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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5:souloffloer(花飞魄)

当闻听我打算去找寻krys的踪迹后,露娜从侧袋曲曲折折掏出夜风,提了上来。

“我知你不懂切规也不识脉冲,但没关系,它不是让你拿来通讯的。”她示意我揣入怀中,说:“夜风可以让我们知道你的行踪与具体位置,以及人是不是还活着。世界之子除了相互间转达讯息外,也用它当gps定位来使用。切勿弄险,有眉目了就从速退出地峡。”

“那你自己怎么办”我扫了她一眼,问。她却答没关系,五名丧妇中有一人重伤,本也要送她出去救助,那自己可以借用她的夜风。至于四块玻璃板要怎么运用,她已有了主意。

“若真像你说的,科西塔小姐是被小苍兰寄魂的话,我不认为你能找得回她,”露娜长叹一声,指着自己说:“我与她在雷音瓮大战时结识,小苍兰十分孤高,不肯受人约束,且又是只半妖。你哪怕找到她,也多半劝不回,反倒容易被她挟制,那不是人,要千万小心。”

“我曾听林锐提过,在她那条时空线里,我与她是对新婚仅一周的夫妻。”

“是的,因你的缘故,她才被金光党控制去闯雷音瓮,最终不幸成了半妖,而当得知你已神魂俱灭,才开始与我们联手对抗。对她而言,我们都是木偶世界跑来的人,她真正的爱人,另一个你早已死去。这个事实令她无法接受,最终选择与横皇同归于尽。”丧妇冲我摆摆手,说:“你未经历过地狱般的雷音瓮大战,那副惨状是难以想象的。如果寄魂科西塔小姐的仍是她,为何却将你撇在一旁难道不该破镜重圆么很显然她有自己的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我抬腿走人,指了指尤金,道:“一旦我追上krys脚步,就会给到你们讯息。然后赶紧安排这个麻烦精出去,我都快被他搞得发疯了。”

匆匆告别,我让黑小孩吞下几颗海妖金腹,待他视野晴朗后,开始向着第二支点进发。尤金说自己偷闯进来后,瞧见第一支点有摄制组的男女,所以转身跑回地穴,找了个洞壁躲藏进去,然后他感觉泥洞有风,便开始匍匐前行。十多分钟后,他瞧见前方有人在爬,尾随其绕来绕去,最终掉入一片满是积水的地池,当下到这鬼地方后,便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那里全是肥皂一般的死人,有大人也有小孩,到处荡着木屑状的污垢,水面上全是油花,任何气味都没有。”他扬起裤腿给我看,果然脚丫被染得漆黑,各中还沾着稠厚的油腻。尤金回想当初,不由打了个寒颤,道:“然后,我好像看见那个人正在附近走来走去。当她来到近处,我一眼将她认了出来,那就是陪我一块钓虾的妇女。”

“难道是地鸣矿井的四阶可krys上那鬼地方去干嘛对了,你记得该怎么走吗”

尤金摇摇头,说自己早忘了,即便认得路我恐怕也挤不进去,况且,krys只是稍作停留,很快就爬走了。正因为前几日见过,所以小孩并不害怕,只担心她没瞧见自己,就跟在krys身后吱哇乱叫,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科西塔小姐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在泥洞里乱爬,尤金跟着一起七绕八拐,搞得自己头昏眼花,最终仍旧跟丢了她。

“所以实际她去了哪你也不知道,是吗这不全是废话么”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道。

“我当然不知她现在在哪,但妇女爬坑是有规律的,我知道该怎么看,这怎是废话呢”

说话间,尤金将我带到一处从未到过的石窟内,那里也活像个矿难现场。土道坍塌,乱石丛生,山石被严重撕裂。黑小孩说正是在此,他发现了规律,而我若想知道秘密,还得给他五十块钱。这么小的一个屁孩怎如此嗜财呢前后算了下,我们足足给他骗去了好几百。不过尤金的老爸好像本就是个贪得无厌的物质生物,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教育得结果。

“拿去吧,总共五十五,多出的五块给你爸买棒棒糖吃!”我恨恨地掏空裤兜,道。

见钞票到手,黑小孩得意洋洋地笑了。他指着其中一块破墟要我去看,说krys专门找寻那种石头去爬坑,因为山石上刻着醒目的标记。我扫了一眼,不由暗暗吃惊。

这种像芭蕉叶般柔软的手,不正是老戴曾提到的毗丽子么原以为那可能是某种古印度符印,谁知却是标示。这究竟是谁留下的krys又怎会知道这些的见疑问越聚越多,我怕黑小孩再提什么古怪要求,赶紧将之带去第三支点,招呼有线台的人将其立即送返隧道。

丧妇们将偌大的玻璃板用捆绳牢牢缚在背部,在空穴四周进行演练。而罗莎与胡子叔正在分配弹药,争取做到人手一把步枪和手枪,也已做好了准备。见我又回来原地,不由向我摊摊手,似乎在问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见状我不便继续停留,只得快步回到了破墟前。

我往洞窟深处走了几步,很快见到了一口黑森森的窟窿贯穿坚硬山石,仿佛是被某种巨大的蚯蚓拱穿了那般,这种创面不可能是人力所能撕破,即便冲击钻也无法做到。伸出手去探,有股热风扑面而来,并夹带着阵阵潮湿腥味,这表明与它对接的会是片空旷的石穴。

我开始探入未知的黑暗尽头。洞高二米,周直径也是二米,是个滚圆的镜腔。随着身躯前移,脚下越发嶙峋,破开山石之物显然是干一阵歇一会,窟窿里满是道道牙轮,活像干涸的下水道。想要搞出这种大洞来,钻头得比人还大,那究竟是套怎样的设备是如何搬进洞的所需的电力又从何而来走得越深疑问也越多,做这件事的人似乎很清楚自己将要去往何方,这家伙打钻不带丝毫犹豫,要么笔直要么曲弧,整套工程一气呵成,全无多余试探。

先后爬过十余口这样的窟窿,我在破墟间纵横,沿路不断瞧见被尖利碎石勾断的白麻线头和木制首饰。这一切皆证明尤金没像上次寻开心,krys确实是按图索骥走的这条道。随着地势越发往下,眼前逐渐变得漆黑,不论吃几颗海妖金腹也不管用,这不是视力的问题,而是根本无光。我不得不借助摸索来保持身子的平衡,当划过大片如倒刺般的尖利怪石,手掌感觉一松,好似触碰到堆砌起来的千层饼。这又是何物很快,我触到了这张千层饼的底部,布满了游移的细小之物。曲曲折折抽手出来,那是无数挟裹着蛛网的壁虎。

我再也忍不下剧烈恶心,按亮射放头灯查看,很快见得一块土红色干麻,夹带着裂化的干皮,和悬吊在头顶蜡黄的骷髅头骨。这条从山石中开辟出来的圆腔走道,直接凿穿了那些木乃伊的巢穴,三、五具被开膛破肚的干尸正环伺在四周,龇牙咧嘴瞪着我。

很快,此起彼伏的怪叫如夜间涨潮的海水掩面而来,耳旁低吟声也愈发嘹亮,狂风般来来回回地穿梭。一切都在说明,我距离第三支点已十分遥远,正身处某片边缘地带。见自己情势危急,我忙关了头灯,不敢继续在此逗留,急着想要出去。结果人逢倒霉喝水也塞牙,只感脚下一松,心被吊到嗓子眼,整个人顿时失了平衡,一头栽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脑袋便撞在圆鼓鼓的石磐之上。整个人顺着弧度滑落在地,倒在一片乱石之中。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沿路目视之下全是黄泥和山石,怎会有铅球那般的东西我心头暗暗吃惊,想要按亮头灯辨别自己在哪。不过,低吟正盘旋在自己周遭不到十米之外,怪影们全是妖魂,即便冷光束也难避免狭路相逢。

正在左右踌躇之际,身后传来阵阵热风,一条黑影悄无声息贴靠上前。咽喉立即被其锁下,口鼻也被掩住,这东西见治住了我,于是开始倒退。肢体上的感触,表明那不是僵尸,当察觉到这点我开始挣扎,想要用手去拨对方脑袋。黑影急速往右一拐,我全无防备,被带着直直下坠,好似扎入了一口冰窟之中,这潭池塘犹如化开的冰湖,冷得叫人牙关乱颤。

不久之后,这东西将全部体重压了上来,柔软胸脯抵在脸上,试图阻止我爬上岸滩。此人浑身比池水还冷,身上滑得跟块肥皂似的,不论怎么拿捏都吃不住力,刚摸到腕子就被挣开,眨眼之间,我反倒被这东西斜背铐扭住了双手。隔着衣料,我嗅到一股熟悉的奶香味。

“krys你这是”伸手拨开湿漉长发,我瞧见一双铅青色的眸子,不由低声发问。

她没作声,只是轻轻松开手。我一骨碌从水下扬起脑袋,爬到边上喘着粗气。眯着眼去看,外貌虽然是,但内在不是她,因为krys绝不会笑得那么淫邪和挑逗。

这种感觉实在很操蛋,明明是现实中十分熟悉的人,却给我无比陌生之感。我俩对视了片刻,却不知该说什么。究竟是谁霸占着这具肉身,我思索片刻后,问:“你是小苍兰么”

“我不叫这名字,不是让你别跟着来吗”她冲我做了个噤声,道:“我知道这个名字,但在很久前她的人和骨骸已腐朽了。这里很危险,你要么按原路回去要么就回到水里。”

“即便我有心,恐怕也找不到回去的那些窟窿,曲曲折折活像个迷宫,我早被绕晕了。”揉了揉眼,我见她正在东张西望,显得很是焦虑,不由发问:“你难道能看清这漆黑一团”

“嗯,就和大白天看风景一样。”她心不在焉地回应,一把拧住我衣襟,示意我往池中央去,将全身浸泡在冰冷水下,只探出脑袋换气,并说若想要在孔雀池活命,就得这么做。

“难道那些像雾气般的黑影,不是阴胄么我听我们的人言之凿凿,从未提过有泡在腐水中这么一说。”我实在有太多困惑想问明她,但那势必会惊扰到附近凶物。刚想祭出返金线,浑身就被电了一下,不久后脑海中传来讯息,krys已先我一步考虑到这点了。

“你哪怕竭尽全力也搜不到,还是让我来勾连你好了,这是个复杂的物理现象。”

“在所有我认识的人里,只有霍利斯曼拥有这种眼睛,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小苍兰,那我索性叫回你的原名,雅典娜,这样你觉得合适么”我从裤袋掏出空空如也的金属球,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你我曾经见过,正是通过它,在一片虚无的时空里。”

“叫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只要你自己觉得顺耳。”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注视着我,久而久之笑了:“嗯,的确有过一阵,我也像你那样对什么都觉得新奇,也曾为情所困。现在看着你,就像在回顾人生,年轻真是令人羡慕,可惜永不会再来,离得远才会有种梦幻的感觉。”

听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禁一愣,至于此人的身份,变得越发难以辨别。从口吻中,不难判断她有了一定年纪,而且对我们几人间的关系十分熟悉。她一会儿表现出炽热,一会儿又显得十分冷淡,好比说当下,我在她眼中可能只是个小孩而已。

“年轻是件无可奈何的事,在我老家人人都有一个习惯,出来混总喜爱夸大自己岁数,哪是什么梦幻。拜托你换副皮囊再来说这些怪话吧。你要我望着krys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去将你想像成弥利耶那种老货么可惜你学不来她世故口吻,也没她露骨的风情万种。”

倘若这是个和风细雨的午后,我会饶有兴致地盘问她一整天,毕竟对方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却占据着被精心打扮的krys肉身。过去我只当林锐是在渲染悲壮,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个过程实在令人期待。而且,我何故非得知道她是谁呢保留些神秘感岂不来得更加刺激么然而,这是个阴风大作的鬼蜮,我得先将自己在哪这点搞明白,这个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除此之外都可有可无。当想到这点,我也失了与她拌嘴的热情。

“你手里不是抓着射放头灯么不然你拿它派什么用”她朝我眨眨眼。见我不明白,从我手中接过,随后按了下去。我本以为krys会像寻常那样,将整片地方照个遍,启料她却将光束压到最低,几乎与地面贴平,而选择去照四周波光粼粼的水洼。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漆黑无华的偌大空间,倒映在污水之中,约莫是傍晚时分的光亮,将整座洞壁映得通透,活像一个镜面。这组光又是哪来的总之我想不明白。

目视之下,这个地穴比起橄榄球场还要大,呈长扁圆形,它与第二支点的构造类似,也有一个馒头状穹顶,距离地面八米。山石间排布着蜂巢般的壁龛,干尸不必费心去找,它们全都竖着塞在各自墓穴中,粗略计算下来,多则有百多具,少则也有八十具。而在穹顶的最顶端,黑压压聚集着一大群蝌蚪般的怪影,正漫无目地游弋,完全感知不到我们的存在。

而至于地面,则被泛着油花的污水所吞没,并倒插着许多像大蒜般的圆鼓巨石。看得出它们被雕琢过,有人工痕迹,应该是某种怪柱的柱头,不知因何缘故,柱身断裂并缺失导致它们纷纷扎在水洼之中。而我爬入的窟窿,就是利用妖法将山石化为腐烂地衣,再而被捣穿的圆腔,起先我手感尖锐异常,其实是各道突兀斧口,所叠加在一起的刃齿。这道破口,不知为何,我感到分外眼熟,却又想不起曾在哪见过。

毫无疑问地,这个鬼地方,兴许就是三座古池黑水之一,但它究竟是其中哪一座呢我能够肯定的,它不会是距离第三支点最近的那座,因为与描述中的特征不符。根据魂镰和丧妇形容下来,正面的孔雀池会是妖魂聚集相对较少的一座,可眼下,怪影云集的数量超乎想象,光用眼就能辨出差异。

但这究竟是不是老戴所说的阴胄或又是众人的误判呢荧荧绿光中,当撞见我狐疑的目光,krys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她牵着我的手,默默回到水池中央,再度将身埋入水下。

“它们不是用眼睛看,而是靠体温感触,这就是我让你潜在冰水下的原因。”返金线里传来话音,她伸手脱卸去我背着的火焰射发器,说:“当单只阴胄撞在一起,有时也会彼此纠缠,只因它们没有族群概念,也不像人类懂得协作,而是靠热源来分辨生物讯息。在这片地界,只有冷血的爬虫类才能够生存,连只耗子也没有,你若打算使用它,根本是在找死。”

“可先前我们就是靠焚尸才稳定住局面的,这又怎么解释我还特地让人搞来十多把。”

“那是数量不多,阴胄相互间又被流窜的风隔断,只有在距离较近时才能感触。而且,它们也不是奔你们而去的。在燥热环境下,其实你们与古尸的表面温度相似,它们是查觉到比起常温更烫一些的东西。”她拿手比拟,给我一个具象,答:“那就是灼热的镜灯。”

按寄魂在krys体内的东西描述,阴胄们活像飞虫,它们不受地形限制,能任意从破缝中渗出,并追逐热源。发现目标后就会群起攻之,并释放出超强低电压。人若是不幸被击中,就会瞬间麻翻在地失去知觉,流窜的静电非但不会消逝,而且会在体内反复造成短路,只有将起到关键作用的电容体—木乃伊捣毁,才能终结磨难。可叹的是,你无法得知袭击你的是哪只,纵然将面前一切都焚烧殆尽,也无济于事。哪怕最终找出,往往人早已驾鹤西去。

在古代遭上阴胄又无法找到尸骸的人们,只能选择待在地下室里居住,并在身边放置大量冰块降低室温,了此残生。我们真想对付它们,反倒是该去准备抗静电隔绝服。

不久之后,这片古池的四周,同时开始响起嘁嘁嗦嗦的怪音,那是密集人群正在相互低语,谋划韬略,并迎着此地开始进发。靠近边缘游弋的几只阴胄,也查觉到这股骚动,纷纷向着孔雀池两侧的破墟扑去,而群集在穹顶的怪影们,也开始逐渐分流。很快,我望见远处石壁被火光映亮,出现许多乱晃的人影,若此刻无动于衷,我很快就将目睹屠杀上演。

就在我打算爬出水面之际,胳臂被她拖住,扭头去看,krys正带着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我,似乎在说即便你冲出去,又能做得了什么望着她这副表情,我忽然发现了其中的疑问。自打她在怪树前被串魂,飞也似地走得不见踪影,到我爬过无穷的窟窿闯入古池后,这当中差不多间隔了五十分钟。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她为何没往他处去,而选择停留在此呢

她不可能预知我会追来,而我在泥洞里撞见尤金的几率又微乎其微,两者综合在一起,都表明krys躲在深池底下是个必然,她有自己的原因,而这个原因的本身,就是等待。

“是的,阴胄数量那么多,换我上前也是送死,身为镇魂挽歌首眼的这具躯壳,被人为篡改后,就成了寻常的女人。”果然,脑电里传来她的话音,这家伙得意洋洋地说:“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虽不知会在几时发生,但现在它终于成型了!”

“难道,你是指望着牺牲两股一无所知的人马,而为自己图谋么”未及听完,我气得浑身战栗,一把扭住她怒道:“你怎会那么狠毒要知道dixie也在其中,我更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你绝不可能是小苍兰,我见过她!她之所以被困异世界,正因为爱他人胜过自己!”

“我由头至尾就没承认过是她,而是你非要一厢情愿去那么想。再说了,你怎知人的思维格局就一层不变呢每隔十年,同一个人心头所想都截然不同,他或她也许会推翻以往固守的信条,而产生新的观念,这都是人间常态罢了。”她注视着怪影们的变化,心静如水。

“你老实回答我,前些天你有没有上过krys的身我那时就感觉到了。”

“应该是前不久吧,我没有你所谓的时间概念,想驾驭一具全新,总需要不断去试炼,这就和你摸索出骁鸷的套路,是一个道理。”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充满讥讽的意味。

“你怎能对她做出这种行径krys是霍利斯曼的女友,你利用她搞色诱,分明是在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往后我要怎么面对他还怎么做兄弟又要如何来解释这一切”

“你总玩过电脑吧你也总会在电脑上装各种软件和游戏,是不是那么你为什么要下载他们肉身就等同于电脑,你想运用自如必然会去测试她的方方面面。”她将身挣开,指着我鼻尖笑道:“纵然我做得再多,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你本就有觊觎之心,难免就会想入非非。而现在,你将全部责任赖到我身上,就仿佛自己是个圣人那样,论无耻你也好不到哪去。你敢说自己在魔魇里,就不曾在他人身上捞便宜么你考虑过被寄魂的那些人感受么”

这一连串的反问,顿时令我哑口无言。哪怕是前不久,兔子也曾说过,戏谑被寄魂的英格拉姆,偷窥他人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吗起码他不会引以为傲。我何尝不是在各种魔魇里去操控他人呢将心比心,我丝毫不比这家伙高尚到哪去。

见我低头不语,krys徐徐靠了上来,要我别在这时候分心,该去看看周遭情况了。孔雀池的阴胄散去了一大半,除了盘旋在穹顶最上方的十多只仍处在混沌状态下,大部已与两组人马接上了仗。整座古池显得空空荡荡,如果真要做些什么,现在是最佳的契机。

“我指望他们能够牵制住阴胄,并不希望他们遭受损失,如果人一下子全死完了,那么剩下的残局我会很难应付。但我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你不必太过担心,他们比你想得要强悍许多,如果连这些都摆不平,往后也别自称什么暗世界、泛世界了。”

“好吧,那你说现在我们该干什么”我凝了凝神,做好了冲出去烧尸的充分准备。

“很简单!你我先打一架再说!”krys不动声色从水里窜出,大长腿横扫上来,我慌忙架起肘子抵挡,这股力道强劲,我一下子被蹬出三丈远,好不容易站停。眨眼之间她扎进水里,如游龙戏水般快速划到身侧,我被一击上勾拳击中腹部,本已不稳的身躯再度跌进水里,眼前扬起塑料袋大小的气泡。她是不是疯了怎一声招呼不打就练上了未等我明白,长发被她揪住,她抱着我的脸亲吻了一下,狞笑道:“与喜欢的女人决斗,是不是很刺激”

“是很刺激,停,给我半分钟把话讲完。”我死命推开她跳出圈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一点我不否认,懂得搏击并且涂满血污的年轻女人是道美味的菜,但没来由的决斗我却无法接受。打这场架图的是什么与援手那些困在战火中的人们又有什么关系

krys收起脸上的浮笑,眼神开始变得冷峻下来,道:“别太多废话,我们时间有限。”

“我想知道你希望得到什么结果若只是为了击倒对方,我随便找根石柱撞晕自己即可。还是说,你想来场真正的对决说句你不爱听的,我屡屡受制与你,是因你每回都是搞偷袭,而且我也怕误伤到krys。如果这是个公平公正的环境,那你就尽管放马过来试试吧。”我抡着胳臂,将身上的杂物卸下,保持身姿轻盈,说:“我有个条件,当打完架,你得。。。”

话音未落,她已如狼似虎般扑来,我岂肯与之正面相抗,多番交手之下,我明白彼此间的差距。她身姿更灵活,蓄力极短,而且能像林锐那样空腾翻,我不一定能打得过她。但这家伙就没弱点吗当然有,那就是这具被操控的,不论怎么变,krys的本质都是个女流,同等力度的出击,我能扛下三拳,但她吃不住一拳。所以我的韬略就是往池潭深处去,以此来限制她轻捷的优势,找准机会给她一记猛击,随后连番组合拳彻底击倒。我对于自己吃得住打这点,信心满满,普通人若像我在铁婆祭台对决地母化的dixie,可能早断气了。

见她窜入水中快步追来,我丝毫不敢懈怠,以这种姿态冲击,主攻的部位就是头部,那会是一记狠辣的上勾拳。侧身避开后,紧跟着左腿就会横扫上来。继续退让的话,那么腹部和前胸就会被重创。倘若我仍没倒下,那么她会借势一头撞来,将我按在水下窒息昏厥。既然判断清晰,我打算一招制敌,那就是先扛下迎头猛攻,待其体力稍退伺机反扑。

人说事先策划得多,将来好图谋,其实这是句屁话。在实战中你在计算他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揣摩你,她不会如你所愿的展开攻势。待krys猛然间从水下窜出,我立即意识到那是冲着脖颈,慌忙以拳死命相抗,如同打在个垒球上发出闷音。紧跟着她的剪刀脚杀到,盘住后臂锁十字固,照此下去第三、第四步被溺死将提前来到,我怎肯束手就擒呢忙拽住她衣襟,一同翻入水下继续扭打!krys见连续两招被我化解,只得使出杀手锏,那就是裸绞。

这一点即便没被寄魂,也是系出飞妹的她,平素里的绝技。我亲眼见krys与林锐在床头玩这种增进感情的打闹,每次都是她胜出。一旦被锁喉,不出十来秒就翻白眼。甚至有一次,俩人互斗正酣,林锐被制住后昏厥在地,小便失禁。打那次后,她再也不敢乱来。

那么对手如若是我,krys就容易放开手脚了。果不其然,她绕到背后就打算出击,我心头暗暗大叫来得好,借助腰肢的力道,一个反肘上去,果然将她打得踉踉跄跄。见自己被起底,krys不甘失败,几道侧身闪避捞到我长发,膝盖跟着抬将上来。果然哪,与女人搏战真是其乐无穷,当嗅到自己嘴角的血腥气,我开始变得疯狂,又是一记抬肘猛击,正巧磕中她下巴,遭到连番重击的krys,显然是扛不住了,低呜一声跌进了水里。

“厉害,果然比起女兵是强太多了,不过,依旧没能逃出我的魔爪!”只见她栽入水里只是连番冒泡,却始终不见人浮起,我头脑立即清醒回来,别是下手太重,给她破相了吧这毕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若真出了事我往后更没法交代了。想到此我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探出双手乱捞,隐约见到一个白花花的身子沉在水底,那果然是她,我刚抓住krys,她张嘴吐出一连串气泡,顿时迷了我的双眼。

待到眼神清朗后,我惊奇地发现,自己早已穿戴齐整,湿漉漉地站在一口巨大的窟窿前,krys正神情闲然地站在身后。我俩不知何时已绕出了古池,身处在另一片陌生的石洞里。这是怎么回事前一秒还在池潭奋力搏斗,怎么下一秒我就来到这鬼地方了呢

“很抱歉,在没有外界协助下,不如此我摆脱不了这具躯壳。我的身份与你一样,也是名骁鸷。必须寄魂于你来发掘某些深埋在你心底的讯息,来找寻自己的目标。”她尽显矜持,连口吻也开始变得柔软,牵着我的手后退几步,问:“它也曾出现在雾龙牙岛,想起来了吗”

“这个,天哪,难道是ac的花飞魄么我真傻,明明白白就在眼前,我怎会那么迟钝呢”顺着她的提示,我恍然大悟。能打穿厚实墙面,并撕裂出这种一人多高的创面,除了丽恩的银蟒乱舞,谁都无法做到。在雾龙牙岛的无妄之夜,她盘腿坐在三楼道口,正是采用绝技封杀住所有头冠骷髅的扑杀,而将自己化为一团烈焰!

“你之前没来得及说完的条件,是不是想我将全部原因告诉你很可惜,这一点我做不到,那将会打乱一切。”她撕开隔水袋,为自己取了支烟点上,道:“十分钟前我俩已绕出了孔雀池,这个山洞在整座孔地亚石峡的根部。你听,激战仍在继续,但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因为你们的人巧用摩尔多瓦地刺阵,有效地控制住了局面,你我趁漏毁了许多木乃伊,为他们打开局面,阴胄被扫荡一空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个寄魂于krys的人是谁起先我有过许多答案,但她跟着说出自己也是名骁鸷,不由将我再度打入五里雾中。据此最近我所了解的,世间除我之外,可能还有一个,并且是名完整的骁鸷。这家伙与迪姐遭遇的磨难联系在一起,难道说,背后作祟之徒,就是这家伙么

“我既不是你的敌人也谈不上是你的朋友,但你与dixie对我来说,都十分重要。”她牵着我的手在石根前坐下,长叹一声,说:“我可以告知你部分原因,希望当你明白过来后别大吃一惊。克莱曼斯确实到过这里,用花飞魄击穿地峡的那时,她才年仅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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