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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作为阳州首府,也是皇朝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西城墙望不到东城墙,南城墙望不到北城墙,规模由此可见一斑。
城市最热闹的地方有两处,繁华的闹市街道,和同样繁华的青楼妓院。
但是在太阳正当高空的时候,闹市还是比花市更加热闹一点的。
不过也有一些整天无所事事的闲汉和纨绔子弟无论白天黑夜都流连于此。
“哈哈,来,快来帮本大爷沐浴更衣,明天大爷就要名满天下了。”说话的人年纪不大,身穿的麻布衣服十分破旧,头发用旧布巾随意绑起,腰间别着一把用白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剑,一副标准的“侠客”打扮。
不过在这城中最便宜的青楼,搂着价格最低的姑娘倒是恰如其分。
这样的人,嘴唇跟手指差不多厚的小悦姑娘早就见多了,学了点玄功武艺,就想着仗剑天涯,什么大话都敢说,大多都是一些混混而已,最重要的是身上没多少钱。
不过这些不重要,只要他身上能有足够的钱支付这顿花酒就好了,而且他的模样还很年轻,很英俊,这就更让小悦姑娘高兴了。
“哎呦,我的大侠,可别这么着急嘛,你说你明天会做什么大事啊。”小悦姑娘欲拒还迎地褪下裙子,语气油腻地迎合道。
“这个嘛…”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隆隆隆的声音打断了“少侠”的嘴巴和动作,抱着姑娘好奇地推开窗,只见一骑脚踏火焰,蹄声如雷的骏马像箭一样穿过大街,行人纷纷避让,一时鸡飞狗跳。
“这可是楚家的雷火兽,能骑它们的都是楚家中的大人物,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了,让哪位大人这么赶。”小悦姑娘望着那匹奔向城外的骏马,眼睛直冒星星,要说阳州最值钱的莫不是楚家的子弟了,不知多少富商名门挤破头都想着让自家黄花大闺女嫁入楚家呢。小悦姑娘也经常梦见自己被哪位楚家公子看中,继而从梦中笑醒。
“少侠”将窗户关上,杜绝了小悦姑娘的遐想,意气风发地道:“常说楚家总教习楚隆玄功盖世,剑术更被誉为天下第一,明天本大爷就去挑战楚家的总教习,等我打败他的时候,天下还有谁不认识我。哇哈哈哈……”
。。。。。。
在南阳城,能乘坐雷火兽的只有楚家达到天人境的高手,而且还是在特许的情况下才行,因此当一位骑士骑着异兽还在城里奔跑的时候,看守城门的侍卫早早就将进入城的百姓分开,让骑士如风一样冲出城门。
骑士直入城外深山,座下骏马高都快有一丈,在青石叠成的山阶上依然奔走如飞,没多一会就来到了一座掩埋在深山中的山庄门前。
骑士在门外跳下马,马上就有守门的下人走出来接过缰绳,对骑士恭敬行礼:“辉管事。”
骑士径直走进山庄,一路跨门直入,所见之人纷纷向他行礼,可见身份并不一般。
只是骑士急匆匆的没有多理会旁人,让人不觉好奇今天管事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此匆忙的。
辉管事直到跨过外院看见一位长相威武的中年男子时,才停下来打声招呼。
“总教习。”
“辉管事,怎么这般匆忙?是去见家主?”楚家总教习楚隆与辉管事走到一块,没有任何表情地问道。
辉管事不由放慢了脚步,说道:“没错,出了大事,我正准备向家主禀报。”
“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着急?”楚隆看似随意地问道。
辉管事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公孙家家主和他的老爷子死了。”
楚隆脚步未停,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听到了邻居闲谈的话一样,唯有眉头微微的一动,暴露了他的些许情绪:“我记得之前收到消息,他们公孙家应邀杀山神去了。”
“没错,以他们的修为本来不是一件大事,不过他们搞错了这个山神的真身。”辉管事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山神不是传言中的魔蛟,而是…总教习可听说过生翼成神的故事。”
楚隆突然站住,极为少有地露出动容之色:“八翼之龙!”
“现在是七翼之龙了。”辉管事叹了口气:“两位上善境高手的命,才截断了一张翅膀……公孙家或许要完了。”
。。。。。。
“回去之后将今天教的弟子规中的入则孝背好,我明天检查。”满头银发的老先生执着戒尺,背负双手,看了一圈最大只有六岁的学生们,眼睛看向的地方,那位弟子就会低下头,不敢跟先生对视。
老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书籍就缓缓踱步离开了。
先生出了学堂,原本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学生们马上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本安静的学堂马上变成了菜市场,小小学子们都交头接耳地吵闹起来。
“夫子明明不会玄功,我怎么觉得他比总教习还可怕。”五岁的楚继武托着下巴,发出了在他这个年龄不会出现的感慨。
其他小学子不由都点头同意,学堂里年纪最大,个头也最大的楚行仙大声说道:“我才不怕他呢,我们是楚家人,学习玄功才是正途,这些书啊经啊什么的,有什么用,能认识字就好了。”
楚行仙将从自己老爹哪里听来的话照搬出来,马上让其他学生们投来崇拜的目光,楚行仙享受到了他最喜欢的目光,不过一位只有四岁的脸蛋圆圆的孩子小声说道:“可是你昨天被夫子教训,还哭了。”
“噗嗤…”其他孩子听了知道楚行仙又在吹牛,马上笑了出来。
楚行仙被拆穿,一张脸马上红得像个苹果一样,不过那个出声的年纪最小的孩子他却不敢得罪,那可是家主的独子,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还是硬着脖子道:“谁说的,我才没有哭。”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孝文和小飞也看见了。”刚才出声的楚立躲躲闪闪的,不过还是小声嘀咕道。
“不知羞,说大话,掉大牙。”其他人笑得更加大声了,楚行仙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了笑得最大声的那个孩子头上:“谁还敢笑。”
楚行仙仗着年纪和比其他孩子高上半个头的个子一直在孩子堆里横行惯了,现在凶起来,其他孩子马上就闭上嘴巴,唯有那个被拍的孩子却哇哇地哭了出来。
学堂一静,好像夫子又回来了一样,只有孩子抱着脑袋的哭声。
突然一位孩子站了起来,孩子们马上看过去,楚行仙指着他说道:“小飞,你说,我有哭吗?”
叫做小飞的孩子看了楚行仙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自己走出了学堂。
楚行仙看着小飞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更是生气,不过只有狠狠地咬牙,没有上去教训对方。
楚行仙哼了一声:“不就是总教习的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你打不过人家啊。”楚立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不解的说道。
楚行仙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谁说我打不过他的。”
没有人敢吱声,不过这时又有人站了起来,楚行仙看向那个孩子,这次却没有像对小飞那么客气了,指着他大声说:“怎么,你不服?你说说,我有没有哭,打不打得过小飞?”
“谁知道。”楚孝文收拾好书本,抛下了一句话就向外走了,连看都没有看楚行仙一眼。
“你…”楚行仙发现其他人都憋着笑在看他,觉得自己的老大位置受到了严重挑战,不由抓起书本扔向楚孝文:“站住。”
被书本扔中,楚孝文回头看了一眼,依然面无表情,继续往外走。
再次被无视,楚行仙无法再容忍了,站起来大声说:“你敢看不起我,你以为你是谁,以为你是教习的儿子吗?你就是个吃白饭的,你跟你娘都是楚家的蛀米虫,要不是你爹死得早,家主可怜你们,你们早就被赶出去了…你…你就是靠死了亲爹才能在这里住的野种。”
楚行仙面红耳赤,却越说越大声,其他孩子都被他吓到了,不敢出声。
不过如他所愿的,他的话刚说完,楚孝文就突然转身,将手上的书全都扔了出去,将楚行仙和几个靠近他的孩子砸了一脸。
“你…”楚行仙瞪着眼睛,刚说了一个字,楚孝文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撞倒在了地上。
桌椅歪倒,楚孝文推到对方,就按着对方的脑袋一拳一拳地揍了下去。楚行仙个头比对方大了不小,不过却架不住这个乡下来的小子的蛮劲儿,只能抱头抵挡,却没有回手的机会。
其他孩子见到打架马上散开,不过有几个跟楚行仙经常一起玩的孩子想了想后,还是冲上前帮忙了。
小孩子打架很简单,一个人抱住身体,一个人箍住脖子,将他从伙伴的身上拉开,然后便像蛇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楚行仙捂着被打青的一只眼睛,眼泪巴拉巴拉地掉下来:“呜,你竟然敢打我,呜呜~我要去告诉我娘亲。”
说着爬起来,学堂里的老大就哭着脸去找娘亲讨公道去了。
楚孝文发起飙来却不管来的人是谁,见人就打,也不管这些都是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孩子。
小孩子打架可没有他一样的疯劲,他来了这里一年,却因为外来者,孩子们都不太瞧得起他,而且打过几架后,其他孩子都是有些怕他的,只有楚行仙敢经常挑事,仗着人多倒是没有输过。
这次楚孝文却比以往更加野蛮,捉住什么就往身上的孩子脸上砸,书本毛笔差点用砚台砸到一个孩子的头上,还有就是用牙咬,用手抓。
很快压着他的三个孩子就顶不住了,身上挨了几下就放开了手,楚孝文马上爬起来,在其他孩子害怕的眼神中冲出学堂。
几个孩子哎哎呦呦地站起来,扶腰捂脸的,知道楚孝文去追打楚行仙去了,不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去帮忙。
南阳城是楚家势力的核心城市,但是楚家庄却不在城内,而是建在贴着城市的一座高山里,而楚家的学堂建在了楚家庄挨边的地方。
学堂有三间,给不同年龄段的楚家孩子学习,此时下课的不止最小的这一帮学生,还有那些七八岁,十几岁的子弟。
当一位哭着像个大花猫一样的小家伙跑过的时候,马上让这些学生好奇起来。
“这不是你三叔家的小子吗?怎么,好像被人欺负了。”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学堂里走出来,向身后说道。
“嘿嘿,这小子平时老在我面前吹牛,这次被教训了吧。”另一位少年也看到了堂弟,不过却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
没过多久,又有一位孩子怒气冲冲地跑过,脸上的淤青比楚行仙还多,不过却凶着一张脸,好像遇到仇人一样。
“哇,你堂弟肯定是被这小子打的,你不去帮他出头?”那位少年指着跑过去的楚孝文笑道。
“不去,让他们闹吧,小孩子的事还插手,那太没面子了。”另一位少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楚孝文其实根本没有看到楚行仙,不过他知道楚行仙住在哪里。
一路上怒气冲冲地跑过楚家庄的外围,看见他的人都不由好奇地多望上两眼,他们都认得这个特殊的外来子弟,因此也没有人有这个闲情多管闲事,不过倒是有人念了几句:“果然是外来的野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在本家里跑来跑去的成何体统。”
说的人没有压低声音,楚孝文听到了也没有反应,径直去找他能够对付的小孩。
当楚孝文转到最外围的房子圈里时,终于看到了楚行仙,不过,楚孝文却停了下来,没有立刻冲上去。
因为除了楚行仙,这里还有几位妇人。
楚行仙站在自己母亲面前,还在流着鼻涕眼泪的,见到楚孝文出现,马上就伸手指过来:“娘亲,就是他。”
楚行仙的母亲姓辛,细眉薄唇,平时就是尖酸模样,此时见到儿子被人欺负,更是横眉竖眼,心疼地抹了一把孩子的眼泪,没有看楚孝文,而是对着面前弓着腰的妇人尖声骂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看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有什么样的老娘,就有什么样的种。”
“你说什么?”楚孝文咬着牙,大声地叫道。
“哎呦,这么小就这么横了,敢在老娘面前叫嚣。你看看,我没有骂错你吧。果然乡下来的野孩子就是乡下来的。大家评评理啊,你们说有这样没有教养的孩子吗。”辛氏的嘴脸更加尖酸了,另外的几位妇人明显站在她一边,也不管楚孝文脸上的伤可比楚行仙重多了,都附和着对楚孝文母子指指点点。
“小文,不准对阿姨这么没礼貌。”林轲放下堆满衣服的木盘,连忙拉着孩子向妇人道歉道:“真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好,小文,快跟人道歉。”
“我才不道歉,我没有错。”
“打人还没有错?那我打你也没有错了。”辛氏一巴掌扇在了楚孝文脸上,小孩子哪里受得住妇人的巴掌,被扇得半边脸都红了,跌坐在地上。
林轲惊呼一声,连忙蹲下将孩子抱住,脸色发白却不敢出声。
辛氏哼了一声:“你可别怪我啊,打人没有错,可是这野孩子说的,我没有做错吧?”
林轲低下了头:“没…没有,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楚孝文挣开母亲的手,就算半张脸肿了起来,脸上依然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小孩子不懂事,真的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林轲连忙拉住孩子,头低得更低了。
“为什么要道歉?”楚孝文一把推开了母亲的手,大声叫道:“为什么要低头?我没有做错,该道歉的是他们。”
“真的是野孩子,你不想活了,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们能住在这里,白吃白喝就算了,还敢在这里撒野,你以为是靠谁才有饭吃的。”幸氏尖着喉咙,一把将楚孝文推倒在地上。
“小文。”林轲连忙接住孩子,头低得连身材矮小的楚孝文都看不见她的脸了。
“反正不是靠你,是我娘每天洗衣服让我有饭吃的,是我每天打扫房子让我有饭吃的。我没有做错,我才不会跟你道歉。”楚孝文推开母亲,转身就跑。
“孝文,你去哪里?”林轲爬起来,想要追上自己的孩子,只是她本来身子就虚弱,加上此时的情绪激动,只是走几步就有些气喘了。
“小杂种,真是有爷生没娘教,本家怎么会养这种人。”身后传来妇人的声音,林轲看着自己越跑越远的孩子,肩膀轻轻地颤抖起来,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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