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 你所谓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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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那个男人认真起来，叶一凡和韩奇轩感到一点点不适应。但仔细想想这么轻浮的人摆出那种表情，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说。

“在说那件事前，我想问问那个所谓的‘黑影’，是什么时候来这个宇宙的。”飞鸟信盯着两人说。

韩奇轩摆了摆手，示意他根本不知道。看这情况飞鸟信一阵苦笑，毕竟那家伙也是才获得的光之力量，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叶一凡身上。

见两人都望着自己，叶一凡感觉到一股不自然。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清楚“黑影”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颗星球，不过应该可以推断一波。

“三个星期前，地球再次出现大变动，我是在那前两天获得的迪迦传承......如果银河和黑影是同时到这颗星球的话，那么我第一次听到呼唤应该就是黑影到这颗星球的时间。”叶一凡咬着手指沉思道，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那天获得光之力的景象。

叶一凡望了望两人，有些不肯定的说：“只能说，三个星期前，但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

听到叶一凡的话，飞鸟信突然大叫，吓得两人一阵激灵。

“怎...怎么了？！”韩奇轩小心翼翼的看着飞鸟信，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

飞鸟信笑了一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甚至还有些绝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宇宙就被侵蚀到这种地步了吗......这个'黑影'，绝对是我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恐怖的对手！”

听到飞鸟信的话后，叶一凡不由的皱起眉头。

虽然不是很了解飞鸟信的为人，但从史书中记载的戴拿奥特曼文献来看，这个男人不管遇到多么恐怖的敌人也绝对不会退缩，甚至在最后面对吞噬太阳系的巨大黑洞也能勇敢面对，但现在他居然有些迷茫？

“这个‘黑影’到底是怎样一个敌人？”叶一凡真的十分疑惑。

虽说戴拿奥特曼不是最强的奥特曼，但他也战胜了无数恐怖的敌人，而且在离开这个宇宙的二十年时间里，他一直在进行着星际旅行，比起以前飞鸟信的实力绝对长进了不止一点。

这样一个自信强大的人，居然会害怕？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成为奥特曼的真相。”

飞鸟信举起自己虚幻缥缈的双手，讲述起那不为人知的故事。

在三十年前的新领域时期，TPC为了能更好的探索宇宙，启用了一种名为“Zero-Drive”的新式航法。飞鸟信的父亲，飞鸟和马作为其航法的测试员，登上了Zero-Drive的测试机等离子百式进行航法实验，却意外消失于一道光之中，留下了“消失在光之中的名飞行员”的传说。

但真实的情况，其实是等离子百式突破了光速，飞鸟和马与宇宙中的光芒结合，进化为了超越人类的光之生命体，并根据迪迦奥特曼的形象演化为了新的光之巨人，那便是戴拿奥特曼诞生的瞬间。

飞鸟和马作为奥特曼，在宇宙各地与怪兽战斗。随后当他感觉到儿子的危机时，自己就变成了光，出现在宇宙空间中漂流的飞鸟信身边，与其同化。

“这就是我成为戴拿奥特曼的故事，爸爸他一直在我的身边。”想到那些事情，飞鸟信微笑着说。“现在的我和爸爸一样超越了人类，作为光之生命体在宇宙中旅行着。之后我在另一个宇宙中看到了银河奥特曼的信息便赶来了。只是.......”

飞鸟看向自己时不时发出不稳定电磁波动的半透明身躯，他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在我根据银河奥特曼的指引来到这个宇宙后，我感觉到有一股未知的黑暗力量正不断侵蚀着这个宇宙。这股侵蚀甚至影响到了我自身，我自己已经无法维持住戴拿奥特曼的姿态，甚至连维持着人类的身躯也极为勉强。”

“所以，你才和阿轩合为一体吗......”叶一凡已经明白了。因为‘黑影’的影响，飞鸟信无法维持自己的力量才变为这幅幽灵状态，但为了保护他的母星，他只能再选一个人类与其同化，共同作为戴拿奥特曼战斗。

只是叶一凡也有点不安。按飞鸟信的说法，他的父亲和他同化使他成为了光之生命体，可即使这样依旧敌不过‘黑影’的影响。那这个黑影真的是极为危险的存在啊！

韩奇轩也意识到一丝不妙，本来什么还不知道的他，在听闻了这些真相后竟有些喘不过气。

飞鸟信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都说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宇宙是件高兴的事，本来我还想和良、队长他们叙叙旧，只是在靠近地球后，我发现地球是受侵蚀最严重的星球。”

说完飞鸟信又看向叶一凡郑重的说：“你刚刚说黑影来这个宇宙才不到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它还没做什么就已经将这个宇宙侵蚀到这种地步！如果任由它这么下去的话，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个宇宙就会崩塌！到时候这个宇宙、这宇宙所有的生命都会化为虚无......”

虚无......

叶一凡莫名感觉有一股重压，甚至这股重压快要将自己压扁。

两年，就两年的时间......

这短短的时间里，真的能将那个恐怖的敌人打倒吗？

“噗通...”

回过神来看见韩奇轩瘫坐在地上，他双手抱着脑袋不安颤抖着，眼角已经流出恐怖的泪水。

“不要...我不要！！”韩奇轩的眼中布满血丝，在听到这冲击性的话语后，他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本来韩奇轩只想拯救叶一凡一个人，但是在知道真相后，他发觉自己要对抗的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怪兽，而是能在短时间内毁灭宇宙的恐怖敌人！这股冲击实在太大了，他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根本没法承受这么重大的责任。

“果然还是太嫩了吗......”飞鸟信自顾自的喃喃一句，之后猛然朝韩奇轩放出一股波动。被这股波动的韩奇轩也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叶一凡皱眉淡淡说道。

“让他冷静一下。”飞鸟信叹了口气，又转眼看向了叶一凡道。“还有我删除了他刚刚的一点记忆......我知道你还隐藏了一些信息不想让他知道，顺便我还有些事要和你单独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不是那种会拯救世界、拯救他人的圣母。”叶一凡的话让飞鸟信有点惊讶，明明是被光选中的人，却没有奥特曼所拥有的责任感。

“因为你是光的继承者、你是迪迦奥特曼！其他人都可以退缩，但唯有你！没有退路可言......”

没有退路可言......

叶一凡笑了。

是啊，没有退路可言！

与那个不可名状的敌人一心同体，只能由自己打倒。如果自己退缩的话，那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届时所有的一切就真的化为虚无。

成为奥特曼，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背负起这足以击毁一个人理智的责任后，就意味着自己完失去了自由。韩奇轩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叶一凡而言，可以说是痛苦且绝望的，可在别人面前，这些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强迫一个人做他不想做甚至厌恶的事。当这个人觉得痛苦且绝望时，那些人却觉得理所当然。

只有你能做。

必须你才可以做到。

但是忍受着这些痛苦，伤害累累的达成了他们意愿后，你并没有获得你应该得到的东西，甚至连一句感谢都没有。

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职务，你不能反抗，也不能反驳。因为他们总会有一堆理由，一堆天经地义的言辞去强迫你。毕竟在所谓“正义”名下，牺牲了你一个人，拯救了所有的生命和宇宙，何乐而不为呢？

“你拯救了别人，可并没有人拯救你。”

回忆着韩奇轩说的话，现在想想不只是根据当时情况所言，而是说明了以后。

“就因为我是光的继承者吗？就因为我是唯一能打倒那家伙的存在吗？”

“可我是人！我不是你们用来保卫宇宙的工具！”

叶一凡捂着脑袋嘶吼着。那副痛苦绝望的样子让飞鸟信楞了一下，他是多久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感受了？

飞鸟信好像忘记了，作为了超越人类的光之生命体，在经历了漫长的星际旅行后，自己渐渐的失去了所谓的“人性”，有的只是利于大多数人的标准，和所谓“正义”的责任。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作为人的软弱”，飞鸟信才会觉得得到光之力量，为他人服务牺牲自我是很正常的事，就像是之前一个名叫“伽古拉斯·伽古拉”的青年，为了结束战争而砍断生命之树。

“你做的很对，但那不是光之战士的行为。”不清楚对方错在哪里，自己是那么反驳他的。

“光的英雄战士...奥特曼究竟是？真的是所谓正义的使者吗？”飞鸟信看着自己虚无缥缈的双手，他真的已经不知道，所谓的“人性”究竟是什么了......