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归故国满目疮痍，解旧怨无用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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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故国满目疮痍，解旧怨无用对质。

“您也是身入仙道之人，那为何在昨夜遇袭时不出手？”敢直接如此问一国太后的人除了热血的年轻人，再无其他，黄语就算其中之一。

“我看不见啊，也只是在最后雷鸣电闪的时候杀掉了几只而已。”大长老很是无奈，也不再自称哀家了，以修仙者的身份说道。

“嗯？”黄语很奇怪，将自己的能够闭眼“看”到外物的情况说了出来，自然他并没有直接说自己能够做到，而是将那种感觉说出来，问问大长老是否有而已。

“闭目视物，被称为神识，范围可广阔到无垠，只不过绝不是我这个阶段的修仙之人能够碰触的。……嗯？莫非你可以做到？”大长老自顾自说道，而后猛地反应了过来，然后震惊得无法言语。

“我是在昨天发现的，可以通过强烈的想要看清四周情景的意念感觉到周围的东西，双眼睁开不睁开都无所谓。”黄语说道，承认了大长老的猜测。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简单，但没有想到你能不简单到这种地步……”大长老稳了稳情绪说道，“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的门派？你惹了天道门，如果没有一些依傍的话，一定会被追杀，也许再无安稳修习之日，我瑶池一派不惧天道门。”大长老的意思很明确，“但这些并非威胁，即便是你不愿意加入瑶池派，我们也愿意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只不过在道义上站不住脚跟，只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帮助。”大长老解释道，她邀请的诚意足够。

“多谢大长老，不过还是等过了异兽这一关再说吧。”黄语诚心答谢。

“也是，我们正在准备下发一些物资，用以安抚民众的情绪，让他们能够度过这一关，你可愿意帮我这个忙？”大长老不再以太后身份与黄语说话，完全把他当作了与自己一样的修仙道友，不得不说身为太后，不知经历了多少争斗，在猜度人心和处事上比黄语不知道老辣多少，如此做就是给黄语一些他想做的事情做，是一种极高明的笼络人才的手段。

“愿效犬马之劳。”黄语立即答应，没有细想。

那些物质是一些常见的药品，一些保暖用的衣物被褥，还有一些食品，都是度日用的，虽然不是很好的，但救急而已，没有那么多讲究。十五车各种物资交到了黄语手中，看起来很多，但分配给三千余万人就如同杯水车薪了，不能只看分量，这些物资意义其实很重大，黄语也很清楚，是可以稳定民心的，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些物资分批发下去，让刚刚出现的不安氛围稳定了起来，大部队还是以原本的速度慢慢向着西方而去。异兽并未再次偷袭，日子就在每天日出而行，日暮而息种度过。皇室几乎是每隔数日就会委托黄家发放一批物资，看起来他们的准备是极充分的，也许这次的异兽围城并非是第一次。

这一日，天气晴好，空中传来破空之声，数百道身影划过天空，很快便越过了这数千万人形成的巨大人群，紧接着，皇室那边传下话来，一行人要转头往回走，向着自己的都城出发，这是一段回家的路，人们都有了很轻松的心情，再也没有人因为压力过大而崩溃。

又是一个月，一大群人回到了都城所在，另外还有两个大的集团，离开都城时都有差不多三千万人左右，回来的则要少上不少，黄语所在的集团算是最好的，有皇室，有黄语，三千万人损失了一万多人，其中包括异兽偷袭，病而无医致死，精神脆弱到两个月连续奔行便崩溃的崩溃者，还是体弱之人。

好好的一个都城，如今满眼都是断壁残垣，那些异兽没有留下一处好的建筑和一丝绿色，全都被烧得焦黑。稍作安置，大长老带着黄语去见了几个留下善后的仙人，那些仙人应该都是和大长老一个门派的，每一个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足以让人误解他们是一头荒古巨兽，黄语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此时对上其中任意一个，没有一丝胜机。

几个仙人中有一个注意到了黄语，向他这边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让黄语心跳骤然加速，能够感觉到那一眼所带来的危险，但却并无惧意。

“这个就是黄家中那个小子吗？”看过黄语一眼，那仙人问道。

“是的。”大长老回答，很是恭谨。

“嗯，不一般，你可愿意加入我们瑶池派？”那仙人转过来问黄语。

“我的家族尚处于极其不安稳的状态，请容我三思。”黄语犹豫了。

“瑶池派与数个大州皇室交好，门派所在之处也是洞天福地，与天道门、至理教、永贞会并称门派教会，除此四家之外，方圆数万里再无其他大门大派，我派中有弟子数万，进入仙道弟子足有两千，修仙家族有十个左右进入仙道的就已经算是大家族了，这实力的对比你应该了解了吧。”那人介绍道，虽然说的都是实情，但黄语不喜欢他的语气和态度，那种高傲的态度带出的是发自内心的轻蔑，嘴巴里喷出的空气都带着某种令人难受的潮湿，让黄语觉得很不舒服。

尽管感觉很不好，黄语也没有当面拒绝，不过心中满是不乐意，他已经决定不加入瑶池派，自己打拼出一个新修仙家族也未尝不可。

此次前来的除了瑶池派，还有天道门，天道门的弟子自然是没有走，他们在等着黄语的到来。黄府被烧毁的府邸处有三个仙人浮空站立，他们脚下踩着飞剑，模样古朴，散发出的气息隐隐有轰雷之意，与黄语得到的那几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谁曾想，刚刚避过异兽大军，又有强敌上门，黄语距离自己家很远就已经“看”到了那几个仙人，木属性传递来的信息带着对方强大的生命力，黄语知道，自己能够轻松杀死子机上人一类的仙人，但对付这三个，一个都打不过。黄语心中颇有些凄凉，虽然是有国可奔却无家可归。

正自彷徨间，黄语神识内又出现了一批人，竟然是瑶池派的那些仙人和大长老，其中还有恨他不死的太子，一行人很快来到了黄语面前。

“天道门的果然上门了。”大长老说道，她已料到了这一幕。

“诸位次来为何？”

“解释清楚这前因后果，你们家遭难，皇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日里便与天道门做一个了结。”大长老说道，看起来太子出现在这里并非只是巧合。

很快两班人马便已面对面，两班人马还都认识，不过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一个个眼中带着凌厉，颇有言语不对就要开打的架势，但刚一碰面还是要客气客气的。

“李道长，越发清健了啊，各位道长好啊。”开口问好的是之前与黄语说话的那人，看起来他与这些人没有少打交道。

“风道长，好久不见，身体可已无碍？”天道门那边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的道士，而风道长则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两人看似很热情，但都打着机锋。

“哈哈哈。”两人对视大笑显得很是熟络，但心里想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寒暄已毕，两人将话题很快放到了黄语身上，说起了过往的种种，细分对错，两个仙人的架势很像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小商贩和买菜大妈，最终，太子和黄语都被推到了前面，一场看似更为凶险的对峙开始了。

“当初，你杀掉了我府的一个侍卫副头领，这笔账需要好好算上一算吧？”太子狡诈，墨佳诚所为按到了黄语头上，不过黄语也算是其中之一，这是逃不过去的。

“这笔账算到我头上也无不可，但起因却是你家那侍卫虐杀了墨大叔的儿子，被他查出，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帮了他一个忙而已。”黄语承认。

“可是后来你的爷爷偷了我丁火师兄的冰火莲蓬，被我师兄追上，而后你们祖孙二人杀掉了我的师父陆机上人，可有此事？”太子巧舌如簧明着暗着将祸水引到了黄语这边。

“这就叫血口喷人了，冰火莲蓬是我爷爷拼死找到给我医治暗疾的，此事就算是找到还未死的丁火也会向着你说话，我是说不清楚的。”黄语无奈，睁着眼说瞎话这种本事他还学不来，“不过想当初，你找到我父亲，向他索要大量的百炼钢、千锻铁和万锻钢，并要求他新铸五亿钱币，都要归你分配，这些事情可是经过皇上允许的？”黄语虽然不会说那种瞎话，但据理力争的口才还是有的。

有大长老一行人跟随，太子自然不敢承认，但任他百般狡辩也掩饰不住他私自屯兵、搅乱国家钱币和敲诈大家族的行径，还有就是他将天道门的人找来为难黄家之事也一一被黄语抖了出来，虽然黄语的言语很犀利，但大长老脸上始终不见有任何波澜，也许她已经明了其中的对错，那她让太子与黄语对质完全就是给天道门一个解释。

“这次是我大孙子的错，黄家只是遭了池鱼之殃，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愿意赔偿。”大长老最后说道，听她的语气，即便是太子将黄语说得哑口无言也会是这样的结果，也许有黄语和太子对质的这一幕只是大长老想看看黄语会如何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