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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问剑,酣畅淋漓。
于徐天然而言,兵车的虚空凝滞神通,让自己捉对厮杀的本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便是与同境无敌的吴清风也能打个平手,在他那近乎无敌的随心剑小天地中挣脱桎梏,让他对剑道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诗圣之剑,人间之剑。
守护人间之心,便是诗圣的剑道。
一柄兵车,压胜敌手。
一柄人间,为天下鸣不平。
左手长平,右手秋水,魔刀妖刀,斩佛灭神。
于吴清风而言,胜负皆乃身外之物,自从心里有了念想,沾染红尘因果,有了想守护之人,有了想重回之地,他的剑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仙人之剑。
徐天然与吴清风打了个平手,最终是靠蜀道力挽狂澜,而且两人终究不过是比试罢了,点到即止。
若是真正豁出性命捉对厮杀,落败的终究还是徐天然。不过,若是抛开捉对厮杀,徐天然一旦牵引人间信念,或是聚拢千万人之力,不说吴清风,便是飞升境大圆满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
剑心不再空灵,反而更加通透。
江湖之中,同境无敌吴清风,一柄随心小天地,一柄清风斩仙人,剑道无出其右者,剑术亦如是。
徐天然和吴清风两人身形一闪,便回到山头,徐天然看见了白衣小童,本想听听陆地神仙境的一番高论,不曾想白衣小童一见着徐天然就翻到了他脖子上,揪着他的头发,一口一个爹。
大伙就心知肚明,萧慕容装傻充愣,索性就一同返回营地。
诗香雅境,徐天然以人间信念,力斩半步成神的唐王。
一柄其貌不扬的人间剑,于寻常修士百无一用的心灵感应能力,在徐天然手中却焕发出惊人的战力。
睡梦中练剑的大黑炭被香味蛊惑,从睡梦中醒来。
杨小兵哆哆嗦嗦从马车里爬出来,一身裹着厚厚的棉袄,像只胖熊一般。
营地里,炊烟袅袅。
噬魂、夺魄炖煮了鲜美的鱼汤,又在冰窟窿里钓了不少鱼,香喷喷的烤鱼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管彤也不怵两个诡异的旁门左道修士,倒是觉得他们很可爱,一来二去,管彤俨然成了噬魂、夺魄的心肝宝贝。
或许,有了管彤,噬魂、夺魄才在队伍之中找到了心灵的寄托。
千寻眼见主人回来了,连忙起身,准备为主人准备碗筷,先打碗热腾腾的鱼汤暖暖身子。
噬魂、夺魄这些日子对管彤这小丫头越来越好,不知为何,在一行人中最没有地位的噬魂、夺魄似乎将寄托都放在了主人开山大师姐身上。
地龙只是有些艳羡管彤,可以轻而易举走进人们的心里,而自己,木讷、孤僻,怎么看都不像讨喜的人。
管彤接过噬魂递过来温度已经刚刚好入口的鱼汤,还有管彤最喜欢的鲜美鱼肚肉,连刺都已经被噬魂挑干净了,管彤只管大快朵颐。
地龙看了看自己孤苦伶仃的模样,与一行人格格不入,除了与白衣小童稍稍亲近了些,仿佛与所有人都显得疏远。
管彤像一行人中的小公主,万众瞩目,集宠爱于一身,但小地龙并不吃醋,毕竟自己也宠溺红棉袄小姑娘。地龙的境界修为也罢,居合斩刀法也罢,都远胜管彤,但是他仍旧一直佯装是管彤手下败将,这大约就是他自己喜欢管彤的方式。
白衣小童更是过分,直接运转灵力,大锅之中鱼汤宛如一条水龙吸入口中,然后猛然跳脚,直喊:“烫烫烫。”
入口的鱼汤,又从口中吐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汤球,汤球外头有一股白气升腾。
夺魄挑了一条火候最刚好的酥脆鲜美的烤鱼,管彤只管左手鱼汤,右手烤鱼,这份待遇令人艳羡。
徐天然接过千寻递来的鱼汤,喝了一口,沁人心脾。
徐天然看在眼里,却不打算插手,这一切都要靠小地龙自己去解决,只有他真正敞开心扉,才能融入行伍之中。
在小地龙心中,唯有对师父和萧慕容敞开了一小半的心扉,如此是远远不够的。
地龙默默取来一个木碗,从锅里打了一碗汤,蹲在角落,就着藏在怀里的干粮,凑合对付一顿就过去了。
形单影只,与万人宠爱,相得益彰。
大家伙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男孩,约莫八九岁,穿着厚实的羊皮裘,戴着狐皮帽,被吴清风一手拎在手上,不停地挣扎。
徐天然走过来,端来一碗鱼汤,递到慌乱挣扎的小男孩手上。
忽然,雪地之后一棵光秃秃的树后,发出细微的声响。
吴清风身形一闪,就将树后的小家伙揪了起来。
小男孩抱着烤鱼狼吞虎咽,吴清风一看,应该不是什么威胁,就把他放下了,带他到火堆前,烤烤火,吃顿热乎的。
待小男孩吃完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徐天然才凑到小男孩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先是一愣,然后接过鱼汤,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看来显然是饿坏了。
转眼,一碗鱼汤下肚,但是小男孩肚子又咕噜咕噜叫,千寻就递给小男孩一条鱼。
小男孩感激道:“真的吗?我家在洛溪村,我想爹娘了。”
话音未落,二狗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小男孩看了眼一袭青衫的刀客,腰间悬挂一把长刀,看着不像坏人,又不像好人,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我叫二狗子,前天出门玩,迷路了,就沿着洛溪一直走一直走,就走到这了。”
徐天然微笑道:“原来是迷路了,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老道道号正玄,乍听绝对是道门高人,可是一看道袍破烂,打着针线活计稀烂的补丁,小道童名为乐天,但是一点都不乐天,脚下的棉鞋前头还破了个洞,露出发黑的白袜子。
两人在冰天雪地里懂得瑟瑟发抖。
徐天然看了眼珠穆峰方向,转身,摸摸二狗子的脑袋,“大哥哥送你回家,放心。”
洛溪,一名跛脚牛鼻子老道领着小徒弟逆流而上。
一夜之间,穷困潦倒的老道愈加穷困潦倒。
老道也是心气高,索性狠下来,既然上天冥冥之中让自己得了降妖经,自是三清祖师有意让自己磨炼一方。
老道人在中原混不下去了,原本在家乡小城靠着红白喜事也能勉强糊口,奈何一日老道得了一本降妖经,自诩一朝得道,从此道骨仙风,绝尘出世,降妖伏魔,悬壶济世。
奈何,本事不济,数次捉妖不成,反被妖怪戏弄,彻底丢了脸面,成了十里八乡的笑话,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家乡那里来了个外来道士,一身鲜亮的道袍,仙风道骨,一下子,原本都寻老道做红白道场的乡亲们都转寻新人。
小道就没有老道那番远大志向,原本想着跟师父学了本事,就能攒些银子,娶个媳妇儿,没想到师父发疯了,不辞辛苦从中原而来,直奔荒凉昆仑。
一路上别说遇见妖怪了,连个鬼都没看见。
既然大任降下,哪里能在小小家乡混吃混喝,就要去天底下妖怪最多的地方砥砺道法修为,再说了,现在就想在家乡混吃混喝也混不下去了。
老道领着小道,一路西去,他要翻过昆仑,去横断山脉,降妖除魔,砥砺修为,成就不世之功。
乐天小道看了眼自己的破棉鞋,心里愈发不满,倒在地上,不走了。
跛腿老道走了许久,回过头来发现徒儿不见了,折身返回才寻见了坐在地上不走的小道士。
别提鬼,小道一想到那次与师父一起降伏恶鬼,没想到恶鬼倒是没降伏,而恶鬼附在自己身上,老道差点就一剑了解了自己,大义灭亲了。
庆幸恶鬼最终脱身而去,回头还不忘扮了个真正的鬼脸,然后扬长而去。
老道长叹一声,变卖了所有家当,这才凑了盘缠出远门,如今口袋银钱寥寥无几,老道也没想到走路这么耗鞋子,自己这双破棉鞋的鞋底也早就烂了,就自己编了个草鞋鞋底。
老道寻思再苦也不能苦徒儿,一路上好的都紧着徒儿吃用,虽然好也只是相对自己而言,但好歹心中那份信念撑着自己走到了昆仑,走到了珠穆脚下,自己没理由退缩。
老道语重心长道:“咱们就快到珠穆了,翻过珠穆就能抵达横断山脉了,乐天,不要气馁,再加把劲。”
小道指了指自己破旧的棉鞋,抬起脚来,原来鞋底都破了,冰冷的雪水渗进棉鞋,脏兮兮的袜子都湿透了,脚上的冻疮破裂,看来疼得够呛。
老道微笑道:“乐天,为师问你一个问题,天下有几个道士?”
乐天也不细想,脱口而出,“道士那么多,哪里能数得过来。”
老道二话不说,撕下自己的袖子,取出针线替笑道缝补鞋底。
小道默默垂泪,委屈道:“师父,咱们为何要出这趟远门,在家乡混不下去了,换个地重头再来不行吗?”
“一个是真仙人,悬壶济世,不论道法高低,修为深浅,一心为天下苍生。一个是假道士,追名逐利,利己损人,以术害人。”
“仙人可是师父这般穷困潦倒?”
“就两个而已,一个真,一个假。”
“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言及此处,老道有点哑口无言了,这辈子没娶媳妇儿是硬伤,一旦小徒儿说不过自己了,就搬出这个茬子来,自己就说不过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喜欢过女人,可惜,阴差阳错,错过了就错过了一辈子了,老道谁不提起,但是小道从老道黯然的眼神里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钱财皆是身外物,何足道哉。”
“没钱怎么娶媳妇儿呀?怪不得师父至今都孑然一身、孤苦伶仃,若是没有我这么个傻徒儿,谁给你送终。”
师父瞅着邋里邋遢,一点仙人范都没有,唯剩下待自己好,打小师父总说,将来送终就靠你了,小道将这句话牢牢刻在脑海里。
可是,随着师父年纪越来越大了,师父反而提得少了,其实乐天知道,越是年纪大了越是怕死。
师父终究是太穷了,穷到娶不起媳妇儿,自己跟了师父,岂不是也要布师父后尘。
在安稳的家乡都混得惨兮兮的,现在更是去了不毛之地,就凭借师父三脚猫的本事,别说降妖伏魔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难说。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了,连回去的盘缠都么得,就是一路乞讨回去,以昆仑的荒凉,都挨不到讨到下一家就饿死路上了。
乐天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平静道:“师父,咱赶路吧,前面好像有炊烟,看来有村子,有人家。”
“嗯,咱们走。”
师父从中土远赴昆仑,其实真正想的也不是斩妖除魔,真的有一天可以羽化登仙,乐天早就见过降妖经最后一页被师父撕下的纸张,上面写着,有一张横断山脉的地图,里头标记了一个巨大宝藏。师父,或许想的是富贵险中求,自己一辈子碌碌无为就罢了,也要为徒儿拼一把,不能像他一般孤独终老,连个媳妇儿都娶不起。
当年,他口袋里要是有二十两银子,也许,这一生就不一样了。
这番景象,白衣小童并无多少感受,不过是在生活最底层泥潭里苦苦挣扎的江湖人罢了,这江湖,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二狗子已经在徐天然背上沉沉睡去,两天来迷途小羔羊也累坏了。
这一幕,送二狗子回家的徐天然都看在眼里,那个身影并不甚高大的老道在他心里高大了许多。
白衣小童随徐天然一起送二狗子回家,而一行人暂时就在营地安顿下来,今晚就先在溪边凑合一晚了。
村长也是无奈,寡妇门前是非多,这黄昏时候,硬是找上门来,让他很难堪呀。
村长知道,寡妇的儿子丢了,他也发动村青壮去寻找了,但是一个小娃娃能走多远,寻了一天一夜没找着人,大伙也只能回来先休整一番,不然身子骨真顶不住了。
洛溪村。
一名妇人焦急地敲开村长的厚实大门。
可是,大家伙也帮忙了,在这昆仑山,孩子一不小心走丢了,就跟宣告死亡一样。冰天雪地,不说这残酷的环境,两天寻不到孩子基本上就没救了。
而这昆仑山,妖怪也多,虽不敢明目张胆为祸人间,但是偶尔偷鸡摸狗,偷几个孩子打打牙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如今,这疯婆子又上门来了,村长想避也没法子。
洛溪村在昆仑山深处,想要在恶劣的昆仑活下去靠的就是团结二字,一家有难,大家支援。
村长焦急道:“王翠花,你要干什么?”
寡妇轻轻打开房门,露出半条门缝,扯下了帽子,青丝滑落,歇斯底里喊道:“非礼啊,村长非礼我,说是寻找二狗子的代价。”
村长被寡妇闹得心烦意乱,门口已经有不少邻里围观了。
寡妇情急之下,解开棉袄,两行清泪落下,冷静道:“村长,对不住了,都是为了二狗子。”
寡妇才慢慢穿好棉袄,“二狗子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村长,无奈地看着屋顶,这村长做得心太累。
透过若隐若现的门缝,院落外头的乡亲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村长慌慌张张捂住王翠花的嘴巴,恳求道:“好,听你的,我吃过晚饭就去组织大伙再上山寻二狗子,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道看见一壮硕的中年人朝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头发散乱的妇人。
村长也是走出过大山,听山下人说过,穿着这种衣服的是道士,可是能降妖伏魔,这些年来昆仑村子里都有不少孩童丢失,想来绝不是意外,肯定有妖怪作祟,就请道士降妖,也能让王翠花宽心,省得再缠着自己。
村长,远远瞥见了两道身影,一人身材中等,跛着脚,一人紧紧跟随在跛脚汉子身后。
靠近了些,村长依稀看见了那袭破旧的道袍,旋即,推开房门,直奔村口。
村长将师徒二人领进屋内,好酒好肉招待,并告诉老道,“前些年,在洛溪村上游,有两个美人结庐而居,修了一座碧水居,大家伙都觉得她们是妖怪,这些年孩子丢了她们肯定脱不了干系。”
老道安慰村长,“村长放心,贫道稍后就去会会碧水居的美人。”
村长朝老道拱拱手,“道长真是及时雨,我们村子又有孩子丢了,恐怕有妖怪作祟,还望道长出手相助。”
跛子老道许久没收到这般尊崇,立即应允下来。
寡妇吃了定心丸,才渐渐恢复了些许理智,孤儿寡母的日子却也真的苦,这些年若不是乡亲们互相帮衬着,怕早就饿死了。
老道扶起寡妇,安慰道:“还请放心,贫道定当竭尽力。”
村长那叫一个感激涕零,仿佛那二狗子就是自己的骨肉一般,而王翠花更是给跛脚老道猛磕头,哭诉道:“我家老陈就这么一个骨肉,当年老陈也是在出门寻找失踪孩子的时候杳无音讯,连个尸骨都寻不见。道长、村长,一定要救救我儿,不能让老陈家断了香火。”
只是,这一夜,洛溪村都流传着,王翠花家的陈二狗可能是村长的骨肉。
徐天然和白衣小童就在屋顶静静看着,碧水居的美人,难道真是妖怪?
暂且先看看热闹,白衣小童似也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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