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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钟裘安严厉的吓唬,男人由本来有点惊讶变得有点玩味起来,「你早发现为什麽不早说?」
钟裘安只是注视着他,没有放松紧抓着衣领的手。他跟马婆婆一起捡纸皮捡了一天,这个男人一路跟踪着他们,他跟他们两人之间尽量保持在不被轻易发现的距离,偶尔摆弄手机作掩饰,直至他们上楼後,他这才在楼下等着。
要不是钟裘安有长年被跟踪而养成的警觉心,还未必能发现到这个男人。当然他都不想吓倒马婆婆,所以没有对她说。
他很清楚,对方的目标是他。
钟裘安看清他这张脸後,已经大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手逐渐放开,但语气依旧冷淡带威胁X:「如果被我发现你跟马仲然的Si有关系,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後半句说得有点无力,事实上对方要真的对他怎麽样,他都无法还击,但至少他想保护好马婆婆。
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皱的衣领,说:「我不知道上层怎麽没有做你,但落在我手上,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要真的杀了你,即使是市长张染扬也不能把我怎麽样。」
钟裘安彷佛无视了他的语带威胁,问:「你跟了我多久?」
男人凝视了他一阵子,只是啧啧抛出一句:「明知故问。」
钟裘安早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实际上只是跟踪他一人而已,但他害怕这个人会去SaO扰马婆婆,本想抛出马仲然之Si来试探他会否透漏口风,不过对方果然是国家派来的走狗,即使被质疑也绝对不会说出关於他主人的半个字。
这下子他至少肯定这个人不是叶柏仁派来的了,如果叶柏仁还想利用他,就不会出动这麽危险的人监视他。
这五年以来,他虽然是「重生」之人,却彷佛没重生过,一举一动一直受人监控、注视,好像只要他说出半句跟当年社运、立法案爆炸案有关的事,甚至自爆身份,他就会立刻被这头躲藏在黑暗的老虎一口咬住然後吃掉一点r0U渣也不剩。
杀J儆猴,一如当年政府对陈立海所加诸的刑罚。
钟裘安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直接无视了这个人离开,男人在原地不动,看似没有跟上他,但他深明这只是个假像。
有句老话叫作「船到桥头自然直」,但作为一个被政府抹杀的人,他甚至连未来也看不见。
叶柏仁给了他一条或许能翻身的绳索,但谁知道是不是另一条毒蛇化成的呢?
……
东雪咖啡馆片场。
现场已经没有真正的客人了,正式开拍时只剩下演员和剧组,但片场不断传来导演的吆喝声。
「风尹,你的表情不够深刻,你应该很嫉妒这个撩你老婆的店员才对!」
「那边那个店员,对,就是你!你是个Y柔的GAY,为什麽一直绷着脸?」吴导有点恨铁不成钢,为什麽有这种偏偏有张俊脸但不肯好好演剧的人,「你叫守行吧,来,我来教教你!」
吴导表面上看上去是老好人,对台前幕後也一副和谐慈详的模样,乐於指导新人,但一旦正式开拍就完全入戏了,化身成要求极度严格的吴大导。对金如兰来说还好,但对於无法合乎他要求的新人,他也会像叫破喉咙的教导主任般好好训导他。
郝守行本来以为他只有一段戏应该好快就拍完,结果由白天到晚上,他被骂了十次有多了,才勉强到达了吴导的要求,吴导也知道他这种完全无经验的龙套的极限到哪里,这场戏NG了十二次终是过了。
拍了半天已经累得不行的郝守行随便点了一杯无糖绿茶,坐在一角看着其他演员对戏。
休息期间金如兰才有空过来看他,这时候姚雪盈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他和剧组们。
金如兰朝他友好地笑着,手上拿着一杯珍珠N绿,「怎麽了?第一次演戏的感觉如何?」
「还好吧,就是有点累。」郝守行坐着就不想动了,简直想变成无骨头动物躺在店里的沙发上,「总算能理解当这一行的苦了,所以就这一天而已,也够了。」
金如兰听罢大笑,「以前我们更辛苦,基本上是日夜颠倒,一天的睡觉时间不知道有没有三个小时。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住了,想说能不能藉着有点轻微发烧能请假一天,半天也好!但刚好导演告诉我那一天有一场水戏要拍,那个游泳池只能借一天而已,所以最後我还是忍着发烧照拍了,赶紧拍完我就马上跑回家休息,睡了快两天才醒来。」
「……你们真的辛苦。」郝守行以前就听过这些娱乐圈血泪史,实在不知道做什麽反应,「但你现在还忙吗?你不是已经……呃,被封杀了吗?」
金如兰耸耸肩,似是不介意他的言语直接,「其实我本来已经快退出这个圈子了,但因为我的合约还有几年,所以公司一直想一直拖到约满。正巧吴导来找我,看看我有没有意愿拍小众剧,当时我还是不知道这是同X剧,直到我去试镜。」
听着二人有说有笑的,在这部剧跟金如兰有对手戏、饰演剧中的「世峰」角sE的风尹走过来了,但脸sE特别的臭。郝守行以为是他太入戏了,也没说什麽。
他记得这个风尹也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新演员,因为长相突出才被吴导看中,一张剑眉星目的脸很适合世峰的气质,所以毫无悬念地被选中了出演这个角sE。
但b起金如兰自来熟般的亲切,这个新演员显得跟其他人生疏多了,而且对着郝守行也没有好脸sE看。
「下一场快到了,我们要先走了。」风尹朝金如兰说,只是跟郝守行点头示意。
金如兰放下还未喝完的饮料,在准备出去之前对郝守行说:「《春来甜至》应该会在下个月开播,到时候记得开电视看啊,MeTV虽然不是什麽大型电视台,收视率也很一般,但他们的口碑不错,相信剧播了後会有更多人认识你的。」
郝守行想说我从没有想过进入娱乐圈,认不认识我没关系,金如兰转眼已经被风尹强行拉走了。
……这个家伙不是还在吃醋吧?这麽入戏?
回家时正夜幕低垂,富豪花园如以往般寂静,在花园内能见到寥寥几人在饭後漫步。郝守行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先回家看钟裘安在不在再作打算。
今天他被拉去当龙套还是演一个Y柔GAY的事,如果告诉钟裘安的话,不知道是什麽反应,一概会得到一番嘲笑吧。
但是不对,霍舅舅说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是……
当郝守行打开屋门时,就见到了一副奇特画面──屋里没有灯光,内外也是一片黑暗,当他以为屋里没有人再走近一点时,赫然发现一个人盘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一张红sE像鬼画符般的白纸,中间放着一枝笔。
钟裘安闭着眼睛,似是没留意门边的声响。过了一阵子後,他把手伸出去打算重新把笔握着,他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吓得整个人站起来,张开眼睛看见了一张近得不能再近的脸,再次被吓得後退。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Si人?你在这里怎麽连一句话也不说!」钟裘安有些心生不忿,郝守行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
郝守行也不满地道:「我看你在g嘛,结果发现你在招笔仙,你不是胆小吗?怎麽连这些鬼神的东西也敢玩?」
钟裘安把掉下来的笔重新捡回放在桌面上,有些心虚地道:「我这不是有探究JiNg神吗?别说我了,你呢?你今天这麽晚才回来?」
郝守行眼神直直地凝视着他,不发一言。钟裘安等了他好久也不说话,正想开口问,对方突然朝他凑近,钟裘安只能往後退着,直到郝守行能清楚看见钟裘安的双瞳上也是自己放大版的脸。
「你到底想──」
「对不起。」郝守行把身子往後,稍稍跟对方保持一个距离,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背後跟叶柏仁说了什麽,总之,很感谢你为我发言。」
钟裘安万万没想到这个独断独行、只会为人出头不顾後果的傻子竟然会问口向人道歉和道谢,用像看见了史前动物般的眼神打量着他。
想到了什麽,郝守行又继续补充道:「我是认真的,陈立海同学。」
这次对方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
「唉,」钟裘安感觉有点没瘾,直接把笔和画上符咒的纸收起来,有点无可奈何地道,「你舅舅果然告诉你了吧,他有没有警告你要小心我?」
郝守行索X坐在沙发的侧边放手位上,说:「没有,你真那麽危险他也不会放心把我跟你放在一起吧?你要对他这个老畜生有点信心,说不定他当我们是野生动物般放生了呢?」
钟裘安听到这个b喻不由得笑了,微微摇头,「你真是,小余孽啊。」
二人共视笑了一阵子,郝守行也没有问他刚才玩笔仙是想问谁,由於钟裘安今天没有买菜所以两人决定一起出去吃晚饭了。
两人并肩走着,郝守行告诉了钟裘安自己的龙套一天T验游,听得对方愣住了。
「想不到你还满幸运的,还能参演金如兰的戏。」钟裘安说,「有机会不如也叫我一起去吧?他们这种小众剧很需要我们这些新面孔的。」
郝守行笑了,「你哪来的新面孔?你可是五年前大家的讨论中心。」说罢,他又突然定住不动了。
不对,陈立海好像甚少在公开的电视台出现过,所以他现在即使走在街上也不会被人轻易认出来。他对丰城人来说真的活像一个都市传说般的存在,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以前玫瑰岗学校的师生应该认得他的吧……
钟裘安不太介意他直接戳破了这个禁忌话题,不在意地道:「五年前或许会引起SaO动,但现在不会了。」
郝守行望着他,感觉钟裘安於他而言像一棵神秘的树木,他认识到的只有他的其中一面而已,他还有好多面目隐藏了好多情绪,那些负面情绪好像根一样烂在泥土里,但从表面上还是好好的。他连五年前重创他人生的经历也能轻描淡写地带过,现在过着隐X埋名苛且偷生的生活,普通人真的能做到这麽云淡风轻吗?
正想着,郝守行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大排档前。室外的环境没有空调,只装了几部风扇,老板正卖力在厨房g着,食客们大多是附近下班的地盘工人,一群男人豪迈地高谈阔论。电视机上播放着新闻,形成了嘈杂又热闹的气氛。
他们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侍应马上拿着两杯水过来。
钟裘安拿过菜单,说:「我也好久没来过大排档,你看看有什麽想吃的。」
郝守行随便点了一道碟头饭,钟裘安则是点了两碟菜加一碗饭。
侍应离开後,两人对视了一阵子,双方也不知道怎样开口。
郝守行有很多问题想问,但钟裘安的反应像是不想再谈五年前的事。两人沉默了一阵子,直到钟裘安看到电视上播放着地下城计划的新闻,他有些试探X地开口:
「你对这个计划有什麽看法?最近网上有好多人提起这件事,说政府想建一条连接国内的地下铁路。」
「满好的啊,刺激经济,振兴旅游业。」郝守行旁若无人地拿了两对筷子放入水杯中浸着。
「不对,你没想过这会影响市民的生活质素吗?撇开大白象工程所浪费的巨额公帑和有机会出现的沉降问题,现在的丰城人口密度是世界最高,根本吃不消开通後这麽大的人口流动量。」钟裘安严肃地说。
「那又怎麽样?」郝守行看着他,「你能g什麽?反对吗?你又想历史重演,令自己再一次消失?」
钟裘安盯着他不说话,二人本来卸下的戒备心再次静悄悄地浮上来,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有时候,政治立场会很影响你对对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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