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最后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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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从床上坐起来，虽然这会才七点多，但是房间里已经亮堂一片，好像不管外面是白天黑夜，公寓里永远都保持着温和的光线，就好像房间里不存在白天和黑夜一般。

“先生，该起来了，您吃过早饭还要去参加早上的宣讲。”

张庸坐在床上愣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知道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张庸就离开了房间，客厅里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饭，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里，但是张庸却没有吃早饭的打算。

知道管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准备的任何东西张庸都要万分防备，自从平静的他出现在脑海里，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体内流转，让他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精力充沛的状态，即便是不进食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先生你还没有吃早饭呢。”

看到张庸准备离开，管家急忙在后面叫道。

“不吃了，昨晚吃的太饱，早饭就不用了。”

“那您不准备带着最后的作品去参加今早的宣讲么”

张庸看了一眼管家，神色古怪的说道：“东西都没有完成带出去干什么，丢人现眼么”

“还没完成！”

管家虽然一直带着笑脸面具，但是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很明显张庸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最后的作品已经刺激到了他的情绪。

“昨天不是说了么我没有什么灵感，作为管家你的记性太差了，如果还是这样我会考虑换一个管家人选。”

说完张庸根本不给管家多说废话的机会推开门就匆匆离开了。

等到张庸离开，管家走到雕刻室里，看着红布下的门跟两天前一模一样的进度，身子开始忍不住的颤抖，磅礴的黑气在他身边氤氲。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等不了了！”

就在管家暴走的时候，窗户外面若隐若现的飘过一道白影，暴走边缘的管家突然平静了下来，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了下来，黑气被全部收入了身体里。

“我会尽快让他完成作品，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管家对着窗外的白影恭恭敬敬的说道，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恐惧。

白影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从窗户外面逐渐变淡消失，管家看着红布下的门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开了雕刻室，今天必须要诱导张庸完成最后的作品，不然等不及的不仅仅是他，还有那一位！

张庸坐着专车到了神学馆，今早的景象跟昨天差不了多少，神学馆外依旧被人群堵住，昨晚张庸虐杀的尸体不仅仅消失了，就连休息室里面的所有痕迹也都被清理干净，就好像昨晚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明显管家昨晚又帮他收尾了。

休息室里张庸才坐下，神学馆助理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无奈的看着张庸说道：“先生，钟灵小姐来了，她执意要见你，还说昨晚得到了神灵的指引。”

“让她进来吧。”

钟灵是自己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也是时候再多给她一些引导了，拖延时间不是长久之计，管家早晚会忍不住的，今早看到他的情绪波动剩下的时间恐怕不多了，钟灵必须尽快发挥出她应该有的作用。

关上休息室的房门，屋内寂静一片，半晌之后张庸才开口问道：“你解决了养父母对你的困扰”

“是的，昨天后半夜他们不知道被哪个愤怒的邻居撕成了肉片，到今早才发现他们的尸骨，很可惜我没有见证到这一幕。”

张庸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问道：“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按照神灵的指引，毁灭这个世界上痛苦的根源，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听着钟灵的答案，张庸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伸手示意钟灵靠近过来。

贴在钟灵耳边，张庸小声说道：“黑夜降临的时候，仔细观察身边的每个人，你会有不一样的发现，洞察这座城市的本质，神灵会让你明白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钟灵虽然不明白张庸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张庸钟灵已经奉献出了自己的灵魂和绝对的信任，张庸既然提到了黑夜，那今晚她会仔细观察夜晚身边的一切人和事。

“好了，要开始宣讲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宣讲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但是张庸看到下面那些信徒狂热的表情，张庸心里都会掀起一阵悸动，仿佛待宰的猎物正在冲着他走来。

一上午的时间，张庸都沉浸在宣讲里，直到中午的钟声响起，宣讲才结束，送走了那些信徒，张庸对着神学馆助理开口道：“我要完善无门的讲义，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

“您放心，我会跟门卫说清楚让他们将神学馆锁起来，避免有人进来。”

这是张庸可以想到唯一可以继续拖延时间的方法了，管家在意的事情似乎只有两件，无门教和最后的作品，只要自己用无门教作为掩护，管家也不可能强逼着他回去完成最后的作品。

下午的时候，张庸闭着眼睛装睡脑海里计划着解决管家的计划时，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毛骨悚然的感觉直接让他惊醒，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他的身前，那张令人汗毛直立的笑脸面具正直勾勾的对着他。

“你怎么进来了”

只是一瞬间的惊悚，张庸就恢复了平静，语气不满的问道。

“最后一件作品拖的时间太长了，希望您可以尽快完成，您的信徒还在等着这件惊世作品问世呢。”

张庸脸色阴沉，看起来他是因为管家的催促生气，心里则是震惊管家居然会追到这里来，看来最后一件作品比无门教还要重要，耽误了两天时间，管家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干净了。

“你在教我做事”

张庸发挥一如既往的莽夫性格，抄起手边的水杯朝着管家砸了过去。

一直以来被张庸无数次虐杀都不还手的管家，这一次却伸手抓住了张庸的手腕，面具下面的声音虽然平和，但是却透露了森然的杀意。

“先生，最后一件作品关乎到无门教的未来，也是您费尽心血的作品，难道您想要让一切努力付诸流水么还请先生回去完成最后一件作品。”

张庸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就像一个大铁钳子，坚实冰冷，根本无法反抗。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次平静的他没有跳出来，反倒是看着他被管家抓住。

“他在害怕管家又或者是他也在等待最后一件作品”

张庸皱着眉头，平静的他拥有超凡手段，记忆碎片里他和管家相互厮杀了太多次，结局虽然都是他占据上风，管家完全是靠着不死不灭的特性生生扛下了一次次死亡。

平静的他没有任何动作恐怕不是因为害怕管家，如果不是跟最后一件作品有关，那就是他有其他的计划。

“你拿开你的脏手，不然我会剁了他！”

张庸依旧没有认怂的意思，娇纵跋扈，漠视生命才是他的词条，如果现在对管家表现出忌惮，反而会引起注意，既然自己还有价值，管家就不可能对他下杀手，这也是他敢这么硬气的底气。

管家叹了口气，松开了抓住了的右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说道：“还请先生原谅，我只是太渴望成为您最后一件作品诞生的见证者了。”

张庸扫了一眼管家，最后才冷声道：“一件完美的作品诞生需要最华丽的舞台，很快会有人为我们完成舞台的搭建，等着吧，你会看到完美作品的诞生。”

管家似乎知道张庸说的是什么，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您曾经说过要在无门像完成之前，将最后一件作品展现在世人眼前，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

张庸没有在理会他，坐到椅子上开始认认真真修改起讲义来，管家就在旁边站着，就像是一头看着羊群的饿狼，只要张庸放下讲义，等于就是离开羊圈的肥羊，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掉张庸。

时间缓缓流逝，张庸就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讲义的世界里，一下午时间都没有动弹的意思，直到星光从窗外洒落，光线变得昏暗起来，张庸这才猛地惊醒。

管家从下午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他就像是一个傀儡人偶站在张庸身后，直到张庸放下手里的讲义，管家这才开口问道：“先生是想要回去了吗您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还是赶紧回去，我给您做顿晚饭，希望可以刺激您创作的灵感。”

“不用了，今晚舞台也许就会搭好，我要在这里看看我的信徒到底有怎样的潜力。”

“钟灵只是一个女人，他能做到的事情微乎其微，您还是不要对她寄予太多厚望了。”

“呵呵，不试试怎么知道她行不行，把她当做普通的女人看待你可能会付出惨重的待机。”

张庸头也不回的看着窗外星空，突然间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随后又是无数道星辰陨落，好像有某种力量正在清除星空里的繁星。

“轰！”

伴随着爆炸的轰鸣声，一团璀璨的火化在市中心爆发了出来，点亮了半边天空。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