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师徒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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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诸侯已经所剩无几，但除了张鲁之外无一不是割据一方的大势力。

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孙策已经在江东站稳了脚跟，基本得到了当地豪强的支持。原因还要感谢庄少游，因为这些豪强如果落到庄少游的手里，依法审讯，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支持孙策，顽抗到底！

荆州的刘表自知陆战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所以刘表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水战，力发展水师，企图依托水师拱卫汉水与江水包围的荆州腹地。

益州方面，刘焉去世之前，专门为其儿子制定了发展方略。将重心部集中在发展南中地区，提出恩威并施、联姻、拉拢分化等手段将南中地区蛮族精兵并入益州麾下，以供驱使。对荆州采取守势，对汉中伺机夺取，北上雍州，拿下长安。

这就是刘焉制定的中长期发展规划。不得不说，这个策略还是十分正确的，而刘璋及其属下也坚定不移的执行了这一方略。刘璋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笨，而且为人宽厚，所以属下对其很忠心。而刘璋也信任属下，每次作战都是委任麾下以权，从不随便干涉，所以益州这些年对外战事胜多败少。

作为一名君主，能做到这个地步，绝对不能算差。可惜，益州周边都是大浪淘沙淘出来的精英，曹操、刘表都是狡猾的老狐狸，所以刘璋始终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西北方面，在庄少游平定河北的时候，曹操坚定地执行郭嘉的策略。害死马腾，引来西凉铁骑十万，挑拨离间之后，分化韩遂与马超，最终击败马超，收降韩遂，西凉铁骑纳入曹操麾下，马超败走汉中。

不过，曹操对西凉的控制力十分薄弱，基本是仰仗韩遂来统治西凉。所以没有办法像当年的董卓和马腾那样一呼百应，不过实力还是增加了不少。目前正在与刘璋争夺汉中之地。

五月十八，庄少游刚宣布讨伐四方逆贼的第三天，便开始调遣大军，兵分两路，准备征讨四方。

第一路，征西大军！由庄少游亲自统领，麾下包括太史慈军团七万铁骑，乐进军团八万步兵，鲍信军团六万步兵，臧霸军团六万步兵，水师两个内河大队负责粮草、军备供应，统共二十八万人马。

征西大军分为三路：

北路，太史慈率三万精锐铁骑从并州北部西出，穿越草原直击西凉，攻击曹操后方！

南路，臧霸率所部六万人马和两万骑兵，从颍川攻南阳，西出武关，攻击长安！

中路，庄少游亲自统领大军主力先下洛阳，西进攻击潼关天险！

第二路，征南大军！

征南大军分为水陆两路，

水路，由墨羽统领水师主力共五个海战大队、一个特种水师陆战队，统共八万水军。第一阶段任务是肃清长江流域任何水上反抗力量。

陆路，由文聘统领所部军团七万步兵南下，配合水师拔除荆州水师重镇江夏，切断荆州与江东的联系！

另：各州、郡地方守备军严密防备，戒备刘表、孙策陆路偷袭。

听闻庄少游出兵，曹操与刘璋立刻达成停战协议，双方大军皆退出汉中地区，汉中归属，日后再定！

江东孙策一方面派遣使者前往荆州，与刘表结盟，此时此刻，连刘表是其杀父仇人也顾不上了；另一方面，则是调兵遣将，将主力大军布置在沿江地势险要的地方。

这些年，在庄少游水师的刻意打压下，江东水师根本发展不起来，不堪一战。而孙策只是希望能守住陆路，水上的事情，由着庄少游和刘表折腾去吧！

五月二十四，庄少游统领大军攻击司隶门户汜水关，在水师的配合下，曹操军根本无力一战，夏侯惇率军一触即走，根本不肯恋战。庄少游占领洛阳，留下两万人马，在此处建立第一个粮营，水师运输的粮草在孟津渡卸船，然后运到洛阳粮仓囤积。

如今的洛阳已经是一座破败不堪的瓦砾，到处都是残壁断垣，再也不复十年前百万人口的盛况，庄少游打马转了一圈，看了皇宫，看了西园，看了荣府，看了蔡府，拍卖场。

十年前的那些人，那些事，那段逝去的岁月；死了的，还在的，亲近的，疏远的，至今历历在目。庄少游从来洛阳带出来的老兵中，还有一些幸存的，看到昔日繁华的都城竟然变成这般模样，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又不由得暗自庆幸当年跟了将军。

一阵清风吹来，将庄少游从回忆中唤醒。

五月二十五日，曹操使者来访，确切的说是少帝刘辩的使者。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庄少游向蔡邕行了一遍大礼。

二人分宾主坐下，蔡邕率先开口道：“老夫今日此来是为议和。”

庄少游当即答道：“若是曹操来降，自然无需再战！”

蔡邕顿时为之一滞，没想到庄少游言辞也是这么犀利！但旋即哈哈一笑：“天下诸侯纷争，一统是必然的，议和与否无关紧要。老夫此来是想问你，志在伊尹、周公否？”

庄少游的断然摇头：“伊尹非吾愿，周公不可期！”

蔡邕闻言勃然变色：“那你是打算做那篡汉的王莽了？”

“非也非也！”

“哦？”

“王莽算什么东西？学生格局没有那般小，学生并非为一己之私欲，而是天下苍生！”

“伊尹与天下苍生并无矛盾。”

“是，伊尹是伊尹，苍生是苍生，学生只为苍生。”

“刘辩举止轻浮，荒淫无道，朽木不可雕也。然陈留王品行端正，才思敏捷，有古贤君之风！”

“协儿是学生妻舅，学生不忍害之！”

“有你在，何人能害他？”

“天子天子，受命于天，岂可假他人之手？子曰：君子不立危墙！广厦将倾，而以协儿顶之，是为害之！”

“前汉霍光名垂千古！昭帝登基汉室中兴！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霍氏一族不得好死！学生当然不会步他的后尘。”

“孔曰取义，孟曰成仁！取义成仁，千古绝唱！”

“何为义？为我华夏社稷而为义！何为仁？爱我天下苍生而为仁！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学生为民为社稷，仁至义尽！”

“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老师，我听不懂！”

“你！孺子不可教也！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蔡邕见实在无法说服庄少游，便拂袖而去。

庄少游恭敬地行礼道：“文姬在辽南，甚是思念老师。”

蔡邕本想拒绝，但一寻思，说不定可以从女儿那里入手，所以就点点头表示同意。庄少游立刻吩咐人安排船只送蔡邕去辽南。

打发走了蔡邕，庄少游已是满头大汗。这个蔡老头是自己老师，又是自己的岳父，打不得骂不得，不见也不得！思想顽固到极点，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五月二十六，庄少游再次整军出征！

大军出洛阳，过函谷，至于弘农，距离潼关天险只有五十里。

庄少游在弘农建立第二处粮营。

从洛阳孟津到弘农之间黄河河道水流湍急，在山岭间跌宕起伏，无法通航。而过了弘农，河道又恢复了平稳，可以通行船只。

庄少游下令征集船只，准备从水陆两路进攻潼关，或者派小股奇兵偷袭潼关后方。但搜遍了方圆百里，竟是一艘船都没有！据当地人说，先前夏侯惇撤退之时下令将所有船只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弘农这里一艘也没留下！

庄少游琢磨一会儿，拟了一道军令，传回辽南。然后带着手下去观察潼关附近地形，好拟定攻打策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潼关天险绝对不是盖的，五十里的山路蜿蜒曲折，行军异常艰难。而且，在潼关附近二十里以内根本无处驻扎大军。

潼关的要塞建在这一段山路最陡峭的一个山口，将东西的通道完堵死。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潼关城墙高七丈六尺，又居高临下，关下是个斜坡，守方占尽地利之优势，没有十倍以上的人马根本攻不下来。

而曹操，调集了五万精锐，以夏侯渊为大将据潼关而坚守。也就是说，庄少游如果要拿下潼关，必须用五十万人来填！

所以，庄少游当即打消了强攻的念头，只能智取！

七天之后，辽南来了一批工匠，确切的说是造船师。开始在弘农北边的黄河码头忙活起来，庄少游直接收购了弘农所有造船厂，将造船匠集中起来，交给墨家来的大匠师指挥，开始在弘农造船！

造船的事情虽然瞒不住，但庄少游还是派重兵封锁了码头，确保造船的具体信息不会泄露。

安排好造船之事，庄少游又派遣了数十支斥候小队进山探索。

十几万大军人吃马喂，耗费实在不少，就算是庄少游都一顿的肉痛，而且这般苦候很容易损失军队士气。所以，庄少游组织了两次攻城，第一次是派遣两万精锐发动夜袭，第二次是建造巨型投石车轰击，可惜都失败了，还损失了数千人马。

庄少游有些恼火，打了十几年的仗，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总算体会了一把当年五十万诸侯联军在濮阳死磕得牙崩嘴裂的抓狂心情。

就在庄少游苦无良策之时，锦衣卫西北所，前身是情报司西北处，送来一份情报，使得庄少游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