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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乍起,庭院中的玉兰在余晖映衬下红蕊云壑,枝移轻绕,接连着青竹翠影,烟霞渺渺,并无半分萧瑟之感。
林母极力抑制自己的哭泣,汀兰站在身旁垂泪,林父脸上添了不少心痛寥落之感,鬓角处多了些斑白,只是沉沉叹息着。
林清月心痛难忍,大力吸着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安慰道:“女儿只是去往秦川,过些时日我还能回来,况且家中还有汀兰和周离,父亲、母亲莫要伤心了。”
林母用丝帕接连擦拭泪水,泪蜿蜒垂落,连衣袖也浸湿了,嘱咐道:“不许冒失的回来,你的平安就是我最大的挂念,哪怕此生都不见你,只要我的女儿平安,我便安心。”
林父面色凝重,哀伤道:“清月,你要谨记,无论何时何地你的自身性命最是要紧,哪怕身陷囹圄也断不可生出轻生之念。”
林清月用力点点头,保证道:“女儿定会爱惜自己的性命,活着与你们相见。”
汀兰走上前去,狠狠搂住她的脖子,哭泣道:“姐姐,我会照顾好父亲母亲,看顾好我们的家,你要好好保重。”
林清月轻轻抚着背,勉强笑道:“我就把这个家托付给你照顾了,不哭了。”
终于在泪眼诀别中,林清月与玄尘驾车离开了林宅,此去一别,再见一面却是极难的了。
周离躲在暗处,目送着马车的离去,轻轻拭去脸颊的冰凉,口中喃喃道:“大小姐,多保重。”
马车在夜色中行进,嗒嗒声音响彻在空阔的官道上,林清月默默念着,如此离开便是好的,即使一生都见不得光,至少家人平安,她望着玄尘的背影,此生都要依赖这个男人,心思敏感的她竟从心底生出俱意,慌乱的想着有一天玄尘若是变心了,不要她了,她那时该如何自处。
装了多少心事,藏了多少话语,一夜无话,林清月也逐渐意识到,越发清明,其实在她失去林清月这个身份开始,就失去肆意洒脱的资格了。
因为没了尚书千金的底子,丢了绸缎庄的生意,能够支撑自己颜面和底气的已经荡然无存,自然心底便生出怕意。
她辗转思定,玄尘现在待她是极好的,再过一段时日在秦川安居下来,她定要找些事情来做,至少多赚些银钱是必要的。
林清月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天色大亮。
“吁”车子停了下来,玄尘掀开帘子,温柔道:“马车颠簸你忍耐些,到了府邸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清月,你肚子饿不饿。”
林清月含笑道:“汀兰备了好多吃食呢,足足有五大盒”,说着将食盒打开,拿出密封好的寿喜碗,剥开油纸递过去,道:“玄尘,这是到哪了”
玄尘道:“到了常州的地界,我们在赶一天的路程,之后找间客栈投宿。”
用过饭后,马车继续行驶在山晓间,林清月掀开帘子注视着外面的风景,时不时仰望着晴空,感叹着常州江水如漪澜明镜,奇丽幽美而绚烂的尽头就是他们的自由之门。
福来客栈
“小二住店,一间房”玄尘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林清月身着男装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后。
店小二热情的出来招呼着,“客官请,楼上雅间。”
林清月进入房间后,环顾四周室内陈设干净整齐,又望向外面倾盆大雨时,心情低落到不行闷闷开口道:“这雨真是奇了,之前还是晴空潋滟,转眼就来了瓢泼大雨,马车又陷在泥坑里。”
玄尘拿着丝绢轻柔擦拭着林清月的发髻,安慰道:“天意要留我们待在常州,你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况且我已让店小二为我们新置一辆马车了,待天气放晴我们立刻动身离开。”
林清月抓着玄尘的手,紧张道:“这常州与临安接连,距离京郊更是不足二舍地,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了,不如咱们冒雨出发吧。”
玄尘扶着她的肩膀,宽慰道:“好了,你先听我的赶快把湿衣服换下来。”
林清月拿着玄尘递给她的姜汤,小口喝着目光哀怨地瞅着。
玄尘点点她的额头,道:“我保证不会有事的,只在城中呆一晚清晨即刻离开。”
钟粹宫
冯芷容气急败坏的摔着玉器,大怒道:“瑾美人身体不适不能来请安,她哪里是身子不适,她是见到本宫她才身体不适的吧,怎么见了皇上身子就大好。”
梳云立在一旁,胆颤心惊的看着,柳曦兰,叶书瑶,齐荷伊,萧婉,淳儿代真连忙跪下,齐声道:“昭容娘娘息怒”。
冯芷容想到李雨柔,怒火中烧,“她摆明就是故意的,仗着皇上的宠爱,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本宫身边怎么能容下这样以下犯上的人。”
李雨柔长得如洁白无瑕的玉璧,单单是诗情造诣就已超过自家娘娘,更别提后宫的其他嫔妃了,皇上宠爱她也是理所应当。
梳云暗自思忖,想着如何安抚自家娘娘,小声附耳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若是传出去,只怕惹人非议,说娘娘善妒无容人之量,娘娘三思啊。”
冯芷容真是气昏头了,端坐在椅子上,“各位妹妹起来吧,本宫最近也是被诸事烦扰。言语上啊难免会有些偏颇,诸位妹妹们别往心里去,都明白了吗”
“嫔妾不敢多言”顿时跪倒的莺莺燕燕缓缓起身,分别落座,柳曦兰见礼道:“娘娘出身大家,乃六宫典范,嫔妾们无一不敬服。”
叶书瑶附和道:“昭容娘娘自管理六宫,咱们姐妹诚意拜服。”
冯芷容心情大好与嫔妃们互相攀谈起来,一时间气氛倒也融洽。
梳环掀开门帘,打着千儿,恭谨道:“昭容娘娘,前殿传过话来,皇上下朝了。”
“哟,光顾着与妹妹们闲话家常了,算算时辰,诸位妹妹也各自回宫去吧。”冯芷容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做派,清淡的说道。
“嫔妾告退”嫔妃们虚抚着各自的婢女,走出钟粹宫。
梳环端来一杯茶,道:“娘娘这是皇上赏的雨前龙井,您喝喝茶消消气。那瑾美人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有几分姿色才这般放肆,待皇上新鲜劲过了,咱们有好些个办法惩治她。”
冯芷容用流美蔻丹,轻轻滑过茶杯沿,那张艳丽无边的容颜,因为被嫉妒沁染出几分狠毒,“合宫中除了她,谁还敢这般猖狂。那个贱人自以为有皇上宠着,本宫就不敢为难她了。”
想到入宫至今皇上从未召幸,自是不曾踏进钟粹宫半步。虽然有圣旨下达,让她暂领六宫事宜,可是距离后位还是远远不够。
入了宫才明白什么是望穿秋水,入宫前在戏文里听到那么多后宫争宠的戏码,如今却样样应在己身。
如今伴随她的只有无尽的冷寂,心内的妒火蚕食着,进宫后的诸多不如意,越发想念起入宫前的好。
冯芷容越发失落道:“我好怀念在府中的日子,那样无忧无虑,梳云,我再也回不去了。”
梳云急忙安抚道:“娘娘,可千万别生伤感之意,皇上是为了笼络那些文官,这才多连宠幸瑾美人她们的。”
冯芷容疑惑道:“是这样吗,皇上只是为了朝政,可我的父亲是左相啊。父亲忠心耿耿,可是皇上就是不信任父亲一心去笼络那些文官。”
梳云上前道:“就是因为老爷忠心,所以皇上才不必刻意笼络,娘娘您若是这样想,倒是显得和皇上生分了。”
梳环补充道:“娘娘宽心,皇上倚重左相大人,娘娘的两位兄长更是身居要职,咱们只有慢慢忍过这些时日,后面就会越来越好。”
冯芷容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但愿如此吧,梳环你立刻前往长春宫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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