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飞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2. 第10章 别想离开,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渺渺飞游,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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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木箱堆满了四方形的院子,房梁上新婚挂饰仅布了一半,仆人们忙碌着,明明是主家大喜的日子却个个木着脸。
不光如此行动间肢体分外僵硬,瞧着毫无生气可言。
“他”跟上行婚队伍,在穿过深宅院门时清晰地感应到一阵灵压波动。
灵压只有体内蕴含灵力的巫女和阴阳师才有,一般是踩到对方设下的结界线会升起一股无风自起的波动。
心头惊疑可想不到是为了什么,渐渐人群步入街市,一片彻响云霄的乐声下却未见一户看热闹的居民。
原主颇受乡民喜爱,因为他性格与旁的子弟不同,虽也高高在上,但看见弱小时仍会伸出援手帮扶一一。
既受爱戴,如今成婚的喜日为何不见老人小孩前来玩耍、祝福
等接到穿着白无垢的年轻新娘,那份异样感更重了。
她在抖。
木屐几次掉落,眼睛看都不敢看他,虽面上敷粉却仍能看见眼底深深的乌青。
贵族家有钱有权,会因个莫须有的娃娃亲就妥协下嫁
先不说佐佐木家一盘散沙的景象,就说要嫁的人是个从小在药罐里泡大的病秧子——有咒术师新秀之称又如何,人活不久难不成要女儿给他守活寡
与想象中的不屑、愤怒不同,穿着白无垢的年轻女子浑身都被恐惧充满。
他说不了话,连眼睛都无法侧目,如同一个遵循指令的机器人,带着满脸惊惧的新婚妻子踏进高高的院门。
这条路实在漫长,长到他逐渐冷静下来。
新婚妻子被人带走,宽敞明亮的主屋里案机成片,无数人低呷酒水冲他道喜。
无法自控地接过酒杯,整整一天连饭都没吃上却无人关心。
既然要结亲了怎么不见母亲
不只是母亲,小到族中仆从,大到颇有威望的老人尽都不见踪影。
数不清的陌生人上来敬酒,他无法拒绝只能机械的一杯又一杯吞下,直到双眼涣散,面前的人脸迭出数层,在倒下那瞬他看到了满屋子堆砌的纸人。
哪有什么宾客,整个主屋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与一堆废纸在拼酒!
再醒来头顶挂着一面花色艳丽的帘帐,屋里燃着无数蜡烛,灯火通明下分辨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觉思绪昏沉,或许是那碗药的原因,又可能是酒水的后劲引起。
直到一阵窸窣声,名义上的新婚妻子褪下层层叠叠的衣裙,步步生莲地朝他走来。
贵女满头冷汗,竟是压制不住的恐惧。
恐惧什么
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且现在被控状态的病秧子能有什么引得她惧怕的
对付他需要大费周章将家中仆从替换成纸人,又将整个城镇的居民撤离布下结界吗,他有这么大能耐……竹内春忽然惊醒。
他确实没这能耐,但两面宿傩有。
去年夏末他先是杀尽找上门的阴阳师,后又杀光为牛皮卷而来的咒术师,最后凭一举之力屠尽西国百姓。
什么寻灵符,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两面宿傩而布下的天罗地网。
可他们究竟哪儿来的信心认为两面宿傩会为了他现身
就凭结婚
竹内春差点没笑出来,
窥见他眼中的笑意,贵女面露惊疑,浑身紧绷着可左等右等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慢慢地她放下心,身体前倾攀上他的肩,无论是解开衣带还是扇一巴掌全程都没有反抗过。
父亲大人说得没错,佐佐木春就是个废的。
她眼底闪过不屑,暗道佐佐木一族实在可恶,不肯交出藏宝图还命儿子携卷逃跑,结果人跳河害她们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路追寻可算没有白费功夫。
他们找到了就近的村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要祓除万诅咒之王,那时候虽大笑当场,但确实敬他是条汉子。
原以为寻藏无果却又有诸多谣言传出,西国人人都说有个人类咒术师与两面宿傩形影不离,关系非同一般!
什么不同
贵女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长指甲仿佛挠猫般轻轻拂过少年的面庞,就见人无声无息地红了脸。
当真是芙蓉花开,容色比其母亲还盛!
传闻中的极邪真的为他心动了
会按照那些阴阳师所说地前来找人吗
若是没来,自己当真要嫁给这个依赖药罐生存的短命鬼
她的眼中闪过种种不甘的情绪,想到父亲大人的嘱咐——家族的美名将在今夜传入京都,从此以后他们不必在栖息乡野,而是上真正的繁华地常住,与可望而不可即的天皇结下良缘!
侍女给的护身符正紧贴胸口,更有数不清的阴阳师在暗中保护她,慢慢地放松下来,衣衫半褪下凑近动弹不得的病秧子。
白纸糊的和门上映出两道极其暧昧的身影。
月光被浓云深深藏住,今夜空气少有的湿润,想来不久就要落雨。院落幽静,一个个毫无生气的纸人立在回廊下,静默地望着灯火通明的屋舍。
夜渐渐深了,忽然地板上炸起一朵水花。
离婚房极远的屋子里一片歌舞升平,丝竹管弦声声入耳,伴随模糊不清的嬉笑声。
一派自得下走火的讯息被冒失的小厮带入,宽大的和门顿开,暗开庆宴的佐佐木一族神情惶然地跑出来。
天空飘着入春的小雨,回廊下错乱的脚步声足以显现他们的惊恐程度。
突然一声巨响,只见远处的火焰竟猛涨数丈!
那鲜红的火光映得无边黑夜泛出了层层金色,佐佐木一族仓皇逃窜,有年纪尚小的咒术师追问长辈——隔那么远着火与他们有何干系,何必如此惊慌
不等长辈作答,漫天锁链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直朝那火势高涨的地方冲去!
接着结界屏立亮,蓝紫色的神秘符文在空中炫起一片惹人遐想的流光。
两面宿傩来了!
那极恶当真来了!
隐匿暗处的众多阴阳师纷纷现身,式神也好,层出不穷的招式也罢,一致朝那火中鼎立的黑影扑去。
佐佐木一族亦有人参与讨伐之征,既是弥补佐佐木春的过失,同时也想为家族博个好名声。
众人齐冲却不敌邪神一双手臂!
对方连百分百的实力都没发挥他们就已经节节败退,阴阳师们面露凝重,拼命维持的结界被一排冰刺突入刹那碎得干净!
“走!”
“撤退撤退!”
“所有人快退后!!”
凌乱的呼喊与惨叫齐上演,熊熊大火下,只见袒露胸腹的粉发诅咒手抓一个残破的术式人偶步步紧逼。
大战一触即发,阴阳师们仅靠人海战术对付宿傩简直就是白白送死!
“咚咚咚——咚咚咚——!”
贵女从竹内春身上猛地爬起,便听到门外的侍女大喊道:“快出来小姐,宿傩来了!大魔头真的来了!”
两面宿傩真的来了!
她回头盯着身下的人,内心千般滋味难以言说,又是庆幸魔头来了,他们能如愿上京,又是感到荒谬——咒术师与诅咒!
“您快些……”
在侍女的催促下她不敢在迟疑,慌乱中套上衣服,连扣都来不及扣就冲上去拉开门,只刹那她喜不自禁的神情被一根长长的冰刃打断。
冰刃贯穿整颗心脏,唇齿张合,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在银发少年默然的注视下软倒在地。
在一地血泊中她看见了自己的侍女。
同样的冰刃,同样惊恐的表情。
意识尚存,求救的本能让她伸出手,可是没人能救她。
身前的符咒毫无作用,她的眼前浮现过去种种奢靡的生活,人是永远不知满足的,她渴望权力,想要过得更好只能狠下心肠出卖善良。
她也如愿成了父亲大人最满意的女儿。
这场游戏只能是她赢!
无尽荣华富贵,无尽权力……
死亡那瞬她巨大的不堪滋生出了一个庞然大物。
几息后庞然大物出现在佐佐木家上空,带着扭曲空间的力量高速旋转起来。
远远望去,火光将天边燃成地狱的形状,仓皇逃窜的佐佐木一族,与各色畸形诅咒搏命的阴阳师。两面宿傩跷着腿坐在高高的屋檐上,他的脚下横尸遍野。
随着突然出现在空中的巨大诅咒,爆发出一阵悠然自得地狂笑,春雨绵绵,万物复苏亦是万物绝望。
双脚利落的踏在青砖瓦块上,竹内春被里梅一路背着离佐佐木家越来越远。
至此他连母亲的面都没见上,从头到尾无法动弹地趴在银发少年身上,然而目之所及尽是尸体!
火焰如柱几乎与天相连,众人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他要去哪儿,忽然佐佐木一族的咒术师跳出混乱,指着他的背影痛恨道:“罪人!”
罪孽深重之人。
春雨无声地打湿了眼睛与头发,里梅带他回到那间布有结界的精美宅子。
将人放在回廊下,发觉他浑身冰冷少年抱来一床被子紧紧裹住他。
可他却不知道这破烂身体是如何也捂不热的。
不敢去想原主母亲后续面临的境况,毕竟亲生儿子在众目睽睽下被两面宿傩的手下带走——这世道没有人不想宿傩死,可佐佐木春却与恶魔有些非同一般的关系!
夜色苍凉,春雨无声无息滚入泥土里,他在这处院落度过了整个秋天,无数好与不好的记忆都没有今夜那人间炼狱来的刻骨铭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手能动了,禁令解除的同时竹内春感到一阵熟悉的缺失感。
咒力无法蓄起……
有人踏着夜色朝他步步走来。
两面宿傩停在回廊下,光线灰暗令人分辨不清脸上的神情。
只知道他如一堵墙立在细雨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讥笑道:“想围剿我”
仿佛在取笑他的不自量力,语气冰冷却没有发火的痕迹。
夜色浓稠,他于一片灰蒙中幽幽道:
“术式一日不解,你就永远别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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