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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月一如既往浆洗着衣物,日光透过柴瘦的树干筛落满地,那样清冷的微光倾斜垂下,不稍一会,凝安端着木盆走来,小心翼翼道:“林月,现在合宫都在传永华宫的昭仪娘娘是杀害紫黛的凶手。”
林清月指尖微微用力,轻声道:“谣传不可信,更何况昭仪娘娘断没有行凶的理由,怕是栽赃嫁祸也未可知。”
凝安顿时愁容满面,“我自然是相信昭仪娘娘的为人,她虽然性子孤傲素日也不常与人来往,但是她经常恩赏咱们这些奴才,就连上次她来到浣衣局,还赏了咱们好多东西呢。顿一顿,不安道:“现在昭仪娘娘被禁足永华宫,人也受伤了,可是却迟迟未宣召太医,说句犯上的话,皇上过于纵容淑妃她们,只是可怜沈昭仪。”
林清月轻轻合上了眼复又睁开,反复几次,将眼底寒霜驱散,露出几分浅如冰晶的柔和,低声道:“这话以后不许对旁人说起,免得惹上事端。对了,等下送往司制房的彩缎由我代劳吧,还有我要值夜你就不必等我用晚膳,若是素秋姑姑问起,你就照实说。”
凝安肃然道:“彩缎是几车几车的运送,你一个人不行,我给你帮把手。”
林月道:“我今天值夜,你若是想帮我就将剩下的衣物,替我洗了吧。”
凝安上前几步接过衣物道:“你若是搬不动,就知会我一声。”
林月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转身抱着木盆迈向井边,她极力压抑着自己使劲平静下来,只是拨乱的水面映照着那双颤抖的双拳。
到了晚膳,凝安也未见林月的身影,索性便回了房安置。
紫宸宫
“啊”李晚悠惊慌看着床上的带着血污的衣服,大喊道:“心影,你们快来看。”
心影慌忙跑来,将那件血服打落,只见李晚悠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到来人后,连忙扑进心影怀中,声厉惊惧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思影四处探查,窗格,玉石绣毯、紫玉珊瑚的妃榻皆没有可疑的痕迹,连忙道:“此事不能声张,娘娘安心,属下会将紫宸宫内外的奴才全部盘查。”
李晚悠不觉含了悲色,痛楚道:“我没想要她的命”,惊恐之余又多了笃定的默然,“她若不死,遭祸的就是我,要怨就怨她自己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心影牵住李晚悠的衣袖,轻轻抚着,安慰道:“是属下没有处理干净,连累了娘娘。”
而另一边林月正将彩缎送往司制房,车子抵达司制房的宫门,林月见到门口的宫人,福了福,“请公公行个方便,奴婢是浣衣局的,特奉素秋姑姑之命来送缎。”
宫人摆手道:“进来吧”,缓缓推开,而入目的是满院的楠木箱,数十辆翡缎青釉车整齐陈列在院内的西南角,正南是大殿厢庑两边是雕空玲珑的游廊连着内室。
领头的宫人随手一指吩咐道:“将衣料放在那,你就赶紧离开。”林清月谦卑地点点头,随后井然有序的搬着一匹匹彩缎,装作不经意瞥向游廊方向,每到未时合宫主位的嫔妃会遣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前来领取换洗的朝服,林清月算着搬运的时辰,正巧丹绣从正殿出来,身后引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婢女手里捧着香珠、锦缎,待她们走近时,林清月猛然起身将手中的彩缎扔向其中一名婢女,香珠洒落一地,丹绣本欲斥责,却见到林清月的暗示后,道:“你们先将这些珠子仔细的捡起来。”
林清月故作惊慌,认罪道:“请姑姑赎罪,奴婢是一时大意。”
丹绣挑眉生气地喊道:“好大的胆子,你是哪个宫的。”
林清月福身哀切道:“奴婢是浣衣局宫人,惊扰姑姑,奴婢这就将珠子捡起。”
丹绣乌黑的眸子微微一转,不耐烦道:“你可知你打翻的可是御赐的南珠,也罢,只得将你领回永华宫听候娘娘处置。”
林清月唯唯喏诺答应着,跟在丹绣身后,一行人来到永华宫。
丹绣朝丹心使着眼色,悄悄屏退了寝殿的宫人,林清月仓惶跑近床边,只见沈云音脸色灰白,身形消瘦不复往日,丝缎包裹着额头其间渗出暗红,轻咳喘息不止,双眸空洞的目视,毫无生气。
林清月焦灼不已,轻声唤着,“云音姐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已经让冉大人传信到沈府,你需得活着才能洗清这嫌疑,我认识的沈云音何时变得这般自暴自弃,竟然连太医也不宣召”
沈云音面容极度衰败,勉强道:“我就是以死自证清白,也不能容许别人这般辱我。”
林清月道:“人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说话,才有力气去为自己的清白争上一争”,想着她禁足又受了委屈,语气柔缓道:“云音姐姐,我明白你的委屈和不甘,后宫前朝相互掣肘,皇上偏私后位空悬,只是因为姐姐是有资格争夺后位的人选之一,才会被人视为眼中钉,你若是身死,岂不是合了她们的心愿,难道要让你的父亲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时候的清白无辜有何意义”
沈云音心里有了一丝热感一丝惊惧,灰暗无物的眸中多了光亮,哑声道:“是了,我沈家高门府邸,我若是死了岂不是便宜贱人。”
林清月低垂着脸颊,伤感道:“姐姐要替我撑着,替唐樱撑着,更要自己定了心性,害你的人我会探查,你要好好休养。”
林清月轻轻地掖好被角,走出内殿,看到丹心、丹绣柔声道:“等下传外面的宫人去太医院宣一位太医问诊,另外去回禀唐修容永华宫的情形,让她想办法去查查合宫的翠缎。”
丹绣跪地行礼道:“奴婢谢昭媛娘娘大恩,我家娘娘生了必死的心,若不是昭媛劝解宽慰,只怕娘娘”
丹心含泪道:“昭媛娘娘眼下的困局该如何解,若是昭媛有办法,奴婢定为昭媛马首是瞻。”
林清月沉着脸,静静道:“我已不是昭媛,两位姑娘不用这般称呼,都起身吧,眼下你们要好好照顾昭仪娘娘,切不可出了闪失,饮食衣物务必要细细验毒。”
丹心犹疑片刻道:“是,奴婢记下了,林姑娘可还有其他吩咐”
林清月婉声道:“我在浣衣局,来往不便,你们要是有急事就找冉云棋大人,他自会通知我。”
丹绣连连点头道:“是,奴婢记下了。”
林清月正欲出门却瞧见赵太医提着药箱停在宫门口,只得暂躲在偏殿,待太医离开,才悄悄离开永华宫。
林清月借着值夜的由头,细数着哪条通往浣衣局的路最为隐蔽最不被人察觉,却迎头遇见两名惊慌失措的太监,询问道:“两位公公,这是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指着启纹阁,忙道:“我们路过时却听到阁中有响动,吓得我们一路小跑。”
另外一个补充道:“之前吊死过一位前朝的妃子,之后这启纹阁就空落下来,再无人居住。”
是了,这启纹阁与浣衣局之间仅仅相隔一条御河,林清月想至此不免加快脚步。
启纹阁和寻常殿宇别无二致,只是久无人居显得破败陈旧,林清月环顾四周,细细听着响动,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笃定阁中无人后才缓缓推开殿门,她摸准腰间的匕首,轻手轻脚的的迈入正殿,却发现地上有闪烁的白光,便轻轻蹲下身子,拿匕首剜了一些借着月光发现是磷粉,她立刻警觉起来,突然从暗处扑来一个黑影,狠狠捂住她的口鼻,将其拖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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