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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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空飞行，那是每一个修士都梦寐以求的能力。只要学会御空，那就多了一份保命的资本。

戾心看了看沉浸在无限遐想中的戾天冰，不由问道：“冰儿，将你的斗气施展出来，为父看看。”

戾天冰点了点头，闭上眼眸，仿佛与天地万物连成一体，只见其手中渐渐发出紫色的斗气，满天飞雪飘飞得杂乱无比，忽尔化作一抹抹雪花朝戾天冰飞去。雪地上，白雪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犹如雪花之龙环绕着戾天冰。

戾天冰身上紫色斗气看似明亮无比，却也十分温柔。只见漫天的雪花像是在享受一般，尽情地绕着戾天冰飞舞着，一片片白茫茫的雪花在他的身上彼此交织。

戾天冰抬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尔后斗气渐渐回到丹田之中，漫天飞雪化作一条银白色长龙回归天际。

“好！好！好！冰儿，能将天灵斗气发挥至此，相信这对以后你的修炼会更加有益。”戾心拍着手，微微鼓励戾天冰。

戾天冰低下头，心中也感到一丝小小的喜悦，对戾心道：“多谢爹夸奖，我们快回家吧，我想娘了。”戾天冰终究是个孩子。

戾心点点头徒步走向山脚通往山顶的一条小道，小道尽皆是石阶铺就，长约千阶，宽约三尺。白雪覆盖在上面，已分辨不出石阶的颜色，两旁一条条冰棱倒挂在树枝上，白茫茫一片白雪令得这条小道相当隐秘，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爹！”戾天冰在雪地上叫了一声。

“嗯？”戾心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戾天冰。

戾天冰快步走到戾心身旁，问道：“爹，您以前不都是直接御空上山的么？怎么今日却……”以前戾心带戾天冰外出，返回时，都是御空上山，今日却不同以往，这不由得令戾天冰疑惑。

“冰儿，今年你也六岁了，是时候让你开始真正的修炼了。待得你十六岁时，便到东湖帝国血魔魔武学院学习吧！”戾心拍了拍戾天冰，像是在鼓励他，今后的人生是要靠自己的，无论父亲多么强大，那份实力终究不是自己的。实力，是要靠自己在明争暗斗中争取，是要靠自己在残酷的大陆上争取。努力，是看自己是否能够坚持！

“血魔魔武学院？”戾天冰不由低声呢喃，仿佛脑海里渐渐出现了对未来的一丝朦胧期待。

“没错。当年为父就是在那里学成而归，我的老师凌世待我恩重如山。到时我自会介绍于你。现在，我们一起跑步上山吧！”说完，戾心当先朝山上跑去。

戾天冰没有说话，他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之间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一个年仅六岁的小男孩也跟着自己的父亲跑了上去。

周围一阵白芒掠过，戾心故意放慢速度，戾天冰却是真正的逐渐慢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处极疼，喉咙干哑。

是以戾天冰干脆停在了石阶上，双手撑膝，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嗯？”戾心见戾天冰许久未曾跟上，于是更加放慢了脚步，片刻后，依旧不见戾天冰身影，心中突然感觉不对劲，一股心慌之感突然涌上心头。戾心往回跑去，转了几个弯，才发现戾天冰正剧烈地喘息着。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看着戾天冰，戾心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冰儿，其实人生就好像跑步，跑到一半可以稍微休息，但休息之后依旧要前进啊。倘若你一直停留在中途，那么别人就会后来居上，把你甩在身后。懂么？”

戾天冰缓缓抬起头，呼吸逐渐平缓。陡地，一股紫色光芒自其手中升腾而起，戾心却突然制止了他，道：“冰儿，为父以前跟你说的话你可记得？”

戾天冰想了想，双手上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抬脚当先向山上跑去。

戾心会心地笑了：“冰儿，未来就掌握在自己手上，希望你不要令为父失望。”说完，微一用力，开始向戾天冰追去。

千级石阶，轻易跑上来谈何容易？可戾天冰却是在途中歇歇停停用了将近一小时才跑到了一块小空地上，向那深处望去，只见余烟袅袅，几间茅草屋被白雪覆盖，万里蓝天，烟雾在半空缭绕，一片白雪铺地，虽没有鸟语花香，却也宁静祥和。

戾天冰甫一跑完台阶，便浑身无力地坐倒在雪地上，口中不时抱怨：“爹……好累，下次……我再也不跑了……”这也不怪戾天冰，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够做到这一步，却也能令人十分满意了。

戾心脸不红气不喘地蹲在戾天冰身前，温柔道：“冰儿，你让爹很满意，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奖励，我叫青雪帮你做你最爱吃的牛肉面，怎么样？”戾心这话到不脸红，把责任都推到青雪身上。

可戾天冰反应却不一样，他抬起头，用那种渴望中带着点半信半疑的眼神望着戾心：“此话当真？”

戾心拍了拍胸膛，一副大大咧咧的爽快模样：“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戾天冰用手撑着雪地站了起来，喜道：“这可是你说的哦？我们击掌为证！”说完，伸出小小的右手。

戾心看了，不由大声一笑，右手一拍，却是与戾天冰的小手紧握在了一起，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是信任！是快乐！是一份友情！

戾心与戾天冰两父子相视而笑，笑声回荡在天空中。

……

北雪帝国，寒冰山脉深处。

煞，当年叱咤大陆的五叶神神主，千年前风风光光荡平三大帝国，只差一步便可将天下之势尽收袖手，可就在那一步之前，却被戾天灵之子戾天泣出手阻拦，被他那斗气的诡异虚无打成重伤，元神尽损。五叶神也开始由早已虎视眈眈的其他四叶掌管，但神主只能有一。群虎食牛，必有一争，争则必斗，斗则必死，必死则五叶神内部混乱，神徒大多离开，加入其他黑暗势力。因此五叶神开始日渐衰退，不久后四叶也在相互争都中死去，五叶神如同一盘散沙盘踞在黑暗之地。

在寒冰山脉那片雪地森林尽头，远处可见一座座高大的冰山，一层层冰川错落分布。

这里便是北雪帝国的边缘地带了，外面便是汪洋大海与无尽冰川。

“嗤嗤！”紫魄带着十八护卫走在雪地上，枯枝渐渐减少，只见一个黑色无光的魔法怪阵出现在平地上，千百年来竟是未曾被一丝白雪覆盖，端的是神奇无比。怪阵四周却是常年积雪，荒败不已，就好像这里从不属于大陆一般，所以也就人迹罕至。

怪阵乃石头制成，直径丈许，上面的石板刻画着洪荒古兽，边缘有一圈古怪的奇物怪兽举着古老兵器，怪阵中间刻有一手持短棍伸入口中作乐状之人，四周黑气缭绕，怪阵上有着淡淡黑气流动。

紫魄来到怪阵前，身后十八护卫悄无声息地站立着。紫魄面无表情，望着那怪阵，右手挥出一团紫色气体飘在煞的石刻上空，飘忽不定，摇摇曳曳，犹如鬼火。一阵风吹过，那团紫气幻化成一张怪脸，凶模怪样，三眼长耳，面色狰狞，委实让人感到可怖。

只见那凶脸张开巨口，顿显长齿獠牙，它吐出一口紫气，紫气缓缓下降，周围的白雪之中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陡然，起风了。

一阵狂风乱舞，顿时黑紫两色气息向上冲出丈许远，聚集成一团妖异的气息，化作无数厉鬼面容，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只见那团团黑紫气息仿佛来自九幽深渊中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徘徊在那怪阵上空。忽然，那团团黑紫气息化作一张张狰狞可怖的面孔，朝那怪阵奔去，甫一触及怪阵，却仿佛融入其中，化作虚无。

少顷，只见那石刻之上的煞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忽然，怪阵从中间分开，化作两半向两侧移动，顿时露出一个大洞。

紫魄笑了，感慨道：“还是老伎俩，怎能难得了我？煞，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说完，自己当先飘了起来，竟是浮在那洞口上空尔后缓缓飘了下去。十八护卫紧随其后，但却与紫魄保持着一定距离。

甫一入洞穴，走势便是蜿蜒而下，四周渐渐失去光线的照射，变得黑暗起来，不过紫魄身上的铠甲却是发出了紫色的光，照亮了四周的岩石，只见四周一派阴森景象。

又下降了百丈，紫魄俨然双脚触碰到了地面，一个洞口就在前方十丈开外。紫魄一落地，便往那洞口走去，越是靠近洞口便看见青光越盛，一到洞口前，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饶是紫魄实力强横，千百年来未曾回过这里的他也不由得感到丝丝寒意。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山洞，在紫魄对面，赫然布满了一条条密集的青色触须，这些触须混乱的蠕动着，上面布满了一层层污垢和让人欲呕的黄色液体，其根部似乎是长在了石壁之上，但是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数以万计的触须头部都汇集在一个地方——一团黑色的浑浊气体。黑气弥漫，不断翻滚。而地上，一条条更加细小的青色触须延伸到那些大根的青色触须根部，里面可以看见一股股液体不断排放着，流往那些巨大青色触须的根部，再流进那黑气之中，这幅景象着实令紫魄有些惊讶。

蓦地，那团黑气中，两道红芒缓缓透出，红芒之上，黑气凝聚出一个盔甲的样子。陡然，一道仿佛千百年都未曾说过话的沙哑声音传了出来：“紫魄！！上千年不见，你在异域过的还好么？！”声音透着无尽的苍凉，世间的物是人非，谁又能料到？

紫魄望了眼身后后发而至的十八护卫，眼中有着激动之情：“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才刚刚躲在这，一转眼就上千年了！煞，千年来你是受了多少苦？”

那黑气形成的头盔之中，两道红芒妖异的闪了闪，透出煞那苍老的声音：“唉……物是人非，事过境迁。有些东西我也不想改变。可惜，它就是变了。我叫你过来，是有事求你。这些事非同小可，甚至关系到我以后的复出！”煞的声音传荡在山洞之中，刺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