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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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丢光了弹药，立刻在空中来了个大回旋，滑翔鹰顺着潼关的头顶，缓慢的飞回了火药军营地。

看着地面上如蚂蚁一般的潼关守军，小六心急如焚，只想立刻返回营地，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重大的事情，必须赶紧告知主公袁云才行。

袁云站在高台上，看着前阵的己方士兵依然再待机，他们需要等到第四批轰炸的滑翔鹰返回，才能发起攻势，转移敌人的注意力只凭一次轰炸远远不够。

突然，袁云竟然发现有架滑翔鹰向着自己的位置飞了过来，他们之前就制定了战略，所有滑翔鹰从潼关返回，都必须往山脚飞，好方便工匠们运回山顶再次出击。

“这架滑翔鹰怎么回事？”袁云见对方已经落地，所以随口一问。

良久，高架之下便传来了小六的声音：“我要见大帅，赶紧让开！”

袁云听到是小六，顿时没好气的瞪了眼身边的石沉，这货竟然把眼睛转开了。

“让小六上来！”袁云下了个命令。

刹那的功夫，小六几个起落已经爬上了高台，如此高的轻功，连张辽都叫了声好。

小六到了袁云面前，立刻跪地抱拳道：“启禀大帅，我刚才去轰炸敌方阵地，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袁云本来对小六擅自跑去驾驶滑翔鹰十分恼怒，此刻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忘了生气，马上问道：“什么突破口？说出来有用，老子今天就放过你。”

小六嘴角上扬，笑道：“那主公肯定是要放小的一马了……”

“严肃点，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喊大帅，谁让你喊主公了？”袁云不耐烦的抱怨完，便等着下文。

小六也正经了很多，朗声道：“咱们派滑翔鹰去轰炸潼关墙头，虽然可以堵截敌军增援，但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因为很快就会被对方清理干净，这样反复焦灼，我们占不了什么便宜。

但是刚才我去飞了一圈，却猛然发现，潼关贴着山体的那段山壁并不稳固，我们丢偏了几颗火药弹，立刻就能炸得那些山壁大面积的坍塌，所以我才赶紧过来告知大帅，我们重点不该是轰炸墙头，而是该去炸那些山壁，只要能制造大范围的塌方，保证敌军回天乏术。”

袁云闻言立刻与张辽互望一眼，转瞬两人就大笑起来，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一旦那段紧贴着城墙的山壁倒塌，潼关的防备基本损失了一半，己方战士这个时候发起攻击，估计守军们绝对没了战斗的勇气。

“着滑翔鹰部队调整战术，改为轰炸山壁。”袁云立刻下了命令。

小六一怔，赶紧抢道：“大帅，小的已经有次经验了，让小的带领滑翔鹰部队去轰炸才最佳。”

袁云脸皮子抽搐了下，他这些日子都在己方的高山上观察对面，要轰炸对方的城墙不是很难，高度和距离都足够。

但是要轰炸山壁就不同了，必须飞得很低炸山壁的根基才成。

至于要低到何种程度，那就是必须有一段距离，需要进入敌方的弩箭射击范围内，这十分的危险。

小六想去的话，袁云是怎都不会同意的，在袁云这个小气鬼的心眼里，人的划分不是什么富贵贫贱，或是地位高低，而是谁更加熟悉，更加亲近。

小六相对那些士兵来说，自然是更近的人，所以这事袁云就觉得不能派小六这个自己人去冒险。

这种小人心态，张辽和贾诩可能不太明白，但是常年跟随袁云的小六则再清楚不过。

“大帅，小六我非去不可，我那些兄弟们还在等我，我要是不回去，以后再难于军中抬起头来，要真是那样，小的宁可自尽了事。”

“妈的！还跟老子玩自杀威胁，袁家到底谁说了算？”袁云显然有些生气，都以死相逼了，这是要闹哪样？

小六摸了摸后脑勺，转瞬嘿嘿笑道：“自然是主公您说了算，不过您刚才不是让小的喊您大帅吗？那现在小的就是火药军的战士，大帅自然要一视同仁。”

袁云一呆，被小六噎得说不出话来，自己觉得大帅这个称呼很是威武，所以一直逼着石沉和小六在军中这么叫自己，现在倒好，被对方反将一军，完全无法反驳了。

“滚滚滚，想去就去，妈的，给脸不要脸的夯货，赶紧给老子滚蛋，看着心烦。”袁云抱怨完，挥手就开始赶人，满脸都是不痛快。

小六得令大喜，一下就凭着轻功飞下了高台，然后拼了命的奔着高山之顶去了。

张辽一直没说话，只是在边上看着，见袁云被自己的家将噎得说不话，只感觉心里痛快无比，以前自己就被这个少年以各种无赖的理由搪塞，导致失去了成为第一个能飞之人的荣耀，现在只感觉什么仇都报了。

清了清嗓子，张辽才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帅，虽然咱们调整了战略，但是前军已进百步，大军攻城只可进不可退，如今我们要等待山壁塌方，但是这批送上去的战士却不能等，必须让他们动起来才行，否则气势立刻会衰落下来，这就不好了。”

袁云一惊，道：“你现在就要让战士们上去冲锋？这样咱们轰炸山壁还有什么意义？”

张辽微微而笑，道：“大军前进不一定是要攻击的，还有很多事情可做。”

回答完袁云，张辽对着旗手大喝道：“传令下去，前军就地垒土，一层层的往前推。”

命令一下，那些已经在阵前的火药军将士立刻从腰间解下兵工铲，然后在刀盾手的护卫下，开始就地掘土。

那些许褚和夏侯惇派来支援的刀盾手，此刻看着火药军战士人人一把兵工铲，都羡慕的流口水。

人人心里都在叨咕着，回去后怎么也要向自己的大帅进言一下，就算不能跟火药军的装备完全相同，至少也该混把他们用的铲子回来吧，这把铲子看着就是好东西，不都说许褚将军和夏侯惇将军与袁候交好嘛，这应该不难。

其中一个刀盾手的队正，直接就开始套起了近乎，对着正在挖土的一位火药军战士道：“兄弟，你们这铲子可厉害了，我看钢料用的比我手里的环首刀还好，你那盔甲也非常精贵，真是羡煞人啊。”

那掘土的火药军战士嘿嘿一笑，道：“这铲子叫兵工铲，袁候设计的，然后由咱们新城的大匠蒲元先生督造，除了掘土，还有很多功能，危急时甚至可以轮起来杀敌，保证不比刀兵差，至于这盔甲嘛，我跟你说，你只要超出二十步的距离，保证无法射穿，可惜新城的钢料现在紧缺，否则咱们火药军的兄弟都能穿上完整的，不过最好的盔甲就是大帅和张辽将军的黑武甲，可以在箭羽中穿行，即便被刀兵砍中，也最多留下道印子，那才是真正的宝甲。”

“黑武甲我见过，我们夏侯惇将军就有一套，上次我们出征讨伐吕布，结果将军被一个小人偷袭，十步的距离一箭射来，正中夏侯将军的眼部，谁知那箭头都扁了，夏侯将军完全无碍，真乃神甲啊。”

“我家许褚将军的儿子也有一套，那套盔甲穿着就显威武，一身通黑，谁穿了都好看。”

掘土的火药军战士似乎来了兴致，于是接着说道：“黑武甲太精贵，不是咱们该用的，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新城配备的钢弩，这东西才是宝贝，而且武装的规模也大，按照咱们大帅的设想，最后要人手一弩，等到那个时候，嘿嘿，敌人都还没近身，老子们就能把他们杀伤大片。”

“哎呦喂，你们火药军真是福气，这么些好东西怎么都落在你们手里了，回头见了你家大帅，多给兄弟们美言几句，咱们许褚将军和夏侯惇将军可跟你们家大帅感情最好，让你们家大帅也给兄弟们弄点装备过来，咱们不求新的，你们用剩下的也成。”

前军的将士们边聊边铲土，似乎对于潼关上的敌军完全没人注意。

这也难怪，毕竟这些日子两军的接触不多，偶尔潼关内会冲出一帮士兵，但是每次出来几乎都要被杀伤大半，导致火药军的战士们已经开始歧视对方的战力了。

而且火药军满打满算才一万多人，就能把潼关内两万守军吓得不敢出门，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回去吹嘘了。

一群怂货！

这就是火药军战士给潼关内守军的定义。

小六此刻也终于再次爬到了山顶，然后便将一群飞行员召集在了一起，对着一份地图反复的研究着，他们现在要重新规划滑翔的路线，这次将再不是高高的飞于空中，而是需要突进敌军的弓弩射程之内。

不过袁云一定想不到，事情变危险以后，这帮飞行员反是更加激动了，人人都在幻想着自己穿梭在箭雨中飞行的画面，这又成了另一种吹嘘。

等到了下午时分，滑翔鹰部队已经再次集结，这次他们挂满了火药包，火药弹则一个没带，目的很明确，一定要将那面山壁彻底炸塌。

小六依然是带头人，他的滑翔鹰一直在最前列，此刻机翼上挂满了火药包，他整个人也充满了斗志。

“兄弟们精神些，完事回许都，老子请你们去月云楼喝花酒！”小六大喝一声，便向着悬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