後来柳颖军也听话不再去花街劝杨一郎,安份的糊窗、顾店、伺候老人家起居,店里若是进了新的东西就给春瑠斋送一些过去。除了茶酒之外,就是茶点了。程昭并不嗜甜,却喜欢尝鲜,哪儿有新的东西都想试看看,柳颖军除了给他送点心,也不忘多带几盒给程昭身边的姐姐们。
三月匆匆流逝,转眼已是四月,日子还算平静,春深日暖繁花开,不少人都去城西赏藤花,杨二爷的筋骨也舒服很多,柳颖军带着养父去扫幕,给屋里添换几件新的家具,店内多得春瑠斋设的摊子,茶坊的生意又好了不少,许多眷侣上门光顾。
这期间柳颖军一有空就窝在他房间里忙着打磨之前从程昭那儿拿回来的蚌壳,将它们磨得薄如纸片,再拿竹蔑编成方眼的网,安置在预先做好的方框里。光是将每片壳都磨薄就耗了他许多时间,那些壳的数量尚嫌不足,他又想办法去别家餐馆或集市搜集。磨好的薄片透出珠光,将其嵌入竹蔑编的小网,装上木框,每扇都像小窗子,最後将那些小窗接合卡楯,成了JiNg致的灯罩。
至於另一件搭配的瓷灯则是托熟识的工匠所制,这天他将这成品拿布仔细包裹,收在笼里,再带上一笼预先准备的茶点,出发往春瑠斋。
这天春瑠斋没有开门作生意,门口的灯换了样式,是程昭那些侍nV们找师傅做的花灯,不时有车马停在门口,下车的人无论衣着或是仆从都不似平民百姓,有的甚至带着侍卫。而且从车驾的外观看就知那不是庶民能乘坐,柳颖军心想这程大哥的人脉b他想得还要深广,他能与程大哥结识已是十足的福气,又受其照顾,想到之前自己有些逾越的言行就不禁羞耻自卑,於对街转角踟蹰好一会儿才走近。
一位打扮端雅又不失俏丽的nV子老早就瞅见柳颖军,一看他走近就掬起笑颜迎上去喊道:「柳弟弟,来给我家主人祝寿的麽?」
柳颖军腼腆点头,把仔细包裹装好的灯塞给她说:「这是送大哥的,里头的东西别摔着,会坏。还有这是请你们吃的,是这个月特地新进的茶膳,小蝶姐姐你Ai吃炸的,里头有核仁、花朵做的sU饼,炸得香sU脆爽,配茶吃恰好。也有其他芝麻花生、橙皮桂花,还有蒸的烤的,上回大哥说他喜欢饼里有甜馅的,里面也有,是蒸得去火X的糕点,最里是滤过去皮的豆沙,还加了松子,甜而不腻,我想他会喜欢这味道。」
nV子听他说了一堆,急忙喊停,笑说:「你怎麽不自己去跟主人讲,说一堆我哪记得住呀。来,我带你进去,很多有意思的人物呢。」她就是记得住也不想记,这阵子她与其他姐妹都看出主人对这小眼睛的少年郎君有意,只是这孩子生涩得很,又十分单纯,不擅长应付那喜欢捉弄人的主人。她想这正好有机会,让柳颖军去跟主人送贺礼,只是柳小弟出乎她预料的怕生,不肯随她进屋里。
「不不、我不进去了。大哥一定很忙,我也要回去店里,店里只有我阿爷跟小梅会忙不过来的。」柳颖军慌张退避,将那篮茶点搁下就拜过姐姐,转身逃跑了。
从侍nV口中听闻此事的程昭露出微笑,神情却流露一GU令人背脊一凉的寒意,他说:「那孩子留了这些东西就跑了,除了说这些点心的事,别的话都没讲麽?」
侍nV为难讪笑,摇头时不着痕迹退了半步。程昭将喝茶水的杯子摆回桌上,低应一声说:「枉我这麽盼着这天,罢了,随我去前头应酬那些猪朋狗友吧。」
「是。」侍nV抬头要跟随主人离开书房,余光一瞥顺要收拾那杯子,拿开惊见杯底圈足在紫檀这样的y木桌面留下印痕,看来主人很不高兴,她得留神伺候了。
未时末,来访的客人陆续离开,最後一位客人还喝得醉醺醺的,是个穿粗布衣、面有虯髯肩负长刀的壮汉,一口一声程老弟,醉着笑语:「程老弟,你家酒快喝光,那我们再去外头喝啊?」
程昭笑着一手拎住那位大哥後领将人带到门口,嗔笑说:「改日吧。改日大哥来我们再喝,今日我还有事得忙。这就不送了,您且往这条路南下,直通曲江旁,那儿有不少旅店。」
「什麽嘛,真没意思。那好吧,你要过得开心就好。我走啦。」
程昭将最後一个朋友送走,低头挥汗,侍nV苦笑说:「这位莫大哥真是有趣,带了上好的酒来作贺礼,却也把酒都喝乾了。」
程昭好笑道:「不有趣的人我可不想理睬。他就是这样,呵。」主仆俩在门口说笑,侍nV瞄到主人凝眸睇向对面树下,上午才来过的男子又回到那处,她了然道:「那麽,我先回屋里收拾了。」
「去吧。」程昭说完走到对面树下问柳颖军说:「怎麽不进来?非得我亲自出来见你?」
柳颖军见程昭有些不悦,也一头雾水,脸sE微哂,讷讷道:「我怕大哥太忙了,还得费神招呼,所以把东西给姐姐她们就先回去了。这会儿店里人不多,我想跟大哥见一面。」
其实柳颖军也晓得程昭不是普通人,常人又怎会年纪轻轻让那麽多人来祝贺寿辰的,又不是年过五十的老者。可能程昭之前的生意做很大,人脉很广,手腕厉害吧?
「你这下见到了。」程昭浅笑跟你讲:「然後要如何?」
柳颖军觉得今天的程大哥有些可怕,他深x1口气说:「不知大哥你看了我送的东西没有,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可我用心做的,希望大哥别嫌弃。还有,那些糕点我挑过的,你跟姐姐他们应该也会喜欢的。」
「不是专给我的?连我侍nV你都照顾到了,有心啊你……」程昭咪眼挑眉,柳颖军尴尬瞅着他,小眼睛挑着眉头看起来很是无辜慌张,他也不忍再施威压,就是不知怎的见到柳颖军离自己远了就会不高兴。
「不是的,大哥你别多想。」柳颖军慌忙解释:「我没有喜欢姐姐她们,我、我喜欢大哥你。呃,我对她们是尊敬、没有别的意思,我就只喜欢大哥、大哥不要不高兴。」
程昭本来一天都烦躁难安,听到柳颖军这样憨傻直白的表露心意,倒是心里好笑又怜Ai,轻哼一声唤他道:「随我进屋吧。」
柳颖军跟程昭回春瑠斋,前堂桌椅都堆置了不少礼品,几个侍nV正在清点,柳颖军忍不住张望自己送的那件在哪里,程昭走入中庭又喊他说:「发什麽愣,还不过来?」
「大哥。」柳颖军跟上前问:「我送的那件……」
「怎麽了?在我房里啊。」程昭顺口回一句,柳颖军不知他讲的是书房还是寝室,只觉得有点开心。程昭带人到後院一间仓库,拿了坛封好的酒给他说:「这是回礼。年初时用青杏酿的酒,不过现在还开不得,最快也得夏季再开。今日我这里来了不少Ai酒之人,我都诓他们酒喝光了,不过也不全是谎话,这些还不能开来喝。你之後喝完还想要,就再来跟我拿吧。」
「谢谢程大哥。」柳颖军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咧着嘴微微露出一双犬齿,相当可Ai。「我真舍不得喝。」
「傻瓜,喝光了还有,我院里的杏树每年都结果的。不酿酒还怕吃不完。」
柳颖军望着程昭说话的模样,冲着人傻笑,程昭负於身後的手拢了拢手指,忍不住藉口说他脸上有脏东西,0了下柳颖军的脸,顺手撩其鬓发碰着耳朵,柳颖军一张小脸红得很快,抱着酒坛说要告辞,程昭顿时又觉得被泼冷水,质问说:「你怎麽又急着走?我记得这两天杨二爷去隔壁镇上与朋友斗棋,也没那麽快回来。」
「我看大哥的客人都回去了,我也不好意思待太久。」
「你才来片刻,拿了回礼想走啊。」程昭故意说话逗他,一手环到柳颖军後背腰际,将人往後院的走廊间带,两人就在书房外头有窗子的长廊间停步,树影和窗花的影子交错,他们在一个半隐蔽的空间里相对。
柳颖军看着程昭很是欢喜,笑容腼腆,程昭也噙着笑意迎视,一手0上柳颖军晒不黑的白皙面颊说:「上回你偷亲我,这次我是不是得讨回来?」
柳颖军眨了眨小眼,懵懵懂懂的问:「大哥也喜欢我麽?」
「不讨厌。」程昭即问即回,不给柳颖军思考,偏头往这少年唇角轻啜,少年紧张得浑身僵住,他双手握住对方肩膀都觉得这身子绷得太y,放轻声调哄道:「别怕。让哥哥我再尝一尝好麽?」
「……好。」柳颖军有些迷茫,可是听程昭说那句不讨厌就令他很安心,跟着整个人就被轻轻搂到程大哥臂怀里,鼻尖都能嗅到大哥身上一GU草木和着淡淡花果的香气,甜润温暖,美好得不可思议。
程昭将唇凑近其耳畔轻喃:「说说你喜欢我什麽,我想听。」
柳颖军羞得耳根烫红,程昭让他把酒先搁下,拉着人搂回怀里,双手箍住腰身,彼此的身T亲密贴合,他怕对程大哥有不雅的反应,试图侧过身T闪躲,只是对方偏不让他转身,他只好别开脸喘了口气回答:「大哥一直很照顾我,对我很好。」
「就这样?小梅不也待你极好,难道对你好你就Ai?」
「当然不一样、我,我就喜欢大哥,大哥生得也好看,说话又好听,在我眼里都像是尊会发亮的玉人。」
「哈哈哈,b我好看的人多得去了。你常去花街,就没见过麽?也是,真正绝sE不常有,皆养於深闺,改日我请你去见识一下豫州的名妓。」
「不要,不要啦。我只喜欢大哥,我才不喜欢什麽绝sE什麽名妓。」柳颖军慌忙挣扎,程昭松了手好笑退开,他握住程昭一手表白道:「大哥相信我,我只Ai你一个。虽然我长这样、又没什麽显赫家世,可我一定待你好,其实我也有自知之明,不该这麽缠着你……大哥也不必再同情我或勉强自己,我晓得有些事强求不得,不能做的事我一定不做,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程昭倒是惬意愉悦的靠着窗边听柳小弟认真吐露心意,心里觉得这少年越发惹人怜Ai,幸好是生得不抢眼,没人跟他抢,也就由他这麽琢磨、戏闹、疼Ai着。
「大哥千万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柳颖军握着程昭的手,低头忍不住0起对方修长好看的手指,虽不知怎的虎口一带有薄茧,但却无损它半分美好。
「好。不讨厌。」
「万一讨厌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惹大哥不高兴。」
「好,会说的。」
「大哥的手真好看。」柳颖军小声嘟哝,抿了下嘴抬眼偷瞅,见程昭面sE和善没有愠sE,才又稍微大着胆子摩挲对方的掌心,描着深刻的掌纹。「大哥能不能……也喜欢我?」
「好啊。」
柳颖军翘起嘴角傻笑,半晌才意会到前一刻的交谈,努力瞠着他清秀可Ai的一双小眼睛,颤着话音重问:「大哥喜欢我麽?」
程昭笑而未答,似乎那句回应对他也有些羞人,有的话不肯轻易说第二遍。他另一手0着柳颖军下巴,柳颖军乖顺任他抚0了面庞、耳根、颈子,然後小心翼翼问他说:「我能不能亲你?」
程昭眨动一双俊眸,清越的嗓音答道:「随你高兴。」
柳颖军欣喜难抑,双手有些发抖伸过去,轻轻捧着程昭的脸,屏息凝望,唇瓣终於凑在一起,他依恋难舍得轻辗缓磨,光这样亲近就已经够让他x口暖烫窒疼了,没想到程昭一手环过他腰背,把他後心往自己身上压,主动将舌探入口中撩拨、扫掠了唇齿里私密Sh软的地方,与其舌面反覆r0u压,搅打着口涎。
他见过程昭书房挂着长剑,猜测程大哥是会剑术的,却没想到那舌头亦是灵活得令他难以招架,b得他不由得喘息,尾椎骨一阵sU麻窜上脑门,几乎要瘫软肢T,一度站不稳,是被程昭搂着才维持原来站姿。一时间柳颖军由主动成了被动,程昭柔情而又霸道压着他深吻不放,他经见自己用鼻音发出软弱的闷哼,竟感到无b羞涩,好像被狠狠欺负一样,却又觉甜蜜温存。
程昭同是没想过自己会这般喜Ai柳颖军,也Ai上挑逗这少年的滋味,一时间亦是不想放过,若他是妖孽,真想直接把柳小弟的魂魄都摄走,将之作为禁脔,不让人碰。
过於火热的吻终是告一段落,程昭搂着晕眩茫然的柳小弟,兴味睇着人说:「好啦。你吻过了。你再说说有多喜欢我吧。」
「喜……嗯、唔,都喜欢,只要是程大哥的、我喜欢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不必你为我做什麽。」程昭说得理所当然,食指g起他下巴笑道:「只要你接受我对你做什麽。」
「是……大哥要对我做什麽、都好。」柳颖军被亲得飘飘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麽很不得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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